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警察到訪
“不好意思，我不算月薪的，我年薪是八十萬。”他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後不屑的說道，“不過這種東西在你腦子裡都沒有概念，畢竟你窮酸慣了。”
“氣煞我也！”屍蛟幾乎是一字一句。
“田靜不喜歡我，我其實也無可奈何，但是她憑什麼喜歡你這種……垃圾？社會垃圾？”
我氣急反笑：“所以說評定一個人的價值，純看他掙多少錢是吧？”
“難道不是嗎？”李牧雲忽然緊緊的盯著我，“你覺得自己創造了多少價值？”
不算我在現實生活中做的，抓了多少鬼，救了多少人，只看韓斌在故事裡做的。
根據劉銘賬單上的統計，這三年來光是殺人的厲鬼，韓斌就抓了三十六隻，這還沒算上他幫著警察對付的邪祟鬼怪，林林總總，恐怕已經抓了將近五十隻鬼怪了，這期間救下來的人命連數都數不過來，可是他過的日子，卻是和劉銘兩個人，一個月四千塊都掙不到，時常要靠著田靜交月租。
只是，和李牧雲這種人談論這些毫無意義。
“我創造了多少價值，又關你什麼事？”我朝著他冷笑一聲。
“我曾經問詹妮，她到底喜歡你哪裡？你到底哪裡好？你猜她怎麼回答，她說她喜歡你的正義感，喜歡你的真誠，簡直要笑死我，你還要靠她養活，請問你有哪門子正義感？正義的人都是吃軟飯的嗎？”
“你唯一佔的一點便宜，不過是大學時候和她是同學，僅此而已。”李牧雲話鋒一轉，“只是她現在還沉浸在對你的幻想之中，你沒有她想象的這麼優秀，她遲早會認清這一點，她遲早會離你而去，我看不如你早點認清自己的境況，自己早點了斷。”
“你們之間肯定走不下去，相信我，你連物質條件都沒辦法給她，靠著愛情能吃一輩子嗎？而你身為一個男人，竟然能這麼心安理得的靠著田靜來養你，實在是跌破我眼鏡。”
“你早點和她分手，省得到最後她認清了你的真面目和你分手，讓你難堪。”
“你的廢話，說完了沒有？”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後面忽然傳來田靜低聲的哭泣。
我皺著眉頭，趕緊跑到後屋的沙發，卻見田靜哭著睜開了眼睛，她還是滿嘴酒氣，半睡半醒。
“韓斌……你去哪了？嗚嗚嗚……我又夢見那顆腦袋了，我夢見它要把我給吃了，你不要離開，先抱著我好不好，我睡不著。”
她喝醉了酒，和小孩子沒什麼分別。
這裡我不像是她男朋友，倒像是她父親一般將她抱住，哄她睡著。
李牧雲看著田靜的手想八爪魚一樣纏著我的脖子不肯松，冷哼一聲。
“你還跟過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你走吧。”我是懶得和這種人論理。
價值觀都不同，我的道理他能接受嗎？自然也懶得跟他說半句。
當然我也懶得打他，我要動手鐵定得把他打成殘廢。
“如果不是詹妮也住在這裡，你覺得我願意過來嗎？”他厭惡的看著這周圍的一切，其實房間裡外都挺乾淨的，我和劉銘都是愛打掃的人，只是整個房間老舊，畢竟二十多年前的房子，牆壁和櫃檯都透著老舊的顏色，空氣中也微微盪漾著香燭紙錢的氣息，不是特別好聞。
“真可悲。”扔下這三個字，李牧雲就這麼揚長而去。
他正好撞見一手拎著飯盒，一手拎著啤酒的劉銘，冷哼一聲，直接掀開車門，發動引擎。
弄得劉銘莫名其妙：“這人有病吧……”
然後滿臉堆笑的穿過前面的鋪子來到後屋：“哥……我回來了……”
我朝著身後的劉銘做出噤聲的手勢：“噓……你嫂子剛睡著。”
“嫂子回來啦？”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步子，輕聲說道，“好重的酒氣。”
我輕手輕腳的將田靜抱起來，轉頭看向劉銘：“我先將田靜抱上床，你把東西擺好。”
只是劉銘前腳把夜宵扔在桌子上，後腳老黃就開著警車帶著自己南城的老同學老塗過來了。
“韓斌？韓斌！”他一下車就朝著門口呼喊著我的名字，劉銘屁顛屁顛的出來跟老黃打了聲招呼。
“韓哥上樓了，我去叫叫他。”劉銘朝著老黃認真的說道。
沒等他上來，我自己便下樓了，田靜早就睡著了，我在樓上聽到了又有車子開進來的聲音，就知道老黃趕過來了。
“不是說一個小時嗎？這麼早？”我站在門口看著老黃微笑道。
“現在都幾點了？都凌晨了，路上沒什麼車，再說我著急案子的事開得快。”老黃倒是神情嚴峻，他朝著身後的老塗指了指我，“老塗，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韓小子。”
“你好！”老塗和老黃不一樣，生的矮胖，看起來比老黃年紀大，若不是老黃自己介紹，誰能想到這兩個人是曾經的警校同學。
“裡邊坐。”我朝著屋裡擺了擺手，然後招呼劉銘先自己去吃，畢竟正事重要。
“你這房間裡，大晚上的酒氣可真重哈，你剛剛喝酒了？”老黃一進屋就聞到了房間裡濃濃的酒氣。
“我沒喝酒。”朝著這兩人微微一笑，我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白水。
“行了，咱們也不是過來閒聊的，我們這些當差的比你這種小屁孩要忙多了。”老黃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我這位小兄弟，能降妖伏魔。”老黃朝著我指了指，當然，他是在跟一旁沉默不語的老塗說話。
“這一路上你都給我說他的事，我知道，我也相信。”老塗點點頭，然後認真的看著我，“我聽老黃說，你見到了碧水雲天十四棟1402當年發生的凶案死者？”
“確切的說是見到了她的鬼魂。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清晰的她當年被殺的全過程。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說，凶手並非當年入室行竊的那兩個保安。”
聽到這裡，老塗的身體忍不住朝前傾，他對我所看到的東西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老實說，當時我就覺得這案子有些疑點，但是那兩個保安的嫌疑實在是太重了。”
“房間裡只有死者和這兩個人的指紋，從客廳到書房，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一空。”
“按照口供，這兩個人也有殺人的動機，一是死者言語上的侮辱對這兩個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衝擊，二是死者執意要報警的事情惹惱了這兩個人。”
“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呢，他們偷的東西，最後我們統計出來，價值整整一百二十一萬，屬於數額巨大的盜竊，要量重刑的，被抓住鐵定完蛋，所以他們殺人滅口，在合適不過。”
“但是整件案子有個最大的疑點。”老塗這時候也不避諱了，畢竟連整個案發經過都讓我看見了，還有什麼好避諱的。
“那就是凶器……那些塑膠袋上沒有凶手的指紋。”
“確切的說是沒有指紋。”
“而現場到處都是這兩個賊的指紋，說明他們並沒有戴手套作案，甚至都沒有逃脫嫌疑的意思，他們腦子裡對指紋這個東西甚至都沒有概念。”
“那為什麼殺人的時候，卻不在凶器上留下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