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血虺張開兩張大口,露出森森利齒惡狠狠地撲向蓮蓬上的冷凝霜。
就在血虺的雙頭離盤坐的冷凝霜不到兩尺之時,冷凝霜身邊八彩強光猛然泛起。
伴隨著八彩強光,一陣噬魂奪魄的鈴音憑空響起,每一聲鈴音如同一把巨錘一般一下一下砸在血虺簡單的腦海裡。
腦內這種巨大的震撼,把暴怒的血虺一下砸蒙了,兩個腦袋連震了八下後,連頭帶身體如同一坨爛泥一般癱軟下來。
黒鈴發完威後,緩緩升起,懸停在冷凝霜頭頂的血海中。八彩強光如同光幕一般將冷凝霜團團護住。
八彩強光一經泛起,骨臺上仰望天空的鬼母,立即收回了眼神,凝視著彩光對映的一片血海,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手掌平伸,被血帕包裹的紅球出現在手中。
鬼母並沒有揭掉血帕,而是默默地盯著血帕,良久後似乎做出了個什麼決定,在食指之上逼出一滴血珠,輕輕塗抹在血帕之上。
做完這一切,鬼母嘴角掛上了一絲詭異笑容,這才把血帕從紅球上揭下,放在身邊,紅球有些不情願地再次隱沒於鬼母手掌之中,鬼母也隨即閉上眼睛。
砸蒙的血虺好一陣才清醒過來。雙頭上的四支眼睛再次泛起凶光,它簡單的大腦里根本沒有想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依舊惡狠狠地衝光幕之中的冷凝霜撲去,卻狠狠地撞擊在光幕上。
黒鈴再次齊鳴,血虺再次癱倒。如此再三後,血虺感到每次擊打在自己腦海裡的鈴音已經不再象剛開始那樣凶猛、可怕,圍繞著著冷凝霜的那圈光幕,也在自己多次撞擊下,顏色逐漸暗淡。
黒鈴經過五次發威後,籠罩著冷凝霜的光幕已經十分稀薄。當初鈴身上光鮮的八彩強光已經消失不見,只在八個鈴口尚有殘存彩光在閃耀,此時的黒鈴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經過多次碰壁後血虺似乎變的聰明瞭一些。決定改變戰略,它終於想明白了,想要吃掉蓮蓬上的人就一定要先除掉這串討厭的黒鈴。血虺不再盲目進攻,而是圍繞著光幕下的冷凝霜不停遊走,伺機反撲。
猛然間血虺再次發起攻擊。這次血虺只用了一個頭攻擊光幕,另一個頭高高揚起,緊盯著懸停在冷凝霜頭頂上色彩暗淡的黒鈴,前後微微晃動,
血虺的一個頭重重撞擊在光幕上,稀薄的光幕徹底消失。懸停在冷凝霜頭頂上的黒鈴再也沒有了一絲色彩,搖搖欲墜。
血虺另一顆一直在等機會的高昂著的頭,如閃電一般伸嘴就咬向搖搖欲墜的黒鈴。
這一次血虺的策略見效了。黒鈴被血虺一口叼在口中,
總算將黒鈴的防護擊破。血虺正想要將咬在口中的黒鈴嚼碎吞吃,剛才一動不動如同木雕一樣的冷凝霜卻在此刻猛然睜開了眼睛。
兩隻芊芊玉手很突兀地出現,並準確地掐住了血虺兩個頭下面長著細細鱗片的脖子上。
“你個肉蟲,擾人清修,實在欺人太甚。”冷凝霜緩緩在枯癟、殘破的蓮蓬上站了起來。
被掐住脖子的血虺感覺脖子上像是被套上兩道鐵箍,勒的難以喘息,而且這兩道鐵箍還在不斷收緊。眨眼間血虺的四隻眼睛就已經被卡的凸出了眼孔。
被同時掐住兩個頭的血虺,被迫彎成了“U”形,摺疊起來依然有五丈長的龐大身體奮力地扭動著,試圖用自身的蠻力掙脫冷凝霜雙手的束縛,四隻被勒的已經凸出眼孔的小眼睛裡滿是狠利、怨毒之色。
想到剛才被這條血虺攪鬧的差點功虧一簣,如今被自己擒住的血虺依然還敢如此凶悍,冷凝霜忍不住抬腳對著已經擰成麻花一般的血虺身體上,狠狠踢了一腳。
血虺長達五丈的麻花身體被冷凝霜這一腳踢得蕩起老高,帶動的周圍血海一陣暗流洶湧。
冷凝霜就站在被暗流衝擊的搖擺不定的蓮蓬上,如同生根一樣,隨著暗流搖擺。
這一腳可苦了被冷凝霜抓在手中的這條血虺。兩頭被掐,肚子上如同被狠狠砸了一擊重錘一般,那種難以想象的痛苦讓這條血虺已經駑出框外的四隻碧綠的小眼睛上都泛出了死灰色。
依然不解氣的冷凝霜,又衝著蕩回來的血虺肚子繼續猛踢幾腳後,半死不活的血虺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冷凝霜這才放開了左手掐著的一個頭,伸手取下掛在右手掐著的血虺口中牙齒上的黒鈴,套在胳膊上,提著如同一條巨大的破皮帶一樣的血虺,升到了血海海面上看著端坐在骨罈上的鬼母。
“不錯!我還以為你需要半年時間才能完成,沒想到只用了三個月。很好!這條血虺怎麼了?被你打死了?”
鬼母已經睜開眼睛,臉上帶著微笑親切地問道。鬼母的微笑在她猙獰的相貌襯托下看上去十分恐怖。
“這條血虺沒死,不過也了。徒兒在塑身時,這條肉蟲屢次攪擾,險些令徒兒功虧一簣。所以徒兒狠狠教訓了它一頓。”
“呵呵~這也不怪它。這條蟲子已經活了四百多年,眼看就要到達壽限,在無數血虺當中拼殺出來,好不容易擁有了這朵血蓮的監,任何“”,本站永久無彈窗!護權,本以為能夠續命。如今又被你搶了它延命的希望,它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聽鬼母如此說,冷凝霜看了一眼手中提著已經雙眼翻白的血虺,隨口說道“如此倒是我欠它的了?”
“那倒也不是。這其實是它化蛟的唯一機會。”。鬼母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冷凝霜,笑著說道:
“如果你願意每天給它餵食一定量你體內的血液,十天後它就能夠達到化蛟的能力。不過這樣一來,對你剛修成的身體有一定的損傷。喂與不餵你自己選擇。”
“師傅!您覺得我該不該餵給它?還有它化蛟後對我有什麼好處?”冷凝霜想權衡一下利弊後再做決定。
鬼母沒有回答冷凝霜的第一個問題,而是直接回答了第二個問題:
“血虺化身成血蛟後,自身屬性會大變,能大能小。而且靈智也會開啟,可御風飛行,雖然能力不高,但皮堅肉厚,力量很大,是不錯的坐騎。”
見冷凝霜在仔細聆聽,鬼母又接著說道“血蛟是無量血海里唯一能夠離開血海,卻又不會就此殞命的生物。而且…”
說到這裡鬼母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它能繼續活過千年,有一定機率化為赤須龍。但我也只是知道,卻沒見過,無量血海畢竟沒有那個條件,它們連自行化蛟都不行,更別提化龍了。”
聽了鬼母的解說,冷凝霜對血虺化蛟後能夠離開血海,而且能御風飛行這兩點還是很動心的。想想如果當初有血蛟傍身,也不至於被饕餮追的滿處亂跑。
想到這裡問道“師傅!如果我決定用血液餵它,會對我剛修成的身體有什麼損傷呢?”
鬼母可不希望冷凝霜一輩子呆在血海里。她下這麼大本錢就是希望冷凝霜回地上世界去做她的眼線。
她心裡很希望冷凝霜能夠餵養這條血虺,這樣她就可以在這條化蛟後的血虺身上做些手腳,可以透過血蛟的眼睛自己親自來觀看地上世界。
原打算等冷凝霜修成魔體後在冷凝霜身上做手腳,但在冷凝霜凝魔體時,鬼母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警兆,而且那股八彩奇光讓她感覺到在冷凝霜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一個感覺比地藏修為更高的高人在照管著冷凝霜,這些都不得不讓鬼母臨時改變了當初的構想。
“藉助血蓮凝成身體後,你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肉胎。你身體內的血液已經有了血蓮的功效。如果你用你的血液餵養血虺,那你用多少就會損失多少。想要再補回來,沒有個百年光景恐怕很難。”
見到冷凝霜開始猶豫,鬼母咧嘴一笑繼續說道:
“對其他人是這樣,不過對你卻不一定。”
“徒兒不懂,為什麼對我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