風雨路憂人-----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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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

柳葉尚有欲言又止的樣子離開,順著樹叢小路慢慢離去。

原來,村裡人從田裡回家此處是必經之路。林雨生也站起身回頭透過樹的罅隙看了看,心裡明白,因為有人正悠然地扛著鋤頭向這邊走來。然後他轉身望著柳葉輕盈的背影,心裡一股清泉在流動,那種幸福感油然灼熱全身,然而恰在此時,他又莫名其妙地心如刀絞……

他暗下決心:當兵是我唯一出路,到部隊我一定好好幹,混個一官半職的,到那時一定會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第二天,太陽西沉,晚霞絢麗多彩,家家炊煙裊裊,歸舍的牛群正迎著晚霞的餘暉蹣跚的自尋其主。

林雨生吃過晚飯,他帶著就要抓到幸福的那種忐忑心情,來到柳葉家。一進門就攀談起他們學生時代的種種往事,說一根火腿腸你還分我一半,雖然大家議論紛紛,可你置之不理,這可讓我永生難忘。柳葉也說,大雨滂沱你把雨衣給我,大家諷刺你是可憐的三毛,可你置若罔聞,這讓我也感激涕零、記憶猶新那!

說話間二人不時響起陣陣笑聲,彷彿又讓他們回到了快活的學生時代;不過林雨生是帶著心裡任務來的,他實在耐不住性子,於是便小聲地,約柳葉出來到小學校裡好好談談,他想明確和夯實關係,因為愛情只有在特定環境中才可敞開心扉地放飛。柳葉有些躊躇,問行嗎?外面盡是蚊子。然而林雨生卻慶幸她不是從根本上回絕,可笑的是,她的障礙只是小小的蚊子而不是大活人。於是更直率地,說白天我留意過,校舍窗戶有一塊玻璃打了,然而柳葉的眼睛卻不斷地窺視門的方向,(怕母親聽到)同時急速點頭應允。霎時林雨生的心,差一點從嘴裡蹦出來,咚咚直響,他對面前唾手可得的事實,一時讓他激動萬分不知所措。

然而他們這點小小伎倆早被細心的柳母猜測到。林雨生剛走,柳母過來見女兒急急忙忙在換褲子,便態度凜然地阻止柳葉如期赴約:“幹什麼去?啊!你不是個小孩子了,風來雨去的,成什麼樣兒?這你看到了,今年就給你張羅婆家,明年就出閣。”

“媽,你說啥呢?不去就不去唄,還說……”柳葉咕噥半天,一生氣,開啟電視機亂撥臺,一賭氣關掉電視,進而乾脆矇頭裝睡……

可惡的母權,無情地阻止了女兒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美好計劃。

林雨生的手機顯示:“閻王擋道小鬼難開”的字樣。他立刻洗了個冷水澡,於是,他在月光下不盡徘徊……

夜,清風雲淡,蒼白的月光如晶瑩的水潑在靜謐的窗外,偶爾有幾聲蛐蛐那單調清脆的小鳴,給柳葉帶來無邊的遐想:他,真的要去當兵?將來他真的能混出個人模狗樣兒?想到這,她心中充滿幸福的期待,可是一想到即將和他分手,心裡卻酸酸的,不知不覺眼淚簌簌而落。她輾轉反側,楚楚憂傷。

不久,林雨生真的實現了他的願望,去當了兵,他想履行自己的諾言,不混出個人樣來,絕不見她和江東父老。

柳葉為這,暗自哭了三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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