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爭論
她看著顧時錦，笑意溫軟，“聽見了啊，你說擔心楚小姐一個人會出事，所以把她留在了這裡。等到明天早上她好一點了，就會離開。”
她說話的語調沒有什麼起伏，看起來很是平靜。語氣聽起來再尋常不過，沒有一點鬧情緒的意思。
“就這樣？”顧時錦覺得她太過安靜，他反而希望她可以跟他吵一吵，鬧一鬧。
宋亦暖清麗的五官，神情當然，表上面雖然看上去在笑，但是眼睛裡卻沒有多少的笑意，“不這樣，你還想要我怎樣？”
大吵大鬧麼？她覺得太過費神又費力。
“你不想讓可兒留下來？”
“我想不想，她不都已經留下來了嗎？”宋亦暖覺得現在是說這些，挺沒有意思的。
難不成，她說不想讓楚可留下來，顧時錦就要把人給趕出去？
顧時錦盯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觸底她眼底的溫度，眸色有些涼，“你對可兒說得，都是真的嗎？”
宋亦暖微微一笑，“你是想要來套我的話？”
“不能說？”
“沒什麼不能說得。”宋亦暖覺得顧時錦有點反常，今晚老是揪著她不放，“能說的我已經都說的，不能說得我也是一句都不會說的。你也不用來套我的話，你知道的，我要是不想說，誰也沒有辦法讓我開口的。”
她四兩撥千斤，避開了顧時錦的問題。
在宋亦暖看來，莫子臣還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比陰晴不定的顧時錦好多了。可是，自從知道，他和楚可在一起以後，她也對莫子臣沒什麼好感了。
以前他喜歡蘇妍吧，她還覺得這個人挺有眼光的。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顧時錦總是說，蘇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認為，楚可也不是什麼善角色。
“你不要拿搪塞可兒的那一套來搪塞我。”顧時錦顯然有些不悅，看著宋亦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淡淡地說道：“你騙的了他們，騙不了我。我太瞭解你了，你說謊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不自覺的小動作，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有發覺。”
宋亦暖沒想到顧時錦連這個都注意到，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顧時錦。
顧時錦看著宋亦暖不言不語的樣子，說道：“所以，你現在肯對我說實話了嗎？”
“實話？”宋亦暖不知道顧時錦所指的實話是哪一些，語調清淡地說道：“如果你指的是莫子臣和阿妍之間的事情的話，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指的不是這個。”顧時錦盯著她的眼睛，再次開口說道：“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宋亦暖想了想，“我還是那句話，我所說的句句屬實。說我撒謊，未免太難聽了。比起謊言著兩個字，我更加傾向於善意的隱瞞。當初的莫子臣和阿妍沒有過什麼，以後也不會。你也不用擔心，蘇妍會為了擺脫陸南城，做出一點什麼事情。在這一點，她有自己的道德底線。超出她道德底線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暖暖。”顧時錦叫著她的名字，“我就是想知道你隱瞞的那一部分是什麼。我知道，對可兒和韓馨兒都有偏見。不可否認，我對蘇妍也有偏見。在我看來，蘇妍的心思手段太過高明，若是她真的計較起來，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夠她玩兒的。”
“蘇妍和南城分手，雖說不是韓馨兒直接造成的，但是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間接的作用了。但那也是他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用去幫蘇妍遮掩什麼……”
宋亦暖失笑，顧時錦他這是認定了，她所隱瞞的那一部分，是會影響到莫子臣和楚可的。
“她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去幫她遮掩的？”宋亦暖反問道：“如你所言，以蘇妍的聰明，她還不需要我來為她遮掩什麼。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先一問究竟，看看我所隱瞞的部分是不是會威脅到楚可和莫子臣兩人之間的關係，對吧。”
她在給顧時錦打著太極，顧左右而言他。
顧時錦抬手按了按眉心，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宋亦暖，你給我好好說話，少陰陽怪氣的。”
嗯，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我向來如此，要是你不樂意聽，可以不聽啊。”
顧時錦的臉色沉了下去，眉宇間隱隱有著點點怒意，“我好好問，你就好好的回答。你要幫著蘇妍，我沒有意見，但是你至少得有點是非觀念吧。”
“我怎麼沒有是非觀念了？”宋亦暖說著就坐起了身，學著顧時錦的模樣，半靠在床頭，面容寡淡，“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最無辜的人就是阿妍了。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差點背了鍋。我都還沒有為她抱不平，你就先把楚可歸位了受害者的一方，是不是也有點是非不分？”
宋亦暖攏了攏被子，裹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肩膀，“這件事情，我們兩個在這裡爭論沒有任何作用，也沒有什麼可爭論的。是非黑白都在那裡擺著，你非要覺得我隱瞞了事實就是撒了謊，我也無話可說。”
“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去問蘇妍，當然，她願意告訴你的話，我沒有意見。”
顧時錦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肯告訴我了？”
“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宋亦暖的語氣很淡，沒有半點婉轉的意思，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二點多了，“時間不早了，我累了要睡覺。你要是睡不著的話，去書房待著吧，不要打擾我睡覺。”
說著，就躺下了，不管顧時錦是什麼臉色。
顧時錦聽到她那句“去書房待著”，整張臉黑沉沉的，陰得都快滴出水來了，“你就打算這麼睡了？”
宋亦暖聽到顧時錦的話，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到底是想怎麼樣。她這樣也不對，那樣也不對。她不想理顧時錦，這個男人太難纏了，她都想拿枕頭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