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之地-----第七十章 軍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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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軍樞城

自那場說不上是何原由的夜襲後,羅寧三人與那金玫瑰商行的眾人自然沒有了先前的陌生與隔閡,三人併入馬車陣列,與眾人有說有笑,打得熱絡。

在貢叔的帶領下,車隊順利地越過舊伊行省的邊境,來到史坦行省的東南一隅。果不其然,這裡完全是個荒涼的所在,幾乎找不到人煙。從荒山野林攀越而過,見到的無非是各有所異的自然景緻和山川地貌,以及奇特的野生獸類,甚至還有少量的低等階魔獸。不過也只是些三階以下的小魔獸,奈何不了這車隊中的眾人,大概是不習慣人類的出現,在覺察到車隊的聲息之後,也就馬上跑的跑,藏的藏,偶有幾隻不長眼的,也逃不出被維拉釘在地上的命運。

軍樞城在史坦行省偏向東南一側,儘管如此,但對於佔龐貝帝國國土面積四分之一、同時也是面積最大行省的史坦行省來說,地圖上的一小截距離,已經夠他們一行人奔波了,更何況這條二二一號國道本來就是前往軍樞城最難走的一條路,一路上的顛簸曲折,自然不用多說。而且,為了防止那群黑衣人背後的黑手再派人來劫持,在古德曼先生的示意下,貢叔不知又多繞了多少彎彎道道,有好多次羅寧和黑特兩人都懷疑是否還能從林地、澗地、碎石窟各種不同地形中繞出去。原本貝博估計的四天時間的行程最終耗費了將近一週的時間才完成。

此時展現在羅寧三人眼前的,是一幅寬廣遼闊的巨集偉畫面——這軍樞城,竟然是傍著一面懸崖斷面而建!眾人先前曲曲折折從石林裡繞了大半天,原來只是為了能從這軍樞城的側面繞至前方。這道崖面環繞著成一道弧形,遠遠望去,一道拱門矗立在天地間,與這道天然形成的圓弧崖面,向著站立在崖面前方平地上所有渺小的眾人壓逼而來。

圓弧頂的拱門像座石雕一樣深刻在弧形崖面的正中間身處,鋪展在眾人眼前的,是兩道同樣呈現弧線的石路,相對著橫亙在拱門和平原之間,兩條白色寬廣的路面彷彿像是連線人間和天上宮築的天道,顯得異常寬廣。兩條斜面弧形通道的中間,,透露著古樸氣息的一面巨石傾斜的坡度比兩條城道稍微陡了些,高出弧形路面不少。相較於高度,更容易被觀察到的,是那石面上的粗獷浮雕。只要一站到這軍樞城的正門,首先吸引眼神的必定是那與崖面幾乎融為一體的圓頂拱門,接下來的,便是這巨石面上的荊棘與劍刃。荊棘與劍刃,這是龐貝帝國的皇室徽章,象徵著征戰與艱辛,象徵龐貝帝國從亂世中創立帝國的艱辛歷程,更警惕著所有龐貝帝國子民不可貪圖一時享樂從而忘記如何去爭取打拼。

“別傻看著了,走吧。”黑特喊了羅寧一聲,羅寧回神,發現其他人都已經走到前頭去了。

“馭!”羅寧一揚韁繩,踏馬前去。

車隊靠往右邊的城道,左邊的城道處從拱門底下延伸而來的路面上有少許車隊和行人正往下走著,看樣子這城道應該是右邊主入,左邊主出。

秋日午後的陽光和煦,照在身上也是暖和異常,恰到好處。金玫瑰商行的車隊匯入四處的馬車和行人中,緩慢來到監察處。寬廣的路面足有五十米左右,每隔十數米皆有一處簡易的障礙,將這路面隔成三處,每處有穿著軍方制式服裝的官兵在查閱身份。

“嘿,阿里!”貝博走在最前方,衝跟那名盤查的官兵打聲招呼,看來是老熟人了。馬車在障礙前緩緩停了下來,古德曼走下車,朝那名名叫“阿里”的官兵微笑著點了點頭。

“古德曼先生,您回來了!”那名叫阿里的年輕官兵臉上的朝氣蓬勃明顯屬於二十來歲的青春年少,此時洋溢著熱情笑容,朝著古德曼行了一禮。

“阿里,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名代表軍樞城驕傲和尊嚴的護城軍了,不要隨意朝著別人行禮。”古德曼先生臉上有些許責怪的神色,如同長者教育晚輩一般。

阿里撓撓頭,露出點羞紅和靦腆,應聲道:“知道了,先生!”他說著,然後示意一旁的同伴放開障礙予以通行。

“後面的那兩位是?”

貝博的大嗓門應聲:“那是我的朋友。”

見貝博這樣說,再看了眼古德曼先生的神色,阿里點點頭,側開身子讓出道路。先前看到了羅寧和黑特兩人騎著馬車併入車隊,而車隊的眾人也沒有多的反應,但那兩人卻又明顯不是金玫瑰商行的人,所以開口問了一句,既然古德曼先生沒有意見,那麼就沒什麼大問題。

羅寧和黑特兩人騎行跟了上來,一路上四處張望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商伍旅人,人們服飾各異,似乎來自四面八方,還有些衣衫襤褸,揹著些許破爛的背囊,看上去像是忍飢挨餓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些人手中拿著一張白紙。

“那些想必應該是這次大地震的難民吧。”黑特語氣沉重地說了一句。

羅寧恍然醒悟過來,猛地想起前些日子的大地震。由於他們三個自從地震發生後便開始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趕路,一路上都沒有遇見有人聚居的地方,不知不覺便將這件事都甩到腦後去了,這樣想來,他又忽然記起布格鎮上的少年拉貢和那個叫做託尼的老人家,也不知道小鎮現在怎麼樣了。對了,還有那個因為投包子被揍的麻衣青年……

“羅寧!”黑特喊了一聲,喚醒又走神的羅寧。“該準備準備跟這些人告辭了。”

“嗯,”羅寧稍一點頭,“我知道,等進了城再說。”

抬眼向前望去,羅寧跟在馬車後面走過那條約莫有兩百餘米的坡面來到一處寬廣的平臺處。站到近處才發現,那扇倚著崖面的城門其實就是由這崖面一側直接開鑿而成,連那高近四五十米的門扇也是整塊完整的山石對開而成,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重,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將這扇寬廣石門給開啟。貝博前些時候介紹的時候曾經說過,這軍樞城在大裂縫時代之前,一直都是龐貝帝國鎮守西疆的軍事重鎮,原本的成名早已在悠久的歷史中被人們口耳相傳的軍樞城三個字給替換。不過,自從大裂縫出現以後,三大帝國的戰爭不再焦灼,原本史坦行省以軍樞城以西的部分都是混亂的領地,時而被亞斯特帝國攻佔,而不過兩三個月後,龐貝便又捲土重來。大裂縫出現之後,這片寬廣的土地便被大裂縫將其與亞斯特帝國隔開,從而逐漸歸屬龐貝帝國管轄。軍樞城反倒變成地理位置靠內的都城,漸漸失去其軍事堡壘的地位和作用,相應的,職能也隨之發生改變。

貝博說的時候滿是生不逢時的遺憾,想想也是,這麼巨集偉的一座軍事堡壘,倚山石而建,據說最為興盛的時候千萬騎兵同時從開啟的拱形城門沿著左右兩條城道奔襲而下,場面浩浩蕩蕩,想來實在讓人心旌搖曳。可惜,現在這些畫面只能從史書的記載裡面略尋一二了。

巨大的拱形石門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被開啟過連貝博都說不太清楚,如今只不過是一堵障眼的石門罷了,留給後人憑弔往事的些許殘跡。日常的往來都是經由拱形石門左右兩側再度鑿開的兩扇正常大小的對開石門,看上去像是縮小版的拱形城門。

兩扇小石門處仍舊有人在檢查,這次人數更多了些,而且檢查也較為細緻。小城門兩側各站了兩名手持長槍肅立的威嚴士兵,一身肅殺之氣,看樣子是經歷過生死對戰的老兵。三名與先前遇見的阿里穿著一致的護城軍攔截在城門中央,一個個細緻地檢查身份,三人看上去便知比阿里更為年長。

古德曼親自走下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似乎是證明身份的件。三人為首的那人看見是古德曼,向他行了一個軍禮,表示敬意,接著連看都不看便壓下古德曼拿起小本子的手,如同見著老友般地笑了起來,他身後的另外兩名檢查的護城軍也和善地笑了起來,跟古德曼先生打招呼。

城門處喧鬧,羅寧和黑特沒聽清楚他們之間究竟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古德曼先生和金玫瑰商行究竟在這軍樞城有多大的權勢,連這群護城軍都得對他和和氣氣的。古德曼先生似乎與他們說了什麼,三人均是往後打量,目光落在三輛運貨馬車,又看了眼羅寧和黑特兩人。

車隊走過,羅寧和黑特下馬牽行,跟在三輛運貨馬車後頭,兩人低聲討論著些什麼。

“你們兩個,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明。”

羅寧兩人抬頭,臉上都有一絲愕然,他們心裡都預設跟著車隊能直接進去,哪裡想到還需要再做檢查。

而朝前方望去,車隊的眾人正在前面往這裡張望,臉上神色定定,沒有絲毫異色,看樣子,這裡的檢查連他們都認為是理所應當的。

怎麼辦?羅寧和黑特兩人對視一眼,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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