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那你又是什麼
古凡作為外界之人，不可能知道那男子是何等身份，但不管是誰，都不足以讓他去熱臉貼冷屁股，行醫者不可有傲氣，卻不可無傲骨。
因為那人的存在，耽誤了古凡的煉體程序，這不得不讓他有些鬱悶，畢竟那裡是最好的修煉之地了。
施施然的下山，古凡來到後廚，正準備去洗把臉精神精神，忽然聽得背後傳來幾道腳步聲，回身望去，竟是那天級勇士司馬空，身旁跟著幾個狐朋狗友，個個面色不善。
“閒雜人等，都給我滾出去！”司馬空的狗腿子重重的喝道。
原本後廚裡的雜役，還想去找古凡套套近乎呢，沒想到這些可怕的人物會突然降臨，心說古凡鋒芒畢露，這回怕是要遭殃了，因此也不敢遲疑，很快就走了個精光，偌大的後廚裡，僅剩下古凡和司馬空等人。
甩了甩手中的水漬，古凡怡然無懼的望向司馬空，淡淡的道：“你找我？”
司馬空喜怒不形於色，同樣淡然的道：“看來你是提前收到訊息，知道有神堂大人物即將降臨於此，妄想一步登天，跟隨大人物進入神堂？”
“哦？你也知道了？”古凡嘲弄的笑道。
這個“也”字，讓司馬空感受到無限的恥辱！
他司馬空是什麼人？那可是所有學府子弟中的至強者，頭頂光輝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古凡只是個傳菜的雜役，卑微到了骨子裡，對於這等訊息，他居然能夠先行知道？
聯想起呂方剛，司馬空冷哼道：“說，你和呂長老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他不過是看我天賦異稟、根骨奇佳，有心提拔我一下而已。”古凡笑道。
對於古凡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司馬空愣了下，而後竟是沒有生疑，因為他根本想不到古凡是外界人，其中的彎彎繞繞太過複雜，沒人能夠知曉，那麼似乎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好一個天賦異稟。”司馬空眼睛眯了起來，爆射出一抹鋒芒，“你可知道，我是天級勇士中的領頭羊，此次大人物前來，進入神堂的名額，只會是屬於我的，你一個卑微的雜役，何德何能！”
古凡被逗樂了，緩緩笑道：“你害怕了對不對？”
“你說什麼，我怕你？”司馬空臉色劇變。
“正如你所說，你是學府的未來，學府的明日之星，更是集萬千榮耀於一身的天驕，但很遺憾，你還是沉不住氣來找我了，你這毫無必要的示威，無疑是證明了你在害怕。”
“你司馬空，怕我！”古凡玩味的道。
呀啊——
司馬空的情緒頓時被激起千層浪，整張臉都扭曲猙獰了起來，人最怕的就是被看穿，他之所以過來，暫且不論其他目的，首要的先決條件，就是因為害怕，若是不怕，古凡區區一個雜役，何足掛齒？
就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站在這兒，司馬空怒到了極致，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激怒過，隨後指著古凡，重重的咆哮道：“你個卑微的雜役，你個廢物，今天我就先來看看，你究竟憑什麼與我爭鋒！”
“廢物！”
“廢物！”
“廢物！”
幾個小弟也隨之呼喝了起來，凶神惡煞的，彷彿不把古凡踩到泥潭裡誓不罷休。
下一瞬，在氣勢凝聚起來之時，司馬空動了，他要在此先把古凡挫敗，從而獲取堅定的信心，否則未來幾天的備戰過程中，他將會惴惴不安，這便是他來此的主要目的。
戰！
眼看著司馬空撲來，古凡眉頭一挑，瞳孔收縮幾下，腦海中盡是之前與鄭毅交戰時的場景，他強任他強，四兩撥千斤。
呼。
猛烈的拳風襲來，好似一道冷箭從古凡耳邊刮過，司馬空煉體六重的威勢展露無遺，單論力量和體魄，古凡必然處於下風。
堪堪躲過一拳，古凡眼睛死死地盯住對方，企圖找個合適的時機，去化掉力量，否則自己只有受虐的份。
當此之際，司馬空鞭腿襲來，這一腳若是落下，厚重的石臺都將被震成幾段，古凡眼神凝重無比，找到切入點之後，雙掌順著司馬空的大腿劃上，旋即重重一頓，將其大腿往左方挪去，卸掉了幾成力道。
砰！
卸掉力道後，古凡的手肘，毫不猶豫的落下，頂在司馬空的腿上，而後咬咬牙，使出渾身解數，將其身子狠狠掀了出去。
噌噌噌。
司馬空連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眼裡盡是不可思議，方才短暫的交鋒中，他明明蓄足了力量，可古凡那雙手卻邪門的很，一經觸碰，自己的力道就被卸掉了好幾分，使得渾身的力氣都只能撞擊在空氣中。
他就是憑藉這個手段，秒敗鄭毅的嗎？這到底是怎樣的逆天手段啊！
幾名小弟見得當前的情況，也都驚詫不已，司馬空的能耐，是有目共睹的，這些年來，自他登頂後，再也無人能夠出其右，而今天，這個認知卻是被重新整理了。
煉體五重，竟能夠匹敵煉體六重！
此刻古凡看似風光，但他心中也暗暗驚歎，司馬空果然不是鄭毅之流能夠比擬的，雖然方才以柔克剛，讓對方看似落於下風，但他內心很清楚，和這種級別的勇士交鋒，切入點並不好找，如果司馬空下回有了防備，所謂的太極，恐怕也將失去效用了。
但他不可能表現出來，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冷聲喝道：“好一個天級至強者，好一個明日之星啊，我太高估你了，就這點能耐，哪來的傲氣和自信？”
“我若是卑微的廢物，那麼現在，你又是什麼東西！”
激烈的言語好似重錘砸在心頭，司馬空的心境已然不穩，他尚且沒有看透太極的原理，潛意識覺得自己不可能是古凡的對手了，生怕自取其辱，自然不敢再度上前發動攻擊。
對於這個結果，司馬空完全未曾預料過，他平日裡所受到的榮耀，也彷彿在此刻，盡數被古凡踩於腳底，這種被人後來居上的感覺，其酸澀和憤懣，無法形容。
“走！”
沉默良久，司馬空終究沒辦法再去反駁什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當即灰溜溜的走人。
古凡雙手環胸，毫不客氣的補了一刀：“你還沒有回答我，我是廢物，那你這個連廢物都打不過的人，算什麼玩意兒？興沖沖的來，如今想走就走？”
司馬空頓住腳步，臉色說不出的陰沉，而小弟們則是面面相覷，險些被嚇破膽，傻子都看出來了，這個雜役好像真比司馬空牛比太多了。
“你想怎樣？”司馬看側過一半的腦袋，忍著屈辱咬牙道。
“告訴我，誰是廢物。”古凡冷然哼道。
嘶……
司馬空渾身顫抖著吸了口長長的氣，臉色已經煞白無比，眼裡閃過無限的慍色，最終他還是沒能逃過方才交鋒時產生的陰霾，扯著嗓子吼道：“我！”
“你什麼！”
“我是廢物！”
司馬空歇斯底里的吼著，隨後推開了小弟，瘋狂的跑了出去，這種顏面無存之感，讓他近乎崩潰，甚至有那麼一剎那，想死的心都有了。
古凡沒有追出去，只是兀自笑了笑，暗道：“辱人者，人恆辱之。”
在這次交鋒中，看似古凡完全佔據上風，但自家人知自家事，這次司馬空不過是敗在心態上而已，如果繼續打，勝負猶未可知，因此絕不能掉以輕心。
但仔細說來，煉體五重的實力能夠和司馬空打成平手，也已經足夠逆天了。
當司馬空回到房中，他發了瘋似的，把房間攪得天翻地覆，沒有一塊兒地方是完整的，一片狼藉。
幾名小弟站在那兒噤若寒蟬，有心出言安慰，卻又害怕觸黴頭，只能任其發洩。
足有大半小時過後。
司馬空坐了下來，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最終只見他面露毅然決然之色，從櫃子裡拿出一瓶藥水。
看見那藥水，小弟們都嚇壞了，連忙上前阻攔，“空少，何必要這般破釜沉舟啊，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喝完會有損根基的！”
這瓶藥水，乃是蠻族大能所研製，具有短時間內提升身體強度的功效，持續時間大約在半個鐘頭，也是當初司馬空大放異彩，拿下學府大比的第一名，才有幸獲得。
功效是很強，但凡事有利有弊，憑藉藥水能讓司馬空在半小時內，擁有煉體七重的實力，可事後，他的身體將會受到一定的損傷，極有可能成為未來進階更高層次的阻礙。
簡單來說，這和修煉者燃燒精血，獲得更高戰力的手段，是殊途同歸的，通常用於危險時刻保命所用，如今司馬空為了贏古凡，居然要做出如此冒險且瘋狂的事情，叫人如何能不著急？
面對小弟們的阻攔，司馬空咬著牙，冷聲咆哮道：“我是學府子弟的領頭羊，若是連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雜役都打不過，那麼此後的對戰落幕之後，我也將徹底被埋入塵埃，這不是我能夠接受的事情，並且，神堂名額，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