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毫無進展
兩人並排走著,誰也沒先開口,想必夏顏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U小說???只是生氣歸生氣,在主人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是出現了,把環太郎從那間房子裡救了出來。在回村子的路上,雷獸走在他們中間,時不時疑惑的抬頭看看他們。
環太郎偷偷用餘光看夏顏,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那麼強的妖力真是嚇了我一跳,因此才急忙趕去看看。”茶色的雷獸拉了拉環太郎的裙襬。
“我也是!沒想到還被關在裡面,幸好你們救了我。”環太郎說。
雷獸看了看他,“沒想到高澤見大師有玩「木娃娃」的愛好…”
“我沒有。絕對沒有!”
夏顏也偷偷瞟了一眼環太郎,想起剛才那情景,他一人置身在一堆華麗精緻的木娃娃之中,倒是有一種詭異的美。
“你好,我是高澤見環太郎。你就是在這村子裡召喚靈魂的孩子嗎?請多指教。小鵺!”環太郎隨著夏顏他們來到剛才的山洞,開啟門簾走進去,他向少女打著招呼。
少女一臉驚訝,睜大眼睛望著他。害羞的說:“…你…你怎麼知道我是…”
環太郎笑笑:“因為那是很有名的妖怪啊!鵺有狼的頭顱、狸的身軀、虎的四肢、蛇的尾巴,叫聲像虎鶇,有著各種禽獸特徵的妖怪。它所發出的聲音,能讓人類的靈魂離開肉體。”他雙手插肩說個不停,“聽到協會的名稱時,我還有點半信半疑…沒想到可以見到妖力這麼強的妖怪。鵺之所以那麼有名,是因為前代的武將源賴政曾經剿除過一隻鵺。”
“……源?”夏顏丟出一句冷冰冰的話。
“啊!賴政是平安時期第一代「源賴光」的子孫,不過他站在平家那邊,因此和「賴光」是處於對立的位置。”環太郎緊張的回答。
小鵺從後面拉住夏顏躲到他身後,夏顏把手放在她頭上溫柔的說:“…別怕,他雖然很呱噪,不過好歹算是我的主人。好歹啦!”
“夏顏…”
誰知夏顏“哼”的一聲轉過頭去。看來還在鬧情緒。
小鵺走近環太郎伸出手摸著他的臉:“你…是食鬼天狗的主人嗎?啊!好漂亮的顏色…”她注意到環太郎的瞳孔。
“——謝謝你,小鵺!”
“我的名字叫小鶇。”她淡淡的說。
“咦!?你取了名字?”
夏顏說:“看樣子,是她的主人命令她這麼做的。”他坐在地上撫弄著兩隻雷獸,“我問她問什麼會受傷,她也不說。每次儀式結束後,她都很痛苦。就連周圍那麼微弱的結界,她也無法穿過。”
“你的主人是誰…?小鶇?”環太郎回過頭去問她,只見小鶇痛苦的喘息著暈倒在地上。
“小鶇!?”雷獸擔心的跑到她身邊,“小鶇,你沒事吧?”
“嗯…只是有點累。”她勉強抬起頭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在剛才的儀式中,使用了太多的妖力。還是讓她休息一下吧!”夏顏抱起小鶇往山洞中走去。
“我要回村子裡去了…夏顏呢…?”環太郎問。
“…我暫時和雷獸們一起行動。”夏顏冷冰冰的回答。
“…是嗎…”環太郎小聲呢喃著拉開門簾準備回村子,小鶇叫住他:“環太郎先生。我還有話想跟你說…你還會再來嗎?”
他回過頭露出溫暖的笑臉:“那當然。”
夏顏冷眼看著他,回過身去眼裡不知閃過多少種感情。
一個人朝村中走去。垂頭喪氣的環太郎自語著:“唉……氣氛真僵。是我惹他生氣的,不過…”他停下腳步握了握雙手,“…我過去從來沒有真正和別人吵過架…所以也不知道言歸於好的方法…”
“小環!”
環太郎回過頭看到狐姬揹著手朝他笑,她身後是剛才用木娃娃舉行儀式的夫婦。男人懷裡緊抱著木娃娃,女人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剛才真是謝謝你,小女已經平安無事的復活了。”
男人笑著說:“啊!我叫桂木正。這位是內人希惠和小女美也子。”
“呃…你們好。”
娃娃忽然發出稚嫩的聲音:“爸…爸…他…是誰?”
男人疼惜的撫摸著木娃娃的長髮溫柔的回答:“我剛才跟你說過的神啊,美也子。”
狐姬湊到環太郎耳邊小聲說:“他真的在跟木娃娃說話耶!這是騙局嗎?你跟在他們後面有沒有發現什麼!?”
“嗯!待會兒在慢慢告訴你。”
“我們要下山了,因為我想早點帶美也子回家…”
“桂木先生,對不起,請問美也子的遺體呢?”環太郎問。
“呃,小女復活後,我們就把遺體交給虎鶇協會了,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條件。”桂木回答。
“把遺體交給他們,以換得一個木頭娃娃?”
“容器是什麼都無所謂,因為美也子現在是活在這個娃娃裡面…”桂木先生說著,一臉安慰,然後朝他們道別離開了村莊。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狐姬說:“我真不懂,怎麼會把女兒的身體讓給別人呢?”
“人類把死亡當成是神的意旨。”環太郎說,“竟敢違反這樣的神意,可見他們要讓心愛的人復活的心情有多麼強烈。對死者的愛越深,這樣的心情就越強烈…”
“是嗎…我是妖怪,無法體會那樣的心情。不過自己喜歡的人不在了,日子會變得很寂寞…”狐姬閉上眼睛輕輕的說。
“可是,我認為死亡是絕對的存在,誰也無法抗拒那力量。”
“哇呀!”狐姬奮力的劈著柴,累的氣喘吁吁的,她用怨恨的眼神盯著環太郎。
“真是對不起,還讓神幫忙做這種事情。”
拿著木頭的環太郎朝村民擺了擺手笑著說:“哪裡~~神幫助村民是理所當然的!需要什麼幫忙儘管說!”
“最近的工作量暴增,你們還真是幫了大忙。”
目標是「與村民一起工作,打成一片後在探聽訊息的大作戰!」狐姬和環太郎交換眼神,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心裡盤算著他們的計策。
“已經知道是小鵺喚出靈魂,再注入木娃娃裡了,可是三天後,還是查不出健作的下落。不但找不到健作,也不知道遺體被搬到哪裡去了…我漫山遍野的找尋,腳都快斷了。而且應該跟委託人一起離開村子的娃娃,怎麼會又回到村裡來呢?這件事情實在令我百思不解…”邊整理劈好的木柴,邊對狐姬講述著自己的發現。
狐姬丟來一根木頭砸在環太郎背上:“你跟夏顏也還沒和好,真是的一點進展都沒有。”這句話著實戳到了環太郎的痛處,他的表情陰沉下來。“不過,夏顏常常趁我們不在時,偷偷溜回到那個屋子裡。”
“咦!?真的嗎!?”
“他留下了吃過東西和洗過澡的痕跡。”狐姬說。
“咦——?嗚嗚…他在躲避我…”
忽然有人在村中大喊:“別開玩笑了!制鐵場禁止女人進入,這個禁忌你也知道吧!?”
“可是有女人加入的話,能夠提高工作效率啊!死守著以前的規矩不知變通,你未免太頑固了。”看起來是村長和村民們吵了起來。
“那你們自己呢!?只知道命令別人,自己卻連一點泥土都不碰!兒子叫奇怪的動物挖礦,自己到處追女人!你父親要是看到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會怎麼想呢!?”
村長吐了口氣,“我才不想管死人的想法呢。”
“什麼…那這座山的狀況,你總該看得出來吧!?在挖下去,這裡就無法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