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志種田 第三十二章 歐陽壓抑的怒火
歐陽書記如果颳了下頜的鬍子，看起來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本身三十多一點，留鬍子是為了讓大家不會因為他的年紀小而輕視他。
他衣著隨便，說話聲音不高，卻很有穿透力。
他看向被隱隱圍住的黎隊管鄉長等幾個人，那幾個人中間，有一個打扮時尚，長相漂亮媚氣十足的女子，有幾分電影明星陳好的影子。
歐陽盯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就不敢再跟他的目光對視，一種被歐陽看穿的感覺，讓她內心慌亂起來。
歐陽的臉色變得蒼白，他輕聲問王局：“王副局長，請問這裡誰是農業部趙副縣長的夫人？”
王局不敢吭聲，一個勁的擦汗。
“我再問你一句，尊敬的縣公安局的王副局長，誰?是趙縣長的夫人？”歐陽的聲音很輕，卻有千鈞重，壓得王局喘息起來。他終於嘀咕說道：“報告歐陽書記，我在和趙縣長陪臺灣的糧商胡老闆考察來龍鄉糧站倉庫，接到黎隊的電話通知，說是趙縣長的夫人被幾個農民敲詐，攔住車不許走，我就趕了過來，有些具體的－－－－－具體的－－－－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在不清楚情況的情形下就下令調動縣防暴大隊，並且還向縣武警部隊要求增派人手，光是這兩條，我就可以免掉你的官職。”
王局的雙腿輕微的發抖，他極力控制，不讓它表現出來。
“這個面對上千民眾一點不畏懼的局長，在歐陽面前，變成了一隻小爬蟲。這個年輕歐陽的背景，肯定也是很複雜龐大的。”潘文仲心裡的念頭象風車一樣轉動。
他是個人精，看問題跟很多的百姓都不同。
“黎隊，誰是趙縣長的夫人，請你指出來，告訴我！”歐陽冷冷的說。
他氣得發白的臉色，恢復了一點血色。
黎隊這次替死鬼是當定了。估計他就是不當替死鬼，也是死定了。
他是王局的愛將，王局跟趙縣長交好。可現在看來，這兩尊大神都自身難保，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把這發生在下面的事情捅上了縣委。
民眾看剛才不可一世的警官嚇得象鼻涕蟲，心裡的感覺如冬天蓋棉被夏天吃冰棒，又涼爽又溫暖。
他們的臉上露出稀爛的笑容，很燦爛！
“我跟趙副縣長陪同臺灣糧商胡老闆，趙縣長接了一個電話，說他的夫人在街頭被幾個刁民攔住了想勒索點錢財，他就叫我過來處理這件事情。”黎隊的表現還算鎮定，口齒也清楚，不象他的頂頭上司王局，連聲音都在發抖。
他這樣一說，就等於把趙縣長給賣了，可現在火燒眉毛，其他的藉口實在是難以自圓其說，只有越描越黑。
“趙副縣長的夫人是誰？”歐陽問，直指要害。
“蘇小姐！”黎隊硬著頭皮指了指那臉色蒼白的女人。
“哦，姑娘您好，您是趙副縣長的夫人嗎?”歐陽禮貌的問。
“我不是！”那美女抬起頭，恢復了口氣的平靜，淡淡的說。
“那麼請問您是誰？”歐陽和顏悅色的說。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火藥味道，很濃，歐陽的教養讓他極力剋制自己不斷膨脹的火氣。
“我是誰，沒必要告訴你吧！”女人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竟然不知進退的頂撞說。
“黎隊，有人開車撞了孩子，還打了小女孩子，導致小女孩耳朵失聰，你作為一名警察，你該怎麼辦？”歐陽輕聲問。
“相關人帶回局裡調查！歐陽書記！”黎隊恭敬的說。
“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我看誰敢動我！”那女子撒起潑來，“我車子被人掀翻，人被打了，我要控告你們！”
“請出示你的駕駛證，身份證，車子證明！”歐陽嚴厲的說。他的臉色一板，不怒自威，在場的人心裡都害怕。
歐陽突然流露出一股自然而然攝人心魄的穿透力量，連羅亮心裡都不由自主的虛火。大家都不敢跟他的眼睛對視。
女子閉緊了嘴，不說話。她沒有考過駕照，身份證也不敢亮出來，車子也是趙縣長送的，暫時沒有上戶。
“拒絕警察執行公務，身份不明，犯錯在先，拒絕賠償道歉，人給我銬起來！車子扣押回縣委。”歐陽厲聲說。
黎隊心一狠，抓扭那女子的雙手，咔嚓一聲，銬了起來。
羅亮嘴一努，身後的農民把制住的便衣警察悄悄全部放開。
“放開我，你憑什麼抓我，我是趙縣長的女性朋友！”那女子大叫，頭髮散開，象個潑婦。
“呵呵，你以為有趙副縣長替你撐腰!”歐陽冷笑。
他撥通趙副縣長的電話，說道：“老趙，你在哪裡？來龍鄉出了點事，你知道嗎？”
電話裡，趙副縣長一陣沉默。
“來龍鄉有位寶馬車女子自稱是你的女性朋友？黎隊說這個女子是你的夫人，難道是他搞錯了？”歐陽一句話，就把黎隊逼上了絕路。
趙縣長今後有機會一定要黎隊好看，好難看！
歐陽一句話，就把災難的種子埋進了趙縣長的權力網路，火候老到。
“肯定是黎隊搞錯了，歐陽書記！我也根本沒有什麼女性朋友！”趙縣長在電話裡斬釘截鐵。
“那好，這女子膽大包天，沒駕駛證，沒身份證，沒車子證明，竟然膽敢冒充趙副縣長的夫人，我要把她帶回來詳細調查。”
“歐陽書記，你千金貴體，這點小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就行了，呵呵，我陪同胡老闆在回城裡的路上，等你回來研究跟胡老闆合作的農業投資問題。”
“現在不行！”
電話裡趙縣長再次沉默。
縣裡的兩大巨頭就在電話裡沉默對峙，他們的身後，上上下下，都有自己複雜的權力網路。
過了一會，歐陽書記的手機裡突然傳出來一陣盲音。
“趙縣說不認識這個女子，這女子身份十分可疑，把她押起來關好，我希望得到黎隊詳細的調查資料。”歐陽的臉色鐵青。
是男人都知道這女子跟趙縣長有‘非人’的關係。這條火線點燃，不知道最後要燒死的是趙縣長這一幫人，還是歐陽自己。
羅亮眼睛一眨，潘文仲立刻會意，叫人把掀翻了的寶馬車重新翻回來。
車子都被扣去了縣委，出點力氣翻轉來羅亮並不介意。
大家一起動手，喊著號子把側翻的警車也掀正過來。
車放好後，農民們發出一片放肆的嬉笑聲。
他們憋在心裡的那口惡氣，終於讓歐陽書記給出了。而且這次，縣政府毫無疑問會發生一場‘人事大地震’！序幕已經拉開，歐陽的刀都亮了出來。
“歐陽書記，醫院裡的小女孩子一個臉部被擦傷，一個耳朵暫時性失聰，你看你就這麼把女子帶走，萬一女孩子的病情有什麼不對，我們老百姓今後找誰啊？”羅亮裝出一副十分誠懇的樣子說道，“而且，她還欠我們的一個誠意的道歉，這是絕不能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