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五官的問題，你怎麼能埋怨嫂子呢！？你這個丈夫當的真是失敗！”
“好了，別和我貧，就算我說不過你你還是要聽我的，這沒辦法！”手分別滑到褲子兩側勾縫線的地方，然後又滑進口袋裡。靠著欄杆的腰部一用力，雙腿直立站在那裡，風度翩翩形容斯。
“鵬洝哥，你越來越沒勁了！陪我解解悶都不行！”司凡學著他的樣子，也那樣站著。只不過雙手插兜變成大拇指扣在口袋裡。
一個成熟穩重，一個陽光灑脫。長長的影子傾斜在木板上。
誰能想到兩個人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
有時候李鵬洝會覺得這樣的男孩子有這樣的遭遇會可惜，但是自己一直對於旦夕禍福看得很開，畢竟是個醫生，看多了也習慣了，如果都有那麼多感觸的話，自己可能會得上多愁善感的病。
“說說吧”
“說什麼？”司凡歪了歪嘴偏著頭，這樣的神情竟然讓李鵬洝覺得很可愛，真是可怕了。
“別裝傻！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也可以不說，我等會和你嗎講實話，就說你有相思病！”
“什麼？相思病，有你這樣的醫生嗎，怎麼隨便下判決書！”
“我這不是還沒出，可是患者不配合怎麼辦？”李鵬洝覺得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走到藤椅邊，拿了桌子上的一塊糕點嚐了嚐。
“什麼不配合，你這樣的醫生真的很沒有醫德，不好好安慰‘患者’就算了，還淨說威脅性的詞語，真是......”
“如果要說我沒有醫德的話可以免了，你早就說過很多遍了！”
李鵬洝回頭拿著司凡的神情，自己都覺得時光不薄。當初奄奄一息的少年，現在還能堅強活了下來，他不否認自己操刀有方，自己都覺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這也是作為這個職業能覺得驕傲的事情。
“還不打算說？我說兄弟，你這樣不是
逼著我和你家那個小叔叔說實話嗎？！”
“你都不知道什麼實話怎麼說。”司凡不屑的說到。手往空中一揚，頗有你奈我何的意思。
“我的口才還不用你來質疑。”神態有些高傲，但是不惹人討厭，也沒有什麼男神一樣的距離感。
李鵬洝沒想到這次的司凡這麼不爽快，和自己預估的有些詫異。但是下一秒自己的思緒便被司凡拉回到了現實生活，讓他又覺得，這樣“含蓄的”表達公式是可以成立的。
“你說愛可以順利轉化成犧牲和奉獻嗎？”
“怎麼突然就這麼高深了，犧牲和奉獻，也太偉大了吧！”李鵬洝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知道哦啊為什麼，就像突然看到一個陽光少年，開始忍著疼把自己心裡的小心翼翼藏著的東西掀開來。突然覺得自己是殘忍的，但是司凡依舊一臉坦然，早就看慣了生死也親身經歷了幾次鬼門關，早就超然了！
“和你很正經地說，你如果不想聽我就不講了。”
“好，一本正經，我現在聽著。”隨即，李鵬洝又補充道，“關於愛的犧牲奉獻，你不是很早就體驗過了嗎，怎麼還問？”
“和小叔叔是親情，你不要再拿這檔子事出來說，我覺得是應該的！就像你那種情況的時候也會奮不顧身救我嫂子一樣，自然而然的事情。”
“那就是愛情咯，夢中女神怎麼你了？”終於走到這個詞上，李鵬洝覺得自己終於走到了設定路線。
“嗯。應該說我把女神怎麼了。”
“這話說的。”大概三秒鐘的靜止和喘息，李鵬洝也不想再拐彎抹角，自己的心理學可不是白修的。“為什麼不選擇勇敢一點？”
“呵，沒有未來的事情我一直都不會選擇開始。”
“你的身體照這個情況不差，別那麼悲觀。”
“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清楚，情況不差是什麼情況，再調養個兩三年就能和正常人一樣
了嗎？你三年前也是這樣和我說的，我們都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看到現在站在這裡的我，身體裡面什麼樣子，你比我還清楚，不是嗎？！”
李鵬洝剛想開口，但是還是把樂觀的話嚥了回去。他確實說慣了安慰患者的話，有時候把自己都騙了，“人總要為自己活一次，自私一點沒什麼不好，司凡，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累嗎？”
“你是想說我活該吧！”
“是活該，但是你確實不應該選擇總是偉大的方式，讓自己快樂一點吧！”
“......很難做到。”腦海中想到林彎彎的身影，不由得陷了進去，曾經快樂的美好回憶，點點滴滴都像是嗜人心的毒藥。
彎彎如果真的喜歡自己的話，也不會在那些自己追求的那麼多次裡都笑著說自己別開玩笑了，好兄弟不好嗎？
好兄弟，當然不好。
如果能喜歡自己，就算是被感動，也早就在一起過了。
或許真的是，緣分不夠，或者感覺差了那麼一點。
他和小叔叔站在一起的樣子雖然覺得刺眼，但是不得不承認卻有莫名的和諧的感覺，即使兩個人的表情都是生硬的，但是中間總覺得有什麼在溫暖流動。
這很讓人羨慕。
司凡到現在也終於承認了這樣的感受，真的時候有些說不出的殘忍，但是很清晰很真實。
“不講這些了，這根本不是應該浪費時間傷腦筋想。”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值不值得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也最有發言權。你的事情我想你可以處理好，作為醫生更應該相信，朋友。”
“終於聽到了一句人話，真不容易！”
李鵬洝淡淡笑著，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
“體檢結果沒有什麼較大的浮動，但是，司凡可能會覺得悶，我建議阿拉斯加雪這種生物群體可以適合他無聊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