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會要安排人帶上這些大鍋,進入魔族的領土之後,就可以……”
正自言自語的打算著接下來的安排,突然,一道呼嘯聲從不遠處響起:“大哥,蒲大哥,到這邊來看看吧!”
喊話的,是蒲家的一名子弟兵,他副手的親兵,不過,那名副手已經在和第十軍團交戰的時候英勇戰死了,現在便算是他的親兵了……當時,第十四軍團慘烈全滅,第十軍團的實力卻得到了大部的儲存,而死之騎士又已經穿越了過去。所以,後來趕過來的他們,與第十軍團爆發了大戰……死了不少人,但是,總算是將第十四軍團的軍旗搶奪到手!
蒲太陰搖了搖頭,想起副手的死,他心裡面也感覺到了黯然的神傷,不過現在還不是緬懷的時候……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和額外頭,好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更加的精神,這才奔了過去,對著那名親兵屬下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也說不清楚,大哥,你看了就知道,這邊……”那名親兵搖了搖頭,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茫然的神色。
蒲太陰心中一震,此時,他對“死之騎士”的王翼,已經生出了一絲近乎於“真信”的狂熱,難道,死之騎士引領他們到這裡來,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們得到一次補給?
還有別的?
他隨著親兵走去,來到了躍馬鎮曾經的中央廣場,這裡,原本是閱兵場,兩百年前,晉州軍放棄了這個堡壘之後,這裡便成為了躍馬鎮鎮民們消磨時光的最好去處,因為是由於商業而興起的城鎮,所以,這個廣場上面任何時候都有許許多多的小販擺著地攤。到了夜裡,一部分賣雜物的地攤便會收走,換成各種炒菜夜宵的美食攤。一輛手推板車,幾張桌椅,便能開始生意,這樣的攤子,會辛苦到深夜,月亮開始東斜落下時,沒有任何客人了,這才會開始收攤。
原本熱鬧充滿了人氣的躍馬中央廣場,此時卻是鬼氣森然,陰沉一片,風吹過,都帶著讓人毛孔炸起的血腥的陰邪怨氣。
然而,蒲太陰,以及看到這一幕的數百名士兵,對這樣的邪惡氣息沒有一點意外,只是覺得心裡面,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血脈當中湧動著的血勇,正在發生某種奇異的變化,像是昇華,像是質變。這一刻,大家戰鬥的願望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中央廣場,被躍馬鎮鎮民親切地稱之為“躍馬鎮的甜點”的中央廣場上面,豎立了上千根用大樹主幹削成的高達三米,粗有成人壯漢手臂大小的木棍,木棍朝天的一端被削得尖銳。
尖銳得可以當成長矛的木棍上,串著人。天漢人。原本躍馬鎮的鎮民!
每根木棍上,都串著至少兩個人。最下面的,是強壯的男人,從肚腹穿過,那並不是瞬間致命的傷,全是死於流血過多,在強壯男人的上面,或是女人,或是老人,更多的,則是孩子。
“我認得這一家。”
忽然,一名士兵說道,他指著一根木棍,上面串著三具屍體。
他不等別人的反應,便又徑直的說了下去,用著低沉的語調,敘述——
“男人,叫姬有錢,是個木匠,他最喜歡說的話,是‘別聽我名字叫有錢這麼俗氣,告訴你們,我姬姓,可是大有來歷的,只是沒落了而已。’,在他上面的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很聰明的一個孩子,與我兒子是好友,他父親還在我家打傳家五大件的時候,他和我說過一次話,他問我說:‘叔叔,我能成為和你一樣的戰士麼?’,我問他,你為什麼想成為戰士?他說,爺爺和奶奶都在魔族打掠的時候被殺死了,他要當強大的戰士保護媽媽……”
士兵低沉地敘述著,他的聲音很平淡,只有在學起木匠和孩子的聲音時,才會有波動,那是學著他們說這些話時候的語氣廣場上,聚集計程車兵,越來越多,一千人,兩千人……然後,所有人,都停下了吃喝,全部,都聚集在了廣場之上。默默地看著那一千餘根削尖的木棍大家默默地數著,總共一千兩百一十六根木棍。在天漢帝國晉州的州民民籍之上,躍馬鎮的戶數是一千二百一十六戶!
更多的人,被士兵們認了出來蒲太陰身體顫抖著,最先串進木棍的,是一家之主的男人,他沒有立即死,然後,他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視的人,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的,被尖銳的棍尖刺穿身體,和他一樣,沒有立刻死,他與他重視的家人,互相眼睜睜看著對方,流著血……直至死!
戰陣衝殺,唯死而已……但這些,這些死,這樣的死,又是什麼?又是什麼啊!
蒲太陰猛地衝上前,將一名想要將木棍放下計程車兵狠狠地推開,他雙目赤紅地轉過身,對著圍在廣場上計程車兵們,凶狠地瞪視:“不許放,不許把他們放下來!”
“為什麼!”
“死!因為要死!因為要死啊!!!”蒲太陰狂吼!
他的話,語意不明,幾乎是歇斯底里地亂吼!但是,一萬晉州兵,一萬血勇昇華了的晉州兵,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吼士氣,不再是可用這般簡單!
沖天!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隆的雷音。
蒲太陰赤紅著的眼,不止他,整整一萬餘雙赤紅的雙眼,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只見遠處,一個雷霆電蛇纏繞的身影,佇立般地飛在空中,他的臉面,朝向著這邊,正看著這塊死氣怨氣沖天的廣場。
“我向死之騎士奉獻所有,只願大人您帶我去殺魔族!”
蒲太陰跳了起來,歇斯底里的狂吼出聲。
然後,是一萬人同時的高聲狂吼:“我等向死之騎士奉獻所有,只願大人帶我等去殺魔族!”
“殺魔,殺魔,殺魔!!!”
狂怒的殺之吼聲,沖天響起!
王翼靜靜地看著……他才從瘋魔狀態當中清醒,這是第四次清醒了,他已經到了極限了,是的,超級增法藥劑,已經被他喝得精光,就算還有,也對他沒有了作用,或許,這輩子,超級增法藥劑都對他沒有任何的作用了,與水無異。短時間內,喝下這麼巨量的精華版的超級增法藥劑,已經讓他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抗藥性。
就在剛才,瘋魔狀態下的他在地上揀起了一枚戒指的時候,他又醒了過來,因為那枚戒指,是霧紗之戒。
倫古.比爾顯然知道,他的霧紗之戒與被王翼奪去,還在王翼手上的霧紗蟲杖和這枚戒指有著某種神奇的聯絡,但是,這種聯絡,只要兩件偽神器的分開的距離超出五十里,便會失去精確的定位,他一直捨不得將霧紗之戒拋棄,便是想著能夠藉助外力,拉開與王翼之間的距離,保住這枚戒指,五顆十年份生命果實讓他的大腦活動得十分活躍,他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失敗,第四軍團,術師營受到重創;軍團長,第一選妃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戴夫精神重創;斯內柯家族繼選者羅特斯,死亡;第十軍團,重創;第十四軍團,覆滅;大大小小的貴族,小貴族且不說,已經有一名伯爵因為他而被王翼直接斬殺,另一名伯爵被後繼追殺上來的晉州兵殺死。
所有的訊息,他都知道,該死的,他手上的法術傳訊裝置還是有在工作的!截獲得到的那些訊息當中,便有明顯地警告:如若見到亞傳奇大惡魔術師倫古.比爾靠近,危險!極度危險!!!
拉開五十里距離的可能性很小了,而另外一種可能:等王翼消耗完他異樣的傳奇級力量,然後反襲將之殺死,奪回霧紗蟲杖……他不敢再賭了,之前,便是篤定王翼會被世界法則排斥,他硬拼了一陣,現在想起來,若不是那陣硬拼的話,他現在應該有好幾種方法,可以瞬間甩開和王翼的距離。可惜,那時硬拼的傷害和損失慘重啊!是的,慘重啊,不僅僅是那個時候!他果斷的放棄了霧紗之戒,古神留下來的神器戒指。哪怕所謂的古神,是偽神,在那些紫級裝備就被稱作神器的現實對比之下,霧紗之戒可以說成是真正的“神器”了啊!
他,就這樣果斷的放棄了,東西再好,也是人用的,人不在了,那便是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倫古.比爾一向小心謹慎,以他的資質,能夠活到現在,修行成為亞傳奇的大惡魔術師,他的毅力,絕對不是那些天才可以想象的,他便那樣,像是扔一片瓜子殼一樣,將之拋棄在地上。
甚至,都沒有想過,在戒指上面附加陷阱的詛咒,或是其它能夠給王翼造成麻煩的佈置,因為,他不打算浪費任何一點能夠用於逃跑的時間。而且,他不想再刺激王翼了,那種瘋魔狀態,誰看了都知道,是受了刺激!
他差一點成功了。他的計算,沒有絲毫的錯誤,的確,王翼揀到霧紗之戒的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倫古.比爾猜想得並沒有錯,王翼的確是依靠霧紗蟲杖與霧紗之戒的獨特感應,確定他的位置的——無論他是使用霧紗之戒上面的隱身力場,還是本身高達十四級的隱身惡魔法術,都無法逃脫王翼的追蹤。
有好幾次,幾名個人實力強大的貴族,都替他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最遠的一次,他與王翼拉開了三十里遠的距離,他用術,燃燒了一部分生命作為動力,一分鐘便遁出了二十里遠!那位替他擋住王翼一分鐘的伯爵,被當場斬殺!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貴族願意讓他靠近了。得到一名十四級惡魔大術師的友誼固然能為家族換來無數的好處,就算倫古.比爾本人不能給他們好處,魔神殿也會給的。而且,還不能給得太低。只是,好處,總要有命去享受啊。誰也沒有那麼高的情操,又不是魔神殿的狂信徒。
王翼在清醒之後,看著手中的霧紗之戒,他失去了對倫古.比爾的確實感應,當然,他還是有辦法追蹤的,只是……當他取出最先進駐開發聖城的梅氏家族嫡長孫,“八卦家”與“發明家”的梅新原“送”給他的法術通訊裝置,雖然離開了聖城,失去了某種支援而功能大大削減,但是,裝置本身擁有法術地圖定位的作用。
王翼打開了上面的地圖標誌,立刻,神之大陸的地圖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一片遼闊的領域,這張地圖,並非是神之大陸的全貌,而僅只是顯示了其中的三分之一。但就這三分之一,便包含了天漢帝國與拜占庭帝國的全貌。然後,地圖迅速地縮小,確定了他所在的位置。
躍馬河畔.冰蜘蛛森林。躍馬河,他知道,冰蜘蛛森林……他腦海中一陣恍動,帝國的地圖上面,沒有這個森林。不過,很快,另一份地圖上面,出現了這個名字,那是拜占庭的國家地圖。
冰蜘蛛森林,在天漢帝國的叫法,是冰絲森林,很顯然,兩大帝國,對於雙方邊界附近的一些地貌地型的命名,完全是不顧忌另外一方的。
梅新原這小子……王翼暗暗詛咒了一聲,他知道,他已經踏入了拜占庭的領地。還要繼續追下去麼?他猶豫了片刻,放棄了,正如倫古.比爾所猜想的那樣,已經得到了霧紗之戒,他已經給了倫古.比爾沉重的打擊,霧紗之戒,霧紗蟲杖,兩件神器的損失,哪怕是亞傳奇強者,也要終身肉痛!何況,一路追殺,對倫古.比爾的聲望打擊,更是劇烈。他在魔神殿的巨頭地位,算是徹底終結了。
暫且放他一馬。王翼摸著已經沒有任何能讓他恢復體力精神的儲物裝備,退了回去,並非是放棄了了斷,而是要回去做更多充分的準備……然後還要確定江靈珏現在的狀況是否安全……畢竟,這一次殺進去,就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回來了。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但是現在牽掛,會讓人爆發出本不應該擁有的力量,王翼知道,他瘋魔之下的力量,其實超出了他能力的極限,並非是普通意義上的瘋魔狀態!但是,牽掛,也會是一種破綻得與失,有得,便有失啊!
穿過狹窄的躍馬河,他退了回去,退回到了天漢帝國的領土,暫時還是吧他感嘆一聲,但這與他無關,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自己的。便一邊往回走,一邊感受著體內新的變化,瘋狂進入瘋魔狀態,讓他對超級增法藥劑產生了極大的耐藥性,也讓他的力量,得到了突破!
十三級!直接讓他從第十級覺醒騎士躍升到了十三級,離亞傳奇的十四級,僅只有一步之遙,此時,如果他運用上大脈輪迴圈的力量,便直接擁有亞傳奇巔峰的實力!
咦,第四脈輪……王翼斗然發現,原本應該枯萎的第四脈輪,又重新結生出來,並且,與原本的第四脈輪有了些許不一樣的地方,怔愣地停下了腳步,他立刻想起,連續多次進入恐怖的瘋魔狀態,燃燒生命,燃燒靈魂,甚至是燃燒血脈和大脈輪,他才能夠擁有對十四級的大惡魔術師產生絕對力量的壓制。這種情況之下,第四脈輪不應該重結恢復才對,反而大脈輪迴圈會受到重創才對,怎麼情況還是反過來的?
他輕吟了一聲,搖了搖頭,力量緩緩轉動,記憶,瘋魔狀態之下的戰鬥本能的記憶,一點一點,以一個相對低緩,卻平穩安全的速度,從他的腦海中一一回放。對他而言,這種感覺,稍微有些怪異,就像是自己本能就有的能耐,卻還要自己重新再學一次,才能夠勉強地使用。
突然,一個記憶進入了他的腦海,他飛在空中,與倫古.比爾硬拼了一拳,呃,落在了下風,術師在空中的戰鬥力,還是遠遠強過騎士的,不過他一落下地,便是數十塊巨石,連環炮一樣的砸向空中的倫古.比爾——由於之前的硬拼,他應該是術力往復吐吞出了問題,所以,無法保持快速的飛行,只能在空中用術將巨石一一破開。
可惜的是,王翼身邊,沒有多少巨石,事實上,那數十塊巨石,也並不全是附地上就有的,而是他之前見到一塊,就儲放在儲物裝備當中,直到現在才拿出來砸人。他的這個行動,直接就讓倫古.比爾當空一口心頭精血狂噴而出,這傢伙,是真瘋了麼?瘋魔狀態之下,還記得揀選石頭收集起來砸人?之前看到他把石頭收進儲物裝備還以為他是瘋子……結果,吐血啊!
接下來的記憶,便是一名拜占庭的伯爵衝了過來,都七十多歲的老頭子,還喊殺喊打的,還別說,除了殺字,那老頭伯爵的拜占庭語,他沒有一句是能夠聽懂的,地方語的方言,還是最古老的那種,比古拜占庭語還要更加古老一些,這是書本上學習不到的語言。
老頭子伯爵還是有喊殺喊打的力量的,他身後跟著一群同樣年紀的老頭子,不過卻並不是貴族,看他們的配合,應該是年輕時代一起冒險的同伴。有十級的惡魔術師,也有各種奇奇怪怪雜類血脈的覺醒騎士,但都有同一個特徵,全部都是十級以上。最強的,還是伯爵老頭,十三級巔峰一開始,王翼並不想殺死他們,戰鬥本能,似乎因為某個記憶而對他們手下留情了,此時,觀看這段記憶的王翼卻知道,他並不認識這堆人,但是這堆人之間的配合,他們呼喊之間傳達的同伴的牽絆……讓他想起了江靈珏,想起了李析,白存膽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了,白存膽……尤其是在戰場上的白存膽,從回到大營之後,他便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安排蘇威做的事情,已經起到了作用,他去完成最後的一步設定了……只是,現在戰場已經糜爛記憶裡面的畫面一轉,他的戰鬥本能感覺到,霧紗之杖與霧紗之戒的感應力變得低微了,他憤怒了,強大的傳奇級別的力量,毫不猶豫地釋放!伯爵,第一個被他斬下腦袋。然後是其他的人。
但是,這是他第一次不是粉碎頭顱……而只是斬首!
王翼輕嘆一聲,下意識地,將剛才記憶當中的飛空的手段,重新施放在自己身上,瞬間,他的身上,再度生出一陣雷霆轟隆的聲音,電蛇纏繞之間,一股強大的吸引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但是,這股力量可以為他所操縱。只是,“噼啪”一聲!他的屁股被電蛇狠狠打中了一下,操縱的手段,自然沒有瘋魔之下的完全本能強大。
一陣手忙腳亂的控制。王翼朝著來時的方向前進。就那樣飛在空中。
忽然,遠處,一陣兵煞之兵,橫空而起!他臉色一變,舉目望去……他的雙耳,自然聳動,一道感知之力,分成絲線,穿入到那個上千木棍豎立的廣場上面。
他聽到了,那個普通士兵,低沉語氣的敘述,他聽到了,一個又一個家庭,被士兵們認了出來,家中頂樑柱的男人,第一個被木棍刺入,半死著的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家人,自己最重視的人,一一被木棍刺穿身體,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和自己一樣流血不止,然後對他們來說,幸福的事情,莫過於先一步死去……但是,強壯的頂樑柱,總是比自己的孩子和女人後一步死去,從他們的臉上便能看得出來,一定,是那樣的眼睜睜地看著全家死在自己面前,最痛苦的流血過多而死,看著最重視的人的鮮血,滾燙滾燙地流出,他卻無能為立,他是一家之主,他是保護家人的人,他無力的流血。從來沒有在家人面前流過淚的他,從來都把堅強的一面展露在家人面前的他,淚如雨漣,死不甘心,死不甘心啊!
王翼的腦海中,一個又一個的畫面閃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畫面,或許,是他刺激之下的幻想,也或許是那絲線一般的感知之力,對空氣中瀰漫的怨氣魂場的感應到的心念殘片。
他感覺到,熱乎乎的湧流,在臉上刮過,這種燙,生生地令人心中發痛!
“噼叭……轟隆隆隆……”
他身上的電蛇一個激閃,強光乍現,然後,便是雷霆之音,轟隆震響在這片天地之間!
他感應到,一萬餘雙眼睛,發現了他的存在,一萬餘雙火熱的雙眼,裡面蘊含著的,是深刻,而又複雜的某種情感,這種情感無法壓抑,化成股股油然的情緒,迸發!
“殺魔!殺魔!殺魔!”
大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激烈的情緒,就像是蓄力百年的火山正在醞釀的活動,這樣的吼聲並非是爆發,而是……壓抑!是的,壓抑!太多的情緒,讓這樣的狂吼,也僅僅只是一種壓抑的行動!所有人心中都被憤怒充爆了,吼聲,僅僅只是讓憤怒愈加激烈,他們要的是行動,要的是復仇!
要的,是男人的了斷!王翼瞬間理解,因為,他也有著同樣的情緒!
他看著那些人,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但是,可以感應到,他們的眼中,他們的情緒當中,在他們的氣勢,氣息當中,有一股力量,與他產生了聯絡,讓他立刻知道,他們期待他!期待他做出表率!
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種信仰……此時,王翼並看不到,虛空當中,金黃色的信仰的力量,化成一道虹光大道,直入他的眉心當中!
他截斷了腦海中仍然在不停回放的記憶,哪怕,這樣放棄的中斷,便會讓他徹底失去這些記憶。他目光掃過那一千餘根削尖的木棍。他同樣不認識這些死去的平民,但是,他能感應到他們的痛苦!
死,並不是最痛,最苦的!
“殺!”
輕輕地,從他嘴裡,逸出了這個字眼。
他的聲音,並不大,也沒有任何術力的作用在擴音,在傳播他的話語。
但是,下面,躍馬鎮上,一萬晉州兵,都聽到了,確切的說,他們感應到了,他們的殺意,得到了迴應,得到了宣洩!之前,他們只是醞釀,現在,卻是真正的噴發!
士氣如火,如熔岩,如岩漿,狂熱地迸發!
前進!
不再需要蒲太陰的指揮,一萬人,由幾十只歸屬於不同貴族家族的私兵組成的晉州兵,燃燒起了他們的驕傲,他們完美地配合著,飛快的吃下還沒有完全熟的飯食,將幾百口大鍋背上。然後,前進,跟隨著雷霆之音響起的方向,前進!前進!前進!這一次,他們,要讓魔族的崽子們知道,晉州,不是他們撈功勞的地方,也要讓晉州的百姓知道,他們晉州,是有著這樣的強軍!
他們,要恢復自己的名譽!恢復世代為伍的家族榮譽!大貴族們的政策,去死吧!操蛋的大貴族!甚至連同樣是貴族的一些年輕貴族,也在破口大罵!
空中,王翼落了下來,他感覺到了群情激奮的力量,他也受到了感染,或者說,在看到廣場上面的那副慘狀,他便加入了這種憤恨的情緒當中。
他讓身上,時刻的散發著雷霆的聲音,召示自己的存在,此時,他雖然憤怒,但是,卻沒有瘋魔狀態時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莽撞。他思考著下面的行動,是殺回去,向千花平原上的魔族崽子們復仇,還是乾脆的殺進拜占庭的領土,順便,他還可以繼續追擊那個亞傳奇惡魔大術師。
僅僅只是片刻的猶豫,他便輕快地頌起了一段晦澀的語言,他用脈輪之力從霧紗之戒上面汲取了一些氣息,那是倫古.比爾殘留下來的痕跡。大脈輪的迴圈,極快地運轉,然後,似態般的化成了另外的一種力量,這種力量,無限的接近於法術的力量,但卻又截然不同。
星之力!正是王翼抓住第二個兵女,被那個擁有精靈的魔力的老者稱作“莉莉.菲尼普斯.謝斐利那”的混血外貌的魔族兵女,讓她毫無抵抗地被束縛的星之力。
上一次激發的,是天牢星座的星之力,浩瀚博大,此時,王翼調動的星之力,卻只是一顆星的星力,在古老的星象學中,被稱作命運星座的起源之星,宿命星的星力。
瞬間,命運的絲線,在他的眼中展開。他將霧紗之戒上面攫取到的氣息,打入進這些絲線當中,很快,便與其中一條相互產生感應。只是一瞬間的感應,王翼便生成了具象的聯絡,他心中便有了倫古.比爾的大概位置。
不過,他並沒有罷休,而是將星之力更加強化,不惜燃燒了一部分心頭精血和脈輪的本源力量,他從宿命的星之力中,打入了江靈珏的氣息安全……至少,性命無憂……她的星還在閃爍。
他吐出了一口長氣,宿命的星之力,瞬間消散。強行催動過多的星之力,讓他的氣息變得有些萎靡,原本,他的體力,就已經消耗得很嚴重了……他摸了摸儲物戒指,以及空間巨大的儲物項鍊,裡面裝載了索妮可女親王的絕大部分祕藏,然而,他愕然地看著裡面擺滿了許多石塊,最小的,只有小手指的指甲大小,最大的……能用石塊來形容麼?分明就是座小山峰他記不起來這些石頭(山峰)是怎麼來的了,而且,千花平原上面有這麼巨大的石頭麼?之前回溯的記憶當中扔出去砸倫古.比爾的“巨石”,也不過是相當於半個成人的大小而已!只是,適才中斷了記憶,讓這些石頭的來歷,成了一個謎團。
王翼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將這些石頭(山峰)扔了,但是看了看巨大的儲物空間,也就任由這些石頭擺在裡面,或許,以後還有用到這些石頭的機會吧……就當是留念了。
一邊想著,他一邊從中取出了一套術力鎧甲,將鎧甲上面代表索妮可女親王的標誌用力抹除,他將術力鎧甲穿在了身上,能被索妮可女親王收藏的這套術力鎧甲,品質也是相當不錯的,藍級套裝,套裝的屬性很簡單,擁有三個法陣,分別是力量增幅法陣、疾速術法陣以及能有機率讓攻擊到鎧甲的人瞬間石化的石化陣。
對比橡木之靈的術力鎧甲,顯然差了很多,但是,橡木二型,在之前的戰鬥當中,完全損毀,橡木一型,又都讓蘇威帶走了。只能將就的用一下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走到躍馬河前,狹窄的小河,水流湍急,河面僅只有五米左右,縱馬一躍,便能飛縱而過的距離。
他輕輕地一躍,再一次,踏入了拜占庭帝國的領土。
他身上散發的雷霆轟隆之聲,響亮起來,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前衝去。此時,他不再是瘋魔狀態下的狂奔,而是,穩步地勻速的追擊。
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後,有一萬名情緒如火山迸發的晉州兵!
洛克伊斯鎮。曾經是一座商業極其發達的商業重鎮。但是現在,卻是皇字軍駐紮的一座軍事重鎮。皇字軍在千花平原上面運動戰鬥的二十七支軍團的所有補給,都是從洛克伊斯鎮上運轉調動。
曾經發達的商業,讓各種物資的在洛克伊斯鎮上的聚集,十分便捷。
皇字軍,第三十軍團,臨時駐紮其中,接手了洛克伊斯鎮的所有大權。
鎮長府中,第三十軍團的副軍團長尼多波爾,正在舉行一場宴會。他剛剛收到的訊息,皇字軍夜襲成功,不僅將那位叛逃的天使術師成功帶出,更是擊殺了十三年戰爭,讓帝國無比恥辱的元凶谷鳴時,這個訊息,意味著千花平原上的戰爭,已經進入了尾聲。
這場宴會,便是提前的慶功宴。當然,尼多波爾的目的,還是在於緩解與洛克伊斯鎮的地頭蛇們的關係,皇字軍的強勢入駐,大權獨攬,對原本的勢力,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和衝擊,現在,戰爭就要結束了,他自然要好好修補一下關係,他可不是那些出身高貴的貴族,甚至,他連姓氏都沒有,只是叫尼多波爾。
“尼多波爾軍團長,你說的,是真的?那個谷鳴時死了?”
“當然是真的。這個先不說,之前我們商量好的合作計劃,應該不會有變化吧?”
“怎麼會變化。我也還想更賺錢呢。”
“尼多波爾軍團長,你看,戰爭已經快要結束了,是不是先讓我把米行重新開放?每一天,我可都是要損失上萬金幣的純利潤的啊。”
“這個先不急,等皇字軍上方下達了命令,我才能去執行。馬內特男爵,請放心,您的損失,自然會有別的補償的。”
“這樣啊,那好吧。”
尼多波爾點了點頭,皺著眉,分開了圍著他的人群,朝著不遠處的一名貴族屬下輕輕點了點頭,讓他來招待這些洛克伊斯鎮的土著貴族。他走出了鎮主府中。打打殺殺的事情,平民出身的他,很在行,但是如何對付那些軟刀子殺人的貴族,他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他吹著外面的涼風,風拂面而過,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捏了捏拳頭,他寧願去軍營裡和部下角力摔跤,也不喜歡和花花腸子一大堆的貴族們攪在一起,哪怕,有著許多的利益。
想到錢,尼多波爾舌頭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脣。他對錢,有一種狂熱的喜歡,尤其是金幣!金光燦燦的金幣。只要有足夠的金子,就能讓他做任何事情,他曾公然向那些拉攏他幫忙爭奪皇位的王子們開價,一百億金幣,就能換取第三十軍團的全力支援。
但是問他借錢……據傳,他丈母孃問他借錢辦商行,他也只給了一百個金幣,那還是在妻子上哭下鬧的情況之下。人稱一毛不拔死要錢的,就是他了。
這一次駐防洛克伊斯重鎮,他撈取到了不少。戰爭結束了,他便又可以回到王城,嗯,花一個金幣,不,半個金幣,去烈馬酒館找個大波肥臀的妞轟隆隆……一陣雷聲,從遠處傳來。
“嗯?”突然,他感覺到空氣當中,有些異樣,是一種很乾燥的氣息。
“不好,起火啦。起火啦,糧倉,起火啦!”
鐺鐺鐺……救火的警示鐘,那獨特的響聲,立刻在全鎮的上完響起。
這是一種與敵襲警鐘完全不同的鐘聲。聽到這樣的鐘聲,洛克伊斯鎮上的人們,都立刻運動起來,按照往常預想火災的交待佈置,將一臺臺救火的水龍車推了出來,然後,便有專門的吏員衝過來,指揮他們前往起火的地點救火。
如果,只有洛克伊斯鎮的人前往救火的話,或許,只是一場小小的****,鎮上還會是穩穩當當的。但是,外來的第三十軍團,此時便駐紮在鎮上。
第三十軍團的一部分士兵,也加入到了救火當中,與小鎮上經過專業訓練的那些鎮民相比,他們的手段,就顯得粗糙得多了。救火,原本就是很亂的事情,兩個不同系統的救火人員,一齊衝入火場,立刻讓亂,變成了騷亂,又從騷亂變成了**。
最後,兩邊的人,居然為了救火,打了起來。這倒也是正常,第三十軍團的駐紮,給小鎮的鎮民們帶來了許多不便,對戰爭的恐懼,加上商路隔斷,鎮民們的收入可以說是銳減一半以上。矛盾早就已經積累,此時,卻是驟然爆發了起來。
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最先打起來的地方,一個獐頭鼠目的鎮民卻悄悄地退出了打架,鑽進了一處黑色的小巷。小巷當中,站著幾名高大的男人,為首的,赫然便是蒲太陰!
“做得好。”
蒲太陰用拜占庭語說道,語氣有點生硬,但是,卻還是能夠讓大多數拜占庭人聽明白他的話。
外面,轟隆隆地雷聲,越來越響,但是,洛克伊斯鎮上的第三十軍團,以及鎮民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細節,而是在火災現場,爆發了衝突。
尼多波爾憤怒的帶著手下的親兵,衝進了火場,他對手下士兵十分維護,當下,便有一百多名洛克伊斯鎮的年輕強壯的男人被他抓捕了起來。
洛克伊斯鎮,與躍馬鎮不同,這是一座真正的商業重鎮,常住的居民便有十萬多人,算上流動的行商小販、大商隊人口,小鎮的人口有二十萬左右。
尼多波爾的行動,立刻讓大商人,大貴族們火了。在他們看來,分明是第三十軍團打亂他們救火的部署,有錯的明顯是第三十軍團的人,可是,卻把他們的人抓了起來!那些救火的鎮民當中,有不少人和那些當地的大商人,大貴族沾親帶故。雖然往常的生活沒有貴族富商那麼顯赫,但是,若是有人想要動他們,那些大貴族卻是不肯干休的。和自己家族有關係的人就這樣隨意讓人欺辱,家族還能有什麼凝聚力?
不過,尼多波爾的第三十軍團也不是好惹的,一萬精兵的威懾力,可是有能屠城的力量的!兩邊,頓時吵了起來。只是,誰都沒有發現,在雙方互相扯皮之下,洛克伊斯的城防,卻是變得鬆懈了下來。
洛克伊斯作為一座重鎮,它的防禦,由兩個部分組成,一個,是佈滿了防禦法術的城牆,另一個,是三座鍊金炮臺。全都是吞錢的機器!
開啟城牆的防禦法術,每天要消耗一百塊高品質的人造魔核,而三座鍊金炮臺,如果一直保持待發狀態,每分鐘就要消耗一塊人造魔核。
所以,正常情況之下,這兩個終極的防禦,都是處於關閉狀態,但是,時刻都有人值守其中。一旦情況不對,便能在一分鐘內,發動這兩個終極防禦。
不過,此時此刻,原本應該值守在鍊金炮臺上的二十名士兵,此時卻人影皆無,第三十軍團雖然接防了洛克伊斯的防禦,但是,卻並沒有在原本的城防上面插手,而仍然是由原本的洛克伊斯的鎮衛隊把持,畢竟,經年操練的他們,才能在一分鐘內將這兩個防禦開啟。
只是,因為精倉火災而興起的打鬧,立刻讓值守的鎮衛隊擅離職守了。
此時,那名獐頭鼠目的拜占庭人,帶著蒲太陰和他的五名親兵,從一條小路摸上了中間的鍊金煉臺之上。
獐頭鼠目的鎮民小心翼翼地說道:“蒲大哥,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您說的,真的不會殘殺普通的鎮民吧?只殺那些貴族,對吧?”
蒲太陰點了點頭,說道:“我說到的,自然會做到!我們,不是惡魔!”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妹妹也是嫁到了躍馬鎮的……我知道那種……唉,不說了,這裡值守的鎮衛隊,一直是薩雷諾克斯老爺家的人,這一次,薩雷諾克斯家和尼多波爾吵得最凶,他們一定會放下這裡的值守去那邊替薩雷諾克斯老家壯聲勢的。最多就只會留一個人守在這裡。”
獐頭鼠目的鎮民說到這裡,朝著蒲太陰等人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徑直走進了鍊金炮臺當中,果然如他所料,值守的鎮衛隊士兵,都離開了,而且,連一個人也沒有留。他愣了一愣,卻是不自覺的將顫抖的手摸了摸胸間,他的懷裡,卻是藏了一把匕首。
他吹了一聲口哨,蒲太陰等六人便走了出來,除了蒲太陰,另外五人,卻都是一級的覺醒術師。他們臉色陰沉,對著那鎮民點了點頭,便開始對著炮臺操作起來。
一座鍊金炮臺標準的配置,是三臺鍊金大炮。鍊金大炮,第一炮,都相當於一個大範圍的十三級法術,不過,傳統的鍊金大炮,只能用於防守,不僅僅是因為笨重,而是因為鍊金大炮的發射,都需要有固定的法陣進行支援,所以,傳統的鍊金大炮,只能安裝在固定的法陣之上,並且,每一次發射,都要耗費無數的人造魔核。用吃錢的怪獸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的了。這也是為什麼王翼弄出來的鍊金炮,會受到那些高層次的強者們的關注,甚至是覬覦。
蒲太陰帶來的五名一級覺醒術師,對鍊金大炮,顯然是有過深入的研究,他們飛快的操縱著大炮,**著大炮的炮口位置。
蒲太陰看著三臺巨集大的巨炮,長達五米的,一米寬的炮口,這是純粹的殺戮怪獸,很快,這三臺巨炮的炮口,便被調整對向了另外兩個鍊金炮臺,以及城牆防禦法陣的中樞控制法陣所在。
只見那五名一級覺醒術師,從懷中掏出了大量人造魔核,朝著大炮的後端的晶槽當中放入,並用術力一寸寸進行梳整,以避免能量異常,導致毀滅性的炸膛。
這個過程,很漫長,這也是制約鍊金大炮發展的一個死穴硬傷。
但是,時間,總算還是夠了。
很快,五名忙累得滿頭大汗的覺醒術師,都停了下來,又進行了一次仔仔細細的檢查,然後才對著蒲太陰點了點頭。
蒲太陰咬咬牙,右手伸出,然後用力地朝下一切!
尼多波爾與薩雷諾克斯家的第一繼承人爭吵著,媽的,要不是看在薩雷諾克斯家族攀上了第一選妃家族的關係,他早就把這嘰嘰喳喳的狗屁繼承人砍了!
不過,他是平民。哪怕是成為了皇字軍第三十軍團的軍團長,他也仍然只是平名,今年五十二歲的他是九級覺醒師,比蒙的血脈。五十二歲,對覺醒師而言,就相當於是普通人的四十歲左右,他的天賦,還是相當不錯的,仍然有不小的前進空間,但是,他還不能被稱作騎士,而只能被稱作比蒙戰士。
狗日的貴族,比蒙戰士,要晉升到十一級,才會被封騎士,才能成為帝國最小的貴族,得到爵士的稱呼,便能擁有一個擁有一百畝良田的小莊園作為世襲的領地。而之所以在拜占庭難以分封貴族,甚至連比蒙的覺醒師,也要等到驚人的十一級才能成為最小的爵士,但是因為土地,皇族王室的直接擁有的土地雖然很大,但是對比下來,其實能夠分封出去的也並不多,而另外的土地,又都在各個巨無霸一樣的大貴族手上,比如十八選妃家族,他們對自己擁有的領地有著絕對控制權,幾近於國中之國土地,尤其是能夠豐收的富饒的土地,沙漠化,鹽鹼化嚴重,又是分封制的拜占庭帝國,實在是太珍貴了。
所以,他最厭惡的事情,就是和貴族打嘴仗。他一直幻想著如果有一天……老子成了十一級比蒙“騎士”,非整死你們這些狗日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皇字軍,還是比較講究能力的。即便不是貴族,只要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也是能夠成為掌握一軍的軍團長的。
上面爭吵得厲害,下面計程車兵,也針鋒相對。不過,相比洛克伊斯鎮的鎮衛隊的緊張,皇字軍第三十軍團計程車兵們,則顯得要格外的輕鬆。鎮衛隊?那都是些什麼人?
說得好聽,帝國一級民兵。
“我呸!民兵就民兵,還一級民兵,就他們那熊樣?配用一級這個詞?”
“沒錯,我們也不過是一級戰士……不過話說回來,只要不是神賜血脈者,我們最高也就只能是一級戰士了。”只有擁有神賜血脈,特殊的血脈傳承,才能夠突破人的極限,擁有普通人所不能想象的強大力量。不然,即使再怎麼訓練,也只是一級戰士,實力層面上的解釋,就是可以同時與十名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普通人戰鬥而佔據絕對上風。
一級民兵,便要打一半的折扣,可以與五名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普通人戰鬥。
第三十軍團的人,顯然很瞧不起這些所謂的帝國一級民兵。他們一邊和鎮衛隊對峙,一邊,卻在閒聊嘮嗑。
“一群沒有見過血的傢伙。有什麼能耐當得起一級這個稱謂?想當初,老子可是殺了二十多人,才拿到一級戰士的臂章!”
“媽的,什麼想當初,你運氣好,前幾天才在躍馬鎮得到機會!老子到現在還只是二級戰士。”
“說起躍馬鎮,嘿嘿……”
那名一級戰士舔了舔嘴脣:“還真是懷念啊。大把金幣,大把女人。天漢的女人,面板都能掐出水來,不過就有一點不好,不耐操。”
“沒錯,沒錯!但那也難怪,你看我們的女人,身段遠遠看過去,很性感,但實際走近,那個粗壯……但是也不是絕對的,你看妮維雅.波特曼小姐,那身段,絕對是完美的!”
“只是,你不覺得,最後有點殘酷……”
“有什麼殘酷的,我說,坎迪斯,你是新來第三十軍團的吧?嘿嘿,說吧,你犯的是什麼罪?”
“啊,我,沒有犯過罪啊。”坎迪斯有些慌亂,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精光。罪犯,只能加入那些炮灰一樣的消耗品軍團,皇字軍士兵的出身,是有著嚴格要求的。
“呸,我們三十軍團是個例外,告訴你吧,當初,我在迪奧卡斯城殺了個小貴族,本來是判死刑的,被軍團長大人弄出來了。你隊長,諾曼,做過馬賊。我們三十軍團,就沒有一個人的出身是正路。說吧,你犯了什麼罪?”
坎迪斯愣了一愣,說道:“難道你們也都是軍團長大人親自……”
“所以,大家都願意為大人效死。大人也相信我們,更多於相信那些該死的貴族們。”
“早說嘛,我也是殺了人,不過沒有大哥你這麼猛,直接就殺貴族,強!我只是殺了一個貴族在外面養的小妾。”
“姦殺是吧?嘿嘿嘿……告訴你,我也好這口,上次在躍馬鎮……”
“可惜,要不是換防,我們現在還在躍馬鎮,離另一座更大的城鎮,騎馬只要一個半小時就能趕到……那裡有更多天漢的女人……”
“嘿嘿嘿……”坎迪斯會心地笑了。
“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笑!”
“啊,諾曼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