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撕，明兒去小賣部換掉，換成紅河煙。據說這種煙一盒就六十，兩盒煙下來夠三條紅河了。老子得不到什麼好處，煙總得抽一點吧。”楊聚財憤憤不平的說道。
楊學亮並沒有聽父親的話，伸手已經把煙拆開了，口裡說道：“嚐嚐什麼味兒吧，還沒有抽過這麼好的煙呢。”
他遞給父親一根，自己也抽出一根點上了。抽了一口後，皺了皺眉頭，很一般嘛，沒覺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楊聚財也抽了一口，還閉起眼睛回味了一下，沒什麼感覺。
“這球煙怎麼和四塊五的紅河一個味。”楊聚財不滿的說道。
楊聚財本來是無心的一句話，但是楊學亮卻沒這麼想。他眼前一亮，對楊聚財說道：“莫非這煙是假的？”
“假的？”楊聚財站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表達出了同樣的懷疑。
“如果煙是假的話，那麼說不定北京的公司也是假的，那意思是說，這幾個人是騙子？”楊學亮為自己的設想驚訝不已。
“不可能吧，哪有這麼膽大的騙子？”楊聚財搖了搖頭，表示懷疑。
“這有什麼？在國外，都有人裝作自己是總統，何況這只是裝作自己是一個公司。”楊學亮不屑的說道。
“倒是確實存在點問題，你想啊，為什麼公司叫什麼名字咱們都不知道？而且公司的營業執照有嗎？其它的相關證件有嗎？我們都不知道。即便是牛復生，也只見過吳總和這個小王，而且這麼大的業務，為什麼公司不多派人手過來，而只是留下小王一個小女孩。”
楊聚財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大，疑點越來越清晰，而所有這一切，都充分的指向一種可能，這個所謂的公司只不過是一個騙子公司。
太不可思議了。
......
吳總正在專注的看著電視，裡面放著一場足球賽，現場直播版的。他不斷的隨著裡面情況的變化臉上顯出豐富的表情。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十足的球迷。
“唉，太可惜了。我靠！”
裡面的球員浪費掉了一個機會，吳總揮舞著手臂表達不滿。這時小王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個包。吳總看是小王，示意她坐下，然後注意力又放回了電視裡。
“這是錢，你不看看嗎？”小王笑著問。
“多少？”吳總頭也不回。
“十二萬。”小王說的很平靜。
一整天她都在興奮中度過，長這麼大，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多的現金。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要不自己帶著錢跑吧，反正這錢是騙來的，誰騙不是騙。最後還不是落到吳總這個大騙子的手裡。好在關鍵時刻她頭腦清醒過來，吳總這樣的人深不可測，自己又是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他要找到自己易如反掌，到時候更不好辦。
“這麼多？”吳總轉過身子。
“嗯，沒辦法，大家的熱情很高，本來決定只收一百五十個人的，但是後面的人情緒激動，如果我們不收錢的話，他們就要打人了。沒辦法，只好將名額擴大了五十名，總共二百名。”小王愉悅的說道。
吳總看看小王，兩人一起開心的笑了。
“現在該收手了吧？”小王問道。
“不不不，好戲還在後頭。”吳總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是玩火，我們時刻都可能暴露的。十二萬再加上以前的十萬，整整二十二萬啊，你究竟想要多少？”小王焦急的說道。
“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一行有一行的規矩，現在還不到收局的時候。再說了，這點小錢，犯得著我費這麼大的勁嗎？”吳總不屑的說道。
“呵，行，你就等著出事的那一刻吧。”小王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
吳總從裡面拿出五千塊錢來，想了想，又拿了五千，整整一萬給了小王。
“再堅持一下，事成後有嘉獎。”吳總認真的說道。
“我總覺得這事有點懸。這幾天晚上我睡覺都不踏實，總怕夜裡被人敲門。我想現在退出，行嗎？”小王期待的眼神望著吳總。
“不行。”吳總熱情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繼續說道：“你現在退出，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你如果退出，我馬上報警，你是哪個學校哪個專業的我都知道，我是外地人，隨時可以遠走高飛，但你就不一樣了。你說呢？是不是這個理？”
“暈！我真有病，我簡直病的不輕，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小王拿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煩的要死。
看到美麗的女孩這麼不好受，吳總有些於心不忍，說起來，自己對這個女孩子還有點莫名的情愫的。他也不願看到她痛苦。
“這樣，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萬。”吳總說道。
小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反問道：“真的？”
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最起碼是九千九百能的。很多的時候確實可以顛倒乾坤，扭轉人的心情。再大的煩惱在金錢面前也會轉怒為喜。
“當然。”吳總平靜的回答道。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小王接起了電話。
“喂，牛書記您好！”
“小王啊，那個啥呢，有個這麼個事情。”牛書記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不太好意思的感覺。
“那個，咱們公司名子叫啥啊？你這邊有沒有帶著影印件啥的？其實這些東西不是我要，主要是現在村裡有些人對咱們公司表示懷疑，有股不好的情緒在蔓延。唉，你看，嘿嘿。”牛書記的口氣裡顯得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牛書記，你們有這樣的要求是很正常的。說到底還是我們的工作做的不夠，這樣，明天上午我把資質證和營業執照的影印件拿給您，您看行嗎？”小王的聲音仍舊甜絲絲的，聽的牛書記這心裡一蕩一蕩的。
“行，行，咋不行呢？行。”
掛掉了電話，小王不安的看著吳總。
“出事了，他們開始懷疑了，怎麼辦？要不咱們跑吧，現在還來得及。”
小王心裡已經慌亂了，開始胡思亂想，要是出事了，自己會被警察逮捕，學業肯定完了，畢業證拿不上，自己的父母親人朋友也都會知道這事，那麼，自己這輩子就完了。相比之下，吳總顯得鎮定的多，他注視著小王，平靜的問：“我問你，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