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錯綜複雜
“按照屍體的死亡時間來看，屍體死於凌晨四點半到五點之間，那個時候確實有人起來晨練。”
“不過即便是這樣，死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老於搖了搖頭。
“死者出現在哪其實並不重要，要知道，那個鬼怪是能操縱人的精神的，只要它找準了目標，它控制住了死者，隨時能讓死者過來赴死。”
就像它現在操控了劉銘一樣，讓他隱匿身形，徹底的躲開了了警察們的追捕。
“所以凶手根本就不需要摸清楚受害者的作息進行加害，對吧。”屍蛟忍不住說道，“所以從一開始，凶手就打算嫁禍給劉銘這個傻小子。”
“他可以輕易控制別人的心神，然後輕而易舉的殺死對方，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的來調查受害者。”
“你從他輕鬆殺死第二個女孩子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凶手基本上不需要什麼準備工作就能殺人，或者說幫助鬼怪獲取獵物。”
“但是鬼怪和凶手應該是處於相互依存的關係，他還是要避免自己的行動被人目擊。”
“其實這裡多少也側面能反應凶手的心態。”我認真的看著老於，“他既然害怕被發現，所以在高空中行凶，那必然就不會在第二次殺人的時候大張旗鼓的暴露自己。”
“所以，凶手是劉銘的可能性又大大的減小了？”老於看著我，表情很凝重，他隨即微微一笑，“你關於凶手在高空殺人的假設，也是猜測，只可惜，我們也沒辦法求證了。”
老於嘆息一聲：“還是那句話，找到了劉銘，一切都好說。”
“找不到劉銘呢？若是再出現了受害者，是不是這個凶手的名頭就這麼一直安放在他腦袋上？”我神情嚴肅的看著老於。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老於搖搖頭，“又不是我咬定他是凶手，而是所有的證據現在都對他不利，都針對的是他而已。”
“如果發現了他，你們會將他當場擊斃嗎？”我提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對於劉銘，我們第一考慮的永遠是制服他，萬不得已的情況才會開槍，哪怕是開槍也不會瞄著要害的。”老於看著我，苦笑一聲，“如果真的要對付劉銘，那我帶過來的就不是警犬了，到時候荷槍實彈的武警直接過來，等著他的就是警隊裡的狙擊手了。”
不管是尋找現場，還是尋找劉銘，最後的結果基本上是一無所獲。
但是雖然高空殺人的事情違反常理，眼前竟然成了唯一解釋找不到案發現場的答案。
老於抬頭看了看天空，長嘆一聲便帶著一行人鎩羽而歸。
警笛鳴奏的聲音漸漸遠去，留下了不少巡邏警察，大部隊是走了，但是防護部署還是留下來了，凶手既然傾向於隱瞞自己的行跡，至少看到警察們成群結隊的在學校裡巡邏還是會有所顧忌。
鑑於這兩起凶案都是凌晨臨近早上時分發生的，晚上的人員安排將會更加密集，重點關注的地方就是學校裡的女生宿舍，另外學校也緊急配合，在女生宿舍釋出了一系列通知，總之是限制女生們晚上出行。
實際上，即便是學校和警察沒有任何動作，女生們都不敢隨意外出了。
“現在咱們女生這邊議論紛紛，說的很嚇人呢。”田靜發現似乎只有和我聊聊天才能緩解心中的恐懼。
事實上，寢室裡四個女生各自心驚膽戰，連飯都不敢出來吃，還處於你嚇我我嚇你的狀態。
不過他們現在的狀態幾乎是全校女生的寫照。
也好，不出來溜達自然就減少了被害風險。
“有什麼議論？”我很好奇，現在能有什麼議論呢，無非就是凶手在哪出現，被人目擊。
恐怕即便以後劉銘洗脫了嫌疑，他這個凶手的身份也要變成所有女生心裡的陰影了。
嫁禍的人確實心腸歹毒，不過人家連腦袋都能砍下來，還有什麼能做不出來呢？
“無非就是在哪看到了凶手，然後被嚇了一跳的謠言吧。”我無奈的搖搖頭。
“不是……這種東西一聽就知道是謠言，要是真的有人見到了凶手，恐怕直接會小命不保吧。”田靜慌慌張張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首先劉銘不是凶手，見到了他不會有事，其次是凶手也並非見人就殺，他是有選擇的。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很多人開始議論起十四年前的砍頭事件了。”田靜壓低聲音，“這才是議論紛紛的源頭。”
“討論十四年前的砍頭事件？”我微微皺著眉頭，“那不還是一個故事嗎？我甚至知道當時發生的真實情況，死了多少學生，以及最後凶手伏誅的事。”
“不是，他們聊得都是我不知道的情況，和凶手有關的。”
“和凶手有關？凶手不是個普通學生嗎？”
“可是大家都謠傳那個學生是受了厲鬼的蠱惑所以才開始殺人的。有人知道那個厲鬼的來歷。”
“厲鬼嗎？作祟的鬼怪應該不是厲鬼，而是別的東西。”
“哎呀不管了，反正他們把殺人的惡鬼都統稱為厲鬼。”田靜覺得我太較真。
“你繼續，不用管我。”我在電話這頭苦笑一聲。
“你是想聽那個東西是怎麼來的嗎？”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眼下我對作祟的東西一無所知。”
“據說……那是一顆腦袋。十四年前那個凶手不是被一顆出現在他夢境的腦袋所驅使，而是他看到了真正的鬼怪頭顱。”
“那鬼怪確實是有實體的。”
“這涉及到學校更深層次的祕密，涉及到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我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是說早在三十年前，那個鬼怪就開始在學校作祟了？”
“確實如此。”電話另一頭的田靜點頭，“而且這好像還不是傳言，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件。”
到目前為止，田靜口中描述為傳言或者謠言的東西，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據說在三十年前，學校的計算機大樓，還不是現在陳列著滿滿當當的電腦的教室，而是學校最早的圖書館，那裡也是學校當時最高的樓，有七層。”
“下面六層都藏著書，只有頂上一層，常年空置。因為六層樓就已經放滿了所有藏書，所以這第七層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空餘出來了。”
“只是學校空置了那裡的房間，並不意味這那裡就真的空置了。那裡空間很大，當時的學生們將房間改成了大活動室。”
“那裡也是最早的學生會辦公室。”田靜認真的說道，“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你隨便問學校一個退休教職工，他們都知道現在的計算機樓是學校三十年前的圖書館。”
“那天，學校的舞蹈團租用了大活動室，打算為學校的新生晚會排練節目，一行十六人來到了七樓活動室門口，團長手裡拿著學生會會長交給她的鑰匙，正要開門。”
“忽然間，她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從門的那頭傳來。”
“在被反鎖的活動室裡頭，傳來嬰兒的哭聲？”我吃了一驚。
“是的。當時的團長也嚇了一跳，當她開啟門的時候，遠處的辦公桌上……”
“襁褓中的嬰兒正在一個勁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