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雀斑在飛-----No.9 啤酒罐穿上情侶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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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 啤酒罐穿上情侶裝

我們目不轉睛盯著電視機上方的掛鐘看,心怦怦跳,漲鼓鼓的期待在一圈一圈消瘦。

半個鍾到了,所有的期待化無烏有。爸爸面無表情揹包,穿鞋。我撲向電話機,最後一次撥那串長長的手機號碼。

電話裡一片嘈雜,傳來阿拉蕾的聲音:阿姐,拜託開快點快點,人家肯定以為我說話不算數呢!

另一個女聲:兩罐啤酒,要包裝一整夜,一針一線的,誰給你那麼偉大的動力?

阿拉蕾:呵呵,一個雀斑會跳舞的小姑娘?

我眼睛睜大了,張大嘴巴,"阿拉蕾"還沒叫出口,嘴巴突然被捂住了。是爸爸,他用食指摁住嘴脣,示意我聽下去。我們大氣不敢出,繼續聽下去--另一個女聲:別騙我了,是小雀斑他爸爸吧?全世界的人都曉得了!

阿拉蕾:是又怎麼樣!他很帥,心腸又好,我看到雀斑寫來的信,他符合我的全部夢想。昨天,我見到他了,雀斑一點也不吹牛,就是他架子搭得好大。他"侍魂"玩得好極了,我們臭味相投又旗鼓相當哦。

爸爸的大耳朵紅了,他想塞住我的大耳朵,我威脅著張開嘴,他乖乖住手。

另一個女聲:怎麼個臭味相投法?

阿拉蕾:我們的血液裡,頑皮佔30%,**佔30%,矛盾佔30%,說不清楚的佔10%。我好象已經等了他很久了,我相信自己的感覺,沒錯的!

另一個女聲:再想想。要是接受他,就要接受三個人,有老婆婆,還有一個小女孩!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爸爸的表情更是奇怪,眉頭皺著,嘴角卻咧開著。

阿拉蕾清清嗓子:我喜歡,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一個現成的家。爸爸去世,老媽改嫁,19歲起,我一直一個人生活了,好冷清。我做夢都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多好,三代同堂......爸爸的手垂下來,公文包掉在地板上,檔案紙撒了一地,他也沒去揀。

爸爸甩了拖鞋,邁著夢遊一樣的步子,輕輕敞開了兩道大門--房門和鐵門。

阿拉蕾是一個人上來的,抱著一個漂亮的紙包,出現在我家門口。敞開的大門把她嚇一跳,姐姐穿著白帆布揹帶裙,眼睛紅紅,那模樣,真的象一隻小白兔呢。

我撲上去,大叫:"我和爸爸聽見你在電話裡說話呢!""呀!"她手忙腳亂掏口袋,一看手機,吐吐舌頭,"怪不得,不小心碰到應答鍵了!"爸爸站在我背後,微笑著,手足無措。足足有兩分鐘光景,他倆面對面站著,嘿嘿笑。我大概算是唯一清醒的人,我拿出拖鞋,自說自話去解阿拉蕾的鞋帶,她連連擺手,舌頭打結:"哦、不用了,不用了,我放下東西就走。""不給我看看,包了一個晚上的作品?"爸爸總算回覆正常。

"我也要看!"我跳呵跳。

爸爸拎起帶子,慢慢從阿拉蕾懷裡拉出紙袋,放在餐桌上。

"要是不喜歡,一定不要勉強,告訴我!"阿拉蕾鼓起勇氣請求。

紙袋也是深藍色的,拎手卻是雪白的,還有膠水的痕跡,也是阿拉蕾的手工吧。

爸爸雙手伸進去,閉起眼睛。我看見了兩罐圓柱形的啤酒罐外,套著兩件小小的套頭毛衣,一件雞心領,藍底白條;一件半高領,喇叭袖,白底藍條。

爸爸開啟眼睛,"老天,一對腆著肚子的胖廚師胖廚娘?"阿拉蕾的臉刷紅了,一彆頭要走。爸爸拉住她,舌頭也打起結來,"呀,呀,我沒、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對了,我想起了一支音樂,一首斯特勞斯的曲子--《啤酒捅波爾卡》,你聽過沒有?"阿拉蕾搖頭,臉色的紅還是沒有褪下去。

"我放給你聽,我家有斯特勞斯的CD!"爸爸

"哦!"爸爸連連點頭,他把一對啤酒罐握在手心裡,走回到阿拉蕾姐姐面前,"我實際上是想說,它們太般配太相稱了,從裡到外。就像、就像我和你。太美了,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爸爸的聲音越來說越輕,他拉開指環,交給阿拉蕾姐姐一罐。

我幸福地站在他們中間,在啤酒的麥色泡沫裡傻呵呵地笑呵笑。

耶,我爸爸終於真正成為阿拉蕾姐姐的"最佳男主角"!

後來麼,一切都妙不可言,星期一,阿拉蕾把我的女朋友們全體徵服--柳格格和程黎她們不但見識了112種各國紙巾,每人還分到一包荷蘭的藝術紙巾,每張都摁著鬱金香的凹凸花紋。也嚐到了六種味道的德國巧克力:草本、原味、榛子、杏仁、果粒、薄荷,有些酥酥的口感,時髦得不得了。

阿拉蕾牽著我們的手,最後亮出了她的鎮店之寶:十隻美國製造的"魔麗鞋":大紅的如意鞋、琉璃的新娘鞋、毛絨絨的粉粉的拖鞋、,十字鏽的撲克鞋......它們都是阿拉蕾的寶貝,我們只能很輕很輕地碰一下,像針一樣輕。

從來沒有見識過那麼精巧、那麼漂亮的鞋子,最小的,只伸得進小拇指的尖尖。一隻只放在掌心。好象看得見豌豆公主翩染起舞。

她們在它們面前流著口水,一點也不害羞。

"很貴吧?"程黎問。

阿拉蕾點點頭:"為了買足10只鞋子,我花完了所有攢的錢。""為什麼要那麼多?"我問她。

"因為,她們說如果你擁有了10只,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就會很快出現。"阿拉蕾第三次露出天使般的笑容,眼睛眯縫著,透出清亮清亮的光彩,"真的很靈哦!"我也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我們也要收集!""噓!"阿拉蕾要她們輕聲,"要把這個願望暗暗藏在心臟最深處,很耐心很小心地守護。"第二個週六,爸爸本命年36歲的生日。阿拉蕾在食品一店買了一桶巧克力漿,她、雀靈還有我齊心協力,把融化的巧克力一層一層塗在鬆軟的糕體上,放到烤箱裡烘焙,甘美的氣味一陣一陣鑽出廚房的門縫。

"一二三",當雀靈笑眯眯地捧出略帶覆盆子味的黑巧克力蛋糕,我和阿拉蕾一齊大聲唱起來:"祝你生日倒黴/祝你蛋糕發黴/祝你缺胳膊少腿/祝你越長越肥!"爸爸大笑,指指蛋糕上一匹單腿跪著的巧克力馬,好久沒見他這麼敞懷大笑了。電話響了,雀靈忙對爸爸說:"壽星佬切蛋糕哦,今天我來當’總機小姐’!"接完電話,雀靈神色怪怪的回到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蛋糕,爸爸問:"崇明鄉下來的電話?"雀靈搖搖頭,看看阿拉蕾。

"我先走了!"阿拉蕾擦擦手。

"不、不用!"雀靈喝了一大口茶,目光轉向我:"雀斑,你媽媽懷孕了。她、她想要我到澳大利亞去!""什麼?!什麼呀?!"我一向靈敏的大耳朵突然失靈。

房間一點聲音也沒有,爸爸的鼻孔和眼睛一起放大,無聲無息,像離開水的魚。蛋糕切到一小半,他輕輕吞一口唾沫,繼續切。動作開始走形,透明的刀子活象陷在泥塘裡,深一腳,淺一腳,看起來怪吃力的。

"我來吧!"阿拉蕾拍拍爸爸,"你準備好碟子。"爸爸如釋重負,一屁股坐下,灌了一大口茶,然後跑進廚房,噼噼啪啪開櫥門。雀靈跳起來,"我來拿,我來拿,你不曉得放在哪裡的。"雀靈叮叮噹噹端出四隻小骨盆,爸爸舉著一大把細長的小調羹跟在後面,滿臉愧疚:"媽,我平時是太偷懶了。"自從雀靈從崇明鄉下趕來照顧我和爸爸的生活以後,廚娘雀靈負責出菜,跑堂雀斑負責上菜,顧客爸爸麼,只管呆在外面飯桌上舒舒服服張口就是了。

"男人在外面奔,也辛苦的,不認得廚房門很正常。我家老頭子一輩子沒幫我燒火的,不過,他總把稻草稈預備得撲撲滿,夠我把火燒得旺旺的。"雀靈開始用塑膠鏟子分蛋糕。

"我根本就省略了廚房,微波爐、烘箱、電熱壺,三轉兩轉,一頓飯搞定!"阿拉蕾把最大的一份放到我面前,從側面看,金黃、巧克力、還有獼猴桃的淺綠,層層鑲嵌,真是誘人極了。我啊嗚一口,眼珠一跳一跳因為舌頭每舔一下,就有不同的味道跑出來。

我陶醉得忘了一切,私下裡在算我的生日還隔多少天。

"雀靈外婆,你要到澳大利亞,做飯差不多跟我一樣,遠離油煙,還有明火!"阿拉蕾隨口說道。

我喉嚨哽住,那個詞兒,"澳大利亞",像子彈一樣響亮地穿過我的心房。雖然說美味的蛋糕能夠糊住我的嘴,可糊不住我的大耳朵還有小心眼:我的生活裡就要多出一個人來,一個不知道什麼樣子的小不點,他還沒冒出腦袋,就毫不費力要把雀靈從我身邊奪走。

"不要你走!"我扔下調羹,撲過去,兩隻胳膊緊緊箍住雀靈圓滾滾的腰,"雀靈是我的外婆!"阿拉蕾"啪"地封住嘴,不安地看看爸爸。爸爸把屁股下的凳子挪到我旁邊,耐心地扳我的手指:"瞎講,只要你媽媽生的孩子,就應該管雀靈叫外婆!"一句話,我心頭頓時壓過一萬條大象腿。

"他要敢生出來,"我悲憤交加,大喊大叫,"我就把他狠狠摁回到肚子裡去!"雀靈兩隻手在藍花布圍單上扭來扭去,"不管她,不管她,來,雀斑乖乖,吃蛋糕喔!""那你要答應我,不做別人的外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我拼命搖雀靈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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