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夢境與現實
聽到楊莎的話，黃警官和小吳警官都是悚然而驚。
“我夢到我走到了三中……只不過夢境裡的三中顯得詭異而破舊。”楊莎開始回憶起之前的夢境。
“我在路上被一具屍體絆倒，就是金毛的屍體，和照片裡的樣子一模一樣。”楊莎的語氣漸漸的變得恐慌，“也是這樣……被開膛破肚。不知道是在抓弄自己的五臟六腑還是想收回自己不斷往外流的腸子。噁心。”
她似乎有些生理反應，對之前的畫面產生了不適。
“等一下……你說你夢境裡第一具屍體是金毛？”黃警官若有所思，“那其他幾個人呢？跟著周書浩一共有四個人吧，其他三個呢？”
“後面……後面全是七零八落的四肢和其他身體部位，我不知道還有誰……也許……也學他們也在裡面，血肉模糊的……我……我什麼都看不清。”
“你說索命的厲鬼是不是按照楊莎的夢境，一個一個的按著順序來殺？”小吳警官看著黃警官，對方也是點點頭，似乎有些同意他的看法。
“但是後面楊莎夢境裡的指向很可能說明，後面三個是一起被厲鬼撕成了碎片。”黃警官若有所思，“要不要集中保護起來？”
“沒有明確的理由，我們也沒辦法調動這麼多的警力，刑警隊就這麼幾個人，雖然有不少別的部門的人看到了楊莎附身這一塊，但是我們還是沒有辦法拿厲鬼害人當理由調動警力。”小吳警官痛苦的要了搖頭。
楊莎還在闡述她的夢境：“然後是周書浩……他被硬生生的塞到了窗戶欄杆裡面，脖子被卡斷了。”
“周書浩後面還有誰？”黃警官還想了解到噩夢裡更多的資訊。
“最後是我。我被推了下來。”楊莎看著黃警官，內心的恐懼無法遮掩，“如果……夢境是預兆的話……是不是代表我也會死？”
小吳警官苦澀的搖了搖頭，他沒辦法回答。
黃警官倒是認真的看著她：“不一定，被殺死的人還需要滿足一個條件。”
按照順序，周書浩很有可能會在後背的手印出現大拇指的時候遭遇危險。
也許周書浩死了就到此為止，當然，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假設。
楊莎的噩夢和周書浩背後的手印相互印證，沒辦法完全當做判斷厲鬼害人的指標。
“我跟局長去說，抽調人手的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困難，局長會理解的。”黃警官看著小吳警官，“對外只能先宣稱這三個人都是殺害吳月的嫌疑人。而且我建議每個人多跟幾個，分別保護這三個人，不讓他們會合。我倒要看看這厲鬼怎麼把三個人放到一起撕碎。”
黃警官只能和作祟的厲鬼博弈到這個地步。
安排完，他感覺有些乏力。
對付這種超自然的東西，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安慰著楊莎，讓她好好休息。
儘管內心恐懼不安，但是其實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在強硬的人，遇到這種難以解決的困境也會變得脆弱。
黃警官告訴楊莎，只要明天讓程星他們過來幫忙，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但是事實是否如此。
熟難預料。
程星他們如果超度了吳月，最後怎麼又會出現這東西？
問題沒有解決，謎團倒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
黃警官直接去病房裡將剩下幾個刑警隊的同事叫了出來。
在還沒有辦法抽調人手的時候，只能最大限度的利用手頭上能用的人，安排好明天的工作。黃警官和小吳警官走進了周書浩的病房。
這個時候，裡面的人也沒有睡覺。
他爸睜著眼睛看著周書浩，像是呆傻了一樣的坐著。
他媽則是拿著沾熱水的熱毛巾一直在敷著他後背上由青轉紅的手印。
那根小拇指印特別的鮮豔，泛著某種妖異的光澤，在燈光微幽的病房裡似乎發著亮。
不對……不僅僅是發著亮……似乎還在動，還在掙扎……
小拇指的形狀似乎變化了，更像是一個人的影子。
周書浩本人則是任憑他母親的擺弄，趴在病**，瑟縮著。
如果他自己不去招惹吳月，甚至讓她懷孕，後面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情來。
黃警官找到凳子，親自做到了周書浩面前。
他打算守著周書浩一夜，他想看看今晚是不是還有什麼詭異怪事發生。
忽然，周書浩睜開了眼睛。
他好像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周書浩對著空無一人的床頭喃喃自語起來。
難道吳月過來了？或者是看到了金毛的鬼魂？亦或者是其他的幻覺。
空氣瞬間又緊張起來。
周書浩的母親也跟著一個激靈。
“別動！”黃警官示意他們不要妄動。
小吳警官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閃身進來。
“怎麼回事？”小吳警官看到周書浩對著空氣一直在喊對不起。
“我不知道……”周書浩眼神呆滯，“我沒有……盡到我的責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他忽然又整個人縮成一團。
只是此時此刻沒有之前在警察局辦公室裡那樣的詭異，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周書浩一個人的表演。
“瘋了？難道……”小吳警官看著黃警官，他覺得這應該是周書浩精神崩潰之後的景象。
因為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黃警官不這麼想。之前金毛的死就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別人看不到，然後稀裡糊塗的就被開膛破肚，其他人還以為是他自己把肚子抓開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凝重。
半晌，周書浩慢慢的探出頭，好像他看到的東西走開了。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果然是瘋了。”小吳警官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周書浩，最終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也許吧……”黃警官不置可否的迴應著他，“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黃警官感覺進來的似乎不是厲鬼，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但願只是某種錯誤的直覺。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周書浩是真的瘋了，而不是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