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最終幻想6
被熟悉的瑩綠光帶所纏繞，帕西菲爾再度被帶到生命之泉的長河之中，一個個代表著世界的光點在這條長河中浮浮沉沉。沒有暴動的生命之泉看似平靜而美麗，卻有著絕對性的力量，就算是神明在這力量面前都顯得渺小。
放棄掙扎飄蕩在其中，他伸手抓住一縷光帶，那光帶四散開來又重新匯聚於長河之中，與星星點點的世界光芒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晴明，此處凶險，你又何必跟來......”
容納了兩個靈魂的身體有些發沉，帕西菲爾在被強制帶離前，只看到一團光芒衝進自己的身體。他不想晴明跟來，但怕生命之泉會對晴明的魂魄有傷害，便在第一時間撤去防禦接納了不屬於自己的魂魄，暫時共存於一體。
“博雅，你可知這為何物。”
有另一聲音自腦海中響起，是晴明前所未有肅穆的語氣。
“我不知道。”
帕西菲爾搖了搖頭，他只記得當初看到了傑諾瓦頭顱的雙眼，隨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再次醒來就已經在別的世界，後來漸漸接觸了生命之泉，他才有些許的瞭解。可至今發生的一切他仍是不明所以。
“你看，這光點是世界本身，但每個世界都離不開自然，自然即為生命，這是每個世界都必不可少的，你眼前的長河便是自然，也是生命。”
天地分陰陽，天為陽，地為陰，代表著兩種不可分開的力量，而自然則包括了天與地。諸天神佛與萬物生靈無一不是在自然中誕生，正因如此這世間才沒有存在能與自然抗衡。
晴明曾有幸見識過一次這條長河，那還是很久遠的事了。
“是麼......所以我的力量在面對生命之泉時才會不堪一擊。”
所有生命都誕生於自然，而生命之泉就是每個世界中自然的化身，因此才會流淌在所有世界周圍。帕西菲爾自己的生命也是於此誕生，當然不能與生命之泉抗衡。
“別看了，看多了可是要被自然中的龐大生命同化的。”
因為身體的主人並沒有什麼防備，晴明很容易的就操控了一隻手牢牢的蓋在眼睛上阻止好友繼續去看。
長河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那一條條細小的支流都是誕生的生命，而這些細小的支流也會分裂成更小的，甚至是和其他支流合併。有些會一直合併下去，有些則會在中途重新分開，這預示著每個人生命中所遇見的其他人。
最終支流兜兜轉轉重新迴歸長河，又再次化作新的支流離開，如此往復，完成一輪又一輪的輪迴。
“我不看就是了。”
左手脫離掌控覆蓋在眼睛上，帕西菲爾用右手想把左手拿開，然而半天拿不下來，頗有些無奈。
【沒關係的，放開吧，他已經不會再迷失自我了……】
突兀的，有女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周邊響起，一縷生命之泉脫離開來，圍繞在周圍打著旋漂浮著。
“誰？”
將左手的主權第一時間還了回去，晴明警惕的打量著這縷不同尋常的生命之泉。雖然並無惡意，但也要小心才是。
“你是……那個時候的……”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通道中的時候，帕西菲爾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彷彿看到有人擋在他身前說了什麼，那個聲音和現在的聲音很像。
【帕西菲爾……菲爾，是個好名字呢，我的時間不多了，回誕生之地去吧，你已經擁有一顆人類之心了。】
“等等！你到底是誰！”
被一股牽引的力量推向身邊的世界，帕西菲爾居然無法反抗這股力量，只得緊緊的盯著那縷越來越遠的生命之泉伸出手。
有女人的身影匯聚於身前，輕輕在他額前留下一吻，附在耳邊起輕語。
“！！！”
身形迅速恢復成青年形態，帕西菲爾錯愕的瞪大眼眸，看著那身影遠去消逝在生命之泉中，下意識伸出的手卻什麼都沒抓住。
“ka……sang……”
下個瞬間毫無防備的撞進世界之中，帕西菲爾心神動盪對外界幾乎沒什麼反應，然而這次降落的地點竟是萬丈高空，摔下去絕對必死無疑。
“博雅！”
從高空中急速墜落，晴明迅速掌控了身體的主權，被身邊極速流過的氣流吹的連呼吸都困難。他想掐結節把氣流遮蔽並讓身體飛起來，卻因為力量體系的不同不會使用，急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所幸的是傑諾瓦細胞察覺到危及生命的危險，自動展開了羽翼，寬大的羽翼伸展開來，這才緩解了下墜的衝力。
晴明只覺得背後傳來一陣劇痛，有什麼東西穿透了血肉，背部就感覺多了什麼東西。他回頭看去，才發覺是當初好友身後的羽翼。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展翼也是伴隨著痛苦的。
努力控制著羽翼想安全降落在地面上，但第一次使用羽翼飛行的晴明顯然是新手，人不是飛鳥，又如何能把飛行當作本能。背上的羽翼簡直不聽使喚，胡亂撲騰了幾下就又直直向地面墜去。
晴明：“……”
“咳咳！唔！”
回神的帕西菲爾下意識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剛睜開眼就被狠狠的灌了一口風，再一看自己馬上就要摔在地面上了，趕緊展開羽翼一個振翅減緩了速度，快抵達地面時才拍打了幾下翅膀安穩落地。
“咳！怎麼回事咳！晴明……”
被那一口空氣嗆的臉都咳紅了，帕西菲爾拍著胸口給自己順了順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緩了緩才好。
“嘛，平安落地就好。”
晴明沉默了一下轉移了話題，藉助著好友的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世界，入眼的卻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只零零碎碎的有幾株枯死的雜草灌木。
“這裡是……”
順過氣來的帕西菲爾抬起頭，緩緩蹲下身，將雙手按在腳下的土地上。體內的傑諾瓦細胞變得比平時活躍，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在這大地下流動的東西，是生命之泉！
“我……回來了？”
被迫遊走在各個世界中，他終於又回到了原點，最初的誕生之地。
“一場輪迴即將結束。”
因為身體的主人沒有任何防備之意，晴明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許多記憶。正所謂九九歸一，從原點誕生，又迴歸於原點，這一場旅途的終點不遠了。
“晴明，這裡是我出生的世界，不過，我走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飛身跳躍上高處，帕西菲爾舉目遠眺，遠處似乎有一座小鎮，卻破破爛爛的。他下意識的展開精神力去搜索薩菲羅斯，半天都沒有結果，不死心的又去搜尋安吉爾和傑內西斯，同樣是一無所獲，這讓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博雅，大地在憤怒。”
共存一體，晴明自然能感受到身體主人的情緒，回到故土固然是一件好事，可這片大地卻充斥著憤怒，身為更加貼近五行自然的陰陽師，這樣的憤怒已經讓他的靈識都被震得生疼。
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大地如此憤怒？
“走，我們先去那個鎮子去打聽一下情況。”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帕西菲爾展開雙翼滑翔而去，很快就到了小鎮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小巷子落下，準備收斂羽翼走出去。
“大哥哥……你是……天使麼？”
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絲常人無法聽到的細微聲音，帕西菲爾回頭看到了一隻髒兮兮的毛絨玩具，順著毛絨玩具往後看，才看到了陰影下的小小身影。
他頓了頓，抬腿走到牆角，眼眸微微緊縮。那是一個倒在地上生機微弱的孩子，渾身纏繞著類似於詛咒的力量，死氣瀰漫。
【救不活了……】
晴明和帕西菲爾都意識到了這點。
“天使……哥哥……你是……來……帶我走……的麼？”
躺在地上的孩子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嘴脣在動而已，但他卻努力睜大眼睛注視著那對寬大的羽翼。黑色的**順著額頭流下落到眼睛裡，似是黑色的眼淚。
【好疼……好疼啊……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那孩子在求死，他已經沒有求生的意志了。”
晴明在意識世界中搖了搖頭，就算是有生的意志，他們也無能為力了。
“嗯。”
輕輕抱起地上的孩子，帕西菲爾用精神力直接切斷了他的痛覺，把臉擦乾淨，又收斂了一支羽翼蓋在他的身上，絲毫不嫌棄自己被粘上那不知名的黑色**。
孩童蒼白的臉頰慢慢有了一絲紅潤，瞳孔的光芒驟然亮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羽翼上的絨毛，指尖觸控到一片溫暖，寒冷與疼痛都已消失不見。嘴邊終於帶出了久違的笑意。
“謝謝……”
懷裡的孩子再無一絲生機，撫摸在羽翼上的小手軟軟的垂了下來。
帕西菲爾默默把孩子放下靠在牆邊，拔下自己的一根羽毛撿起掉落在一邊的毛絨玩具放到孩子的懷裡，收斂羽翼轉身走出了小巷子。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有個孩子死在這樣的一個角落。
“博雅，看那邊。”
出了小巷子，晴明便出言提醒，帕西菲爾環視街道上不算多的人，發現街邊或躺或靠的很多人身上也都留著黑色的**，狀況也有好有壞。
“晴明，這是什麼？”
皺著眉頭，帕西菲爾直覺那黑色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人的血是紅的，不該是黑色的。
靜默許久，晴明的聲音才從意識世界中傳來。
“是懲罰。”
lifestream是巡行在星球的生命之河，星球和她滋養著萬物生靈的源頭。而神羅公司成功把lifestream化作了能源。但這卻是在削減星球的生命。
在這其中，反對者也有很多，神羅對反對自己的人動用武力強制鎮壓。
神羅公司摩下有一批特種兵，他們都是很特別的戰士，是很久以前從天而降的，以毀滅星球為己任的災厄——傑諾瓦細胞的移植產物。
在這之中，有名叫薩菲羅斯的特種兵極為優秀，被人們稱作英雄。但當他得知自己誕生於恐怖的實驗後，久而久之便於一切事物斬斷關係，恨著這個世界，不惜毀滅掉全部。有很多人竭力阻止薩菲羅斯，帶來了無數的戰鬥與廝殺。
這樣的戰鬥持續了很久，終於在有一天，星球用自己的力量平息了一切。星球把lifestream用作武器，噴出地面的lifestream將紛爭、野望、悲傷以及所有統統吞噬。為這一切畫上了句號。
然而，星球的憤怒並沒有被平息，那便是星痕症候群，一種無解的疾病，會使面板變黑流出黑色的**，伴隨著疼痛最終死亡，而且會傳染。
“兩年……”
在小鎮停留了數日，帕西菲爾終於將一切打聽清楚了。距離生命之泉（lifestream）爆發後已經過去了兩年，這說明在他離開後，這個世界剛過去兩年，如果在小鎮中打聽到的都是事實。
那麼……薩菲羅斯最終如何了？還有同樣消失不見的安吉爾和傑內西斯。
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了。
“博雅，我們還有時間，去找吧。”
感應到好友混亂的心緒，晴明開了口。精神力搜尋不到有很多種情況，既然如此不如親身行動。
“好。”
點了點頭，帕西菲爾將第一站選在了他記憶最深刻的神羅公司，然而入眼的卻是成片破敗的建築，像是荒廢已久。他順著記憶中的路走入實驗室，到處都是損壞的器皿。腳下突然踢到了什麼東西，他便彎腰撿起來拂開灰塵，顯露出一串代表著身份的代號。
實驗體
帕西菲爾
曾經在這片地區器皿中的實驗體都是“帕西菲爾”，他們共用著一個代號，是寶條s計劃中的第一產物，被標記為失敗品。
“……”
生活在不同的時代，晴明雖然一時不懂，但他卻能感同身受的共享身體自動浮現的記憶。自然很快的接受了全部，雖然不能說完全瞭解，但六七成還是有的。
“我以為沒有機會再回來的。”
帕西菲爾是實驗的產物，可以說是被有目的的製造出來的，是人造人。但體內除了人類的細胞還有古代種與傑諾瓦的細胞，連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算是什麼種類，叫怪物其實一點都沒錯。
“博雅，借你身體一用可好？”
“嗯？好。”
晴明的聲音突然響起，帕西菲爾一愣，就放開了身體的掌控權，然後看著晴明控制著他的身體走出神羅破舊的建築繞到後面的岩石崖上，直接縱身躍了下去。
“！！！”
帕西菲爾整個人都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