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殺戮祭司
“啊!”
在突然遭受到這下重擊之後,小郭手裡的武器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那個殺手本來正準備在他的前胸處補上一刀,但這時他的身體已經猝然倒地,而這反而救了他的一條小命。
眼見自己的護衛已經被闖進來的這個人全都輕鬆地幹掉,陳先生被嚇得腿腳發軟。他一退再退,但是現在他的身後就是牆角,已經無處可退。
自從在張力手上拿到那枚項墜之後,陳先生的眼皮就一直在跳。這彷彿是一種徵兆,它在向陳先生提醒著危險隨時會到來。所以他才會這麼急著讓唐敏去訂直升機,想著今晚就離開這裡。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敵人卻立刻就找到了這裡。而且,他們就這樣毫無顧忌的直接殺上了門,這可真的嚇到了陳先生這個大商人。
“兄弟!你別過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告訴我,你的身價是多少?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給你雙倍。”
一邊在牆角那不斷地顫抖,陳先生一邊丟擲了他最為有效的武器。
就算他的身體也經過混沌力量的洗禮,陳先生依然不擅長任何形式的戰鬥。他最有力的武器是大腦,還有就是他的金錢。所以,現在他必須揚長避短,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
在以往的時候,只要是遇上難以解決的困難時,陳先生就會用金錢來做武器。無數歷史經驗表明,只要他願意開出足夠高的價錢,他就總能逢凶化吉。就算是徹底翻盤,也不是不可能。
這次他希望也會是如此。職業殺手殺人當然是為了錢,所以他們就不會拒絕可以賺更多錢的機會,這讓陳先生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呵呵!閉嘴!現在給我蹲下,否則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那個做服務員打扮的年輕人卻彷彿並沒有聽到陳先生的話。他只是晃了晃手中的刀,然後陰惻惻的說出了這樣充滿威脅的話語。
在聽到對方的要命令之後,陳先生明顯的愣了一下。他很想不理睬這個充滿著羞辱意味的命令,但是眼前此人身上的殺氣實在是太過可怕。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看著那柄指著自己鼻子的刀,陳先生注意到刀子上一直在滴滴答答淌著鮮血。所以,在稍一猶豫之後,陳先生還是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向後倒退了半步,然後就在那裡蹲下了身子。
在如同旋風般打倒了這個豪華套間裡的所有人以後,那個穿著酒店服務生制服的男子用舌頭輕舔著自己的嘴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個叫做素冠雅的泰國男人現在的身份是半島酒店裡提供客房服務的侍應生。他這個身份沒有作假,因為這是他的老闆刻意的安排。
作為一個很重要的保險措施,素冠亞被安排混進了這家酒店。他的主人要這麼安排,自然是擔心那些瘟疫教派的傢伙會出什麼差錯。所以那位先生才要他喬裝打扮,隱藏在陳先生的身邊,以便應付各種可能的突發狀況。
和他的老闆一樣,素冠亞對瘟疫教派的那些人很是看不上眼。雖然這個教派算得上是他們在日本的分支機構,但是誰都知道,這些日本人只崇拜冰清玉潔的納垢天父,而且早就和總部貌合神離了。
更加讓素冠亞看不起瘟疫教派的,就是他們把自己稱為科學生命教的行為。那些傢伙打著科學的幌子,但是私下裡卻是在愚弄世人。
別看他們宣稱自己掌握著先進的醫學技術,並且在醫治疑難病症以及延緩衰老等方面的確很有建樹。但是作為知道內情的素冠亞卻知道,那些看似輝煌的奇蹟是用如何殘忍的代價交換來的。
對於所有的人來說,生命似乎應該是平等的,因為大家都只能活一次。但是,那些日本人卻不這麼想。那些人一直在研究如何榨取健康人類身上的生命力,然後將這種從健康活體上萃取出來的精華當做是商品,賣給那些願意出大價錢的有錢闊佬。
那些有錢而又貪心的人是及其可惡的。他們往往會因為想減緩額頭上的幾條皺紋而簽下一張天文數字的支票,而那位於阿爾卑斯山深處的醫學實驗室中,那幾臺超級生物萃取機又會連續工作好幾天。
更為可惡的是,在掌握了這種源源不斷的發財渠道之後,那些日本人就漸漸變得尾大不掉。他們從來都不願意和總部分享任何的財富,這種吝嗇的行為不免讓素冠亞這樣的人感到分外氣惱。
就像這世上存在著信奉正義的聖光武士團一樣,信奉著混沌力量的邪教徒其實也一直在人類社會中存在著。
這兩股立場完全相反的力量不知在何時在地球上出現。自從它們出現的那一天起,就分別擁有了最忠實的擁躉。
作為以守護地球作為己任的光明力量,聖光兄弟會日漸式微,而信奉著混沌的邪教勢力卻一直有著不斷的起伏。
每隔一段時間,混沌信徒的力量會達到一個頂峰,然後這世上的人們就會遭殃。也許是戰爭,也許是瘟疫,總之一旦對這個世界的掌控力達到一個程度以後,混沌的信徒就會迫不及待跳出來大肆破壞。
這種行為模式其實是混沌崇拜者的本性所決定的,因為只有這樣,這些瘋子才認為他們對混沌諸神盡到了義務。而越是表現得瘋狂,他們就越能從主子那裡獲得更多的賞賜。
從古至今,總是信奉混沌的邪惡勢比聖光兄弟會更容易積蓄起自己的勢力。這是因為他們行事毫無顧忌,而黑暗對普通人的**又是那麼的強烈,所以才更合普通人的胃口。
不過混沌各勢力的內部關係也更為混亂。這些不同的派系往往為些許瑣事而大打出手,而這種內鬥很多時間都會消耗掉那些積蓄起來的優勢。
素冠雅的主人效力於一個名為“救贖派”的組織,這個組織本來是所有混沌團體共同尊奉的領頭者,但是這個總會和那些分支的關係卻很是微妙。
由於失去了對下面這些分會的掌控力,所以即使是總會要做什麼,也只能耐著性子和這些地頭蛇坐下來談條件。
譬如說像這次這樣,雖然總團很想將那枚納垢的徽章收為己有,但是考慮到那些日本人的存在,他們卻不得不派人去和芥川龍之介那個老鬼談判。
前往阿爾卑斯山和芥川龍之介談判的正是素冠亞的主人,也正是這位飛盤法師在主導著救贖派最近的行動。按照最後談判的結果,那枚納垢的徽章歸於瘟疫教派,而芥川龍之介保證當總會需要解除四神封印時,他會允許借用那枚徽章。
作為雙方達成協議中的重要一條,此次奪取徽章的工作必須要由芥川龍之介的人來主導完成,而救贖派的人只能予以協助,但是卻不能主動出手。
為了保證雙方的同盟協議不受破壞,當那個泰國佬素冠亞發現陳先生有試圖離開香港的意圖以後。他所能做的就是第一時間聯絡東山組在香港的人。然後,他就躲在角落裡靜觀其變。
雖然素冠亞已經提早通知了日本人,但是東山組的人卻一直遲遲未出現。而這時,素冠亞已經發現陳先生的人在停機坪等待他們的直升機了。
素冠雅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他再不做點什麼,那個陳先生就要溜走了。所以他才匆匆的推著那輛餐車,一路殺進了這間總統套間。
在制服了所有的保鏢之後,他本應該嚴刑拷打眼前那個中國人,然後在他身上找到那枚納垢的徽章。但是,素冠亞卻不能那麼做。因為按照約定,這是東山組的工作。他如果越俎代庖的話,那些日本人非但不會感謝他,而且還會因此藉機撕毀協議。
素冠亞不想冒這種危險,所以他現在寧可在這裡等著,也不能再繼續深入下去。而他在這裡也不是無事可做,因為他還的身上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與那位奧利佛麾下的威廉一樣,素冠雅尊奉的也是混沌四神中的那位戰神。不過,他所追求的道路卻與其不同:他是一名殺戮祭司。
與只知道發動無腦攻擊的擁亡使者不同,殺戮祭司能夠用讚頌戰神的戰歌填補他們除了憤怒之外的空虛心靈,從而能夠讓他們忽視任何概念的自我保護,然後能夠投入到不斷斬殺的快感之中。
這是一種遠比擁亡使者和放血者更為恐怖的道路,因為他們是隻知道進攻而不屑做任何防禦的死士。沒有人能夠用同歸於盡的方式來讓他們放緩進攻,因為他們會比你更加願意用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勇氣。
當然,殺戮祭司敢於這麼做也是有所倚仗的。那位戰爭與痛苦的神又名血神,其原因就是它能夠賜予那些信徒有關於血的魔法。
因為蒙受了血神這樣的恩典,所以殺戮祭司擁有喝下敵人的血從而獲得更為強大力量的可怕能力。這就使得他們的身體要遠比普通的血神戰士更為堅韌,足以抵消他們因為瘋狂進攻而受到的傷害。
素冠亞的那位老闆此次給了他很是特別的任務,而現在就是最適合完成這個任務的機會。不過在做那件事之前,他還有時間做一件他最喜歡的事。這房間裡現在有兩具死屍和兩個活人,他有條件可以好好挑一挑。
泰國佬先是走到小郭的面前,然後踢了踢他的身體就嫌棄的走開。因為這人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類,而且他的戰鬥能力很是一般,素冠亞不覺得喝這人的血會對自己有多少幫助。
這麼比較下來的話,最有價值的自然就是那個最為魁梧的保鏢了。素冠亞能夠感應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混沌力量,雖然這種波動並不明顯,而且那是力量也很是稀薄。但是,素冠雅是不會錯過任何一絲可以提升自己能力的機會。
衝著驚疑不定的陳先生露齒一笑,素冠亞示意哪位有錢人繼續乖乖蹲著。然後,他就拿著一隻杯子,緩步走到了那具屍體的身旁。
緊接著,陳先生的身體就不自覺的一抖。因為他看到那個小個子剛才一刀插入了那個保鏢的脖子,然後就用紙杯湊上去,在那個傷口處接了滿滿一杯猩紅的血液。
就像是在自助餐廳裡接一杯果汁那樣,素冠亞接滿了一杯人血。在他小心的喝了一口以後,素冠亞嘖嘖出聲。
這人的血只能算是一般,好在還喝得下去。於是他將那隻杯子舉起,然後就仰面朝天一口喝完了那杯噁心的血液。
陳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泰國人做完了這件事。在整個過程中,那個泰國人都沒有迴避陳先生的注視力。相反他的動作甚至是慢條斯理的,這樣可以讓陳先生看得更加清楚。
當他現在用手背擦掉那粘在嘴角的血漬時,陳先生立刻就如同受驚的鵪鶉般,將腦袋深深的扎到了自己的腋下。他竭力控制住即將失去控制的**,免得自己尿溼自己的褲子。
雖然陳先生也曾經受過那種強大力量的洗禮,但是素冠亞似乎對他不感興趣。在喝了一杯補品以後,他開始在屋裡到處翻檢,然後就在洗手間裡找到了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石得一。
對於能在這裡找到這個人,素冠亞一點也不吃驚。因為他親眼見到陳先生的人將石得一抓進了陳先生的套房。
素冠亞之前決定出手的原因,其實有一半在這個石得一的身上。因為根據他主人的命令,他必須用石得一進行一個小小的儀式。只有這樣,才能彌補那個蠢蛋奧利弗之前犯下的愚蠢錯誤。
就在這位殺戮祭司想著要用哪個死人作為原料來架設那個法陣的時候,他聽到外面終於傳來了腳步聲,然後他就聽到了有人在謹慎的敲門。
還沒等素冠亞回話,幾個即使在室內也戴著墨鏡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將頭探了進來。看著這些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的傢伙,泰國佬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現在來的就是那些瘟疫教派的手下,而他終於等來了這些垃圾同伴。這些東山組的傢伙總算結束了夢遊的狀態,在警察被驚動之前趕到了此地。
先進來的那幾人確定了屋內的情況已經受到控制之後,東山組的組長東山勝太郎才邁步走進了房間。這個幾個小時之前才顯露過真身的傢伙現在已經恢復了他作為人類的模樣,依然還是一個精明強幹的中年男人。
“素君,今天的事情真的是麻煩了!”
在進門之後,東山勝太郎立刻朝著素冠亞鞠了一躬,而素冠亞也雙手合十,衝著那個健壯的日本男人回了一個禮。
作為在香港的同盟軍,他們之前是見過面的,所以現在自然不會產生任何的誤會。而說起來,東山勝太郎也的確要好好謝謝這個泰國佬。
在客套完以後,東山勝太郎走向了還蹲在牆角那裡的陳先生。在看到這個中國人安然無恙之後,東山勝太郎原本眼中的寒光才稍稍有些鬆懈。
這回要是沒有這個泰國人,那麼芥川先生安排的事情也學就真的會被耽誤。如果那樣的話,他東山勝太郎即使是切腹,也無法對得起那位先生對他的期望。
在受到那位強大的聖光武士攻擊之後,東山勝太郎失去了原本已經攥在掌心裡的納垢徽章。他雖然立刻發動了全部人手去追尋那個聖光武士,但是東山組的人卻毫無頭緒,因此他們就像沒了頭的蒼蠅一般在城市裡到處亂撞。
看著那些手下一個個都空手而回,東山勝太郎這一回是真的著急了。他這次不但傷兵損將,而且還沒完成任務,因此東山勝太郎實在不敢想象自己該如何回去面對芥川老人。
東山勝太郎是很清楚這個老人的手段有多可怕的,曾經有人因為違逆了芥川的意志而遭到了嚴厲的處罰,而這這種處罰讓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恐慌。
面對著那人的苦苦哀求,芥川先生只是淡淡地彈了彈手。然後他的近侍就衝上去,將那人拉到了專用的行刑室。
那些侍衛毫不理會那位兄弟的哀求,他們將那個犯了事的人捆在一個可以上下移動的架子上,然後就將那人的腳浸入了放在其身下的浴缸之中。
眼看著自己被浸入浴缸的腳掌很快就被那池藥水腐蝕殆盡,那個受刑的人因為劇痛而渾身劇顫,身上的汗水在瞬間就打溼了自己的衣服。
這樣的酷刑以每天下降一寸的速度緩慢地進行,而那個人則是被一點一點的浸入了那個大浴缸。直到那些藥水吞噬掉他的下半身時,他才因為再也無法忍受疼痛而死亡。這時,已經距離他開始受刑有兩週的時間了。
在看過那個人的悲慘遭遇之後,東山勝太郎發誓自己不能走同樣的老路。所以現在他全力動員起所有在香港的手下,希望能夠儘快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