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萬物,都是由分子構成的,透過一個個特定的組成方式,成就了這個七彩繽紛的世界。好比捏泥巴,把你捏成人,你就是人,把你捏成樹,你就是一棵樹。
能掌握如此玄妙法門的捏者,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親自動手一個一個的捏,肯定是編寫了一種程式,讓這個世界就按著這樣的規律運轉,又由這個大程式中自動生出一個個小程式設計,於是有的分子成了人,有的分子成了狗,有的分子成了一朵蘑菇。
我想小貝應該屬於一種電腦病毒般的東西,透過改寫某一個小程式設計,使得這個程式設計的原有運作方式和作用發生改變,於是有了汙龍公子。
這在理論上是行得通的。
然而實際操作的話,卻面臨一個問題:要改寫一個小程式設計,首先得知道這個程式設計的運作原理,才有可能獲得進入這個程式設計的密碼。某個生物是因為一種什麼樣的作用力,而成了那個樣子?它的進食、排洩、繁殖、衰老,這一系列過程,如果是一套設定好的既有程式,該從何處進入這個程式的後臺?基因?
而基因這東西,似乎只是一種低階的拼湊和嫁接,好比拆掉幾臺分別儲存著不同檔案的電腦,然後組裝起來,讓原本只能用來看電影的那臺,因為了有了儲存遊戲的硬碟,變得也可以玩遊戲了。至於是否相容,會不會燒主機板,以目前的科學水平,似乎還保障不了。
動物與電腦,卻又有著本質的區別。記得小貝說過,在背後操作電腦的“人”,才是真正的我們,雖然無法直接改變,但是可以透過改變他操作的這臺電腦影響他。
比如:你的身體突然得到了隱身的能力,恐怕你的理想就不再是一套房或者某輛跑車,也不會再把那個令你朝思暮想的黑木耳當成奮鬥目標。而你的人生觀與價值觀,以及對自己這一生存在的意義的認定,恐怕也會前後相差十萬八千里。
也就是說,在原理上,能改變人的人體,就能改變背後操作身體的這個“意識”,這二者是互相影響的,物質為陰,意識為陽,所謂陰陽互輔,大約就是這麼個意思。
小貝似乎並不清楚這些。
她好比是
某朋友傳送給你的一個檔案,自己也不知道檔案裡有病毒……
但目前的情況是,小貝就是這個朋友,她與檔案是同一個個體。
如果說自古以來女性思想家之所以非常稀少,是因為女性為陰,天然不擅長屬於陽的東西,那麼這前後的邏輯,其中的聯絡,或者說共通的原因是什麼?物質為陰,意識為陽,難道女人就不在乎意識?男人就不在乎身體?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智商數百的老鱉才能猜的透,而老鱉已經失蹤了,所以我們暫且先知道這麼多。
幾點睡著的忘記了,我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太陽都升得超過了綠化帶裡的絨花樹。大力和紅波仍在熟睡,張阿姨呆坐在我旁邊,看不遠處的幾個小孩排著隊上校車。
見我醒了,張阿姨說,我們回段少爺家?
我摸了摸臉,點上一根菸,說了個嗯,然後叫醒紅波,他也點了根菸,發動車子朝段少爺家駛去。經過垃圾桶時,把車靠在路邊,大力將車裡的啤酒瓶扔了進去。
一進段少爺的四合院,迎面便看到林先生在打太極,他似乎有點訝異我我們四個怎麼一起從外面進來了,我跟他解釋說昨天晚上被紅波和大力叫去喝酒,剛才來的時候正好碰見了張阿姨。
然後一行人便進了側房,等段少爺過來。溫老頭仍躺在**,由於天熱,渾身已經散發出了一絲臭味,臭味中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死魚味,幾個西裝男一臉疲憊坐在沙發上,桌上擺滿了紅牛,見我們進來,打了個招呼,林先生便讓他們下班了。
不一會兒,段少爺便邁步進了屋,寬子被一個西裝男推著,也隨他進來了。
看到張阿姨,段少爺微笑著跟她打招呼,問,張阿姨,早啊。
張阿姨說,早,早,呵呵。
我說,剛才來的時候碰見她了,她說又想起了一些事。
段少爺說,哦?快坐快坐。
張阿姨坐到我旁邊,說她昨天晚上,似乎聽見這個老頭說什麼,有水,還有地域黑。
段少爺滿臉期待地聽完,略微沉吟片刻,說,這個不去管他了,唉,這個老伯看來是
真的不行了。
寬子說,是啊,都有味兒了。說著,他看了看大力和紅波,問,你們怎麼來了?
紅波說,哦,昨天晚上叫周子去喝酒,然後今天就送他一塊兒來呵呵。
大力說,是啊是啊,呵呵。
寬子說,哦……
段少爺裝逼一笑,說,來得好,今天就隨我們一起去辦點事兒吧,正好小黃他們昨天困了,缺人手。
大力說,辦事?
林先生說,嗯嗯,我們到老城走一趟,去找個人。
我說,找誰?
林先生說,黃大功,你們在醫院碰見的那個人。
段少爺說,是啊,現在溫大伯也死了,活瘋師傅到晚上才能到,我們不妨先去找那個人問問。
說著,一幫人往外走,他們走在前面,我藉著身體不方便,故意落在後面,偷眼看了看寬子,心裡猜測這八成又是他告訴段少爺的。同時,悄聲問紅波,這個事兒你們跟寬哥說過麼?
紅波說,啥事?
我說,就是在醫院裡那個胖子的事兒。
紅波搖搖頭。旁邊的大力也搖搖頭。
我說,哦……那咱們這邊肯定有他的老鐵。
紅波說,這還用說麼,他就是問我們,我們也會告訴他的。
我說,那他為啥不直接問你們?
大力說,登時沒想起來唄,周子你太多疑了,嫂子吧,其實是最開始的時候被寬哥追過,沒成,跟了奎哥,寬哥因為這個,跟奎哥彆扭了幾天,都是瞎想的,寬哥不是那種賊心眼。
紅波說,是啊,他為了給你報仇,腿都廢了,周子你可不能再這樣猜他。
我說,哦哦,他跟誰關係最好?
紅波說,那自然是邦哥啊,然後就是咱們幾個了。
我說,那邦哥跟誰最鐵?
大力說,邦哥當然是跟寬哥最鐵啊,哎呀周子,你這傢伙心思咋老是這麼歪呢,別瞎想了,咱們想辦法找找嫂子,順便撈點錢閃人,想那麼多幹啥。
我說,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有點懷疑阿美會不會是被寬子給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