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嬈-----第167章 使金!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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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使金!使金!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使金!使金!

李鳳梧是真沒想過和魏蔚有什麼關聯。

帶走畫扇純粹是飄飄然過頭,真心忘記還了,直到走出魏府才想起此事來,可又不好意思登門去自討沒趣,魏杞看自己老不順眼了。

拿著這柄造價不菲的畫扇,李鳳梧心想著什麼時候還給魏蔚,卻倏然間看見扇面上的題字,頓時呆住了,哎喲臥槽,這扇子燙手啊。

這是把摺扇。

摺扇在南宋開始大規模生產,最繁華的時候是在明朝,在明清兩朝,提起書生意氣士子風流,總離不開一把摺扇的襯托,比如唐伯虎……

這把摺扇的畫面是春江柳風圖,題有小詞一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這是出自柳永《雨霖鈴》的上闋。

這倒算不得什麼,畢竟雨霖鈴早成了大宋最為出名的情詞之一,扇面上寫著這句詞的摺扇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那題名著實讓人驚訝:柳景莊!

柳景莊不就是柳永麼……

那幾枚小小的印章清晰的告訴孟浪了的李家小官人,這是真跡。

有柳永的印章,其後是一個叫蔡雲英的印章,再其後是的印章豁然是“易安居士”四字!

由不得李鳳梧不震驚。

柳永親詞的畫扇,有李清照的印章,就連那個蔡雲英也不是一般人物,這個名字知曉的不多,可李鳳梧卻偏生知曉,這個蔡雲英是個琴棋書畫、歌舞詩詞都有一定造詣的著名歌姬,藝名叫琴操,是那位千古風流人物蘇仙的紅顏知己。

從藝名可知,此女的彈琴技藝已臻化境。

宋人《泊宅編》中記載到蘇軾在杭州時,攜琴操遊西湖。

一日蘇仙戲曰:“予為長老,汝試參禪。”

琴操笑諾。

蘇仙曰:“何謂湖中景?”

琴操答答:“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

蘇仙又問:“何謂景中人?”

琴操答道:“裙拖六幅湘江水,髫挽巫山一段雲。”

蘇仙再問:“何謂人中意?”

琴操依然笑答:“隨他楊學士,鱉殺鮑參軍。”

蘇仙還問:“如此究竟如何?”

琴操便不再說話了。

蘇仙便認真的說道:“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蘇仙本是想勸說琴操從良,誰知一語驚醒夢中人,琴操大夢方覺醒,行禮說道:“謝學士,醒黃梁,世事升沉夢一場。奴也不願苦從良,奴也不願樂從良,從今唸佛往西方。”

蘇仙為之落藉,琴操卻削髮為尼,於玲瓏山別院修行,這是大學士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句笑侃,鑄成玲瓏山多了一位僧尼,長伴青燈沒幾年,聞蘇仙貶至澹州,琴操百感波湧、萬念俱灰,香消玉殞,年僅二十四。

所以說,這女子也不是尋常人物,能和蘇仙成為知己的人,才華能差到哪裡去?

柳永畫扇,蔡雲英、李清照的印章,這一柄真跡畫扇,已不是千金難買可以形容,基本上可以稱之為無價瑰寶,畢竟這三人都是先賢。

這畫扇著實燙手啊……

李鳳梧回首看了一眼魏府,一定得找個機會還給魏蔚,此等瑰寶,自己這樣帶走不啻於偷搶,價值再高也不能因此違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則。

回到梧桐公社,卻見滿院喜氣。

前廳裡,耶律彌勒穿著吏部著人送來的孺人裙衫,雀躍萬分,下人們也在一旁看著傻笑,少不了要吹捧一番主母的花容月貌。

看見官人回來,耶律彌勒完全忘記了下人還在場,撲過來摟住李鳳梧的胳膊,“官人,好不好看?”

李鳳梧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眯眯的道:“還行。”

耶律彌勒嘿嘿笑了,甚是得意,滿身滿心滿眼都是幸福,就連李鳳梧不顧世俗眼光在她屁股上擰了一把,耶律彌勒也好似沒感覺到的。

李鳳梧也覺得挺好,男人奮鬥,不就是為給自己女人幸福麼。

摟著耶律彌勒,柔聲問道:“想不想去江北溜達一圈。”

耶律彌勒眼睛一亮,“可以去嗎?”

李鳳梧點點頭,輕輕撩了一把耶律彌勒的下巴,“當然可以,又不是去打仗,出不了什麼簍子,你若是願意去,我帶你一起,明日出發,你若不願意,便在臨安等我歸來吧。”

心裡卻暗暗祈禱,一定要去一定要去啊,趙昚那貨可是可以叮囑過的呀……

耶律彌勒吊在李鳳梧胳膊上,點頭如小雞啄米,“要去要去。”

怎麼捨得離開官人呢。

李鳳梧心中鬆了口氣,伸手將耶律彌勒扛在肩上,向後院走去,“走吧,去收拾東西,明日便隨為夫一起去江北游上一遊。”

除了李鉅鹿司空見慣,梧桐公社其他奴僕口瞪目呆。

這主子和主母也真是驚世駭俗了。

這一去後院怕是又要有殺豬拆房聲,尤其是稍微有點歲數的奴僕那個羨慕啊,年輕就是好,體力無限。

好在是夏日,諸事方便。

盡興之後李鳳梧喊來李鉅鹿,交代他收拾一些東西。

此次出使金國路途漫長,李鳳梧又叮囑耶律彌勒收拾了衣服之後,再讓她收拾出諸多書本,以供路上消遣,順便學習之用。

秋闈雖過了,但若不中進士,一切都是白費。

明年的進士科春闈及第才是王道。

幾日後。

李鳳梧會同盧仲賢參加了朝會,在官家趙昚殷切叮囑下,又在禮部舉行了出使禮儀後,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離開臨安,前往江北金軍大營。

隆興元年的九月,大宋使團正式出發,前往江北和金國使臣議和。

剛出了臨安城,盧仲賢便遣人來問李鳳梧,是否能同車商討一些事情,李鳳梧便去了盧仲賢的馬車,發現另外一位副使也在,鴻臚寺的少卿趙雲兆。

趙雲兆不到三十,也是宗室子弟,不過是太宗一脈的後裔。

而鴻臚寺在南宋被歸入禮部,基本上等同於廢了。

是以這位少卿知曉自己要出使金國,便知道是自己那位上司趙塮向皇帝表忠心要來的機會,此次出使金國,自己不過是走走樣子,真正的權利還是掌握在正使盧仲賢和另外一位副使手上。

三人坐下後,盧仲賢有些憂心忡忡,對李鳳梧和趙雲兆說道:“兩位,此次出使金國可謂重擔在肩,我等還需同心齊力,以免辜枉天家恩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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