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芷若忽然間又停止了瘋癲，被父親憤怒的眼神驚嚇，惶恐不安的看著她的父親，手中的刀子在空氣裡瑟瑟發抖，終於無力拿住掉落在地面上，“我……”
歐小明極為驚訝，這是他聽她為數不多的說出字型來。
“你殺了她……”章會長咬緊了牙根，兩步上前低頭俯看怒視自己的女兒，氣勢浩大，連在章芷若身後的歐小明都嚇了一跳。
歐小明明顯的感覺到懷裡的少女顫抖的身子，害怕的直往他的懷裡鑽、
“是我，是我……”章芷若毫不猶豫的回答著，她不敢看章會長的眼睛，低著頭，小貓咪一般的躲進歐小明的懷裡。
歐小明簡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這一幕，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態度嗎？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殺了人。
對她，他充滿憐憫，他下意識的將她攔在身後，他自己站在章會長的面前。“她不是凶手……”
“她自己都承認了！”章會長握緊了拳頭，神色有些詭異，憤怒中又夾雜著說不出的意味兒，讓人看不透。
“你是她父親！”歐小明憤恨的看著章會長。
“所以不能縱容！這是一個法制社會！我身為商會會長，包庇自己的女兒，天理難容！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紙包不住火……”章會長應接的順理成章，一甩袖子轉身走出了廚房，“吩咐人報警。”
歐小明啞言了，此刻的章會長讓歐小明感覺甚是可怕，竟然這麼大義凌然，這麼奉公守法，這麼的以身作則！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裡，他竟聽不出一絲一毫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心疼，除了剛剛進門時對關明珠的一聲哀鳴之外，竟再沒有任何對死者亡妻的傷心……
“等等！”
未等下人接應章會長的話，歐小明連忙衝了出去，攔住了章會長的去路，“章小姐絕對不是凶手！”
“你有證據？”章會長一臉嚴肅。
“傻子都看的出來！”歐小明有些惱火，“我剛剛仔細看了二姨娘的屍體，刀口整齊，一刀致命，廚房裡整整齊齊，沒有任何打鬥痕跡！試問一個瘋子怎麼可能那麼準就刺中要害？”
章會長仍舊固執，“這點算什麼證據，你個人推測罷了。”
“跟我過來！”歐小明急了，抓著章會長的手腕，扯著他又進了廚房，仔細的又看了看關明珠的屍體，“你看，二姨娘沒穿鞋子！”
章會長一聽這話忽然間瞪圓了雙眼，雙眸閃過一絲異樣，看向了認真分析案情的歐小明。
“二姨娘身上的血跡已經呈暗紅色……”說著，歐小明走到關明珠的屍體旁仔細檢查著，“身體下方已經出現明顯的屍斑，死者至少死了四個小時。沒穿鞋子就出門，而且是來廚房，這冰涼的地面，這麼會保養照顧自己的闊太太，可能嗎？加上這裡沒有任何痕跡，即便是一刀致命，一個瘋子是凶手，還能把廚房保持的原樣？並且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除非她不是瘋子！”歐小明越說越激動，最後將手指指向了不知合適躲在角落裡捲縮著的章芷若身上。“思維和正常人一樣，殺了二姨娘，為了洗脫嫌疑，把她移動到這裡後不小心被發現……”
“大小姐怎麼可能沒瘋……”
頓時，全場暴動了，下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我在章家這麼久，就一直瘋的……”
“夠了！”章會長暴怒，大吼一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休得在這裡胡言亂語，交給警察廳定案！”
“章會長，即便是您失去妻子惱怒，您也不能這樣啊！”歐小明感覺有些無力。
“她自己承認了殺人！”章會長咬緊了牙根，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她瘋癲的，她的話怎麼能坐實！”歐小明不想放棄爭論。
“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推論，根本就是滿嘴胡言，你也知道她瘋癲的，措手殺人又有什麼稀奇？她從來不開口說話，剛剛竟然承認殺人，難道還不夠證據？”章會長不想多言，狠狠的瞪了一眼歐小明，“如果是冤枉的，那就讓警察廳查出真相，容不得你一個無名小子胡言亂語！”
歐小明簡直氣壞了，深吸了口涼氣，“我不是無名小輩！我是曾經破過轟動一時案件，陳局長三姨太案件的歐小明！”話音剛落，他一把擦去臉上的黑墨水，挺直腰桿走到章會長的面前，“我敢斷定，章芷若不是凶手，您的女兒沒有殺人！”
對章芷若他早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孩，一個把傷留給自己，痛楚自己添乾淨，單純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