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貴在於精
比賽將要開始，雙方戰士摩拳擦掌、精神振奮，躍躍欲試的樣子令蔣介石感到欣慰。射擊，是軍人和狩獵者必須掌握的本領之一。射擊專案的基本類別是步槍射擊，手槍射擊，跑靶、拋靶射擊和雙向飛碟射擊。
步槍射擊姿勢有立勢，跪勢和臥勢。步槍和手槍的標準靶由10個靶環構成，排列是從1環到10環。最外面的靶環為1分，靶心為10分。
比賽的第一項是手槍速射。手槍對距離25米的靶射擊60發子彈，在規定時間內射完。兩組成績相加之和為總成績，專案的滿分是600分。
總司令親自擔任裁判，何應欽、張治中握著計時的秒錶站在一旁發號施令。“開始！”何應欽的話音落地，十個新兵手裡的槍支“咔咔”的響著，子彈飛向各自的靶位。
“10環！10環！新兵隊十個十環。”張治中剛報完靶，新兵隊全體鼓掌、為參賽的隊員叫起好來。蔣介石擔心的看著自己的警衛連長，他領會的點點頭，表示不會輸給對手。
這是十名久經戰場的老將，連續精準的十分射擊成績確實沒讓蔣介石失望，但何應欽、張治中都從出槍速度、射擊時間上已經在內心判定警衛連輸給了新兵們。
“平局！”
“慢！”何翠華不給任何人留面子，他要的是公正、公平。“射擊的分數確實是平局，但戰場判決是以生存為準則，兩位將軍認為我的話有沒有問題？”
“這——”
蔣介石解圍了：“總教官說的沒錯。戰場是生死對決，時間代表著生命。新兵隊勝了。”
何翠華反而不好意思了：“這一局算是平局，接下來都已實戰為標準，總司令認為可妥當？”
“好！比賽的目的正是如此，兩位副裁判可不要徇私喲！”
集體衝鋒穿過火力封鎖線。兩挺機槍在五十公分的高度真槍實彈歡叫著、死死的封鎖住布有鐵絲網的訓練場。警衛連全體戰士在匍匐著前進，鐵絲網的倒鉤刺把身子沒有完全俯下的戰士衣服和身體劃破、劃傷。
“快！快！”警衛連長不滿意自己部下的速度，他要在這一局比賽中讓新兵們低頭認輸。
“十八分二十七秒，四十三人淘汰、十五人不及格。”張治中報出成績後，警衛連的戰士羞愧的低下頭。何翠華看著整裝待戈的部下：“你們平時的成績是多少？”
“七分五十三秒！”
“今天能不能突破以往的成績不要緊，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別把自己的隊友留下。能不能完成任務？”
“能！”
“全副武裝，實戰要求，準備吧。”
“是！”
何應欽看著新兵戰士們攜帶著彈藥箱、重武器，手裡的槍支都已上膛，擔心的問道：“這樣會不會出人命？”
何翠華說道：“我們的戰士很有把握，射射擊的高度控制在三十公分，打不到機槍手的身上。”
“開始！”張治中瞅一眼何應欽，自己下達前進的命令。
生龍活虎的新兵在自己的班排長帶領下有組織有計劃的分開距離，相互關照著奮力向前。手中的槍支間斷射擊，壓的機槍手不知不覺把機槍低下了十幾分的高度。
張治中緊張的看著衝鋒的隊員，深怕子彈誤傷到他們的身體。新兵連長對一排長說道：“我靠！真想要我們的命啊！把機槍幹掉！”
“是！”一排長舉起手中的狙擊步槍，瞄準前方“啪啪！”兩槍，步槍子彈竟然把歡叫的機槍打的飛出掩體。但子彈卻飛向觀陣的蔣介石。
何翠華飛起一腳，左右踢翻何應欽和張治中，兩隻手把蔣介石按在地上，何翠華撲過去用身體嚴嚴實實的蓋住了總司令的軀體。
槍聲一停，何翠華迅速直起身拉起身下的國家領袖，眼睛卻看著認真做著衝刺的新兵們。蔣介石也沒露出絲毫膽怯，只是用手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好險！”何應欽雖然捱了一腳，但他卻慶幸的看著何翠華，感激的表情一露無疑。張治中趴在地上只顧看著秒錶，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自己在節省體力。
“七分五十秒！”
新兵們抱在一起歡呼著，警衛連長這個時候再也沒了傲氣：“不簡單，戰術動作跳、跨、匍匐前進中，利用地形、根據敵情和遮蔽物的高低取適當姿勢，持槍的角度和射擊的方位都很明智。”
“利用地形的目的在於隱蔽身體，發揚火力。利用地形時，便於觀察和射擊，便於隱蔽身體，便於接近、利用和變換位置；
前進的同時即不要妨礙班排長的指揮、鄰兵火器的射擊，也不要幾個人擁護在一起，以免接連大傷亡，更不要在一地停留過久。這就是我們總結的三便於、三不要。”何翠華介紹著，觀陣的軍事大佬們都在回味著。
蔣介石高興地宣佈：“新兵三戰三勝，比武暫時停止。”
何翠華急切的問道：“他們的獎賞呢？”
“所有新兵戰士以少尉官銜領取餉銀，部分優秀者可經過總教官的推薦升為中尉、上尉。大家再接再礪、爭取在畢業考核中給政府一個滿意的成績。”
士兵們被帶入軍營，何翠華卻被蔣介石帶到總統府。“坐！”回到家裡的蔣介石吩咐侍衛招待何翠華，自己走進內室前去更衣。
張治中趁著總司令未回來之際，對何翠華一笑問道：“何總教官的武功好厲害，當我挨你一腳倒在地上的時候，心想完了，雙腿不知能不能保住。沒想到連一絲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張將軍，我被師傅丟進深山和虎狼為伴，度過三個月整整九十天。為了生存和狼蟲虎豹拼頑強、決生死，九十個晝夜完成了野外生存訓練。
我的師傅告訴我一句話抗衡大自然的生存法則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你認為我的求生本領和技能完全屬於武術並不全面。”
張治中吃驚了：“你的老師這樣訓練你一個女孩子？”
“不是我一個，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小弟弟。”
“小孩子？”蔣介石走出來。他對柴永波的訓練方法表示認同，但對十幾歲的孩子這樣訓練還是覺得有點殘忍。
“是！如今排在前十位的高手。”
蔣介石回憶著：“當年我在廣州遇到過一個高手，他曾提到過這樣的訓練方法。我這支警衛連有他很大一部分功勞，可惜被仇家殺害。”
“王虎頭！”何翠華一口喊出。
蔣介石驚異了：“你認識？”
“不認識，聽師傅和戰士們提起過。這個人曾是我們神龍大隊的第一任大隊長，因殺害醫院護士被第二任大隊長石小涵帶人在上海把他除掉。石大隊長是排名第三位的高手，也是我的師傅之一。”
蔣介石這時才明白了王虎頭的底細和死亡經過：“原來如此。”蔣介石坐下：“柴董事長的武功究竟如何？好像你們都不是很瞭解他的。”
“不是不瞭解，是不知深淺、無法形容和評論。我們的副司令梁大勇曾說過‘要想知道他的功力，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逼到絕路’。我師父祖上是武術大家，當年他在十一歲時被師爺丟到嵩縣的楊山山上，整整三年才出山。父母被王天縱害死後才跑到洛陽、投靠了張鎮芳大人。”
“三年！”在座的都在考慮一個頑童被丟到大山裡三年會是什麼概念。又有幾人能忍受了寂寞和煎熬，更別說危險重重。
“日本和德國是當今亞洲和世界公認的軍事強國，他們提出的是兵在於精而不在於多。我感覺這句話很有道理。”何應欽插嘴。
何翠華露出笑容：“我和弟弟兩人從平壤城一路殺出來，帶著我們的七個山東同袍和一個小姑娘。你知道幹掉多少日軍？殺死的足有好幾百個。”
“你們兩個？”何應欽帶著懷疑的目光在要求何翠華肯定的答案。
“當然，並且還有一汽車的貨物。總司令禮物裡的高麗参就是那一次弄回來的，並且我們還炸燬了他三條鐵路線，聽說到現在還沒有完全修復好。”
蔣介石等人信了，因為朝鮮鐵路被炸之事、日方曾做過報道。何應欽忽然問道：“金礦被搶也是你們乾的？”被所有人的目光盯得面部發紅的何翠華沒有回答，但大家都知道他已經從側面證實了這個問題。
話題無法進行下去，因為他們被這群土匪般的勇士震驚、從而感到恐懼。蔣介石原本有收買何翠華之意，現在他徹底斷絕了念頭。因為高官厚祿在這樣的人眼裡視為糞土，更何況還有柴永波等人的存在，哪個人敢忘恩負義而背叛？
張治中比起蔣介石與何應欽，絕對沒有他兩個人聰明。但此刻張治中心裡想到別人沒有想過的事情：“柴永波在朝鮮有部隊，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他想單獨和日本人開戰？不可思議！”
“總教官，如果國民政府聘請你擔任軍校教官，你能答允否？”退而求其次的蔣介石，試探著問何翠華。
“總司令，我可能最近幾天就要離開，因為我還有一項學業沒有完成。”
“你還要學習什麼？”
“飛機！半年內飛上藍天，我才算基本上完成學業。”
作為偉人的蔣介石對柴永波的大氣概所折服：“你們的戰士都會開飛機？這不可能吧？”
“當然不是，是三支部隊必須全部學會，不到兩千人而已。”
“學開飛機的目的是什麼？”蔣介石決心搞清這個問題，他不能讓任何對自己有威脅。
何翠華沉默了，良久才抬起頭：“請總司令允許我實話實說，我就告訴大家。”
“說吧！我們在真心討教。”
“我們董事長建立軍隊的初衷是為自己父母報仇，但現在卻為中華民族的將來籌劃和準備著。中國是一個大國，好比一塊肥肉，當然會引起貪婪者的胃口。北有俄國、東有日本、西面是印度，國境線漫長、而且還處在強國的包圍之中，難保有朝一日這些人不打我們的主意。真有開戰的時候，各位認為我們中國的軍隊能抵擋住列強的進攻嗎？
誰知道我們董事長為國家培養人才花了多少代價？毫不誇張、可以說是個天文數字。近幾年培養將近兩千名留學生、五千多名國內大學生，學科包裹軍事、化學、機電、醫學、物理、工業等。這些事憂國憂民的事應該歸誰考慮？誰有考慮過？”
蔣介石身子一顫，埋頭深思起來。連何翠華和張治中等人的告辭聲都沒反應，只是禮貌性機械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