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太子妃:宮女太溫柔-----第一百一十三章:我要回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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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我要回到你身邊

第一百一十三章:我要回到你身邊

他心裡定是有恨的,我想換了我,也是會有。

他解脫不得,他只能讓這恨折磨著他,我輕嘆,可惜我幫不了他,我也不能多說什麼,如今我是皇上的貴妃,以前和他什麼關係,萬是不能再多提的,更不可能說繼續的了。

他看我很久很久了,我靜心坐在蒲團上聽著那木魚聲,裝作不知道。

鳳夜鸞的聖旨來遲了些,總是他生母的祭拜,再忙也會記得的。

周公公請我出去說話:“皇上知道娘娘要在**寺裡三天,特地讓老奴請小姐要多保重一些。”

我一笑:“我知道了。”

“皇上擔心貴妃娘娘住在這兒不習慣,特地讓老奴再回宮中帶了些物品過來,這幾天老奴就在**寺裡聽候娘娘的差遣。”

輕嘆氣地笑:“好吧,都知道了。”

小氣鬼,終於也是想起一件事了。

他的母妃也是八王爺的母妃,如今這樣肯定會見得上的。也知道要防範了,哎啊,今天不該笑,今天是他生母的祭日,亦也是我的母妃了。

“好,那麻煩周公公了。”

“這是奴才份內的事,奴才再去安排娘娘住的地方。”

進去坐下,虔誠地祭拜著,宮女將抄寫好的經文,也一張張地放到火盆裡燒著。

晚上是素齋,姚玉只是看了一眼便說:“我倒沒有什麼胃口,貴妃娘娘,我先回去了。”

祝瀾跟了去:“姚才人,下官送你回去。”

周公公淡淡看了一眼,也不吭聲,待他們走後才說:“貴妃娘娘多用些,這些齋菜太素淡,若是吃得不飽,皇上可掛念著。”

“他才不會呢,他在軍營裡忙著。”

不過我卻是相信了,傍晚時分快馬送來了糕點,是香甜爽口的馬蹄糕,還有一張紙箋,折得好好的,我掀開一看,他的字頗有氣勢,龍飛鳳舞的,只寫了二個字:想你。

心若灌了蜜一般的甜,沒想到他也會寫這些。

我也會想你的,會很想你很想你的。

糕點很好吃,入了心裡甜到心間。

夜裡的**寺好靜,細雨也早就停了,細細地發現,這裡的星星也乾淨而美麗。

火盆裡的炭燒得暖暖的,就連睡的床鋪,也多鋪了軟褥子,宮女暖好了床便請我去休息。

窗外是呼呼的山風,這個時候的他會不會在想著我呢?再過三天回去,真希望可以看到他。

御林軍連夜守著,戒備十分的森嚴,就連那些小沙彌也不能靠近這兒一步。

一大早在鐘聲裡醒來,十分的舒服,不想眷戀被窩的暖和,今天是十二月的第一天,昨兒個太妃的祭日,只為祭拜她。今天我卻是想早些去上香,請求佛祖保佑鳳夜鸞可以萬歲萬歲萬萬歲,呵呵。

捏捏下巴,急急喚來晴兒幫我梳洗便去了大雄寶殿。

還很早,天『色』只是矇矇亮而已。

很多弟子卻是去做早課了,大雄寶殿那兒很是寂靜,只有幾個老和尚守著。

我進去,他們趕緊行禮。

“貴妃娘娘來得早了些。”

“便是想過來上早香。”

“貴妃娘娘稍等。”老和尚去取香。

我跪在蒲團上,接過香拜了幾下便交與他『插』在香爐裡,欣慰地一笑。再雙手合十求平安。

“貴妃娘娘求什麼呢,這麼虔誠。”

是八王爺,我以為他昨天晚上回去了,想來是沒有了,現在還在**寺裡。

睜開眼睛一笑:“求平安。”

“是求誰?”

這需要問嗎?他似乎總是想我說出一些話,他明明不喜歡聽到。

輕笑地說:“自然是求皇上平安的。”

“貴妃娘娘不求自已平安嗎?”

“他平安,我便平安,我愛他,我自然是求他平安了。”如果想要一種痛來讓他更放棄,那麼,我給予你。

他笑笑地看著我,眼裡寫著很深很深的恨。

我站起來輕聲地說:“大師,上香完了,待本妃用完早膳,便來為皇后娘娘祈福。”

晴兒跟我抱怨:“娘娘,八王爺這樣也太目中無人了,不把娘娘放在眼裡,著實是有些過份了。”

“算了,也是我對不起他。”

雖然他是陰晴難測,不過有時他對我倒是很尊重,很呵護。只是我和他,沒有緣份啊。

想用我來威脅鳳夜鸞,讓鳳夜鸞將遺旨給他,把江山給他,於是立我為太子妃了,最後一碗毒『藥』。這般的糾結,怎生分得清這是誰欠誰的呢?江山與權勢,從來都是踩著人上去的。

姚玉這二天倒是很靜,大多的時候是在**寺裡畫畫,一直是祝瀾陪著保護著,我倒是可以放下心來。

每天晚上都有糕點,換著花樣來,每天還會有一張素箋,寫一些簡短的字。

最後一天晚上想著明天祈福完畢便回去,有些興奮,也隨手寫了張紙給他:明天我回去,好想吃魚啊,好想吃肉啊,好想好想你啊。”

摺好:“周公公,萬不能讓人看,你幫我送去給皇上。”

周公公應了好:“那奴才馬上便送過去,再回來守夜。”

“周公公,你就好好休息吧,這又下了雨,冷著呢,跑來跑去會著涼的。”他都幾晚帶人守著,沒有休息好了。

他有些感動:“奴才謝謝貴妃娘娘關心,那奴才今兒個就到皇上那,明天一早再過來侍候娘娘。”

喚晴兒取了傘來給周公公:“周公公一路小心,下了雨路滑,走慢些。”

“噯。”他應了聲。交待手下的人今晚上好好地守夜便離開了。

風呼呼地呼著,夾著雨,帶著無邊的冷。

明天晚上就能看到他了,他一定很想很想我了,他昨天還說真希望我快些回去。

就這麼三四天啊,可是我總是感覺很久沒有看到他一樣了,明明刻在骨子裡很深的,可是認真地想想,卻又是『迷』糊了。

**寺裡的風鈴讓風吹得『亂』響著,燭火也讓窗縫裡鑽進來的風吹得有些飄搖。

“娘娘,今晚不知怎麼的,好是困。”晴兒打個呵欠。

“想睡就去睡吧,不必侍候著,有什麼事我會叫守夜的宮女的。”

“那娘娘也別太晚了。”

我點點頭:“快去睡吧,你也沒睡多少,我把這個平安文抄完就好了。”

她一笑:“娘娘倒是真的好善良。”

答應了皇后,不能只是做到,用心讓她平安吧。

如果她不平安,鳳夜鸞更會『操』心的。

哎啊,我也犯困了,越寫就越是頭沉沉的,寫著都不知自已寫的是什麼了。搖搖頭看,一篇才抄了個一半呢。

實在是熬不下去,擱下筆淨了手一倒在**就睡著了,做了個夢,我夢到了二哥。

可是一轉身二哥又不見了,冷得讓我直髮抖著,低低地叫:“雪雁,雪雁,給我拿床被子來。”太冷了啊。

感覺過了很久還是冷,而且聲音十分的大。

張開眼睛一片黑暗,風似乎就在身邊一樣,而且怪異的是,馬蹄聲響得緊。

身體不舒服,讓人裹起來了。

我掙扎一下徹底地醒了,心裡寒氣頓生,再掙扎一下,一隻手就將我的腰抱得很緊。

似乎是到了一個地方,然後換了馬車,我聽到了有行人的聲音,可我卻是全身軟得沒有一點力氣躺在馬車上,嘴上也蒙上了布。

出了城,然後簾子掀開,一個眼熟的人彎下身子爬了進來,扯開我嘴邊的布:“梨雪,二哥來帶你出城了。”

“二哥。”我軟得沒有力氣:“你做了什麼啊?”

“二哥讓**寺裡所有的人都沉睡了一晚上,不到午時他們是不會醒來的,梨雪別怕,二哥不會傷害你的,二哥帶你走,我們離得遠遠的。”

“二哥。”我心裡急得都想哭了:“你還真是大膽啊。”

他扶我坐起來:“二哥知道梨雪想離開京城,周敬音都跟二哥說了,就差那麼點點梨雪沒能逃出去。二哥一直沒有放棄,終於出來了,梨雪,開心嗎?”

我搖搖頭,心急地說:“二哥,別瘋狂了,快停下來,我要回去。”

他有些驚訝:“梨雪你說什麼?”

“我說二哥夠了,我想回到京城,回到他的身邊去,二哥要一個理由,梨雪就給二哥一個理由,梨雪喜歡他。”

他很是震驚,甚至是不可思議。

可是這是真的,我點點頭:“二哥,讓我回去吧,一會兒皇上會派人追上來。”他會殺了二哥的。

二哥看了我好久,終是有些無力地說:“梨雪,是不是他威脅了你什麼?梨雪,你不是說你恨他嗎?”

可是那時和這時,怎生會一樣呢。

“二哥答應周敬音,帶你回到徹王那兒,梨雪,別忘了你爹孃是因為他而死的。”

二哥挺而走險這般,我連想也不曾想過。

可是我不想走,他又答應了周敬音。

還回去作什麼?作一個棋子嗎?鳳夜鸞對我的緊張,相信徹王早就知曉的。

二哥究竟是幾分真想將我救出來,還是幾分為徹王做事呢?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便出了去,依然讓人快馬加鞭地趕路。

身子骨軟得不能起來,到了正午時分好了些,馬車停下來,一個女子來背起我去林子裡解手,再餵我吃些東西放在馬車裡還繼續趕路。

離京城越遠,我越是想念得緊。

鳳夜鸞一定會急壞的,他現在忙得很,可是我卻又給他添麻煩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我真怕離得太遠了,你會找不到我,昨晚上你給我寫的信箋說,你好想早些見到我。

想得有些心酸,有些想哭。

二哥不敢來見我,怕我跟他說放我走。

這讓我也明白一件事,其實不是說救我出京城的,一路上防得很嚴,而且很低調地往邊關走,故意吹風,故意不吃東西,再者心裡也是焦急著,想著鳳夜鸞,終於還是熬不住病倒了。

二哥卻是心急的,和一個將軍爭執著要停下來先給我看好病,可是那將軍卻說不能多停留,多停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身上熱得可以將我焚燒,二哥很執著:“不管如何,我都要治好她,她是我妹妹。”

“蘇公子萬不能衝動,要是讓人抓著,連活的機會都沒有了,而且王那邊也說好了。”

“說好又有什麼用,我妹妹身體差。別再說了,我定是要治好她再走的,你們若是怕,先走便是。”

掀開了簾子伸手抱我,輕聲地說:“梨雪,別擔心,二哥在你的身邊呢,二哥現在就帶你去看大夫。”

將我背在背上,我發現這兒有著細碎的銀白,抱著二哥的脖子,低低地嗚叫著:“二哥,我要回去,二哥,我想他。”

“乖,別說糊話,二哥帶你去找大夫。”

“二哥,我真的想他。”

“哎啊,這蘇二公子果真是固執得不得了,快,都跟上,看什麼看呢,還能怎麼著,蘇二公子不走,我們能走嗎?”後面的將軍不悅地怒斥著,在後面跟了上來。

不敢入城,只是在外面尋找著大夫。

走了好幾天了,也許就快到邊關了吧,越來越是冷。

二哥四處去打聽,尋醫,我躺在**卻是『迷』糊地叫:“我要回去。”

“乖,將『藥』喝下去,梨雪。”

我雙眼通紅地流著淚,喉嚨沙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痛惜無比:“梨雪,別讓二哥擔心,喝『藥』好嗎?”

輕輕地吹涼送到我的脣邊,我偏過頭去緊抿著脣不喝。

如果不能回到他的身邊,如果要拿我當成棋子來要威他,那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我最不喜歡拖累別人。

如果要帶我走,那麼請在我不愛的時候帶我走。

二哥很是無奈,那將軍粗魯地罵了句:“倒是嬌氣得緊呢,什麼玩意?”

“說什麼呢?”二哥喝斥他。

“到宮裡為妃沒多久,就我這粗人也知道是留念著宮裡的錦衣玉食,怎麼會真的想走,之前和周公子逃,指不定也不是情願的,倒是讓周公子還念念不忘著要將她救出來。”

“出去。”二哥沉著一張臉指著外面。

他氣乎乎地出了去,二哥又輕聲地哄我:“梨雪別聽他說,二哥是知道的你的,不喝『藥』是不會好的,你不是還想再見他麼?”

可是見不到,這『藥』喝了又有什麼用呢,我不想跟你走,我更不想到徹王那裡去。

二哥輕嘆,『摸』『摸』我的額,有些放心了下來,看著我自嘲地一笑:“二哥其實真不配做你二哥是不是,打著愛你的名義,一直把你挾持著走了這麼遠。”

我幽幽地看著他,他伸手來抹我臉上的淚:“傻丫頭別哭了,二哥是愛你的,二哥最捨不得看梨雪哭了。別總愛哭,傷身,乖啊。要走也要吃飽,也要吃『藥』讓病好一些。”

“二哥。”我沙沙地叫了一聲。

“今天晚上你便逃走吧,回到他的身邊去,你如此的愛他,想必他也是很愛你的,我的好妹妹值得很好的幸福,看到你的淚我才知道我做得多錯。二哥真是無恥,唉。”他笑笑:“別再哭了好不好。”

我點點頭,他奉上『藥』我便就著他的手喝了下去。

“瞧你一哭就不漂亮了,以後在宮裡可多長几個心眼,二哥不在你的身邊,別人欺負了你,那怎麼辦呢?”

“他不會讓人欺負我的。”

二哥看著我輕嘆,握著我的手說:“梨雪,要是你嫁一個平凡的人,你這樣說二哥會相信,可是他是帝王,帝王的話不可全信的。他待你好,二哥希望可以一輩子的好。”

二哥說讓我偷偷回去,可是他呢?他如何交差。

看出我的擔憂,他親暱地『揉』『亂』我的頭髮:“傻丫頭,別為二哥多想,二哥總是有辦法的,聽著,晚些你先離開,再往京城的方向走遠一些就去官府,知道嗎?”

“嗯。”

“真乖,鳳夜鸞還真是幸運,居然讓你如此的牽掛。”

“二哥,你回京城吧,皇上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不要再在徹王那兒了好不好,回到京城,蘇夫人在京城,蘇婉也在。”越說越是痛,可是有些話,我卻是想說的。

他搖頭輕笑:“梨雪你不懂,那是小家,總是有舍下才會有收穫的,乖乖也把粥吃了。”

天黑得很快,快天黑的時候二哥找來一套男人穿的衣服讓我換下,靜靜地等著天黑。

這一次的分離,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亦或者是敵。

我緊握著二哥的手,想著小時候他寵我,他護我的那些點點滴滴。

他知道我喜歡什麼,便總是找來,讓我高興著。

如果二哥沒有跟著七王爺,那真好啊。但是每個人都是有選擇的。

“總是有一天,還會再見著的。”他低聲地安慰著我:“總是會有一天見著的。”

“二哥。”

“罷了,周敬音那人,也不值得讓你等,別帶著負疚的心思,他和鳳靈公主成親,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自已選擇的的。”

“梨雪,我娘和蘇婉在京城,你也不必怎生照顧,她們必竟也不是小孩子了,小時候在我們蘇家讓你吃了多少的苦,不能一輩子都靠著你。”

喃喃低語地說了好多話,似乎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會再相見了。

風嗷嗷地呼叫著,他拿了匕首和銀子給我:“要是誰想對你作什麼,梨雪,你要保護好自已,別讓二哥後悔放你走了。”

我使勁兒地點點頭,二哥抱抱我,深吸一口氣:“走吧。”

牽了我的手出去,那守門的都是他的親信,他悄悄地帶我走小巷子,黑暗的地方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走得累了,二哥便揹著我。

他離開我的時候是天『色』微微亮,眼前的路都能看到了。

我看著他越來越遠,咬著脣不讓淚水滑下來,但願二哥保重,平安無事。

著實是太累,找了個客棧先住下,打聽清楚這兒是什麼地方才發現離碧水城已經不遠了。

官道上肯定會有人來追我的,倒不如轉去碧水城先避避。

我想二哥是特地在這麼一個地方放我走,當下休息了會,便崔了馬車去碧水城裡,當腳踩上那熟悉的地方,心也安了下來。

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可是來來往往的人,卻都是陌生的臉孔。

這兒也是兵家必爭之地,爹孃說過,不管是誰都會暗裡派人潛伏著的,我不敢回到蘇家去,怕是七王爺的人會守在哪兒。

記得阿瑩進宮說過她嫁在哪兒,有些想念她了,現在生了吧。

可是我又不想打憂她平靜的生活,坐在船頭上看著二岸那蕭瑟的風景,便覺得無比的孤獨,以前總是夢到這裡,夢到再回來。但是這兒不再是我的家了,我的心紮在京城那個地方。

用家鄉話和船家有一句無一句地閒聊著,聽他說最近碧水城的事,說這兒好多了。

甚至不敢去算,離開他多少天了,得儘快回到京城,離得久了只怕會讓人說什麼不好聽的事。

二哥忽然到京城來,我想不是沒有預謀的,而且在**寺裡的防範這麼森嚴,肯定是有內應給我們下『藥』。

要是有人在他的面前說些什麼,他對我有偏見我不喜歡。

但願他的愛是膩得淡了,也不要因為誤會而對我有看法,有心結。

水上的風更大,吹得我的臉痛極了,坐了二天船一照鏡子幾乎都不認得自已,那還是養在宮裡嬌滴滴的我嗎?

往京城走大街小巷似乎瀰漫著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息,處處都有張貼著告示,有我的畫相,皇上出重金懸賞。但是這裡面又忌能分得出真假虛偽,若是再落到七王爺的手裡,他不可能會讓二哥再放我一次的。

二哥給我的銀子用得差不多了,連客棧也不敢住,迂迴曲折地走著,只為了靠近京城。

連我都不敢相信,我是走回來的,多少天,多少夜,這身子骨在這個時候居然堅強得讓我不敢置信。

在城門看到他帶軍出城,那御林軍將所有的人都擋在一邊不許擋天子之道。

我站在人群裡看他,鳳夜鸞憔悴了,消瘦了。在御林軍的重重保護下,往日的霸氣消靡得如此的低。

有你的地方,似乎站得也腰骨更直了,看到你就想笑,又想哭。

我終於回到了啊,我昨夜就開始守在這城門口,白頭霜打得我腳趾痛得我想哭,我想念你的溫暖,想念你的溫柔和寵愛。餓得我肚子難受死了,卻看到這兒的人多起來,說能看到皇上,於是我就等在這兒。

鳳夜鸞,你還記得我嗎?

我以為他不會看到我的,可是他卻轉身在人群裡搜尋著,然後眼光落在我的臉上,喧譁 聲音如此的遙遠,我讓人擠得不知前進還是後退,眼裡只有他,只看著他。

淺淺地一笑,他大聲地雖:“梨雪。”

所有的都值得了,吃風披霜而來,為愛而堅強,就是看著你你也能知道我在這裡,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他快速地躍下了馬,侍衛分開人群,他朝我而來。

我讓人擠到一邊,他伸長了手拉我一把,將我拉了出來,抱在懷裡又不捨,揪出來看看,伸手將包著頭的破巾子一拉,一頭『亂』糟糟的發『露』了出來。

我想我現在一定很難看,一直沒有沐浴過,頭髮打結肌膚又黑又傷。

“告訴朕,是你。”他低喃,起伏的心口,卻告訴我他不平靜。

笑著點點頭:“是我,我回來了。”

“是你開的玩笑嗎?是你玩的遊戲嗎?”他聲音一變,又冷怒地叫著,然後甩開我的手往御林軍那兒走。

我笑著走上前去,也不說話,他轉身拉起我一把抱在懷裡:“回宮。”

鐵蹄踏響青石板,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聞著他的味道,我是如此的想念啊,想得都快把你『迷』糊了,每天那麼辛苦,但是想著你,就有著無窮的力氣來走完那些路。

“我餓了,好想吃飯,好想喝熱水。”

他將我抱得更緊,騎著馬直接到了月上宮,倒也是不放下我,一邊走一邊吩咐著人:“馬上端熱水,粥,過來。”

放在浴池裡,是不是這兒熱氣騰騰,薰是你眼裡霧也騰騰的。

伸手想去觸『摸』,他轉開臉。

用花香『露』搓著我的發,熱水送上,端著讓我喝下,我在水裡泡著,他在水邊餵我吃粥,吃糕點。

看著我的腳底磨得都是血泡,他輕『揉』著讓周公公去找御醫。

“吃飽了,洗得香香的了,鳳夜鸞啊,看到你我就想睡。”在外面總是睡不安寧啊,回到你的身邊,我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那就睡一覺,醒來之後,給你吃飯,給你吃魚,給你吃肉。”

抱著他的脖子笑:“呵,我饞死了,你也不要看著我,我現在好醜啊。”

他不語,傾低身子一個勁地狠吻著我的臉。

咯咯直笑地也『亂』親著他:“好想你。”

軟暖暖的床榻睡得很是舒服,『露』出的腳讓他抱在懷裡,輕輕地給我上『藥』,再裹上紗布等到他忙完,我卻已經睡到不知幾重天去了。

在你的身邊,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的心思。

睡得不是很久,他總在磨著我的臉,將臉埋在枕間,他又挖出來:“梨雪,吃些東西再睡。”

我含糊不清地叫:“我不吃。”

“有魚,有肉,有湯,有你喜歡的蒸排骨。”

肚子覺得不安寧起來,坐起身子歪著頭看他:“你在引誘我。”

他寵溺地將我垂下的髮絲綰在耳後,捏捏我的臉:“別睡太多,怕你晚上睡不著了,吃飽了再接著睡。”

我感嘆依在他的身邊,讓他侍候著吃飯:“回到你的身邊真好。”

“只有你這丫頭才這麼笨,你逃脫之後,便不懂得去官府嗎?走這麼遠回來,消失這麼久,你讓朕很擔心害怕。”

“你會怕嗎?”我笑嘻嘻地望著他。

他夾了塊排骨送到我嘴裡,輕輕地點點頭。

我笑得更歡心,油膩膩的脣印上他的臉:“我怕官府裡也有徹王的人啊,我要回到你的身邊,哪怕是官府大半都是聽令於你的,可是我一定要回來,我不要走錯了一步。”

“傻吧。”他軟柔柔地說:“走回來,也只有你了。那些『亂』臣賊子,朕不會放過的。”

“我故意生病,我不吃『藥』,我不吃東西,二哥憐惜我,等到了靠近碧水城才放我走的,我不怕走很遠的路,我也不怕餐風『露』宿,二哥說我傻,可是我便是現在傻就往傻勁裡鑽去。”我相信他是愛我的啊,如此的執著。

他捧起我的臉輕吻:“朕的傻貴妃,吃飽了沒有,擦擦手擦擦臉再接著養肉了,朕要讓你再胖回來,看你瘦得都仙風道骨了。”

真好,他沒有誤會什麼。

接著又睡,可是到了半夜卻睡不著了,悄悄地伸手去『摸』他的臉,好真實啊,他就在我的身邊。

他拉下我的手:“睡不著。”

“你也沒睡著。”

“朕總感覺如夢一般。”抱緊我的臉:“有時夢裡也是夢到這樣的,可是一醒來你卻不在身邊。”

“好暖啊。”

“再靠近些。”

“我透不過氣來了。”

我叫,他輕笑著,灼熱的吻落下,手變得不安份起來,可也只是撫觸了會便放過我,沙沙地說:“等你身體好些先。”

倒是有些感動的,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心靠得很近很近,那些日子的苦累,換來現在的靠近,原來是如此的值得的。

可是想到二哥的話,又讓我有些感觸。

輕聲地說:“嗯,鳳夜鸞,我想要孩子,等我有了孩子,你愛不愛我,我都不害怕了。現在你這麼寵愛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是心裡沒底,我害怕。”

“傻,這樣的話你跟朕說,那朕還真不能給你孩子了,有了孩子朕就變得無所謂了是不是?”

有些酸酸的味道了,可是真的想要孩子啊。

一個人的滋味,太是孤獨,有時都不知道自已為何而戰,為何而堅持著。

我也想過種種,我離開這麼久,他會再有新寵,我變得這麼難看,他一定看不順眼,好的想過不好的想過,心裡若然若失的。

“身體養好些再生孩子。”

“嗯。”

這樣獨一無二的寵愛,能走多久,就讓它走多久,要好好地去感受著,他現在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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