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探查
北唐帝國的造船技術隨著船用陶瓷效能的不斷提升也在大踏步前進，自從擊敗了半獸人大軍後，帝國的軍事中心開始轉移到海軍上來。一個龐大造艦計劃躍然紙上，總計劃七個航母叢集，總噸位超過兩百萬噸。同時所有地面部隊將展開海上適應性訓練，以擔負今後可能出現的跨海登陸戰鬥。同時空軍第二師也開始進行上艦練習，為今後培養艦載機飛行員做準備。總之，如果整個計劃順利完成，北唐帝國海軍毫無疑問將成為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可是令北唐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大海的深處，有一個種族已經虎視眈眈地盯上了還停泊在船廠的船臺、碼頭上的那些威武軍艦。
雖然派出去蛇族人斥侯並不能聽懂北唐人的華語，但是帶回來的關於港口裡的那些的民用船舶和船廠碼頭上的奇怪軍艦的訊息已經足以使達古拉直冒冷汗了。達古拉意識到要打敗這些奇怪的東方人，必須先消滅他們的海軍，否則敵人跨海而來，只有幾個小島的蛇族是萬難抵擋的。但是達古拉心中的偷襲計劃卻隨著更多的情報傳來一次次推遲，地圖上預備攻擊的目標一個個增多，達古拉也一天天睡不好覺。不久，另一份情報令達古拉更加寢食難安。
這是一份關於北唐人空中部隊的情報，記載了某日北唐空軍對一隻意圖襲擊一艘民船的海怪進行的空中打擊。雖然只是一架戰鬥機的普通攻擊，但是達古拉看到了更大的威脅。他決定親自去看看。兩天後，一隻飛龍載著達古拉從薩努曼出發，在另外五個飛龍騎士駕著五隻飛龍擁衛四周。清晨出發，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達斥侯船潛藏的一處小島上。這個島距離北唐帝國的並不太遠，普通斥侯騎著龍鯨可以在一個晝夜便可往返於小島和北唐帝國幾個重要港口，再加上兩地中間是許多海怪出沒的地方（根據蛇族與米迦勒的協議，米迦勒在海怪活動區域內為蛇族開闢了一條安全的航道），北唐帝國的船隻不會到這裡來，所以北唐的空中部隊幾乎不在這附近活動。而且小島並不大，四周還有一片大大小小的島礁，斥候船隱藏期間十分容易。每天收集的情報的在這裡整理後，用文字彙總寫在一塊小布上，重要的，無法用語言表示清楚的還要畫上草圖，裝在專門用來傳遞情報的密封金屬圓筒中，綁在一種頭上長角，叫角鷹的小型飛行魔獸的腿上帶回薩努曼。
小島上的蛇人早就已經得知達古拉元帥要來，當達古拉和飛龍騎士的飛龍一落地，早就等在一旁的斥候們就將飛龍拖進一片茂密的樹林中。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凱萊斯百夫長則領著自己的元帥和飛龍騎士們來到樹林中的小屋。“元帥閣下。”百夫長等達古拉一坐定，便開始彙報這裡的情況，“據我們的觀察，那些東方人的空中部隊主要在他們的民用船隻的航線附近活動。白天他們的港口和近海都非常繁忙，水面上有巡邏船來會監視，天空中有空中部隊警戒，白天靠近他們的近海和靠近民船航線都是很危險的。而夜晚，我們雖然能潛入進去，可是由於天太黑，您很難看到的敵方空中部隊的活動。我們上次之所以觀察到他們空中部隊攻擊海怪，那是因為那條民船偏離的航犀這才受到海怪攻擊，而這種情況是非常少見的。我認為現在很難在近期內再次觀察到敵人空中部隊進行攻擊的情況。”說完還繃著臉特意加了一句，“這些在給軍部的報告中已經提到了。”顯然這位百夫長對元帥親自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頗為不瞞。
達古拉對於部下的頂撞毫不在意，相反還很喜歡這種敢於直言的部下。在他看來，擁有敢於直言自己看法的部下可以使指揮官注意到那些被忽視的地方，從而少犯錯誤。因此達古拉絲毫也沒有要責怪這位百夫長的意思，反而微笑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必須清楚地知道敵人空中部隊的實力，這對於我們以後的戰鬥是非常重要的。此外我們還必須知道，我們的飛龍騎士是否能對付那些東方人會飛的機器鳥，這些都不是坐在薩努曼可以知道的。”說著站了起來，拍拍百夫長的肩膀：“好了，我的百夫長先生。我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現在為我們準備一下休息的地方吧。”
第二天，達古拉乘坐一隻龍鯨跟隨凱萊斯百夫長潛伏到北唐帝國近海航線附近。龍鯨在水下託著達古拉，一動不動，使得達古拉只留一個腦袋在海面上。在這裡他第一次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對手的強大，遠處不時出現的巨型船隻像一座座漂浮的小島，其航行的速度比蛇族自己最快的軍艦都要快上許多。心中越發堅定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敵人海軍的決定。這時，遠處奠際，北唐帝國的兩架巡邏戰機向這邊飛來，就在達古拉以為被發現的時候，兩架戰機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犀沿著民船航線飛去。“元帥閣下，這是敵人的空中部隊在進行巡盧這種會飛的機器被那些東方人稱之為‘飛機’。”一旁的百夫長解釋道，“您可能覺得它們的速度並不比飛龍快多少，但是事實上它們的速度要比飛龍快得多，並能不受晝夜影響，在很遠的距離上發動攻擊。在上一次觀測到的攻擊海怪的全過程中，從海怪出現，到他們的飛機出現，只用了很短的時間。根據當時被海怪襲擊的那隻船距離港口的距離，我們發現這種飛機的飛行速度至少是飛龍的四倍。”
敵人的空中部隊的出現又給達古拉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敵人的軍艦必定要停泊在港口，而根據這幾個月來的觀察，敵人對自己港口的警戒並不嚴密，這也許和海怪們從來沒有成功地靠近過他們的近海有關。而且自己的斥候多次潛入港口也未被發現，這足以證明利用夜晚偷襲敵人艦隊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可是敵人的空中部隊現在看來反倒成了最大的麻煩，如果不能找出消滅它的辦法，那麼對於今後到來的蛇族大軍將是一個的威脅。可是如何解決呢？達古拉有頭痛起來。
傍晚，達古拉回到小島上，草草用過晚餐後，獨自一人在小島的海灘上散起步來。“那些東方人難道真的可以看到很遠處發生的事情嗎？”達古拉踱著步，滿腦子裡都是那今天看到的叫飛機的東西。“那樣遠的距離絕對不是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可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呢？”一時間只覺的千頭萬緒，無從下手。忽然，一聲低沉的龍吟從小島的另一變飄來。這隱隱約約的聲音一下子把達古拉驚醒過來：“是啊！還沒較量過，怎麼可以就這樣認輸了呢！而且，我們的飛龍可不是那種普通的飛龍啊！”恍然間，達古拉只覺得豁然開朗，剛才心中的頹廢一掃而空，遠處低沉的龍吟聲似乎已經變成了十分悅耳的歡歌。
回到小木屋，達古拉召集來自己的五個飛龍騎士。“好了，我的勇士們，現在我有一個危險的任務要交給你們。”達古拉頓了頓，看看自己的手下，只見每個人眼中都閃著光，一幅躍躍欲試的模樣，“你們將騎著自己的飛龍去攻擊敵人的船隻，以吸引敵人空中部隊的攻擊。而這次的任務便是要摸清敵人空中部隊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因此你們必須吸引敵人攻擊你們。同時為了不使敵人摸清我們的實力，你們並不能主動攻擊，在吸引敵人發動攻擊後必須立刻逃跑，在確定甩掉敵人後你們才能回來。明白了嗎？”
“明白！”五個飛龍騎士一起大聲應道。“很好！”達古拉對他們的回答十分滿意，點點頭，“你們很勇敢，但是這次敵人非常特殊。為了確保不出意外，關於他們的一些特點你們可以去問凱萊斯百夫長，他可以幫助你們儘可能地瞭解敵人的空中部隊。好了，現在解散！”
第二天清晨，飛龍騎士們早早便開始準備出發。為了今天的任務，昨天晚上飛龍們被喂得飽飽的，以便今天有足夠的精力應付敵人的空中部隊。同時，飛龍騎士們也從凱萊斯百夫長那裡得到了許多關於敵人飛機的情報，並制定了一個撤退計劃。隨著一聲高亢的龍吟，五隻飛龍騰空而起，消失在薄薄的晨霧中。望著五隻飛龍消失的方向，達古拉心中忽然惆悵起來，這些去面對自己一無所知的敵人的勇士們，到底有幾個人能回到這裡來呢？心中一緊，暗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忙搖，想將這不因該有的念頭甩出腦子。
蛇族的飛龍與一年前被消滅的半獸人大軍的飛龍是截然不同的，半獸人的飛龍事實上只是一種被馴化的普通飛龍，而蛇族的飛龍則是生物魔化的產物。這種被魔化的飛龍繁殖能力和生長速度都遠遠超過普通飛龍，而且其身上的鱗片也不再是普通飛龍那樣的細鱗，而是成塊的大片厚鱗，整隻飛龍看上去就像穿上了一身鎧甲一般，對於各種攻擊的抵禦能力也要強上許多。同時這種飛龍口中吐出的火球要比普通飛龍小了一半多，但是火球的威力絲毫不減，而且飛行速度提高了三倍有餘。在飛龍騎士的指揮下，一隻這樣的飛龍可以同時對付三隻普通飛龍的攻擊。正是因為蛇族的魔化飛龍比普通飛龍強上許多，所以達古拉才敢在目睹了北唐人的空中部隊後還命令飛龍騎士們去試探他們的實力。
隨著太陽緩緩升起，瀰漫在大海上的薄霧也終於散開，一艘集裝箱貨輪正沿著自己的航線前進。雖然從這個地方向西四百公里便是那些大型海怪們出沒的地方，但是船長一點也不當心，駐紮在通州港附近的空軍從來也沒有令人失望過。每天從早到晚，整個航線都在空軍的高空無人偵察機的監視之下，任何散發熱量的東西都別想逃過這些偵察機的“眼睛”。只要有一隻海怪敢靠近自己的船，空軍的飛機就會立刻能給它一根會爆炸的白色長棍。就算海怪從水下攻擊自己的船他也不害怕，整個近海航線下都鋪設了水下監視器，一有超大型熱源接近就會向空軍發出警報，招來的空軍飛機就會扔下兩個智慧深水炸彈。隨著與半獸人的戰爭結束，空軍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帝國沿海地區，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海怪敢來近海搗亂了。現在船長正盤算著等這趟跑完了，就可以回家好好享受三個月的休假了。正想著這次回去，給老婆孩子帶什麼禮物，忽聽一旁的大副詫異的聲音：“嗯？！空軍現在也去外海巡邏了嗎？”船長不自覺地回過頭來，向著大副注視的方向望去，只見天邊果然出現了五個黑點。只見那五個黑點的隊形並不整齊，有的在上，有的在下，根本就不在一條直線上。“嗯！不像啊！”船長眯著眼瞧了瞧，一臉的不屑一顧，“空軍的飛機什麼時候隊形這麼亂過呀！八成又是飛行俱樂部的那群野小子吧！技術差勁還想學人家飛編隊，純粹瞎起鬨。”大副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船長口中的飛行俱樂部是離這裡不遠的通州城郊外的一個飛行愛好者俱樂部，裡面全是一群酷愛飛行的半大小子，一個個牛皮哄哄，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的技術比空軍的飛行員還要好。平日裡沒事就喜歡三三兩兩開著輕型螺旋槳飛機在貨輪頭頂上玩低空透過，事實上也不真的是什麼低空，那群小子雖然口氣大，可是手裡活卻不怎麼樣。自從有一次船長在一間酒館裡喝多了酒，奚落了他們兩句，不知怎麼被他們聽到了。從此以後，船長就和這群小子幹上了。只要船長的船出海，他們都要來搗亂，架著飛機從頭頂掠過時扔幾個臭雞蛋、爛番茄什麼的。最可惡的一次是扔下一桶油漆糊在駕駛室的玻璃上，結果貨船被迫緊急停車，掛起緊急故障旗清洗玻璃。而船長對他們也是見一次，罵一次。
船長自然以為又是那群混小子來搗亂，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人家在天上，他也沒轍。只有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權當沒看見。剛要把目光移開，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隨著那些黑點接近，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雖然看不大清楚，但是決不是飛行俱樂部那群混小子的飛機。況且船長和那群混小子打的交道多了，他們那點家底他了如指掌，打死也不相信那群還在上學的混小子們忽然發了大財，買了新飛機。當即心中更是狐疑起來，拿起胸前的望遠鏡，仔細一看，心中頓時一咯噔：“飛～飛龍！”還在一旁笑呵呵的大副被嚇了一條，連忙也拿起胸前的望遠鏡想那黑點的方向望去。果見五隻呲牙咧嘴，模樣有些怪異的飛龍向這邊飛來。駕駛室裡其他幾個船員剛才一聽船長驚呼飛龍，都覺得莫名其妙。飛龍在上次與半獸人的戰爭中是上鏡率最高的怪物，當時各家媒體為了爭奪收視率，搞得飛龍這個名詞幾乎家喻戶曉，各種有關飛龍的報道天天擠佔報紙頭條。玩具商、小說家、製片商等等，幾乎各行各業都在為飛龍而奮鬥，著實熱鬧了好一陣子。可以說，現在的北唐的老百姓對飛龍可算是耳熟能詳。因此船員們才會覺得奇怪，飛龍可是從來也沒在大海上出現過，而且在那場戰爭中飛龍幾乎被全部消滅，剩下的也都逃到西牛賀州去了，這裡怎麼會有飛龍呢？可是一見大副也是一臉驚駭的神情，船員們也有些半信半疑起來。一個船員小聲議論道：“然道又是那群小子的惡作劇？”一人立刻附和：“看來這群小子真的長進了，這會居然嚇住了船長和大副。”
就在船員們小聲議論的時侯，天邊那五個黑點似乎發現了這條大船，迅速飛了過來。剛才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轉眼間已經可以看清飛龍的全貌了。這些船員們都是普通平民，雖然在報紙、電視上見過飛龍，但是何曾見過真的。更何況飛龍是要出動軍隊才被消滅的生物，普通老百姓見了那有不害怕的道理，駕駛室裡的船員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好在船長和大副早年當過兵，曾經參加了對半獸人大軍的戰爭，並不是第一次看見飛龍。雖然這次出現的飛龍與以前見過的有些不一樣，但是依然很快鎮定下來。知道在這大海之上，沒有防護能力的普通貨輪面對飛龍只有挨宰的份。立刻毫不猶豫地命令通訊員發出求救訊號，同時通知甲板下的船員立刻離開船艙，關上防水門，全體人員穿上救生衣，做好棄船準備。
船長髮出命令沒多久，飛龍那小山般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貨輪不遠處。忽見五道火光飛來，船長心道完了。只聽得五聲巨響，貨輪劇烈震動起來，將一干船員摔倒一地。等船長搖搖晃晃爬起來，只聽一名船員盯著一塊控制面板大叫右旋三個艙室進水。還沒站穩，又聽另一個摸著艙壁爬起來的船員驚呼，有集裝箱掉到海里去了。正在船員們一陣忙亂的時候，駐紮在通州港附近的空軍基地裡也是一片忙碌。剛才接到貨輪受到五隻飛龍襲擊的求訊號時，值班軍官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因為指揮中心的目標顯示屏上根本就沒有訊號，也就是說沒有任何異常熱源出現在出事海域，像飛龍這樣的大出現後不被發現簡直不可想象。飛行中的飛龍體溫高達六十多度，再加上它那不小靛型，高空無人偵察機在七百公里外就能發現它的蹤跡。正要嚴肅的警告通訊器另一頭的，卻忽然聽到五聲的爆炸聲，這會兒值班軍官驚得一身冷汗：“真的出事了！”當即再也顧不得為什麼顯示屏上沒有目標了，立刻命令聯絡附近最近的巡邏戰機嚴密監視各自區域，不得擅離職守，同時命令基地跑道上待命的四架戰機立刻升空，趕往出事實施救援。隨後又命令一個綜合指揮機機組在四架戰機護衛下緊急升空，前往出事海域確認未能到目標的原因。求救訊號是全波段訊號，因此海事管理局同樣收到了訊號，一艘綜合救援船正在駛離港口，趕往出事海域。
就在北唐帝國空軍急急趕來的時候，飛龍們已經停止了攻擊，只是在貨船上空盤旋。他們此來的目的是為了摸摸北唐空中部隊的實力，自然沒有必要在普通貨船上浪費太多的魔力。八分鐘後，通州方向奠空中出現四個小點，剛才還驚慌失措的船員們頓時歡呼起來，提心吊膽的船長和大副也鬆了口氣。就在船員們認為危險馬上就要過去，帝國空軍馬上就會把這些該死的飛龍揍下來時，他們萬萬沒想到戰機裡的飛行員們也剛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早在兩分鐘前，飛行員們就打算用對付飛龍的老辦法，在八十公里外鎖定目標發射導彈，可是從升空起他們的顯示屏上就沒有顯示過任何目標。起先飛行員們還以為是指揮中心搞錯了，可是直到他們用肉眼看見盤旋在貨輪周圍的飛龍時螢幕上依然是一無所有。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畢竟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迅速恢復鎮定。這支編隊的指揮官一邊向指揮中心通報情況，一邊命令部下組成雙機編隊，準備近距離目視格鬥。此時，飛龍騎士們同樣也發現了自己的目標，蛇族和北唐華族的第一次較量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