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打掉雜種（三）
南京城牆東邊的護城河，警衛營營長賀明輝和敵後遊擊師師長夏連成，站在山坡上觀看著南京城裡的動靜。夏連成不住的擦著臉上的汗珠，忍不住開口說道：“賀營長，這七里路佈置這麼密集的兵力，一旦日軍動用炮兵，你我的部隊可就徹底交代了。”
何明輝自然地說道：“我們過來四十架直升機，有空軍和飛狐大隊在，小鬼子敢開炮也不過是三五分鐘就完蛋。”
夏連成說道：“還有比神龍大隊更厲害的部隊？”
何明輝笑道：“我們四支部隊各有特色，說不上誰比誰強。但飛狐大隊卻是天上地下都能戰鬥的精兵，人數比我們警衛營、和神龍大隊都少，戰鬥力強悍不比我們差。”
夏連成一伸舌頭：“真不知你們是怎樣訓練出來的，比起**部隊厲害這麼多。”
何明輝看一眼夏連成：“德國教練也不錯，不過有點死板。如果大部隊作戰，指揮官恰當還是可以的。”
“唉！指揮系統差是一方面，通訊裝置和武器也不能和你們比。”夏連成不無感嘆的說著，何明輝卻真誠的一笑：“哪國部隊也不可能如此裝備大部隊。我們一個人的裝備相當普通部隊一個連，國家養不起。”
“報告！”警衛營一連長景俊敏低聲喊道，何明輝輕聲問著：“還沒有訊息？”
“石大隊長剛才通報，二十分鐘後開始行動。第一批五千人有鳳凰戰隊護送，我們的任務是等人員到達山裡後，開始撤離。”一連長景俊敏連貫的把命令轉述一遍，何明輝直起身伸一下懶腰：“能不打最好不打，告訴戰士們，提高警惕，人員安全是第一。”
“是！”
日軍巡邏哨照常行進，石小涵看著日軍過後，對焦靈說道：“二十五分鐘必須透過護城河，行動！”焦靈話也不答，低頭帶領著前衛開始衝擊。
陳凱在最後的監視哨位注視著日軍，眼看日軍就要透過馬路，回到兵營。卻被一個黑營地裡跑出來的野狗，驚動了這群巡邏人員。
“要西！大家圍上去，我們弄回去米西米西的幹活！”
“哈衣！”從新出門的日軍巡邏哨，把野狗的後路堵死。野狗無奈，朝陳凱的方向跑來。陳凱低聲罵道：“該死的野狗！準備，等日軍走到我們跟前，一定要利索的幹掉他們。”
“是！”耳麥裡傳出戰士們低沉的回答。
神龍大隊爆發出來的殺氣，是野狗驟然回頭。趁日軍不防備突然闖過他們的人群，一個日本兵急切之下，端起步槍瞄準。
“八勾兒！”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頓時間日軍兵營忙亂起來。陳凱開啟高佔奎的頻道，急切的回報：“日軍開槍打死野狗，事情還未進一步惡化。”
高佔奎吩咐：“只要日軍不超這條街上來，就不要驚動他們。我們的行動還有五分鐘就結束，最好不與日軍開戰。”
“是！”
日軍中隊長此時正在暴怒，他揚起巴掌在巡邏隊員的臉上一個個的扇著耳巴。也許是用力太猛，自己感到疼痛而停止：“八嘎！南京剛剛穩定，你的驚動司令部死啦死啦的！”
“哈衣！”被打的日軍低頭答應著，眼珠子卻望著地上的野狗。日軍中隊長命令手下：“你的抬回去，我的米西米西。”
“哈衣！”被捱打的日軍絕望的望著抬走野狗的人群，另一個日軍走過來說道：“小川君，咱們去醫療室處理一下。”
被稱為小川的日軍憤憤不平的罵道：“八嘎！老子要他的好看！”……
虛驚一場的神龍隊員，看到日軍走進兵營，為此事還耽誤了下一次巡邏的時間。石小涵望著表說道：“日軍和我們配合的很好，再有一分鐘行動結束。”
城外的何明輝眼望著前進的鳳凰戰隊，提著的心裡終於落下：“夏師長，你的部隊先撤。”
夏連成連聲答應，帶著自己的一團長和警衛員匆匆忙忙的朝山裡走去。
樓裡的人走空了，石小涵對常大偉說道：“執行第二次營救計劃，三十歲以下的女子全部撤離。”
“是！”常大偉帶著戰士們，朝金陵女子學校行進。魏特琳聽說五千名女子安全的撤進大山裡，激動地對剩下的女子說道：“上帝保佑你們，孩子們走吧。”
金陵大學所有的大廳和走廊、水泥路、露天草坪，都站滿了人，被通知撤離的女子哭泣著跪在金女大門前，魏特琳心碎了，她不忍心大家離開，但竭盡全力來保護這些無辜的女性，也難擋住急於發洩獸慾的日軍。
在金女大日軍有組織的集體施暴雖然次數不多，但也夠驚心動魄。看門的杜師傅對魏特琳說道：“把我妻子也帶走吧，這裡的人越少，她就越危險。”
魏特琳點頭：“日軍連畜生都不如，十二歲的女孩子都不放過，何況是三十多的成年人。常中隊長，如果可能，你們把十幾歲的孩子們都帶走吧。”
常大偉對魏特琳恭敬施禮：“華女士，孩子們只有放在最後，因為她們太小，萬一在路上引出麻煩，苦害的是這裡所有的人。”
魏特琳雙手一合：“上帝，上午其餘時間，我都用來把一批又一批的日本士兵趕走，從校園的這邊跑到校園的那邊。我去南山三次，然後又到校園的後面，接著又被急呼到教工樓，據說已有兩名日本兵上了樓。我趕到教工樓，看到一個傢伙站在538號房間門口，另一個傢伙正在**一個姑娘。我的出現和手裡那封日本大使館的信，使他們慌忙逃走。”
程瑞芳無比悲憤的接過去說道：“這些日本兵猖狂極了，無所不為，要殺人就殺人，要奸就奸，不管老少。有一家母女二人，母親有六十多歲，一連三個兵用過，女兒四十多歲，兩個兵用過，都是寡居，簡直沒有人道。”
常大偉兩眼冒火，把緊握的拳頭砸在牆壁上：“畜生！”王少鵬過來提醒：“中隊長，時間到了。”
“行動！”滿腹怒氣無處發洩的常大偉，對魏特琳、程瑞芳兩位老人說道：“這次的年輕教員將會繼續把女子師範辦下去，董事長希望外國教授也到我們那裡去教學。”
大學醫院的美籍醫生史德蔚說道：“這裡還需要我們去保護，不能都走掉。幾個月來，許多不幸的婦女前來要求‘卸掉’‘不受歡迎的包袱’，我成為‘南京的第一號消滅日本人的人’。”
“包袱？”常大偉愣了，隨即明白過來史德蔚所說的包袱就是懷上孩子的婦女：“中國婦女遭受的戰爭苦難是如此深重，多謝國際友人和你們。這是一百萬銀票，董事長聽說你創辦了10個高中班，5個小班，7個掃盲班，5月又創立了職業訓練班，教給她們織手巾、襪子等手藝。又為失學女青年辦了一所女子實驗中學，收有170多人。他留下話，今後有困難跟我們說。我們的人每隔兩天就會來一次這裡。”
魏特琳也不客氣，接過銀票說道：“我會盡力改善這裡的環境和生活，希望用這筆款來幫助她們救助和自救。”
“謝謝！華女士我得走了！”看到戰士們都已經離開，王少鵬在一旁焦急的模樣，常大偉終於告辭這些善良的外國人，帶著押後的四個戰士朝小樓而去。
這一千多名婦女和十幾個中青年教師的到來，石小涵終於放下心來。經過柴永波批准，石小涵召開了四支部隊的小隊長以上幹部會議：“同志們！我們的任務遠遠沒有結束，將這六千多女子撤離到盧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董事長指示，必須保證她們的安全，坐直升機走的是五百名體弱有病的，其他的人只能和我們一樣，用徒步分散的方法在明晚離開。”
焦靈接過話題說道：“南京至武漢，大約里程五百多公里。如果避開城市和交通要道行駛，我們將要走上一千五百多里。”
石小涵點頭：“這走路還不是主要難題，最大的困難是吃喝拉撒睡。將近一個月的行程攜帶多少糧食彈藥？咱們四支部隊如何行動？請大家出謀劃策。”
李剛站起來說道：“我建議把四支部隊打散，從新組織。特別是鳳凰戰隊，必須分開到神龍大隊和飛狐大隊去。”
焦靈眼中一亮：“這個辦法好，所有女子即有人照顧，還不耽誤軍事行動。”
石小涵點頭：“李大隊長的辦法很好，但我們必須保持一支獨立的作戰部隊。”
何明輝笑著說道：“我們警衛營人最多，可以在前邊派出三個連的尖兵開路部隊，後邊有一個連警戒防守做後衛。”
夏連成急切的問道：“我們呢？不會把我們丟下吧？”
石小涵歉意的說道：“蔣校長命令你們師在敵後作戰，這次行動還需要你們在南京地區牽制敵人。”
夏連成洩氣的坐在凳子上：“還是把我們丟下不管了。”
李剛嘿嘿笑著：“神龍大隊抽調一個小隊加入你們師，第一小隊隊長王少鵬擔任你的副師長，負責軍事指揮，你不會懷疑奪掉你的指揮權吧？”
夏連成激動地站起來：“這才是好兄弟。我把師長交給他幹，我做副手。”
石小涵搖頭：“行動結束，他們就要按時歸隊。抗日我們肯定會做，但不會加入國民軍。”
夏連成又一次失望的說道：“還拿我們當外人。”
石小涵拍著夏連成的肩膀：“你錯了，等趕走日本人，盧氏歡迎你和弟兄們脫下軍裝，到那裡去。”
“好！打掉雜種侵略軍，我會帶弟兄們投靠你們。”夏連成終於滿意。
“現在我命令！神龍大隊、鳳凰戰隊、飛狐大隊第一中隊有我率領，其第二中隊組成的部隊有李剛率領；第三中隊組成的部隊有焦靈率領；第四中隊組成的部隊有鳳凰戰隊的大隊長朱丹琴率領。每個大隊帶領一千名青年女子，按次序等待出發命令。”
“是！”焦靈、李剛、朱丹琴精神的站起來，回答著石小涵的命令。
夏連成不解的問道：“剩下的一千多名女子怎麼解決？”
焦靈說道：“這一部分婦女在南京都還有家庭和子女，等事態平穩後放他們回家。不願回去的可以留到你們部隊，願意嫁給你們的就給弟兄們成個家吧。”
夏連成張口結舌的：“這——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石小涵嚴肅的說道：“要求自願，那個敢趁人之危強迫她們，我會毫不猶豫的幹掉這些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