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京津暗戰（六）
何翠華離開天津的時候，石小川也到了天津市區。前呼後擁的女子衛隊和做生意的氣派，讓天津的各行各業都大吃一驚。
印刷、鋼鐵、糧食、布匹、棉花都在他的瘋狂採購下，幾乎壟斷了所有生意。美國籍日本華僑、和軍部、政界甚至天皇都有來往的人，哪一個敢老虎頭上撓癢癢？
四個和他有染的日本女子又回到了他的身邊，石小川暗自焦急，以後怎麼去處理這些人成了他最頭疼的問題。何翠華走了，石小川清楚地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與姐姐無緣。
寺內壽一曾經提醒過石小川：“松山君，你的生意大大的，但不要把物資賣給**和共黨。”
石小川笑著回答：“我做生意能去一個一個的審查他們的身份？司令要做的就是隨時提醒我，那些人不可以做生意。”
參謀長岡部直三郎眯起眼睛說道：“松山君，本多政材少將是天津警備南部地區的最高長官，他對我說你的生意已被共黨游擊隊的利用。”
石小川嘆口氣：“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杜絕此類事件發生。”寺內壽一滿有興趣的問道：“你的說出來。”
石小川說道：“我把東西賣給你們軍部，這樣就不會出現此類事件。”
寺內壽一搖頭：“辦法的不行，你的多多注意即可。”
五月間日本對重慶的轟炸，讓蔣介石頭疼不已。他電令柴永波速去四川，商量如何防範問題。柴永波帶著衛隊趕到了重慶，先和自己的師傅唐天放見了面。
“師傅，我們的生意如何？”
唐天放說道：“軍火生意基本上停了下來，糧食、棉花、鋼鐵生意非常紅火。波仔，重慶成了陪都湧進大批高官要員，重慶人口幾乎增至原來人口的三倍。目前紡織業在這裡高速發展，咱們是不是也加入進去？”
柴永波嘆口氣：“別和他們掙飯吃了，幾十萬女工需要生存，而近75%的婦女就職於工業、商業及服務性等行業。師傅，隨時注意棉紗、布匹的價格，我們為他們提供足夠的原料。”
唐天放點頭：“咱們的糧食價格控制得很好，但利潤卻不如其它方面。難哪！前線戰士吃不飽飯怎麼打仗？”
柴永波苦笑：“先解決生存問題吧！”
重慶蔣介石的官邸在黃山，位於南郊的黃山23號。柴永波的到來是他非常高興，他對這個有錢的董事長訴起苦來：“現在政府財政已經破產，物價漲得一箇中校都養不起自己一家，要偷菜葉過活。你的捐贈很多，但遠遠不夠。”
柴永波理解的說道：“我可以給政府提供一批貸款，但必須用黃金結算。委員長，不是我有意難為政府，而是如今的紙鈔貶值太厲害。”
蔣介石答應他的要求：“我答應你用美元和黃金還款，你能拿出多少？”
柴永波沉思說道：“十個億美元。”
蔣介石大喜：“有了這筆款，我們的國家有救了。娘希匹！德國人正逼我和日本人和談，讓他們做夢去吧？”
柴永波驚異的問道：“德國人插手了？”
蔣介石微微一點頭：“現在正在夫人的談判，沈開樾，帶董事長去參加談判會議。”
侍衛官沈開樾答應一聲，帶著柴永波朝宋美玲的小樓走去。
1938年，日本對重慶實施戰略轟炸，為躲避日機轟炸並避夏日酷暑，蔣介石侍從室選中黃山，為蔣、宋修建官邸。蔣介石住“雲岫”樓，宋美齡住“松廳”。“雲岫”樓是一座中西結合式的三層樓房，蔣介石住二樓右角。松廳為一排中式平房，走廊寬敞，松林圍繞，濃陰蔽日“雲岫”與“松廳”之間的凹谷小道旁挖有防空洞，專為蔣、宋避日機突襲時用距“雲岫”不遠，有一稻草鋪頂的中式平房，名曰“草亭”。
柴永波的到來，宋慶齡急忙站起，親熱的問候向德國使者戈寧介紹：“這是我們國家的政府顧問柴永波董事長，這位是德國祕史戈寧先生。”
戈寧站起身說道：“柴董事長在我們德**政界都很有名，我正希望前去拜訪閣下。”
柴永波客氣的說道：“從前我們和德國是合作伙伴，現今你們和日本結成了同盟，咱們可是敵對國關係喲。”
戈寧聽著這刺耳的回答，只得辯解說道：“我是代表希特勒前來斡旋中日之戰，雙方講和的。”
宋美齡問他:“你們取得了日本方面的同意嗎？”
戈寧說道：“取得了。”
宋美齡又問:“怎麼個和法？”
戈寧說：“恢復到“七·七事變”之前的狀況，中日親善。”
宋美齡嚴詞拒絕:“敝國領袖蔣中正，我本人，敝國的全國政府官員、全體將軍、軍官、士兵，以及全體國民萬眾一心，誓與日本侵略者血戰到底！一定要把侵略者全部趕出中國國土！現在、將來，都絕不和侵略者——日本強盜講和！”
柴永波拍著雙手：“夫人回答得好！”
戈寧搖頭：“中國沒有先進的武器製造工廠，更沒有先進的軍事戰術教員。沒有物資、沒有資金，想打敗強大的日本可能嗎？”
柴永波微笑著說道：“這一點我需要感謝你們德國。是你們在盧氏給我創辦了兵工廠，飛機、坦克、步兵武器雖然都是德國的技術，但我們吸收了美國、比利時的技術。如果說目前武器製造不如德國我也許相信，但比起小鬼子的裝備，我相信會比他強。”
戈寧嘆口氣：“這一點我不否認，但你們從哪裡來的原材料？”
柴永波哈哈大笑：“多虧了經濟大衰退時期的德國和美國，你們幫助我建立起整套的生產體系。”
戈寧急忙說道：“我能參觀你的工業嗎？”
柴永波哈哈大笑：“可以！戈寧先生，我從十三歲出道佔據盧氏，苦心經營二十六年。我的科學家、工程師都是你們德國、美國、比利時培養出來的。”
戈寧真誠的說道：“其實德國是不願和中國做敵人，但我們要統一歐洲，沒有強大的盟友是不行的。”
柴永波又一次長笑：“哈哈哈哈！日本強大嗎？說句大話，我們的步兵武器比他強，就連他剛剛投入生產的零式飛機，也不如我們生產的戰機。”
戈寧驚異的問道：“為何重慶會遭到日軍的轟炸？”
柴永波說道：“我的鋼鐵廠被日軍佔領，最近一年多我才建成新的生產體系。戈寧先生，希望德國別樹敵太多，將來你們會後悔的。”
柴永波帶來了防空雷達，一個由20個地面雷達站組成的“本土鏈”雷達網在重慶開始安裝。蔣介石親自帶領政府要員們參觀了現場，對這種能否防空的玩意表示懷疑。
柴永波對他們說道：“雷達是利用電磁波探測目標的軍用電子裝備。它發射的電磁波照射目標並接收其回波，由此來發現目標並測定位置、運動方向和速度及其它特性。”
蔣介石蠻感興趣的問道：“它的有效距離是多少？”
柴永波說道：“目前的裝置探測距離已達120公里，如果我們的雷達網路全部建成，只要日本的飛機從武漢、鄭州一帶起飛就會被我們發覺。”
張治中笑著說道：“如果能配上你們生產的高射炮，小鬼子的飛機豈不是沒了活路？”
柴永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張將軍說的沒錯，可惜我們的生產能力達不到。戈寧說到資源和原材料問題，其實正是我們的軟肋。”
蔣介石問道：“如果全力生產飛機，每年你能生產出多少架？”
柴永波伸出手一晃：“最多五十架。”
蔣介石失望的說道：“太少了。”
柴永波堅定地說道：“只要我們前線的戰士能堅持三五年，我會在今後的時間裡聚集一定的優勢空軍。委員長，咱們沒有海外物資進出通道，如果有的話我一年可以生產幾百架都不是難事。”
何應欽望著在空中盤旋的直升機：“你有多少這樣的飛機？”
柴永波亮出實底兒：“一百架！唯一的一百架！他只能運送兵員、物資，和小鬼子的飛機作戰辦不到。”
戈寧坐上了直升機，他對柴永波說道：“你的飛機不錯，可惜還是沒有足夠的原材料。”
柴永波點頭：“中國弱在人才和原材料加工上，給我十年時間，我會把小鬼子送進太平洋。”
第一次參觀盧氏，戈寧在政府的宋子文、孔祥熙和柴永波陪同下，對盧氏的工業、商業、農業都進行了考察。宋子文一進入盧氏，就感慨的說道：“這裡幾乎是世外桃源，人人都在為幸福的生活忙碌著，哪裡像戰爭陰影籠罩的跡象？”
柴永波搖頭：“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其實我討厭戰爭。說句心裡話，如今的軍費開支幾乎是我的全部收入。如果沒有戰爭，你會看到更加美好的盧氏。”
戈寧笑道：“很了不起！和我們德國相比，你的子民已經很幸福了。”
柴永波誇耀般說道：“我從1929年就開始從美國購進糧食和機械裝置，單單盧氏來講，十年戰爭也別想把我們拖垮。”
戈寧威脅般說道：“如果日本大舉進攻盧氏，你能堅持多久？”
柴永波開心的笑了：“小鬼子會碰的頭破血流、敗興而去！戈寧先生，我盧氏周圍幾年前早已建設好的立體防禦，他就是把全部空軍和步兵用來攻打我，也不會得到我一寸土地。”
戈寧說道：“為何民國政府不這樣做？”
柴永波低沉的說道：“經濟能力不是政府能承受的。我們的國家連年戰爭，人民沒有修生養息的時間哪！”孔祥熙對此深有所感：“大清朝的**、民國的動亂和日本的侵略，國家變的千瘡百孔。你小子如果早生百八十年，興許能改變中國的一切。”
宋子文開起玩笑來：“那也不行！中國有句老俗語。說不定他的後代是個敗家子兒，早已把家業動光了。”
柴永波笑道：“大清朝還有乾隆盛世之時，後來的皇帝老兒太不成器了。戈寧先生，去看看我新建的鋼鐵廠如何？”
戈寧望著路上滿載的汽車，對柴永波說道：“你們中國有句成語叫，我對你的能力表示欽佩！走！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