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敵人和自己人
“不是……我就是聽她提到以前沒上過大學,只跟著好姐妹參加過一次party罷了。”顏可可隨便找了個說法搪塞過去。其實說真的,她自己都忘了當時面對著這個很落寞的備胎男凌犀,說了什麼高大上的話能讓他銘記這麼多年。
“你說你想對柯顏說謝謝?為什麼?”顏可可在沙發上蹭蹭,湊上前兩步。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柯顏過來對我說,她覺得貝兒當時的那個男友配不上她。”凌犀說:“她說貝兒值得更好的,在茫茫人海中未必是那個看起來最光彩奪目的,但一眼就能讓人覺得安心。
她對我說,貝兒這樣的女孩看起來外表光鮮,實則內心**脆弱又容易鑽牛角尖。一直守護到最後的人,總有一天會被她看到。”
顏可可當時就傻掉了,凌犀的話隱隱約約像是自己說的,但她真的已經記不清楚了。
“所以,你就真的一直守在貝兒身邊咯?”顏可可怔怔地問:“那她,知道你的心意麼?”
“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她在哪我就在哪。”凌犀說著話,下意識地回頭,衝著裡間的臥室默默看了一眼。
顏可可心裡明白,有時候,一個人的幸福感指數是與旁人無關的。對凌犀來說,他只要這樣子守護著裡面那個永遠學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凌先生,”顏可可很認真地叫了他一聲:“拜託你,一定要保護好貝兒。別看她快三十歲了,做起事來經常沒大腦的。”
凌犀在點頭之前突然把警惕的目光收回來,對著顏可可問道:“顏小姐,你……真的是隻有十七歲麼?”
“幹嘛?”顏可可故意用嬌嗔掩飾著心裡的不安:“還要我把身份證拿出來給你看看麼!”
“沒什麼,”凌犀繼續巡視著窗外:“只是這些年,貝兒身邊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這麼要好的姐妹。我覺得她很喜歡你,也希望你能對她好一點而已。
柯顏死的時候,她傷心的樣子我一直都忘不了。”
顏可可哦了一聲,隨意翻看著手機。上面安安靜靜的,連一條來自楚天越的簡訊都沒有。
“哥,王青嵐快不行了----”就在這是,那名叫凌沛的醫生突然衝出來,摘掉口罩恐慌地說。
顏可可和凌犀同時跳起來緊跟著他衝進搶救室裡。
病**的男人正在搖擺抽搐個不停,鮮血不停從儀器中倒灌噴湧著。
“血氣胸,三級,只能二次開胸腔手術,”凌沛焦急地看著凌犀:“危險性實在太大,我這裡真的無能為力了。”
“為什麼不送醫院啊。”顏可可急道:“不管他身上有什麼祕密,都要先保住命再說。要不我們報警吧----”
“不能……”病**那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男人卻突然攥住了顏可可的袖子:“不能去醫院,不能……報警……”
“昨天他來找我的時候就堅持不肯去醫院,我實在沒辦法才把他帶來我弟弟的診所。”凌犀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對王青嵐說:“王先生,我們馬上把你送到醫院,你再堅持一下----”
“不……密碼箱,密碼是7……交給楚……”男人的眼神突然暗淡下來,僵持著的手臂在半空中猛地吊垂下來。監控的儀器上頓時拉出一條絕望的橫道線。
凌沛用小電棒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對兩人搖了搖頭。
死了……顏可可怔在原地一動不動。可以說,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懷著對楚天越的不甘心,懷著對秦貝兒的深厚情誼,甚至懷著一點點好奇和冒險,心甘情願地捲進這起事件中。那麼現在----當她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流乾了最後一滴血,就那麼死不瞑目地僵直下去。才真正意識到秦貝兒說的危險,原來不是兒戲。
她無法想象柯顏的死因背後還有著如是千絲萬縷的隱情,如果時間過去了四年,凶手還是不肯罷手,那麼還會有誰陷入這樣的危險呢?
爸爸媽媽?還是楚天越?顏可可越來越不敢想下去。
“現在怎麼辦?”凌沛摘掉了王青嵐身上的插管,脫下血淋淋的白大褂。
“要不直接報警吧。”顏可可意識到情況非同小可,她開始有些擔心秦貝兒和凌犀會不會已經把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凌犀對顏可可的提議不置可否,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就算要報警,也要先想辦法把這個密碼箱開啟。因為我們還無法判斷裡面的資料到底是關於什麼方向的。”
顏可可明白凌犀的顧慮,現在王青嵐的身上已然有了被救治過的痕跡。一旦屍體曝光,對方一定很容易就猜測到他死前與人接觸過。
那麼到時候,大家就都有危險了。仙婿
“除非把密碼箱和屍體一起交出去。”顏可可想----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距離真相也越來越近,如果知道是誰殺了王青嵐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柯顏被害的動機……
凌犀一直不說話,大概跟顏可可的想法近似----到底用什麼辦法能開啟這個密碼箱呢?
王青嵐在瀕死之前,似乎已經說出了一個數字……7……顏可可端詳著這個黑灰色的小箱子,這上面一共就只有三個數字。她突然興奮地對凌犀說:“剩下兩個位數,就是一個個試也要不了多久啊!”
當然,事實證明顏可可想的太簡單了。凌犀告訴她,既然這是高機密的密碼鎖,一旦將密碼輸錯三次,一樣會自燃焚燬。所謂排列組合的碰運氣,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此時凌沛已經收拾好了王青嵐的屍體,凌犀告訴他說,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會親自去處理。
秦貝兒此時還在裡間休息,看來這幾天是累壞了。顏可可進去看了看她,幫她蓋好被子後繼續對著那個密碼箱發呆:“凌先生,你之前有接觸過王青嵐,他就沒有什麼暗示關於這個密碼----”
“沒有,之前他對我很不信任,也堅決不肯提當初為楚氏集團做債券產品的事。”凌犀說:“其實五年前的事,楚氏集團自己心裡有鬼,正科集團該是也一樣明白。表面上看,楚氏在擴大東南亞市場的時候急需一筆啟動資金,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剛成立大半年的子公司上。
楚氏的當家人楚則溪也就是現任董事長楚天越的父親,他找到了自己公司的審計部門和上市專案的負責團隊,開始了這次集資計劃。
他們用的方式略有風險,將公司長期應收款重新包裝成金融品投放,以背後最大的客戶合力集團為依靠,擴大股東和散戶的多頭。”
顏可可聽得不是很明白,但凌犀現在講的事的的確確是她一直以來的疑惑----楚氏集團與正科集團向來各持一半天,在行業上交集也不多。
早期的經濟實力甚至不會與正科集團相去甚遠,緣何會在一夜之間發生那麼巨大的危機,以至於要自己的父親鼎力相助?
但她沒有多問,只是靜靜地聽著凌犀的話。
“可是如此巨大的槓桿力量根本就撐不住這樣大範圍的空賬壞賬,楚氏集團拉緊的弦一下子崩盤,以背後的合力集團突然宣告破產為契機。神祕的客戶早就在那之前低價做盡空頭,楚氏手裡的債券一夜成為廢紙。”
“有那麼嚴重?”顏可可吃了一驚。
“商場如戰場,翻手雲覆手雨本就是變幻莫測的。”凌犀點頭道:“所以人家都說,富豪和乞丐就是一夜之間轉化。
當然,這樣大的動靜立刻就引起的證監會的注意。為了這次集資,楚氏近三年的財報都被買通的審計公司做了手腳,一旦漏洞無法彌補,楚氏要面臨的將是擾亂市場的詐欺罪名。
這將是永久翻不了身的巨大危機。”
凌犀的話講的儘量直白,所以顏可可也大概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楚氏集團當年是被人給騙了?那個叫合力集團的許諾大額應收款為擔保,其實一夜之間他們就破產走人了。最後把整個爛攤子丟給楚天越的父親?”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凌犀道:“但楚氏集團本身也無法對他們投機倒把的行為完全脫責。
於是在東窗即將事發之際,為了維護多年苦心經營的公司,楚氏集團正是向正科尋求了幫助。
最後以偽兼併的方式從正科那裡得到了相應的活錢,才渡過了難關。”
聽到這兒,顏可可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雖然這些年裡她並沒有真的瞭解過父親柯在事業上是一個怎樣的人,但這件事情從邏輯層面上講也是說不通的----
商人以利益為趨勢目標,在無利可圖甚至又有可能將自己拖垮拖窮的局面下。父親當時究竟為什麼願意幫助楚氏?又為什麼願意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嫁給楚天越來聯姻呢?
“顏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凌犀突然出言打斷了顏可可的沉思:“其實我和貝兒在從楚天越身上追查無果之後,也把線索換到了柯楚兩家的關係上。
當年楚氏把禍闖了那麼大,正科卻願意出手相助,這本就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你們也這樣想?”顏可可趕緊點點頭:“雖然我還只是個學生,不太懂這些東西,但一直覺得很奇怪呢。楚氏被人騙認了栽,別人唯恐避之不及,才不要被他拖下水才是。
為什麼柯顏姐姐的父親還願意出手幫助呢?”
凌犀告訴顏可可說,通常這樣的有違常理無外乎就是兩種情況----要麼兩人在一條船上,要麼一方是受了另一方脅迫。
[重生]黑蓮花訓夫記
這讓顏可可隱隱約約地覺得,也許父親的公司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幹淨才是。
“從對正科集團開始懷疑的那天起,我跟貝兒就追查了另一條線索----”凌犀認真嚴肅的說:“我們都覺得,柯和楚則溪本來就是認識的。”
顏可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個有什麼奇怪的呀,商界圈子裡幾乎人人都有關係----”
“不,我是說,他們本來就認識。”凌犀沉靜地回答:“我去過他們的祖籍,嶺南淮餘縣,他們是同鄉,年歲相差三歲。”
“什麼?”顏可可明明就記得,從小到大,自己被告知的籍貫是一個叫臨杭的地方。什麼嶺南淮餘縣?聽都沒聽過!
“你……不會弄錯了吧?”她皺皺眉頭問,但凌犀胸有成竹的堅定讓顏可可不得不選擇無條件地相信著他。
“柯和楚則溪明明就是舊識,卻一直想盡辦法避開這一事實,各自經營著各自的商業領域。
不得不說,起先他們都很成功。”凌犀說話間翻開一疊資料:“這裡是兩人公司在同一年內先後上市的第一季度財報。可以說,他們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也是在同一年,大筆的資本金異樣流入,也給他們進一步市場擴大提供了很優質的保障。”
顏可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就怔住了。
小時候自己身體就很不好,父親以前做什麼生意的她也從來沒有關心過。
今天細細想起來,正科集團好像真的是在一夜之間崛地而起的感覺,瞬間就名列市裡首富前十榜,父親也榮登了十大傑出企業家的首位榜。
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兩個明明相識的人,卻假裝陌路,各自經營著生意漸漸崛起。然後在一方有危機的時候,另一方傾囊相助。
怎麼感覺,這其中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祕密呢?
正科和楚氏,到底從什麼時候就被綁在一條船上的。那現在楚天越試圖去收購父親公司的同時,又欲擒故縱地唱了一齣戲,到底是為什麼?
顏可可覺得自己就算再聰明,目前淺薄的專業知識構成也難以讓自己想明白這其中的玄妙之處。
她決定先聽再想,示意凌犀繼續說下去:“後來呢?正科和楚氏聯姻,共度危機之後呢?”
“後來這件事情被壓了下來,一切歸於平靜。”凌犀道:“楚氏自己全責在先,也不敢再去追究巨集遠,對於那個皮包公司合力集團,也只能暗暗查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證券公司的專案檔案都是會被嚴密封存著的。
四年過去都毫無動靜,卻在突然之間被人牽扯出來。一定是因為背後的人要開始動作了。”
“王青嵐就是因為這些機密檔案才被人滅口的吧?”顏可可看著密碼箱,再一次陷入沉思:“其實這件事也未必就與柯楚兩家有關,他們這種唯利是圖的券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也可能是被別人----”
“選在楚氏與齊嶽爭相收購正科的關口上出事,”凌犀打斷她的話:“事情沒有那麼巧合吧。而且你之前說,唯利是圖的券商,這點也讓我很疑惑----
王青嵐今年四十二歲,從事證券金融行業有十七年頭了。做到這個位置的高管,薪資是有一定範圍水平的。從開始跟進他這條線路開始,我就叫人黑進了他的銀行賬戶,發現他的確算是個老老實實的人。幾乎沒有額外的詭異進賬。
但是有一個可以的賬戶,從他念大學的時候起就一直為他劃撥不多不少的生活費。海外賬戶,無從查起。”
“當年是有人資助他上學?”顏可可頓時明白了:“貝兒姐之前跟我說過,王青嵐跟那個撞死柯顏的肇事司機其實是老鄉,他們出身一定是很清貧的!”
“對,王青嵐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念高中考大學,成績一直都是佼佼。”凌犀將一摞資料遞給顏可可,那是王青嵐的個人履歷檔案。
“他的父親在他高中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在之後也生了癌症,家境貧寒幾乎要退學。那年的高考成績,他是整個縣的最高分,是榮譽也是悲哀。如果不是這個神祕的贊助者,他不會有今天的。”
的確是不會有今天,顏可可想著那已經被裝進冰冷陳屍袋子裡的可憐男人----有些人情債,說不定是要人用命來還的呢。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被所謂的‘恩人’逼迫來做那些事的。”顏可可問道:“後來,卻又因為知道的太多,或者想要脫離控制才被殺了滅口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凌犀一邊回答一邊講幾份陳舊的影印件給顏可可看:“這些是他的學歷表,本科讀的明明是工程機械,研究生卻選了八竿子打不著的金融業,以後的博士也在這一行業繼續深造。
透過那些費用打入的頻率來看,我甚至懷疑,王青嵐在後來的選擇專業上,或多或少是受了那個贊助人的影響。”冷情boss的嬌情人
“咦?這話怎麼說?”顏可可驚奇。
“第一筆錢是在他那年即將報名統考之前打入,金額正好夠一整年工程機械碩士學費。你要知道,金融類的學費通常較其他類較高。我查詢了當年該校的統招資訊,確認王青嵐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更改了志願,而隨即,他的賬戶又多出了一筆錢----加上之前的,正好夠財管專業的進修費。”
顏可可不由得為凌犀的專業水平咋舌驚歎----這才是一個偵探的強大素養啊!
話說到這裡,一切也開始有眉目了。
王青嵐,作為楚氏集團那次烏龍事件裡不可撇清關係的一個重要人物,他的身後貌似是有人在指使的。
可這一切,跟柯顏有什麼關係呢?顏可可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只是一個百無一用的病弱千金。既起不到威脅的作用,也沒有什麼復仇的價值。
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被撞死以後,正科和楚氏皆在葬禮結束以後繼續著以前的日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你說----王青嵐的密碼到底會是什麼呢?”顏可可反覆擺弄著這個密碼箱,一抬頭髮現凌犀沒有在聽自己說話,而是一直頻頻把頭探向窗外。
“你在看什麼?”顏可可剛想湊過去,卻被凌犀壓下了頭。
“噓----”凌犀壓住脣,示意顏可可躲在窗簾後面。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這會兒已經徘徊了很久了。”凌犀壓了壓窗簾的縫隙:“看著有點眼熟,但恐怕來者不善。”
這是貧民聚散的老城區,連一兩部豪車都很難見到,這樣裝束的男子,只怕是很引人注意吧。顏可可輕輕撩開窗簾一角,秉不住滿心的好奇,這麼探頭一看,差點驚呆了:“林殊?!”
雖然離得遠,看不清楚面容,但顏可可還是透過他的站姿輕易認了出來。凌犀恍然:“真的是他!楚天越身邊的那個保鏢。”
“他怎麼會跟到這裡來的?”顏可可突然想起來了,王青嵐剛才在嚥氣之前似乎含糊地說過一句話----把東西交給‘楚’?他指的是楚天越麼?
咔嚓一聲,顏可可竟然看到凌犀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把槍,登時上了膛!
“喂!你----”顏可可抓著他的手臂:“你這是要做什麼?林殊他----”
“以防萬一,現在----誰都不能相信。”凌犀的回答很警惕。
顏可可倒吸一口冷氣----也不怪乎凌犀如此懷疑,整件事情看起來都與五年前的楚氏危機脫不了干係,但誰也看不明白五年後的楚天越到底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是敵是友,很不明朗的樣子。
可是……顏可可定了定心,如果不知道該相信誰,自己卻還是很沒出息地選擇相信楚天越呢。
他愛不愛自己早就沒有意義了,但還沒有至於到會害死自己的程度吧。
“凌先生,不如……”顏可可突然提議了一個冒險的舉動:“我們不如把林殊叫進來吧。看他怎麼說?”
“不行,這個密碼箱裡多半保留著於楚氏有關的資料。”當時凌犀一口就回絕了:“把這個東西交給林殊,豈不是引狼入室?”
顏可可突然正色對凌犀說:“凌先生,你先仔細聽我說幾句話好麼?雖然我年輕又沒有專業,但有時候每個人的思路都有可能成為解開謎題的關鍵。
王青嵐……也許是現在唯一一個知道誰是當年對付楚氏集團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能聽從了幕後黑手的安排,叫自己的發小王家明害死了柯顏的人。
他之前對你並不信任,在中槍瀕死的時候卻向你尋求了保護對麼?”
“對,可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凌犀皺起眉頭,手裡的槍還是攥得緊緊的。
“問題就在這----王青嵐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在查什麼。他同樣知道楚天越是誰,甚至也知道楚天越在查什麼。”顏可可一字一頓地說:“那麼,在他臨死之前,卻懇求你把這東西交給楚天越,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知道真相的王青嵐眼中----我和貝兒,與楚天越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立方向的?!”凌犀恍然大悟:“否則,當他受傷後發現無法聯絡到楚天越之時,會選擇來找我尋求幫助。”
顏可可微微一笑:“有時候,我們可能還不知道誰是敵人,但至少先搞清楚誰是自己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