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生與死（5）
“這倒是像極了白家人的作風。”
蘇小曼冷笑一聲，她說當年喬雪絡那麼慘，最終都沒有說白家一句不是，可是白家的那些人呢，什麼嘴臉。
“跟你說，你也不會明白的，白歡歡，你的命格與他們不一樣，如果同流合汙的話，這一世怕是要毀了。”蘇小曼道，“從見你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會再見面的。”
我擰眉：“什麼意思？”
蘇小曼沒多說什麼，她說祝我好運，祈求自己不要在這裡被抓住，我忽而慌了一下，她身影一閃，我還沒有看清楚她人在哪裡，蘇小曼便消失了。
嚇得我立馬轉了一圈，人不見了，在我眼前徹底消失，我要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忽而一陣悉索聲，我忙躲在一旁，大氣不敢出，有人從這邊過來：“什麼味道？”
“別疑神疑鬼了，這裡沒人能找到的，上面雪崩都沒什麼影響，躲在這安全的地方，你倒是畏畏縮縮了。”
“還是謹慎一點好，誰知道他們在弄什麼么蛾子。”
“各司其職，安分守己來得好，別多問，到時候跟七號一樣死得快。”
忽而一愣冷冷的聲音，這裡有三個人，都是穿著白色大褂，跟之前那兩個一模一樣，他們都是有編號的，排在二位，十一十三和十九，以代號互相稱呼對方，臉也沒有露出來，被罩在白色頭套之下。
我不敢呼吸，生怕被他們發現，可越是這樣，渾身僵地很，又有一種快要崩掉的感覺。
我捂著嘴巴，看著他們從前面走過去，心稍稍放下來，可是下一秒，我就徹底地被嚇傻了，忽而亮起的燈光，照在我的眼睛裡。
“瞧瞧，這裡有個小可憐。”
那人拿著手電筒，刺眼的光，直接照射過來，難受的很，還有些疼，我急忙捂住我的眼睛。
“是逃出來的麼？白家今兒可就送了兩個人過來，她身上沒有標記，有人闖入禁地了。”那人慌忙道，緊接著警報響起，我一愣，隨即便被那倆人架了起來。
我壓根沒空隙逃跑，那倆人就徹底將我捆了起來，鋼索纏身，完全掙脫不開，那人用超強烈的光照我的眼睛，疼得我完全睜不開來。
他伸手，探照在眼睛裡找了很久：“沒有標誌，應該是擅自闖入的，快點通知三號過來。這人身上可能帶了病菌，萬一那些人被感染了。”
他說了很多，我被當成一個異類，關在牢籠裡，他們對我進行了徹底的消毒，大概是怕我身上攜帶了什麼病菌，加速那些血人死亡。
我皺眉，之前那個五號，就是給我捆手捆腳的那個人，站在我面前：“你是什麼人？”
“呵呵，你們是什麼人，不人不鬼的樣子，躲在地下做什麼？”我冷笑一聲，四下打量，這個房間不大，裝置很簡單，就一張桌子，一張床，其餘什麼都沒有。
那人一直在探照我的眼睛，想要找出印記，就跟商標似的，他查了一圈，最後才下了決斷，我是外來的人，他們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威脅。
等三號來的時候，這個人明顯比其他人都要矮一截，他伸手一把抬起我的下巴：“鬆綁。”
“你在胡說什麼，怎麼可以給她鬆綁？”
另外有人拒絕給我鬆綁，我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他冷聲道：“這是白家小姐，你們抓之前也不看看清楚，身上鳳凰印記那麼明顯，跟著我時間也不短了，怎麼一個個都那麼沒眼力界！”
那人一陣怒罵，幾個人傻眼了，大抵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以為抓了一個闖入這裡面的人，就著急著找三號過來。
“白小姐，我們與你白家雖然沒有直接利益關係，但是……”
“你是誰？”我抬眸，冷冷地看向他，那人雙眸深邃，因著頭套的緣故，我看不到他們長成什麼樣子，但是常年躲藏在地下，總不至於好到哪裡去。
那人笑了：“問問你們長老，會清楚的。我們跟白家合作，一起研究長生不死的方子，白家提供胚子，我們提供技術和方法，互不干涉，你未經允許進入這裡本就不合規矩，我可以看在你是白家小姐的份上，饒過你這一次。”
我擰眉，不敢想象這個人會做什麼好事，我勾脣：“說吧，前提是什麼？”
那人眼底忽而起了一絲貪婪的神色，他搓了搓雙手：“我還沒有試過白家嫡親之血，在這個方子裡的作用，我想取你身上的精血。”
我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他說得很客氣，但是行動上半點客氣都沒有，已經有倆人站在他身後了，手裡拿著針筒，等待著從我身上提取有用的東西。
我擰眉：“你們也知道，上面發生了雪崩，我不慎闖入這裡，也是意料之外的。白家的人，不是誰都知道地下的事情，可如果你對我動手的話，生了變故，誰來擔這個責任。”
我不知道他們背後是誰，主子是什麼人，但能聽出來，與白家是合作關係，倒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
可是看三號對我嫡親白家之血的期待，眼底甚至起了貪婪的神色，我就知道自己怕是逃不掉的。
三號冷笑一聲：“可是白小姐，就算我現在對你來硬的，就算你死在這裡，又有誰會知道。可如果你自願，自願把你的精血交給我，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
他眸色微變，眼底全然是冷意，我咬牙，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可選。
“這樣的長生不死，真是你們想要的麼？”
我低聲道，他們的方子止步不前，大抵是聽到我這麼說，他稍稍顫抖了身子：“權欲鬥爭，你我又怎麼知道沒準真有人願意以這樣的面貌，活上千年，到時候也是天下第一人。又有人能與他爭鋒。”
“呵呵，長生不死，這樣逆天之舉，註定不會成功的。”
“白小姐倒是杞人憂天了，我們如果能早一些研製出來的話，白家也少死幾個人，你們大長老心狠手辣不說，你呢。也想眼睜睜看著這些旁系一個個死掉麼？”
那人繼而道。
為什麼是白家的人？
白家先天條件決定能做這個胚子，成為最好的試驗品，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我沒有想到大長老竟然真的這麼狠心。
我皺眉：“這樣的事情，開始多久了？”
“白小姐是人中龍鳳，不需要來過問這些瑣碎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坐享其成，能夠享受最終結果的人。”
他低聲道，我再也沒有辦法來反駁，他說要取精血，我自然沒有辦法抵抗，他們鬆開我的束縛，讓我慢慢起來，面前是一個木箱子，他要我躺進去。
我如約照做，他倒也以禮相待，說什麼可能會有些疼，話音才落，長針沒入心口，那不是一點點的疼啊，那是鑽心的疼。
我直咬牙，蒼白了臉色，冷汗一點點落下來，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眩暈之中。
我攥緊了手，痛感一絲絲襲來，我咬牙：“還有多久？”
看著血液順著那長針，一點點流下去，那人笑了，笑得那樣貪婪，他想要更多，他說沒準這樣就能開啟成功的大門。
我眼前一黑，失去意識之前，還聽到他說了一句什麼：“那人說了，只要不死，不管我們怎麼對她。”
“到底為什麼要忌憚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就算他們大長老來了。”
“你懂什麼，那人親自命令的，你倒是有幾條命……”
……
一切都變得混沌起來，睡夢中我好似看到了大長老，他像是瘋了一樣，手舞足蹈地說什麼得了長生之法，他說長生在眼前，起死回生還會遠麼，他高興得很，完完全全忘我的境地。
我微微怔住，擰眉：“長生不死，真的那麼重要麼？”
“你懂什麼，這是登臨至高之位必須的，登臨九霄。”
我看到大長老那張臉，笑得極度扭曲，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神情詭異的很，我忽而抓著旁邊的鐵索，猛地驚醒。
這一睜眼不要緊，忽而發現自己被扒了個精光，換上一層薄紗，白色的，很透明，我猛地擰眉，去看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個女人。
機械般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她醒了。”
“你們是誰？”
我倉皇地從木箱子裡坐起身來，那兩人上前，很詭異的神情，看到他們倆隻手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兩個人只是機械蘿莉。
生的可愛有什麼用，手段狠辣的很，見我不想起來，兩人一邊扯一下，將我抬了起來。
“不是說好送我離開的麼，為什麼還在這裡？”
“你還真是天真呢，放著你這麼好的催化劑不用，主人才是真傻呢，你的血，倒是解了他們的痴傻之症。”
那人道，我心底一慌：“你什麼意思？”
她笑笑，冰涼的手，一把穿過我的身前，將我架了起來，大概是怕我會掙脫，兩人一前一後，將我抗在肩膀上，往外面帶。
我想掙扎，可是怎麼都沒有力氣。
“老實一點，一會兒你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