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偷襲
淞滬地區位於長江下游黃浦、吳淞兩江匯合處，扼長江門戶。日軍在上海虹口、楊樹浦一帶派駐重兵，專設了日本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駐滬兵力有海軍陸戰隊3000餘人，大批日本艦艇常年在長江、黃浦江沿岸巡曳。
石小涵站在樓頂上，肉眼就能看清日軍的軍營一切動靜。日軍營地的大門敞開著，哨兵在進進出出的日軍軍人面前，不住的問答著口令。
一隊長長地汽車佇列行來，領頭的竟然是裝甲車在前邊開路。後邊幾輛運兵車，緊跟著的是一隊長長地步兵佇列。
“他孃的！小日本行動真他媽威風！”姚廖輝從石小涵後邊忍不住開口。
石小涵心中一動：“你去把他們的口令弄到手，要快！”
姚廖輝答應而去，石小涵又一次把目光掃向日軍軍營。“張強，這裡距離日軍倉庫一千八百米左右，如果用榴彈發射器發射燃燒彈，陣地選在何處最好？”
張強起身觀察著四周的地勢，最後搖頭：“我們的手持榴彈發射器最大射程600米，根本不可能在日軍兵營周圍發射。”
石小涵回身：“如果弄一輛汽車，咱們在汽車上發射，你有多大把握？”
張強迅速回答：“給我兩分鐘時間，保證首發命中。”
石小涵對神龍大隊第二中隊長常大偉說道：“迅速換上日軍服裝，到租界裡搞三輛汽車過來。”
“是！”常大偉走下樓梯。
“王少鵬！”
“到！第一中隊一小隊隊長王少鵬報到！”
石小涵指著通往上海市區的道路：“一個鐘頭後，你帶領五十名狙擊手、十五名榴彈發射器埋伏在路的兩旁。行動前要尋找好退卻路線，等我們撤離十五分鐘、你們另尋時機撤退。”
“是！我們一個小隊七十五名成員，我準備把兩門迫擊炮安排在岸邊的蘆葦裡。這樣做既能阻擋日軍的艦船，又能掩護我們撤離。請指示！”王少鵬請示著。
石小涵點頭：“必須保證自身安全，去吧。”
“是！”
“張強，我帶領第二中隊出擊，其他中隊由你指揮。一定要等我們打響後，在各處製造混亂。”石小涵下達著命令。
“是！”
搞到情報的姚廖輝對石小涵說道：“日軍的口令三個小時一變，具體更換口令時間不知道。”
石小涵說道：“足夠了，蹬車！”
三輛汽車上，日軍打扮的神龍隊戰士精神抖擻的持著武器。石小涵登上第一輛汽車的駕駛室裡，揮手下令出發。
日軍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門口，哨兵看著過來的汽車，橫槍喝道：“口令！”
石小涵沉著的回答：“櫻花，回令。”
哨兵急忙開口：“富士山。”哨兵看著車上的少佐面生，疑慮的問道：“長官是？”
“八嘎！我是第三師團旅團長田中少佐。”石小涵張口就罵。
哨兵急忙敬禮：“少佐，11師團長剛到。”
石小涵點頭：“喲西！開路！”
汽車大搖大擺的進入日軍兵營，常大偉仔細的觀察著日軍防衛部署，命令戰士們準備戰鬥。石小涵進入指揮部大院，沒想到日軍沒有一個人前來詢問。
汽車調好頭，石小涵走下汽車，直闖司令部。門崗攔住：“裡邊長官在開會，請稍等。”
石小涵啪的一巴掌打過去：“八嘎！軍情緊急，你的速速開路。”
兩個隊員過來，迅速把崗哨幹掉。石小涵命令戰士警戒封鎖住樓梯口，下令佈置著炸藥。常大偉指著院東邊的一處位置：“彈藥庫。”
石小涵靈機一動：“派三個人過去，用定時炸彈，十分鐘起爆。”
戰士們看到炸藥佈置完畢，分批退向院裡。常大偉命令戰士們蹬車，把手中的武器指向日軍的防守陣地。彈藥庫裡，三個戰士看著一排排整齊排放的武器，忍不住驚喝：“足夠兩個師的裝備。組長，你們佈置炸彈，我把手雷搬幾箱出去。”
小組長點頭：“咱們一人一箱，小張，炸彈定時間十分鐘起爆。”
“是！”
汽車開出日軍司令部，在五百米的距離時停下來。石小涵問張強：“有把握嗎？”
張強哈哈笑道：“小菜一碟。四門炮同時準備，向日軍指揮部二樓視窗急射三發穿甲彈、兩發燃燒彈。”
“是！”
松井石根正在召開旅團長會議，突然地爆炸聲是他站起來喝道：“哪裡來的炮聲？”
房門開啟，日軍警衛人員稟報：“司令官閣下，炮彈是在前方五百米左右發射的，通訊處被轟開的牆壁打壞大部分裝置。正在搶救的人員又被燃燒的大火包圍，大樓危在旦夕。”
松井石根大怒：“八嘎！命令人員急速撤離，速派部隊出擊！”
“哈衣！”
松井石根的命令下得及時，人員剛跑出大樓，下邊的炸藥起爆。石小涵看著跑出樓下的日軍軍官將星雲集，長嘆一口氣：“提前一分鐘、這些人都要報銷了。撤！”
石小涵的話音落地，日軍司令部的彈藥庫沖天而起。常大偉看著激烈的爆炸和大火紛飛的天空，忍不住驚歎一聲：“好大的禮花！”
松井石根臨危不亂，派出追兵趕來。石小涵在第一道日軍陣地前飛馳而過，頓時槍聲大作。負責狙擊的王少鵬看著日軍機槍陣地，對身邊的榴彈炮操作手說道：“瞄準日軍人群，三發激射。狙擊手，把日軍機槍手幹掉！”
戰士們忙碌著，肖士林輕鬆地調整著瞄準鏡，從容扣下扳機。頓時間，日軍的機槍聲停了下來。第二個日軍剛上去，又被肖士林幹掉。
“奶奶的！還真有不怕死的！”肖士林在瞄準鏡裡清晰地看著一個個倒下、又有新的從旁邊衝過去的身影，急射三槍。
王少鵬看到石小涵已經遠去，透過耳麥下令退卻。隆隆的機車聲傳來，王少鵬對榴彈炮手們下令：“各自瞄準，三發射收兵退出陣地。”
“是！”
日軍出動四輛坦克，沒等追上偷襲的石小涵，卻被飛來的榴彈鑽機肚皮、緊接著就是強烈的爆炸聲。最後一輛一看不妙，想掉頭逃跑，被五個榴彈炮手同時射過去的炮彈炸的粉碎。
“痛快！”遠處扔棄汽車、退到安全處的石小涵忍不住出聲讚歎，姚廖輝興奮地說道：“下邊該我們表演了。”話音落地，海岸日軍的海軍基地不遠處傳來猛烈地爆炸聲。雙方交戰者都停住手觀看，石小涵透過耳麥喊道：“全部脫離敵人，十分鐘市區外集合。”
張治中被日軍方面連續傳來的炮聲和爆炸聲驚得走出指揮部。只見日軍司令部狼煙滾滾、一片通紅，海口的日軍海軍基地也是如此。這位黃埔教官出身的高階將領很快就意識到出大事了，炮擊絕不可能造成如此烈度的爆炸效果，甚至連小鬼子的艦炮群也沒有這樣大的聲勢！
“司令，這是誰的部隊乾的？”參謀長從身旁忍不住發問。
張治中說道：“詢問各處陣地情況，這是哪個部隊的功勞，我要回報給校長，給他們請功！”
石小涵在一個鐘頭後才把部隊集合完畢，埋伏在蘆葦地的迫擊炮手興奮地回報：“大隊長，我們兩炮幹掉兩艘軍艦，還都是大傢伙。”
另一個炮手激動地說道：“日軍一出基地，我們就發射了燃燒彈。沒想到引爆日軍的炮彈，兩艘軍艦接連爆炸。聲音那叫嚇人，驚得我們炮都抱不穩。”
石小涵和戰士們都沒有答話，回來的迫擊炮手們愣了：“我們做錯了嗎？”
第一個清醒過來的石小涵高興地大叫：“天大的驚喜，給董事長髮報！”
張治中正在追查詢問各部隊，蔣介石來電：“盧氏神龍大隊偷襲日軍指揮部和海軍基地，炸燬日軍司令部彈藥庫一座、指揮大樓一座、海軍軍艦兩艘、殲敵無數，前線陣地謹防日軍報復。切切！”
張治中吃驚的問道：“盧氏來了多少人？”
參謀長提醒：“通報上不是說，有盧氏一支千人隊伍在敵後自由作戰。難道是他們？”
“快！聯絡他們的主管領導，我有要事詢問。”
石小涵被張治中的小車接進司令部，張治中已失常態、在司令部門口抱住石小涵：“我們的英雄來了！”
石小涵急忙辯解：“功勞是戰士們的。”
張治中拉住他的手說道：“沒有高明的指揮官，這樣的奇蹟難以發生。”
石小涵笑答：“我說一件事，你會後悔半天。我們爆破日軍指揮部的時間沒有掌握好，差一分鐘就能把日軍進駐上海的所有旅團、師團、司令官全部幹掉。”
張治中咂咂嘴：“可惜！可惜！真要成功，會轟動整個世界。”
參謀長說道：“就這，英美報紙明天就會報道。國民政府一戰成名，抗日的情緒更加高漲。”
張治中點頭：“把你們的幾個英雄戰士叫過來，我要當場給他們獎賞。”
石小涵笑笑：“獎賞就不必要了，董事長每人獎賞一千大洋，他們都還嚷著不要。”
“胃口這麼大？”張治中一來驚訝柴永波出手大方，二來為盧氏計程車兵表現感到吃驚。
石小涵說道：“我們的戰士，每個人月薪二百元，分房子、送傢俱，結婚的酒席都有董事長負責。上學、就醫全部免費、連穿的衣服都是發的，你說他們還要錢幹啥？”
張治中說道：“我沒錢獎給他們，讓他們到上海市做個英雄報告會不成問題吧？”
石小涵臉色變了：“不成！我們的戰士不能被日軍間諜注意到，以後的戰鬥任務會出危險的。”
張治中沉默不語，參謀長笑道：“你這樣說，報紙記者也不準備見了？這不是強把功勞塞給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