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怒斥楊虎城
柴永波沒想到楊虎城回來盧氏，但多年的朋友、他熱情的把楊虎城讓進客廳。茶水端上，室內只剩下梁大勇、石小涵和柴永波。
楊虎城開始抱怨張學良：“蔣介石出爾反爾，張少帥竟然不讓他簽字。現在倒好，自己被扣留，留下一個爛攤子。”
柴永波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楊虎城：“你感覺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楊虎城沒有防備柴永波會有次一問，在西安事變以後的日子裡聽到的讚譽，是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為國家、為民族，不知錯在哪裡？”
柴永波示意楊虎城別激動：“你我是朋友，這裡又沒外人，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可以辯解。陝西蒲城縣民團成立的初衷僅僅是為了維護地方的治安而已，我說的沒錯吧？”楊虎城點頭認可。
柴永波接著說道：“軍閥割據、戰火紛飛的年代裡，楊將軍為了維護國家統一、人民安居樂業的崇高理想，毅然加入到北伐戰爭的革命陣營中。特別是西安圍城的日子裡，你的所做所為可圈可點。人民不會忘記你的一切功勞。”
楊虎城臉上出現紅雲：“這裡邊也有你的相助。”
柴永波也不謙虛點點頭：“如果你在富平休整，此時趁機退出軍界、和我一樣全力發展地方企業、工業和農業，我想憑藉你的威望和功勞，地方不會有他人敢去冒犯。”
楊虎城一想：“是啊！自己當初為何沒有這樣考慮？”
柴永波接著說道：“你和馮玉祥來這裡，我說的話可以回想一下。可你隨軍出征參加了中原大戰。在安徽你又嫌棄太和地方放小，無力供給第10軍的彈藥糧草。又和馮玉祥不合，終於投靠蔣介石。”
楊虎城承認柴永波說的沒錯：“第一集團軍受蔣介石指揮，我是為了解決軍需而走的這一步路。可老蔣讓我交出軍事政治幹部學校校長南漢宸，別說是多年的老朋友，就是一個真正的**，我也不會交給他！”
柴永波目光裡出現一絲不太友善的神色：“你這一輩子殺掉多少共黨？紅軍被你殲滅、俘虜多少？你為了一個人，把10軍的弟兄們全部賣給國民政府。比他們開赴山東駐防、而你卻躲到日本。馮欽哉被老將收買背叛了你，馮玉祥為控制改編的21師、安插了副師長。你覺得對得起跟著你拼死拼活的弟兄們嗎？”
楊虎城擦了把冷汗：“可他們的詭計都沒得逞。”
柴永波冷笑說道：“如果不是我提議、有你擔任陝西駐軍和地方長官，你的部隊早打光了吧？”
楊虎城驚得站了起來：“我說老蔣怎會放我回陝西。”
柴永波攔住：“我不是對你表功勞，你也不要謝我。因為你的才幹足能勝任。陝西剿匪你做得很好，但蔣馮開戰、你處理的也很好。可惜後來你做錯了。”
“我做錯了？”楊虎城迫不及待的問道。
柴永波反問：“如果你和別人打架，你的手下在一旁袖手旁觀、你心裡會有什麼想法？國家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做壁上觀，難道你值得蔣總司令對你信任嗎？”
楊虎城無力的坐下，顫抖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出手了，沒有我、駐馬店唐生智怎會敗得如此慘？”
柴永波嘆息：“失去的想挽回非常難。這個時候李子高大哥的去世、又是你失去一個得力助手。中原大戰、你不想當炮灰、給別人賣命，你就沒有想到，自己領的是兵，是為國家守土有責的軍人。從這個時候起，你已經不是原來單純為民、為國的好軍人了。”
楊虎城對柴永波的話不以為然：“我在甘肅拼死和馬家軍苦戰，老蔣收買孫蔚如斷我後路。暗地裡瓦解我的17路軍。”
柴永波怒而起身：“他做錯了嗎？你佔領甘肅是想搞獨立王國，學閻錫山的樣子，國家被你們搞的四分五裂，你還好意思說？國共之間誰對誰錯，自有歷史評說，你把國家領袖囚獄西安、導致重傷。你可能不知道吧？因為你和張學良，蔣總統這輩子只有拄著柺杖走路。你想他會放過你嗎？”
客廳裡都被柴永波突然地暴怒而震驚，梁大勇正要相勸，柴永波擺擺手說道：“我沒事！楊將軍，我的話是重了些，但理卻不差。軍人只能為國留些犧牲，岳飛的愚忠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都像馮玉祥兩面三刀，出賣恩主，實屬卑鄙無恥的小人。這樣的人不會有好結果的。”
楊虎城對柴永波的話思考了半天，有柴永波在身邊做榜樣，他才真正的從新認識了自己：“時到今日我才明白你為何這樣做，可惜已無回頭的餘地。”
柴永波惋惜的說道：“你是一位智勇雙全的戰將，可惜你在國內已無出路。出國吧，趁著考察的機會，改做一個商人還不遲。”
楊虎城點頭：“祖國不統一、我是不會回來的，多謝！柴兄弟一棒把我打醒，唉！”
柴永波吩咐梁大勇：“拿二十萬銀票來，蘇聯天寒地凍的，別讓嫂子和侄兒、侄女們受委屈。”
梁大勇開啟抽屜，對楊虎城笑著說：“我給你損私一回，二十萬美元。”
楊虎城大笑：“你這一變、我兄弟吃虧大了，柴兄弟，我手下的弟兄們交給你如何？”
柴永波臉色一變：“你還執迷不悟！你回去對你的師長以上開個會，最好都出國。部隊交給南京政府。抗戰就要開始了，被人利用的後果不用我說吧？”
楊虎城驚立在當場，半天才開口：“求求兄弟，如果他們走上抗日戰場，我希望你支援他們彈藥。17路軍滅亡我不後悔，弟兄們不能空手對敵。”
柴永波說道：“西北軍我會照顧，但也只能說盡力而為。後事難料啊！”
楊虎城將軍辭職後，第17路軍的部隊經過合併改編，成為新的第38軍，軍長孫蔚如，轄第17師，師長趙壽山；王勁哉的第49旅第97團等部擴充為第177師，師長是前西安綏靖公署參謀長李興中，陝西警備第2、3旅改編的獨立第46、47旅也歸該軍指揮，準備投入到抗日戰爭的戰場上。
張學良將軍為民族而敢於“兵諫”，後來又送總統回南京，其忠誠膽略可彪炳日月。忠臣形象已經成定論，蔣公不願成為“昏君”。另一方面張學良的勢力很大，殺了張引起的麻煩蔣公是清楚的。他不可能背不仁不義的惡名，他沒有能力承擔殺張的後果。張學良從此被囚禁。
西安事件慢慢的平靜下來，柴永波從朝鮮、日本得到的訊息證明，中日戰爭迫在眉前。柴永波急速趕往南京，在宋子文的陪同下去見蔣介石。
“校長，我有個建議。中日戰爭毫無疑問就要爆發，西安沒有防空部隊和空軍不行。這兩件事交給我辦可好？”柴永波直接說明來意。
蔣介石心裡非常不痛快：“南京是國都，你怎麼不送我一支空軍和高射炮團？”
“我是商人，看問題處處以商人的眼光去觀察。南京直接面臨長江航線，日軍的軍艦炮火和飛機炸彈，直接就在頭頂上懸著。”柴永波用狡詐的目光望著眾人。
“你是說南京守不住？”蔣介石生氣的問道。
柴永波機敏的反問：“你認為呢？”
蔣介石沒有正面回答：“說說西安的事吧。你讓我把西安交給你？”
柴永波搖頭笑道：“我的胃口不好，恐怕消化不了。你把高俊師擴編成一個乙種軍作為城市警備部隊防守西安，我排除空軍四百架飛機、炮兵加強師進駐西安。西安主管還是你總統先生委任的，軍費咱們二一添作五可好？”
蔣介石笑罵道：“娘希匹！政府沒錢，把西安的稅收全部交給你，部隊的軍餉和供給都由你負責。”
柴永波沒有推辭：“稅收官員還有政府派，敢貪汙我會把的脖子扭下來！”
張治中起身說道：“你還有多少飛機？洛陽、鄭州地處中原，建立一個空軍部隊非常緊要。”
柴永波難為的說道：“我不瞞各位，總飛機數量一千架。可我的看守我的家底兒，如果五縣一市被毀，我的損失就大了。”
孔祥熙提出一個建議：“柴董事長，洛陽飛機場必須建，中日開戰、你總不能見死不救，讓我們前線的戰士浴血奮戰吧？你可以在緊要關頭把西安、盧氏的飛機派去，提前只需建立一個防控炮團即可。”
柴永波雙手一攤：“我的利潤在哪裡？你們不是在學共黨、拿我當地主吧？”
“嘿嘿！你本來就是大地主、大資本家。”宋子文毫不客氣的說道。
“交友不慎！張將軍，你派人去領炮兵部隊的武器吧。”柴永波無奈的搖頭嘆息，張治中卻伸出大拇指：“董事長辦事爽快，佩服！”
西安進入大批的空軍和炮兵，長野春子急速發報通知了中島成子。螳螂撲禪黃雀在後，蠍子又把電文發給了柴永波。
“在楊虎城的部隊裡？”柴永波驚得站立起來：“一旦我們的部署洩露，西安的一切就完了。石小涵，你就是一個一個的給我盤查，也要把這個間諜挖出來！”
“是！五天時間我給你一個交代。”石小涵信心百倍的出發。柴永波若有所思的說道：“張強還得回來，大戰時的情報關鍵，不能把石小涵用到這裡。”
梁大勇說道：“大雷、錦華兩口子足可勝任，何必捨近求遠。”
柴永波微笑著：“特工學校需要他們，咱們以後沒有多少精力去管理，讓他們擔任校長、教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