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上人？準備和她私奔？”婉如忽然瞪大了雙眼，認真的看著歐小明。
“什麼？”歐小明有些詫異，不過看著她白目的模樣真是無奈了，原來這個世道也有這樣頭腦簡單的女人。他彷彿能看懂她一點，早起看她知道進退，可後來給桂姨那巴掌也分明太過不明智了，一個腦子簡單，卻還知道敷衍奉承，自以為聰明的白目女……
“我就是這麼一問，楊先生別想多了。”婉如尷尬的笑了笑，“好歹我也算是韓冰朋友，沒別的意思，嫁給陳老虎可惜了，這麼遠你為了她回來，還以為你要和她私奔一下的，如果不是就算了，如果是……”婉如繼續試探著，說到這裡頓了頓，下意識的仔細觀察歐小明的眼睛。
“如果是，又怎樣？”歐小明微笑著，故作深沉。
“我可以幫你們啊。”婉如四下看了看，一臉的興奮。
“不求回報的幫？”歐小明有些好奇了。
“咳咳……”婉如尷尬的笑了笑，抽出腰間的手帕輕輕遮擋住了自己的脣，躊躇了兩秒，“這麼說，楊先生是為了韓冰回來的？”
“這是自然……”歐小明本能的迴應，待會兒她若是發火，他也有話說，先探探她的虛實再說。
“我也沒什麼要求，就是……”婉如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似乎又有些不放心，懷疑的又看了看歐小明，“你到底是不是為了韓冰啊？”
“嗯。”歐小明點點頭，認真的看著婉如，“這沒什麼好懷疑的，她漂亮，像個仙女似得，清純，不食人間煙火，善良……”按耐不住的誇讚著韓冰，眼神亦是無比的真摯，“總之，若不是生不逢時，怎能這樣讓她嫁人，一定會好好愛她的……”說這話，他的眼神又充滿了惋惜與無奈，“您說吧，怎麼樣才肯幫。”
“這個嘛……”婉如彷彿鬆了口氣，“就別管了，總之不管這兩天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鼎力配合我，站在我這邊……”
“噢？”歐小明眉心起了褶皺，這是玩什麼把戲？不過，還真是猜著了，真是有目的。慢慢了解，她這目的，也不讓他忐忑不安了。反而，越來越安心了。
“服務員，我這菜能不能做好了？”婉如興奮的笑著，回首衝不遠處的洋人服務員大喊了一聲，這才發現周遭那些有身份的人的異樣的眼神，連忙降低了音調，“聽的懂中文吧？快過來，加菜……”
……
美美的飽餐了一頓，歐小明打了個嗝兒，故作優雅的指尖夾著高腳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紅酒，醇香的讓他十分留戀。
“你覺得我怎樣？比韓冰差不？”婉如也放下刀叉，用手帕擦拭著嘴角。
“不差，還比她成熟韻味兒。”歐小明透過高腳杯，看著婉如，那扭曲變形的臉，根本無法跟他心裡的女神比較。
“謝謝。”婉如很得意的揚起眉梢，“這上海灘，現在沒人不知道韓家小姐的模樣了，經常上報，陳老虎巴不得讓所有人看看他的未婚妻，面子是真有了，韓爺這口氣怕是咽不下去，當年妹妹給了章會長，那時候章會長還不是什麼有錢人，可後來二太太嫁進門，妹妹就挺不直腰桿，受了多少委屈，勢力總算慢慢起來了，妹妹卻沒命依靠他這個哥哥在家裡有地位人就沒了，現在又落魄了，輪到了女兒，這身邊的人想跟他沾光，還真難，更別提現在那個瘋外甥女了……”說到這裡，婉如才感覺自己有些口沒遮攔，連忙捂住了嘴。
“原來是這樣……”歐小明又知道了一點內情，想起章家小姐，心裡又說不出的揪心。“可是，章家小姐，怎麼也這樣，舅舅不疼，章會長還不疼親生女兒嗎……”
“這個嘛，我可不能亂說……”婉如彷彿突然變聰明瞭。
“怎麼了？”歐小明不想表現的過於關心章家的事，這婉如突然便聰明，大概是這件事很多內幕，曲折離奇，章家的人早已習慣不吐露半句，現在知道了個苗頭，早晚會清楚的，躊躇了兩秒，趁婉如不注意，順勢將桌子上的報紙拾了起來。“有什麼不能亂說的，不過不想說跟我也沒關係，如果你能幫我，你想我幫你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