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哥聽見付彥傑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裡發寒。猴子倒是無知者無畏,掙開齊的手,嚷嚷道:“小子,你還真是挺橫的,就讓大爺來教教你死字怎麼寫。”
就這時候一聲斷喝傳來:“猴子,你又想領門規嘛。”
一艘樓船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碼頭上,一個身影飛快的從樓船中衝出,倏忽間落在猴子面前。
猴子的臉色微微一白,猖狂的氣焰立馬消失,其他幾個人也是面有懼色,尤其是齊哥,額頭上冷汗直冒,所有人對著來人恭敬的行禮道:“伍師兄。”
伍師兄連點頭的**都欠奉,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倒在地上,嘴角帶血的雲易風身上。他皺著眉頭,冷然道:“你們竟然還敢毆打同門,真當門規是擺設嗎。”
其他人都眼神閃爍,不敢說話,就連齊哥也是吶吶無言,倒是猴子微微笑道:“伍師兄誤會了,我們就是開個玩笑,就是和雲師弟切磋一下,誰知道雲師弟這麼弱,我都沒有用力,他就到下了。”
伍師兄皺著眉頭,顯然對於這種說法也是十分的無奈,他看向雲易風,雲易風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斷掉的肋骨,悶哼說道:“確實是這樣的,猴子師兄已經手下留情了。”
伍師兄微微嘆了口氣,拍了拍雲易風的肩膀說:“易風,你根本不用這個樣子,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你大可跟我說。”
雲易風眼中閃過失落的神色,只是勉強的笑笑,沒有在多說什麼。
伍師兄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在多說什麼,而是終於會過身,對著付彥傑了。
他微微低著眼簾,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量付彥傑模樣,因為那樣多少有些不禮貌,剛剛在樓船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讓自己心驚的殺念,這樣的強度,不說別的,實力至少是在靈海境界。
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他重視了,但是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理會付彥傑,而是想先揣摩一下他,因為一個靈海境界的人,雖然足夠他重視,但不論是對以前的雲濤宗還是現在的碧遙島來說,都不是太值得重視的存在。
他現在站在這裡代表的是碧遙島,所以還是要拿出威儀,不能輕墮了碧遙島如今的名聲。
“客人有理,如今島上正在整修,暫不接待外客,碧遙島四日後重開,客人若有意,到時候碧遙島掃榻相迎!”
說完他才抬頭看向付彥傑,當看到那張有些熟悉的稚嫩面龐時他頓時愣住了。
猴子在他身後,沒有看見他怔住的表情,滿以為他是看見白素素所以怔住了,於是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伍師兄,是不是也看上那個女人了,您和新宗主關係近些,好歹是見過那位真容。”
“這個女人由您送上去是最好的,只是希望到時候伍師兄能為我們多美言幾句。至於這個小子,目無碧遙島,行妄自大,還請伍師兄教訓他。”
他話音還沒有落下,伍師兄突然衝到了付彥傑身邊,然後在這幾個弟子無比驚恐的眼神中,雙腳一軟就跪到了在付彥傑面前。
“大……大人!”
付彥傑眯眼,冷聲說道:“你認識我。”
伍實行身影顫抖道:“在下是計大先生的弟子。”
“哦!”付彥傑恍然,突然記起見過這傢伙一面,只是他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記罷了。
“你剛剛說碧遙島四日後重開?”付彥傑聲音有些疑惑,他明明就記得當時說的是七日啊,就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突然醒悟過了來,心裡暗自想道:“難道我和白素素在湖底小世界已經呆了三天了。”
不待伍師兄回答,付彥傑就先行說道:“好了,我明白了。不說這個,說說這幾個人吧,我這還沒怎麼樣吶,就仗著我的名號胡作非為,現在的碧遙島有必要養這樣的狗嗎。”
伍師兄額頭冷汗直冒,顫聲說:“如今島上人手緊缺,正是用人之際,這些人行事雖然糊塗些,但是好歹是有用之身。”
這個時候幾個守港口的傢伙也反應了過來,幾句對話中昭示出來的資訊表示出他們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他竟然就是如今島上的那位!
幾個人心膽俱裂,看見伍師兄跪在那個年輕人腳邊,這就是絕對不會錯的事情,幾人心裡即使在不信,在恐懼也只有接受這個事實。
自己這些人竟然打著這位的名聲,欺負到了這位自己頭上,這一刻幾個人都覺得天彷彿都踏下來了,傳言中這位喜怒無常,殺性極重,如今這些人都犯到了他手裡,萬萬是沒有活路的。
齊哥臉色大苦,雖然心裡剛剛有了些不祥的預感,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不祥會以這樣的方式爆發,他哭喪著臉,雙腳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一路爬到付彥傑腳邊,只是一個勁兒的磕頭,滿面驚駭的樣子,嘴脣顫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剩下猴子幾個人也有樣學樣,一路跪到了付彥傑腳步,這些傢伙心中寒氣直冒,他們可都記得,自己這些人剛剛竟然想讓這位給自己磕頭,還想讓他鑽襠。現如今要是能平息這位的怒火,讓他們幹什麼都行。
付彥傑看沒看自己腳邊跪著的這些傢伙,而是打量起了雲易風,發現他正面色十分複雜的看著自己,從他精彩的表情來看,根本沒有辦法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從碧遙島駛出的樓船穩穩的靠在了岸邊,一群妙齡女子衝了出來,頓時香風滿場,讓跪著的幾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不知雲裡霧裡,就連付彥傑的威脅似乎都淡了不少。
青兒衝在第一個,她一路小跑向白素素,胸前一對偉岸上下搖晃的樣子,似乎隨時有可能從衣襟中跳出來。
這婢子眼帶淚光,跑到白素素面前,幽怨的小聲道:“小姐,你這幾天都到什麼地方去了,真是擔心死我了,你要是在不會來,我也要跳進雲夢澤了。”
白素素看著這丫頭哀怨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顯然沒有多說的**,以她之聰慧,早就和付彥傑一樣,從剛才伍師兄的話裡得知了自己和付彥傑在雲夢澤底呆了三天。
看見自己家小姐不說話,青兒立馬掉轉了矛頭,對準付彥傑說:“喂,我說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帶著我們家小姐不聲不響的就失蹤了,不知道人會擔心的嗎。”
白素素蹙眉,她可知道付彥傑現在的心情十分不好,於是低聲喝道:“青兒,不得無禮。”
青兒喊了一句,也意識到了現在氣氛很詭異,付彥傑面如寒冰,腳邊還跪了一圈人,明顯是發生了什麼。
她悄悄的吐了吐舌頭,不敢在說話了,乖覺的退到了自己家小姐的身後。
月彩心和計若雪聯袂而來,身後還跟著一干舞姬,月彩信橫了付彥傑一眼,發現這傢伙現在滿面寒霜,稚嫩的面容有幾分讓人驚懼的威嚴。
她嘴脣微微翳動,終究什麼都沒說,皺了皺鼻子,走到白素素面前,拉起白素素的手臂,撅著嘴說:“表姐,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真是擔心死人了,不是被什麼人綁去了吧。”
計若雪領著一眾舞姬,款款的向著付彥傑行禮,一片鶯聲同時響起:“恭迎主人!”
付彥傑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些,對著若雪微微點頭,這引得月彩心一陣不滿,小聲的嘀咕道:“什麼嘛,竟然都不理我。”
聽見計若雪這聲主人,那邊站在的雲易風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量頹然的坐倒在地,雙目漸漸的變得呆滯起來。
付彥傑注意到了這點,心裡肯定了他的身份,姓雲還叫雲易風,定然第雲千仞的種無疑了。而且看他看計若雪那複雜的眼神,就能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匪淺,又不似男女之情,也就只有這種古怪的親情了。
“元千仞這老傢伙還真是能生,三子一女,哼哼!”付彥傑心裡微微吐槽,心思有些負責:“這小子的身份恐怕和計若雪一樣尷尬吧,雲千仞在的時候定然就時常被人欺辱,如今雲千仞死了,他的日子定然更加的不好過。”
心中想著這些,付彥傑心情越發不好,因為他能衝雲易風的身上看到些自己的影子,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過太多這種事情,但是記憶深處的感覺卻十分的明顯,無比的真實,一點都不比自己親身經歷來的差。
一眾舞姬看著付彥傑面色不善,個個都展顏笑著,想要討他歡心,水菱這丫頭更是擺了個撩人的舞姿,柔柔怯怯的道:“主人,這幾天我們都有認真的練舞,就等著您回來過目了,彩心小姐還把我們的衣服改了改,您趕緊回去看看吧。”
付彥傑心裡微微感動,他淡淡的笑笑說:“好啊,不過這之前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著他冷眼看向伍師兄,正準備開口說話,猴子竟然就爬到了他腳下,抬頭諂媚的笑著道:“原來您就是主人,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主人……”
接著就是一大推令人噁心的馬屁,付彥傑聽著聽著就笑了,實在是因為這傢伙太不要臉了。白素素眼中也閃著厭惡的神色,對於這樣的小人,任何人都不會有好感。
齊哥額頭冒汗,心裡大大的遺憾:“又被這猴子搶了先,就憑這堆噁心的說辭,竟然就能掏得這位的歡心,早知道我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