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沒想洛露對他一個嘻皮笑臉。
他一愣,洛露則屈起一隻腿兒快速朝他的**一頂:“曹子浩,你混蛋!”
“啊……”劇烈的疼痛讓他一下子鬆開了洛露,雙手捂住了下腹,要知道那兒可是什麼也沒穿呀。
白鼠撇撇嘴,暗歎一口氣:千萬別頂壞了才好。
“Jerry,你快走!”洛露一個召喚,白鼠朝她點點頭,幾個飛躍攀上窗櫺,又戀戀不捨地看了看她,再迅速鑽了出去。
洛露目送白鼠離開,轉身望著躬著身子的上官靖,捋了捋溼溼的頭髮,拍拍他的臉,瀟灑地說:“你喜歡做王爺是不是?好,我讓你做,但你絕不能做壞事,我呢,看在曹爺爺的面上,我會等你,等你腦子清醒的一天!”
說完,她扔下這個皺眉苦臉的王爺,邁著大步,得意地拉開門,回頭,再朝他吐個舌頭,冷哼了一聲。
上官靖氣得頭頂冒煙,可疼痛讓他直不起腰來。
門口,離銳望著一身溼漉的洛露,關切地問:“沒事吧?”
洛露對他微微一笑:“我沒事,”點點裡面,“他恐怕有事,你進去看看吧,可能這時候撒尿會成問題。”
離銳不解,狐疑地走進浴室,只見到王爺雙手還抱住腹部在地上轉圈子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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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鼠走了,洛露找遍了整個王府也不見它影子。
失落的情緒又莫名地蔓延在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中秋節,王府前院燈火通明,樂師們彈起了七絃古琴,吹笛排簫,各種樂器交響一起,悠揚動聽。
皇太后派來的舞姬們隨著樂聲輕盈起舞,曼妙婀娜的身子旋轉著,跳躍著,如只只彩蝶在花中飛舞,又如流雲在空中飄浮,美侖美奐。
上官靖坐在“迎賓閣”前,他身著一件月白色的錦袍,一根同色的緞帶紮起一束黑髮,兩隻手支在膝蓋上,目光悠遠地看著臺下精彩的表演。
他前面的案几上放著酒菜及各種水果糕點,右側坐著紫妃,左側坐著雨夫人與洛露。
洛露本來站在他身後,是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讓她坐下,她沒有拒絕,坐著怎麼說也比站著舒服。
“白鼠真的不見了嗎?”雨兒捏捏洛露的手,轉頭看著她。
“恩。”洛露嘆了口氣,“可能昨晚被人嚇著了。”她幽怨地睇了上官靖一眼。
上官靖眼角餘光收到那記怨責的目光,聳了聳眉,有點憋屈。那隻老鼠根本不怕他好不好?為什麼消失,他也納悶。
今天是好日子,不與她計較,嘴角一斜,他神態淡然地兩指托起酒樽喝了幾口酒,又拿起一個月餅輕輕地咬了一口。
“王爺,想不想妾身給你跳個舞?”紫妃妖嬈地依上他的肩,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他的胸襟。
女人討得男人歡心才能得寵,這一點她很明白。
眼前的王爺雖然沒有如雲的美女相擁,可左邊那兩位女子年紀都小於她,特別是那個即將成為小妾的丫頭,貌不如她,可就是莫明其妙地討了王爺喜歡,這一點讓她一直不爽。
憑什麼一個丫頭能高過自己?王爺為了她還責罵、甩打自己的耳光?無論如何,她要憑自己的美色與嬌媚來鎖住這個男人。
“好,你去吧。”上官靖看來心情不錯,他親撫著她滑膩的臉頰,淡淡一笑。
紫妃不失時機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嬌笑著步下臺階。
她身姿嫋娜,一件淡紫色的曳地長裙,腰間扎著同色織錦緞帶,袖口繡著金絲梅花,兩手如燕翅伸開,裙襬掃地,身形飄逸,宛如仙女下凡。
音樂悠悠響起,柔婉如水,只見她身子如水蛇,柔若無骨,完好的左耳上一隻碩大的銀耳環映
襯出她小臉的美豔,頭上的流雲髻上斜插著一支紅寶石玉簪,垂落下的兩個月牙型小墜爍爍生輝。
月色下的她步子輕盈,或跳或旋,腰肢輕柔,水袖飄灑,柔荑纖細白皙,皓腕上鐲子金光燦燦,在舞動時發出銀鈴般的脆響。
不可否認,她的舞姿非常優美,還時不時脖子向上抻拉,胸前瑩白一片,灼熱的目光縈繞著王爺,媚眼盡情拋飛。
上官靖似乎看傻了眼,一雙眼睛慢慢溢位情色。
雨兒與洛露看得兩眼發直,心裡暗歎:她真的像一個妖精,美得光芒攝人,舞得光彩驚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美,誰都喜歡!
一曲舞罷,洛露直愣愣地看著她嬌柔地撲入到上官靖懷裡,一雙皓腕如靈蛇般纏上了他的脖子,嬌滴滴的聲嗓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王爺……喜歡不喜歡?”紅脣一合,嘟起奉上。
上官靖邪魅一笑,一指托起她的下頷,視眾人為空氣,低首吻上了她的香脣,大掌則毫不忌諱地從她半開的胸襟處滑入,蓋上了那傲挺的豐盈……
音樂還在悠揚,舞姬仍在舞動,洛露則兩眼泛紅,兩簇火苗直竄,她甩掉手中的月餅,恨恨地站起離開了前院。
雨兒不明所以,看著還在忘情親吻的王爺,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皺著眉幽幽望向王爺身後的凌宵,凌宵對她使使眼色,讓她靜而不動。
離銳望著洛露離開的背影,一時忘了職責,欲邁步跟上她,可剛跨出一步就讓凌宵拽住了手臂,搖了搖頭。
無奈地收回腳,他心不在焉地看著臺下的舞蹈,而王爺與紫妃的親熱,大家只能視而不見。
洛露坐在自己房門前的走廊上,望著天上那一輪又大又圓的明月,思念又如潮水般湧上了心頭。往年的這時她陪伴在父母身邊,其樂融融,如今的她形單影隻,不免憂傷落寞。
心裡更難受的是,曹子浩似乎已“走火入魔”,坐在王爺的寶座上沒有一點放棄的想法,他完全不當自己是曹子浩,而當自己是真正的王爺。
人大多是貪戀的,只是有的人貪權,貪財,有的人貪色,有的人則樣樣都貪,洛露認為此時的曹子浩就是個樣樣都貪的人,要讓他從中拔出似乎很難。
她不知道他何時才能恢復本性丟棄榮華富貴,跟她離開王府,想辦法穿越回家。
洛露第一次感到未來渺茫,不禁沮喪萬分。現在的自己丟下他不忍,在一起又不免心傷,她由衷感到了身心疲憊。
如今白鼠無緣無故地消失,這讓她更感到莫名的寂廖與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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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池。
茫茫的蒼穹上一輪圓月宛如玉盤,鑲在滿天的星斗間,皎浩明亮。
銀光灑在水面上,更讓幽幽碧水的月華池籠上了一層神祕的面紗,這方圓百里的池,宛如一面平鏡,明亮無波。
池四面的連綿山峰,在月光下,似有嫋嫋的輕煙縈繞在山頂,起伏的峰巒時隱時現。
突然,月光一閃,池中央噴出一道沖天水注,這注水急流向上噴射,與一道明亮的月光相接應。頓時,四周掀起了一股狂風,更有“嘩嘩”的流水聲,月色下,只見那道水注越來越亮,隱隱閃著晶亮的光芒。
長鬚老道手持拂塵站在岸邊,花白的長鬚在風中飄逸,他目若朗星,仙風道骨,渾身透著一股子晶瑩的仙氣。
他凝神盯住那激流向上衝的水柱子,目光炯炯,待月華池水面一片銀光閃閃時,他倏地向前一撩拂塵,把蹲在一塊石頭上屏神靜氣,靜靜等待的白鼠拋向了空中。
白鼠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著衝向了那根水柱子,它眯著兩眼,並著前腿撲進水柱。
霎時,它渾身如融進了烈熱炎炎
的溶岩中,灼燙得它不斷翻騰掙扎,爾後,它又如跌進了極寒的冰谷中,徹骨寒冷。
一時熱,一時冷,煉獄著它的身子,它只聽到全身的骨頭“嘎嘎”作響,膨脹,縮小,再膨脹,再縮小。
道長閉著眼,站在岸邊不斷地輕撩著拂塵,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他忽地睜開邃眸,兩指併攏,直向水柱,剎那間,一道金光倏地衝向水柱與月光相接連。
“譁”,水柱子如一朵蓮花綻放,金光燦燦,力道無窮,整個月華池波光粼粼。
隨著一位銀髮的俊美男子從蓮花水中跳出,月華池瞬間恢得了平靜。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俊美男子飛身來到長鬚老道跟前,雙腿跪地,俯身叩了一個響頭。
老道微微一笑,捻了捻白鬍須緩緩說道:“徒兒,你修行百年,今日方得人形,若想修成正果,你務必在此再閉關修行三年,方可練就真身,長生不老。”
這白鼠可是他一手養大的靈鼠,教他修行說道已盡百年,一年前讓它下山雲遊獨闖天下,若能在8月15 這天活著來到月華池,方能成就人形。
如今,他的這一目標已實現,眼下就是要固住精華,再練筋骨,跟著他再練個三年,就能永得真身,成仙得道,否則身形虛幻,易前功盡棄。
“師傅,”白曙抬起頭,著急地說,“徒兒此次出遊,遇上一事,答應朋友幫他度過難關,若在此閉關,恐難實現諾言,師傅……”
長鬚老道深邃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他一眼,這三界六氣他還能看得見,聞得出。
“你不必藏了他,為師早已知道,你與他們有緣,你幫助他,為師不反對,只是……”他攙起白曙,不無擔憂地說,“只是,你此次一去恐有劫難難逃,三思啊,我的徒兒。”
白曙一怔,沉思片刻,他抱拳俯首:“師傅,應人之事,不可不做,小徒願意受難完成朋友的心願!”
“可你人形仍虛幻,唯在月華池再修練方可定型,不過……”
“不過什麼?”白曙眼眸一亮。
“緊要關頭,只要你記住為師教你的口決,吸取月華,你還可現出人形,只是不可亂用。”
“謝謝師傅!”
老道捋了捋長鬚,拍拍他的肩憐愛地說:“這也是你的孽緣,能否度過災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說著,他搖了搖頭,不無遺憾地說,“為師只能助你成得人形,往後的路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師傅……”看著長鬚道長拂塵一揮,金光一閃,消失在眼前,白曙不禁百感交集,呆呆地望著月華池,悵然若失。
“喂喂!你發什麼呆呀,你師傅都不反對你幫我,你傷心什麼呀?”體內響起一道懶散的聲音。
白曙一屁股坐到石頭上,哀怨地說:“為了你,我必須離開師傅,我能不傷心嗎?”眼睛泛紅,泫然欲泣。
“哎哎,你又娘娘腔了,別像個女人……婆婆媽媽的,等我的事情一了結,我就還了你的身,你呢也可以好好陪你師傅過神仙生活了。”
“你確信你能贏嗎?”要知道他成得了人形,可卻是虛幻的,現在的他根本不能以人面對主人。
“放心吧,老兄,再委屈你一段日子,等我的事了結,你就自由了!”
“說話算數。”
“當然,我可不喜歡你的銀色頭髮,”聲音裡夾著輕笑,“老兄,快回京城吧。”
“回了京城,我的身子又讓你佔著,你就不能讓我多做一天自己啊?”白曙猛拍了一下肚子。
“好好,那你就等著主人相思成疾吧。”懶懶的聲音消彌了下去。
白曙一聽,倏地站起,飛身一躍,白色的身影轉瞬沒入到一片蔥鬱的山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