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小妻子:寶貝讓我寵-----v31這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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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1這個姿勢

第二卷 愛過方知恨難 V31 這個姿勢……

盧謹歡開車回家的途中,接到了慕巖的簡訊,短短十幾個字,她卻頗受感動。他們之間的感情得來不易,所幸他們懂得溝通,懂得去體諒對方,因此吵完架後,感情反而會更好。

她心裡早已經沒有先前的憤怒,反而覺得很心疼。他夾在母親與老婆之間,比她更難做,發生這樣的事,他比她更痛苦。因此,他寧願讓她遠離危險,也不願意每日提心吊膽,想著每天回來後,會見到怎樣慘不忍睹的自己。

她很快回到慕宅,車開進南苑時,她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客廳,推開車門下車。

剛走進客廳,她就看見慕巖匆匆從樓下跑下來。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剛才她亂髮一通脾氣,此刻仍覺得赧然。然後慕巖卻沒有理會她的遲疑,快步跑過來將她摟進懷裡。

“對不起,歡歡。”他摟著她,將臉頰貼在她冰涼的臉頰上,心中盈滿愧疚。

盧謹歡微微笑開,用力回擁他,急切道:“慕巖,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亂髮脾氣,我應該心平氣和的跟你溝通。”

“不,是我,我語氣不該那麼重,我不該不相信你的能力,對不起。”慕巖啞聲道,看到她滿臉的傷,他甚至不敢想象她衣服下面是否更悽慘,他說過,他一定會給她幸福,而現在,母親傷害了她,他連為她出頭都不能,他怎麼會不傷心愧疚?

“是我,我太不成熟了。”冷靜下來,兩人都開始找自身的原因。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全都不見了,他們互看對方一眼,忽然就笑了,也真的都釋懷了。

回到臥室,慕巖拿了些冰塊給她冷敷,凍得她小臉通紅,縮在被子裡直哆嗦,苦哈哈的看著慕巖,哀求道:“慕巖,我能不能不敷這玩藝兒?好冷啊。”

“不行,敷一下明天才能消腫。”慕巖堅決反對,盧謹歡沒辦法,只好要求他把暖氣開到最強。

慕巖細心的幫她冷敷後,又拿了藥膏給她擦了,這才擁著她躺在**。把她擁在懷裡,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定,他想起她剛才跑出去的行為,不由得惱恨,死死的抱著她,彷彿要把她生生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喂,我快出不了氣了。”盧謹歡快要昏昏欲睡,猛然被他抱得緊緊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臉也憋得通紅。

慕巖稍微放鬆了一點,說:“老婆,下次吵架你打我罵我都行,別再跑出去了,行嗎?”

“你那麼結實,我哪裡打得過你?”她覺得好笑,就想頂嘴。

“我不會還手的,打女人的男人最孬種。”慕巖鄙夷的說道,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會做那麼沒風度的事。“你放心打,反正我結實,你也打不痛,只要能讓你消氣,怎麼樣都值得。”

盧謹歡感動極了,她輕輕回抱著他,“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吵架太累了。”

慕巖覺得好笑,颳了刮她紅通通的鼻子,說:“既然累還卯起勁跟我吵?我說一句你都能掰出三句理來。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看見你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唉,我怎麼就沒發現,其實我娶了一個小母老虎呢?”

聞言,盧謹歡怒了,她掙開他,翻身騎在他身上,兩手去掐他脖子,“誰說我是母老虎了?就算是,也是最可愛的母老虎。”

“看,你自己不也承認了,母老虎,母老虎。”慕巖也不怕她,伸手去撓她的癢,她不甘處於下風,也跟著伸手去撓他的癢,被子被兩人踢到了床下,兩人笑鬧成一團。

漸漸的,兩人的呼吸重了,盧謹歡還保持著騎在慕巖身上的姿勢,感覺到他的變化,她心口陡然一震,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四處飄忽著。

慕巖躺在她身下,雙手枕在腦後,定定的看著她,直到看得她臉頰發燒,渾身都不自在起來。盧謹歡訕訕的要從他身上爬下來,他卻迅速伸手定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再動了。

“慕…慕巖,我…我要睡覺了。”盧謹歡看見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心臟像失了速一般,劇烈的跳動起來。她的臉越來越燙,保持著要下不下的動作。

慕巖拉著她撐在他胸膛上的手,一個用力,她就趴下來,他順勢吻住她的脣,輾轉深入。盧謹歡心跳得越來越快,雖然他們已經有過很多次的親密接觸,可是吵架後的親密接觸仍舊讓她感覺心顫,那種麻癢感讓她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慕巖吻了她許久,脣舌交纏,讓他想狠狠佔有她。但是最後,他將她壓在自己如雷的心臟上方,啞聲說:“睡吧,我抱著你。”

這種姿勢……

盧謹歡覺得難為情,祕密處被他的堅硬抵著,雖然隔著睡褲沒能侵進來,但是依然讓她覺得羞赧,就這樣睡,會不會太高難度了。

她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他的心跳跟自己一樣失了速,她輕輕閉上眼睛,說:“慕巖,你放我下來吧,這樣我睡不著。”

慕巖沒有放她下來,而是將她摟得更緊,他說:“要睡不著,那我們就做點睡得著的事?”

“呃。”她不說話了,閉著眼睛強迫自己睡。這兩天她精神高度集中,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其實她早已經疲累不堪。她以為她趴在他身上,被他的某樣東西囂張的抵著,她肯定會睡不著。

但是事實不然,她很快就進入夢鄉,竟是一夜無夢。

慕巖抱著她,雖然身體的每個心胞都在叫囂著佔有她,但是思及她今天受的委屈,他就怎麼也下不去手。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直到她的呼吸均勻綿長的傳來,他輕輕將她放回枕頭上,然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擁著她入睡。

盧謹歡醒來時,慕巖還在她身邊睡著,她撐著腦袋看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偷看他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都讓她覺得十分心動,彷彿每看一次,他在她心中就多了一個模樣。

他稜角分明的臉,因為睡著後顯得格外的柔和,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下面折射出兩把小扇子,十分動人。近來因為操心,他眼窩青青的,眼睛睜開時,她能看到他瞳孔上夾雜著血絲。

近來他一定承受了許多的不安與恐懼吧,她是他最親近的人,竟然都沒有發現他有重重的心事。盧謹歡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最後忍不住在他脣上親了親。

她坐起身來,換好衣服下樓,為他準備早餐。她下樓時,經過言若的房間,她想了想,沒有走過去。去廚房時,她看見劉姐已經在準備早餐了,看到她,她似乎愣了一下。

昨晚慕巖跟盧謹歡吵架的聲音很大,樓下的傭人都聽見了。她以為少夫人這會兒肯定還在置氣,沒想到她會這麼早起來,“大少夫人,你要用早餐嗎?請等一下,馬上就好。”

盧謹歡看了看她準備的早餐,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即出去,她問:“劉姐,你什麼時候來慕家做事的?”

劉姐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眼中露出一抹防備之色,“大少夫人,20年前我就在慕家了,一做就是20年,時間過得真快啊。”

“是啊,很快。那你一直在南苑照顧媽媽跟慕巖了?”

“對,大少爺相當於是我看著長大的,大少夫人問這些做什麼?”劉姐狐疑的看著盧謹歡,在她影響中,盧謹歡一直把自己當成是慕家的過客,從來沒有想過要融入到這個家庭裡來。

盧謹歡笑了笑,說:“劉姐,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知道媽媽現在這個病很刺手,昨天那種情況興許還會發生。我就是想問一下,媽媽之前有沒有拍照片,或是錄下什麼錄影帶,我想找出來給她放一放,讓她認識到她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也許她就不會那麼排斥。”

劉姐似乎鬆了口氣,“以前有很多,老爺帶著二夫人去了很多地方旅遊,每次回來都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只是……”

“只是什麼?”

“二夫人去死後,老爺每每睹物思人,後來大夫人看見老爺寧願對著一照片,也不願意關心她,所以把照片都燒了。不過我倒是記得他們每次都有錄影,至於錄影帶放在哪裡,這就需要你去問大少爺了。”劉姐盡職的說道。

盧謹歡點了點頭,拿起一塊土司咬起來,她又問了一些關於言若的事,這才轉身離去。

盧謹歡不笨,她昨天吃了虧,就不會讓自己再度陷入那種被動挨打的地步。她昨天仔細想過了,精神病人分許多種,言若這是因為長期幽禁,所以對周圍的人都存在著一種防備的姿態。

她以為所有接近她的人都要害她,因此行為語言都很過激。她剛被救出來,又住在這個她曾經熟悉的地方,只要讓她覺得這裡沒有危險,她的臆症就很容易控制住。

現在最關鍵的是讓她從那段被幽禁的恐懼中走出來,對周圍的人重新存在信任。

她吃完了東西,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她端了一杯牛奶去言若的臥室,言若已經醒來,嘴裡在唱著些不知名的音樂。其實她大多數時候是安靜的,只要不面對黑暗,她的行為都十分正常。

當然,也包括不見到她。

盧謹歡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為什麼言若獨獨對她的排斥反應那麼大?那天在書房裡,她應該沒有看到自己吧,如果因為看到一隻眼睛,從而就在心裡對她產生一種仇恨心理,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她敲了敲門,微笑道:“媽媽,您醒了,今天睡得好嗎?”

言若正在唱歌,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聲音,她又變得歇斯底里了,捂著耳朵不停的尖叫,還讓她滾出去。盧謹歡試著往前走一步,她卻抱起了枕頭拼命揮著。

她怕她會傷到自己,不得不從臥室裡退了出來。剛走出來,她就看到站在最後一階樓梯上的慕巖,她衝他苦笑一聲。

慕巖在睡夢中突然聽到言若的尖叫與謾罵,他嚇得渾身一激靈,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赤腳跑下來。見到盧謹歡安然無恙,他的心才穩穩落回原地。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不要著急,她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盧謹歡點點頭,將牛奶交到他手裡,說:“慕巖,你端進去給媽媽喝吧,出來我有事要問你。”

慕巖接過牛奶,偏頭在她脣上啄了啄,大步向臥室走去。言若見慕巖走進去,她的反應不大,甚至還衝慕巖微笑了一下,慕巖將牛奶杯交給她,她也很乖的喝完了。

這一刻的言若似乎是正常的,她甚至還跟慕巖說起了往事,那些一直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動力。盧謹歡蹲在一旁聽牆角,更加覺得言若的病有治癒的希望。

慕巖走出來時,言若已經睡著了。慕巖打算等可卡因案件了了,再帶她去醫院做一下全身檢查。

“媽媽睡著了?”盧謹歡小聲問道。

“嗯。已經睡下了,走,我們去吃早飯。”慕巖牽著她的手往餐廳方向走去,“你剛才跟我說有事要問我,什麼事?”

“哦,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用以前媽媽跟爸錄的影來勾起她的回憶,她只要不時常沉浸在被幽禁的惶恐中,應該會更容易康復。”盧謹歡一邊給他倒了一杯牛奶,一邊說。

慕巖捧著牛奶喝了一口,“這個想法確實可行,但是爸爸跟媽媽以前的錄影帶都鎖在保險箱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密碼。”

盧謹歡垮下肩來,“那怎麼辦?”

“我那裡還有一些舊照片,你看能不能用得上,我一會兒去拿給你。”慕巖揉了揉她的臉,說:“不要垂頭喪氣的,這事不能急,我們要慢慢來。”

“嗯,我知道。”盧謹歡點點頭。

慕巖將玻璃杯放下,一本正經的看著她,說:“歡歡,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不如我們快點帶孩子,媽媽最喜歡孩子的,有個孩子分散她的注意力,也許會比這些都有用。”

盧謹歡橫了他一眼,說:“孩子也不是想生就能生下來的,再說媽媽這病拖不得,越拖越嚴重。”

慕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繼續說:“這些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回來住了,不如去撿些中藥回來,好好調理一下身子,隨時準備受孕。”

盧謹歡心裡其實有點不高興的,畢竟她嫁給慕巖就是為了給他生孩子,這會兒聽他這麼說,她心裡總有一種自己最終還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但是經過昨晚,她沒有將這份不悅表現出來,她說:“我會去醫院讓李醫生再看看的,慕巖,我希望你不要給我壓力,我們一直沒有做避孕措施,什麼時候懷上,都是老天決定的。”

慕巖微微一笑,又揉了揉她的臉,“嗯,我明白。”

………

慕巖去公司了,盧謹歡回到臥室,怔怔的盯著床單發呆。她嫁給慕巖半年多了,這半年多以來,他們從來沒有做避孕措施,要懷上的話,應該早就懷上了。

她有些擔心自己的身體,那天李醫生說的話還在耳畔迴盪,她忍不住想,假如她生不了孩子,慕巖還要她嗎?隨即她又猛得搖頭,不會的,她身體那麼健康,連感冒都很少得,她不會懷不上孩子。

可她越是想就越是坐不住,匆匆去更衣室拿了衣服換上,當她坐在化妝鏡前,看著臉上還未消散的傷痕,她又洩了氣。

自己這滿臉的傷痕,若是在醫院裡碰上衛鈺哥,該如何解釋?

想了想,她又把衣服脫下來掛上。算了,還是等過完年再去檢查,就算有什麼壞訊息,也等她過個安心年再說。

盧謹歡把衣服掛回原處,從臥室裡出來,她拿起筆記本,打算將昨晚沒做完的計劃表做完,開了機,她就看到電腦螢幕上閃爍著幾個大字,老婆,辛苦了!

感動剎那盈滿心房,她一直都知道慕巖對她好,所以她為了他甘願放棄一切自我。生孩子就生孩子吧,雖然她並沒有做好當一個媽媽的準備,但是一想到這個孩子是他們的愛情結晶,她又覺得什麼困難都能克服了。

她點開文件,發現那麼計劃表已經完成了,她全部通看了一遍,發現慕巖比她聰明,要點面面俱到,不像她摘抄的那麼雜亂。

她一直擔心他昨晚就是說說,沒想到他真的拿行動來證明。

盧謹歡再一次覺得,能夠嫁給慕巖這樣的好男人,是她這一生的福份。

然而接下來的一天,她卻深深體會到,一個正常人面對一個精神病人所受的折磨有多恐怖。儘管她拿了舊照片去想要激起言若的反應,但是言若根本不給她機會,一看到她就又罵又扔東西。

最後她實在沒辦法,只好從臥室裡退了出來,拿著那些已經發黃的照片直嘆氣。看來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言若連她這個人都不能接受,怎麼去接受她想要強加給她的那些東西?

後來她從劉姐口中得知,言若常常哼唱的那道歌謠其實就是張學友的《情書》,她喜歡這首歌是有淵源的,年輕時候的慕長昕,就是以這首紅遍大街小巷的情歌打動了言若,繼而兩人發展出了情愫。

盧謹歡靈機一動,忙跑回臥室裡搜出這首歌,學了一下午,終於學會了。其實她沒有音樂細胞,除了唱國歌不跑調以外,唱什麼都跑到珠穆朗瑪峰去了。讓她學會這首情歌,差點沒要了她的小命。

不過還好,笨鳥先飛,她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終於把這首情歌背得滾瓜爛熟。她跑下樓,蹲在言若臥室外,只要聽到她在哼唱這首歌,她就跟著一起唱。

她的用意是胡攪蠻纏,用聲音打入敵人內部,讓敵人習慣聽到她的聲音,繼而習慣見到她。

不得不說,盧謹歡的方法起到了作用。最開始的時候,言若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會情緒過激的謾罵,或是扔枕頭砸門。後來她再哼唱的時候,聽到盧謹歡的聲音就會閉嘴不唱。

盧謹歡也不理她,徑直唱下去。她的聲音很美,每每唱到動情處,一想到慕長昕跟言若這對情侶最後竟陰陽相隔,自己先忍不住掉淚。

興許是被她的聲音打動了,言若漸漸不再牴觸她,偶爾也跟著她一起唱,偶爾會停下來,靜靜的聽她唱。盧謹歡也學會了,言若唱到**處,她就會停下來,靜靜的聆聽。

那時候,她竟然聽到她聲音掩蓋不住的悲悽。她忽然能夠理解她了,摯愛的情人死去,她卻還活著受折磨,生不如死,她該有多絕望啊。

也許是因為心裡存著對她的理解,盧謹歡竟然不再畏懼她。她偶爾會來個突襲,跑到言若面前去撒嬌,等言若反應過來咒罵她時,她又跑開。如是幾次,盧謹歡反倒覺得自己才像個精神病人。

她從來沒有用心去討好一個人到這種地步,但是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反而樂在其中。

如此幾天後,言若對她的抗拒竟慢慢的減退了,似乎不再把她當妖怪看。盧謹歡晚上跟慕巖說起的時候,慕巖明顯很吃味,最後將她狠狠的壓榨了一番才罷休。

而這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是盧謹歡不知道的。

慕巖救出母親後,思及自己那晚的態度過激,他打電話給景辰熙道歉,景辰熙什麼也沒說,只讓他小心避開監視,去他約定的地點談。

原來除了慕宅裡面的情況,慕巖在外面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了,包括電話也被監聽了。好在景辰熙很早之前就在慕氏大樓裡設定了反監聽的儀器,只要慕巖去了公司,就沒人能知道他的行動。

為此,景辰熙懷疑監聽慕巖的人,一定是跟慕巖有仇的人。

他們以為逮捕了阮菁,除掉了陸一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想到拔開重重迷霧,依然沒有看到月明。慕巖將車扔在了華美集團下面,由卡米爾開車將他帶出華美集團,然後又坐地鐵,轉了兩趟公交車,才終於到了景辰熙指定的地方,一個偏僻又荒蕪的地方。

景辰熙坐在河邊,頭上戴著一個棒球帽,穿著也十分平凡。慕巖將手機放在離他們五百米處,在景辰熙身邊坐下。見他這麼慎重,他意識到情況很嚴峻。

“辰熙,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身份敗露了,那夥人知道我們以你為餌,取消了這次偷運計劃。”景辰熙直視前方,他行事一向謹慎,不知道為什麼關鍵時刻會敗露了。

“到底怎麼回事?”

“在陸一梟別墅外,不僅有我們的人在監視,還有毒販的人。救出言姨後,我們的行動就敗露了,所以他們將時間改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他們沒有再聯絡過你。”景辰熙說。

“對,我打電話過去,那邊一直提示關機,那現在怎麼辦?”

“暫時先按兵不動,我們現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這次的對手應該沒有阮菁那麼好對付,慕巖,你萬事小心。”景辰熙自是不擔心好友的身手,只是怕對方玩陰的。

慕巖皺了皺眉頭,那人是阮菁介紹來的,應該跟阮菁脫不了干係。他本來想一網打盡,現在對方臨陣退縮了,他卻無法心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又會突然襲擊。

景辰熙看了看好友,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阮菁的罪證不足,她把所有的罪都推在了陸一梟身上,大概這幾天就會被釋放。”

“什麼?”慕巖眉毛都快豎起來了,他好不容易將阮菁送進了牢房,竟然不能定她罪,叫他如何甘心?

“這是上頭決定的,洗黑錢的所有手續,都是陸一梟親手操作的,跟阮菁無頭,所以你做好心裡準備。還有,你說毒品交易那件事,上頭認為阮菁是接洽人,所以將她放出來引蛇出洞。”景辰熙對於這種結果很無奈,他親眼看到言姨被阮菁折磨成那樣,心知慕巖對阮菁的恨意有多深,但是現在卻無法將她定罪,慕巖會有多憤怒可想而知。

慕岩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冷聲道:“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們想立功,故意給阮菁開脫是嗎?”

“慕巖,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又何必說得那麼直白,阮菁對政府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不會就這樣定了她的罪。再加上現在根本就沒有她犯罪的證據,就演算法官想定她的罪,也無從下手。”景辰熙直視他,有些話不能明說,他是知曉的。

慕巖當年不願意走政途,大半是因為心灰意冷。如今他好不容易送進監獄的罪犯,最後卻說沒法定她的罪。他恨聲道:“那要怎樣才能定她的罪,她無故幽禁他人人身自由,並且傷害當事人,這算不算罪?”

“嚴格說起來,陸一梟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言姨精神失常,法官更不會相信她的話,慕巖,這口氣我們只能嚥下,等待時機,再將她送進監獄。”景辰熙早想過這個方法,但是不行,人是從陸一梟的別墅裡救出來的,跟阮菁沒有直接的聯絡,人證瘋瘋顛顛的,說的話不足為信,那麼他們就拿阮菁一點辦法也沒有。

慕巖挫敗的咆哮一聲,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沒用過,他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傷害了他母親的仇人逍遙法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還需要跟她同住一個屋簷下。

假如媽媽看到她,又會如何的失控?

景辰熙拍了拍他的肩,“慕巖,你彆著急,我們會有辦法懲治她的。”

慕巖甩開他的手,陡然站起來,他說:“既然法律懲治不了她,我會用自己的辦法懲治她。”

“慕巖,你別亂來。”景辰熙站起來追上去,失去冷靜的慕巖看起來很瘋狂,他怕他會做出後悔終生的事來,“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有母親跟老婆,不要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

慕巖一下子崩潰了,他發了狂似的往前跑,邊跑邊悲嚎,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為什麼作惡的人受不到懲罰?為什麼善良的人卻要一輩子生活在痛苦裡?

………

這幾日,盧謹歡為了照顧言若,想盡辦法去討好她,因此,她沒有發現慕巖的變化。慕巖本來就是一個情緒不外露的人,每次進屋前,他都會先深呼吸幾口,將心底的陰鬱壓下去,等他走進溫暖的客廳裡,臉上已經掛滿了笑意。

盧謹歡幫劉姐張羅著晚餐,看見他回來了,笑眯眯的跑過去接過他的公文包。慕巖看見她,突然覺得心酸,勾過她的脖子,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吻。

有下人在,盧謹歡臊得滿臉通紅,一吻畢,她捶了他一拳,羞澀的跑開。

慕巖換了鞋子走進客廳,意外的看見言若竟然肯走出她的臥室了。她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慕巖看了看螢幕,卻是少兒頻道,他頓時啼笑皆非。

等盧謹歡放了公文包下樓來,他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這幾天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言若沒有再傷害盧謹歡。或許該說,他沒有在盧謹歡身上發現任何新添的傷痕。

他聽她說,她用一首情歌征服了媽媽,他就感覺十分欣慰。他愛上的女子,肯定會是一個聰明的人,因此他相信她,她遲早能討得媽媽的歡心。

短短几天,言若的轉變十分大,一直蒼白無血色的臉,因為盧謹歡精心調配的膳食而有了起色,長了些肉,看起來比剛被救回來時好許多。

漸漸的,她也不會再獨自待在臥室裡,偶爾會讓傭人推她出去晒晒太陽。她不發病的時候,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溫柔婉約的她。

慕巖很感動,還好當初沒有反對歡歡的決定。

吃過晚飯後,慕巖陪著言若說了會兒話,她本就是一個善良的人,即使被幽禁了五年,某些性格仍舊沒有改變。因為盧謹歡的努力,她現在對人的戒備也沒有之前那麼明顯。

慕巖欣喜她的改變,可想起阮菁,他的心又一陣陣的涼了下來。就這兩天,阮菁就會被放出來。他怕她來刺激母親,從而加重母親的病情。

盧謹歡經過上次的事,她十分**,看見慕巖看到言若是那藏都藏不住的擔憂眼神,她直覺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晚上回房後,他們經歷了一番雲雨之後,她枕在他手臂處,柔聲問道:“慕巖,公司裡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怎麼會這麼問?”

“我看你不開心,慕巖,你答應過我的,有什麼事都會跟我說,不能瞞我。”盧謹歡的手指不規矩的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比起初經人事時,她現在要大膽許多。

慕巖激喘了一聲,握住她搗亂的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上,他看著天花板,說:“歡歡,阮菁要放出來了。”

“什麼?”盧謹歡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連絲被滑落下去都未察覺,“怎麼會這樣?”

“警方說證據不足,不能定她的罪,已經確定明天就會放出來。”慕巖這幾天忙著去打通關係,可是因為上頭已經發話了,沒人理會他,堅持要把阮菁放出來。

他知道,為了抓到跨國毒販,他們勢必會有此作為,可他仍然覺得寒心。要抓毒販,可以有千萬種方法,他們卻選了最讓他氣憤的一種。他甚至都願意以自己為餌去抓毒犯,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

盧謹歡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她放出來了,媽媽怎麼辦?同在一個屋簷下,萬一媽媽看見她又發病怎麼辦?”

言若才剛剛有了起色,這時候她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則她的努力就白費了。

一時間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彷彿都能預見那一幕的到來。

慕巖擔心的也是這件事,“歡歡,我想過搬出去,但是你也看見了,媽媽只能待在這個地方,才能迅速好起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阮菁接近這裡,明天我會請幾個保全人員,禁止阮菁踏進這裡一步。”

“可是……”盧謹歡猶豫了一下,“這也不是辦法,媽媽現在對任何形式的幽禁都牴觸,她說要出去轉轉,就一定要讓下人帶她出去轉轉,倘若遇上了阮菁,可怎麼辦是好?”

慕巖垂了眸,將她拉回懷裡,說:“你也彆著急,我會想辦法的。”

只要阮菁一天是自由的,他們就防不勝防。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阮菁回慕宅。

盧謹歡豈會不著急呢,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白費,假如言若被刺激得再度發瘋,會比之前還棘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翌日,阮菁出獄。從拘留所出來,她站在那一片空地上,抬頭望著天,陽光刺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抬手遮住眼睛,眼淚從指縫裡落了下來。在監獄裡,她已經知道陸一梟的死訊,當下就決定招供。

當初她進了監獄,一直挺著陸一梟來救她。這些年來,她早已經把陸一梟當成了自己的老公,她入獄之後,他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可是卻在四處打點著救她。

她知道她沒有看錯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對他沒有愛情,也有難以割捨的親情。她沒想到,他最後會以自己的性命來救她。

她永遠都記得,事發前一夜,他抱著她,說假如他們中有一個人入獄,都要咬牙堅持,不能招供,等待另一個人的救援。她一直都照著他所說的話去做了,可是為什麼最後她被放出來了,他們卻已經陰陽相隔?

一梟,一梟,我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的,我會替你報仇的。

阮菁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赫然聽到由遠而近的轟隆隆聲響,她站住不動了,等待那輛拉風的跑車靠近。慕楚也是剛知道母親將被放出來的訊息,他立即拋下所有事情趕來接她。

遠遠的,他就看到母親形單影隻的身影,心中悲愴,差點就落下淚來。他吸了吸鼻子,他以為這輩子都沒辦法在那座高牆外看到母親了。

停下車,他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他瀟灑的翻身下車,繞到馬路邊上,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媽媽,歡迎你回家。”

阮菁看著眼前這個越來越成熟的大男孩,心裡五味雜陳。被關押的這些天,他不只一次想見她,最後她都拒之不見。因為她怕自己面對他眼裡濃烈的親情,那會讓她自慚形穢。

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甚至是從他親生母親手裡威逼而來的,可是在她落難歸來時,卻只有他來接她,阮菁眼裡漸漸盈滿了淚水,哽咽道:“好孩子,媽媽跟你回家,媽媽跟你回家。”

慕楚沒有帶阮菁回慕宅,而是去了他剛買好的房子。房子在市中心,複式結構,樓上樓下,三室兩廳,樓下是客廳,樓上是兩間臥室跟一個書房,佈局十分溫馨。

阮菁見他沒有接她回慕宅,就已經猜到了其中因由,她不動聲色,等慕楚拿柚子葉給她掃了身上的黴氣,還端來豬腳麵線後,她才說:“你大哥不讓我回去,對不對?”

“媽媽,跟我住在這裡不好嗎?你累了大半輩子,該是享福的時候了。”慕楚不接她的話,徑直道。

“幸福?”阮菁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她說:“我還能幸福麼?在那個賤人搶了你父親之後,在你大哥殺了你爸爸之後,我還能幸福?!”

慕楚嘆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她,“媽,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棄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難道你要讓我們的子子孫孫都接著鬥下去?”

得知言若還活著,慕楚曾偷偷去看過,他不敢現身,怕內疚會淹沒自己。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個女人,如今變得像刺蝟一樣,他的母親要負全責,所以他連進去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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