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力個頭只有一米六,精瘦,然而卻和山丘之王似得,有著一副鋼鐵身板。他將濤子摔在地上後,瞅見那東西要從濤子嘴裡鑽出來,被嚇了一跳,正在往後躲,聽見我的喊聲,撲上去一把卡住了濤子的咽喉。
那黑亮的圓頭剛鑽出一點,被大力那老虎鉗似的手攥了個結實,頓時出不來了,嘶嘶叫喚著,劇烈地甩動。我算看清楚了,這東西並沒有眼睛,額頭兩根觸鬚的下面,便是一張針牙密佈的大嘴。
它甩動幾下,掙脫不得,便歪頭去咬大力的手,大力似乎對這東西特別**,一看咬過來了,頓時媽呀一聲, 鬆開一隻手對著黑頭猛摑。啪啪啪,一連摑了四五下,這東西頓時蔫了,觸鬚無力地耷拉下來。
大力喘著粗氣,站起身踢了踢它的頭,看著挺柔軟的,並不像蛇類。我半倚在地上,讓大力扶我,問他那螺貝放在哪兒?大力正在掏煙,聞言指了指角落的一個大保險櫃,說在櫃子裡呢,媽的幸虧來的及時,差點讓這貨給偷去呢。
我說,開啟看看還在不在!
大力點點頭,走到保險櫃前,左右擰了幾下,隨著擦拉拉一聲響,保險櫃門開了。
我急切往裡面瞅,就見那個七彩斑斕的大螺貝,安靜地躺在櫃子裡,曲線流暢的螺旋凸起上,色彩星星點點,沒有規律地密佈著,絲毫不輸熱抽象,長得那叫一個漂亮。
我說,這東西即便沒用,當成稀罕物件賣了,也能賣個好價錢啊。
大力嘿嘿一笑,說,是啊是啊,回頭把嫂子找回來了,咱們不妨尋個地方賣幾巴了。
我說,對了,我後來住的那邊挨著個公園,公園裡有個蟒蛇世界,以前我進去看過,全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那兒的老闆肯定收。
大力說,咱跟他要多少錢合適?
我說,至少得要10萬吧?到時候兄弟們組隊吃龍蝦。
大力說,這個東西是你發現的,我第一個抱起來的,他們全都被那片妖霧嚇得孬了種,我倒是覺得,不如咱倆私下分。
我說,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故意客氣一下哈哈哈。可是話說回來,我覺得這玩意肯定得有
用處,要不它不能費這麼大勁來偷。說著我用嘴努了努地上昏死過去的黑東西。
大力點點頭,說是啊,如果有什麼奇特作用,那更值錢了,咱們說啥也得看好了,不能讓人給搞走!
說著,他把保險櫃鎖上,又問我地上這個東西咋辦?濤子估計是難活了,你看,咱把這玩意賣給公園那個老闆咋樣?
我扭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濤子,忽然一激靈,大叫:我說邦子咋突然這麼聰明,媽的咱們中計了!邦子肯定是被溫老頭算計了!
大力也回過了味,攥住我的衣領一把拎起我,將我夾在腋下就往辦公室走,我說你別慌,不要慌,溫老頭敢自己過來,肯定不怕咱們,咱得智取!
大力停下腳步,問怎麼個智取法?
我說到了辦公室不要提這個事,就當作啥也不知道,繼續聊,偷偷給他們幾個打招呼,咱們給那老傢伙來個突然襲擊,饒他會妖法,定然也得栽!
大力說,好好好!說著把我背在肩上,放慢腳步走回辦公室。
辦公室裡,眾人仍在喝啤酒,邦子眯著眼,微笑著看老鱉在那兒吹自己的智商,見我和大力回來了,開口問,周先生,辦法可想出來了?
大力把我放在沙發,便站在了邦子旁邊,不停地衝老鱉眨眼睛。
我呵呵一笑,說沒呢,我這腦袋其實笨得很,剛才是瞎扯的,那啥,邦哥你要有什麼好辦法,不妨講一下啊。
我說的時候,邦子一直眯眼看著我的臉,待我說完,嘴裡哼了一聲,說,依我看啊,此事難辦。
旁邊的老鱉一愣,問,咋就難辦了?你的意思是咱們還逮不住那玩意了?
邦子說,是啊,我看是逮不住的。
老鱉焦急地問,為啥啊?
邦子說,因為啊,你們實在太愚蠢!
老鱉說,我去……邦哥你有主意也不帶這麼損人的啊,唉真是的,來抽菸抽菸。
說著,老鱉掏煙遞給他,又打著火機幫他點,我趁著邦子兌煙的空當,對紅波猛使眼色,眼珠子向著邦子斜瞟幾下。紅波一愣,用眼神問我,幹啥?
我正想再瞟
幾下,邦子忽然冷笑一聲,看也不看我,大聲說:莫要再打暗號了,爾等烏合之眾,我並未放在眼裡……
我一看他居然自己承認了,頓時大叫一聲,快動手,按住他!其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有大力知道怎麼回事,朝邦子一個虎撲衝了過去,要把他按在沙發上,不料邦子的動作極快,我眼前一花,再聚焦住他時,他已經跳到了空調邊。
大力撲了隔空,爬起來見眾人還在發愣,大吼一聲,這是那個賊老頭!快動手啊!
他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譁一聲,抄起酒瓶便把邦子圍在了角落,按照平時打架時候的習慣,正想喝罵兩句漲漲士氣,不料還沒開口,邦子整個人突然像乒乓球似得,猛地彈起來頂翻了最旁邊的紅波,藉著反力瞬間又彈回空調邊,再次彈翻挨著紅波的大力……
剎那間,連續而急速的砰砰聲便響了十多下,眾人已經全躺在了地上,捂著胸口個個疼得呲牙咧嘴。
我坐在沙發上傻了眼,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空調邊的邦子,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邦子眯眼盯著我,嘴裡嘟囔,周秉,我橫豎也看不出你哪裡好,貝兒怎麼就看上你這廢物了?
我見他並未攻擊我,便強撐起笑臉,說,你、你誤會了,其實吧,我跟她沒啥的,是她忽悠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眼前一花,同時身上像被汽車撞了似得,砰一聲歪倒在了沙發上。
雖然感覺不到疼,但是也知道這下捱得肯定很嚴重,因為我發覺自己整個腦袋憋得慌,眼前冒金星。
而邦子卻好像根本就沒動似得,仍是站在空調邊,呵呵冷笑著,說瞅瞅你這氣節,還沒把你怎麼樣呢,自己就先軟了!
我說,溫、溫大哥,以前的事兒是我不對,我不該多管閒事,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你看在咱倆的關係上,饒我一回吧溫大哥!
我話未說完,邦子便樂的哈哈大笑,說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真是蠢到了家……說到這兒,他突然打住了,扭頭看了一眼房門,我正疑惑他看什麼,忽聽門外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居然在叫我。
周秉!快給我出來!語氣似乎特別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