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看你來了!”楚笑歌活蹦活跳的跑到夏暖燕身前,並把剛才和陸雲對打的事,一一說來,在她的言詞裡,已經把這當成一件趣事,話畢,她故意板起臉:“嫂子,你要怎麼處理這個目無尊卑人人?”
“目無尊卑的人,在莊王府,當然是永不錄用的。()”
“王妃……”千楠急急的張口,倒是陸雲心安理得的站在那裡,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更不像楚笑歌說的,目無尊卑。
“千楠,你也別急!”夏暖燕淺笑:“在我這院子裡,我還沒發現誰是目無尊卑的,要真算起來,倒是有一個,有高貴的郡主不做,偏偏要女扮男裝,在王府竄來竄去,是不是故意讓人找茬的,我就不清楚了。”
楚笑歌嘟嚷起小嘴:“嫂婦就是訓我,還是在護短?難為人家對你用心良苦了。”
夏暖燕順勢說:“那好妹妹,你願不願意,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放過陸護院呢?咱不也一樣,不打不相識?”
陸雲上前一步,雙手作揖:“小的目拙,沒有第一眼認出郡主,還希望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
“好吧!不和你瞎扯了,不過,說真的,你的身手還不錯,改天和你比一場。”楚笑歌調皮的說,然後拉著夏暖燕的手,收斂笑臉:“嫂子,去換套衣服,跟我出去走走。”
“為什麼要換衣服?”
“你女兒裝出去,太搶眼了,不安全,千楠,去給你家王妃找套男裝來。”
“這?”千楠盯著夏暖燕,臉帶難色:“郡主,現在外面那麼亂,王妃還是呆在王府好點,你若是喜歡玩,要不,奴婢陪你玩!”
“我就知道你們不願意讓嫂子出去,才偷偷摸摸的進來的,這是命令,你儘管去就是了
。”
“我說,笑歌,你能不能讓我知道,你又想玩什麼了,其實,我確實也不怕什麼採花賊,況且還在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不敢出現,只是,你把我也矇在鼓裡,就不好玩了。”夏暖燕這話,其實是說給陸雲聽的,如果楚笑歌想玩,至少讓陸雲和千楠放心,才行。
“出去就知道了,這一次,我不是玩的。”楚笑歌水靈的雙目一動不動的,說得認真而讓人找不到一點拒絕的理由,態度誠懇得就如她剛才說的那般,用心良苦。
夏暖燕點頭:“好,千楠,去吧!”
陸雲目光掃過楚笑歌,著實看出,她是玩意全無,頓時有點不安了:“王妃,要不,讓小的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還是能照顧好自己的,況且,不就出去走一趟,至於勞師動眾嗎?”
夏暖燕第一次穿素衣,白色的衣衫更趁出她膚白如雪,看上去挺彆扭的。
醉仙樓是月城最大的茶樓,坐落在月城最繁華的地段,每天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夏暖燕她們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在茶樓中間,坐著一白鬍子先生,他拉著二胡,有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笑歌,你就帶我來這裡?”
“嗯,等會你就曉得了。”楚笑歌咬著茶杯,隨即對著夏暖燕身後招手。
石惜蘭出現在她們面前,溫和的笑著:“笑歌,越來越俊俏了。”說畢,石惜蘭目光在夏暖燕身上,眼裡掠過一絲波瀾,久久未移開。
“石姐姐,先坐下。”楚笑歌拉著石惜蘭在她們中間坐下,打趣的說:“石姐姐,看不出來,看到俊俏的男子,都把我給忘了,盯著不放,也不知道害臊。”
“敢情,這位就是莊王妃了。”石惜蘭沒有正面和楚笑歌答話,而是把話題直接投到夏暖燕身上。
夏暖燕笑而不語,從剛才石惜蘭盯著她看時,她就明白,石惜蘭是個心細的女子,能發現她女扮男裝,一點都不奇怪,況且,還有一個女裝男扮的楚笑歌在,要猜出她女兒身,本就是件輕巧的事
。
楚笑歌不依不饒的挽著石惜蘭的手:“石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要真有個這麼俊俏的男子,你還捨得讓石姐姐認識嗎?”石惜蘭說話時,總是溫婉如她的名字一樣,惜蘭,她抬目,溫情的看著夏暖燕:“莊王爺揚名在外,有賢妃如此,是他的福氣了。”
“福氣,有的時候,只是別人給而已,暖燕向來,福薄如紙!”夏暖燕聳聳肩,如果真是福氣,該多好呢?只怕,外人眼中的的幸福,經不起幾回斟酌,再說,世人都知道,君世諾心裡住著的那個人,是言望月,而非莊王妃,石惜蘭這話,讓她有種無地自容的嘲諷,卻又分外明白,石惜蘭只是出於好心。
這裡氣氛陷入了尷尬,白鬍子那邊卻熱了起來,此時,茶樓已經座無虛席,白鬍子放下二胡,開始說起書來。
“論古追今,前有端王妃,色絕天下,今有莊王妃,貌絕人寰,大夥都知道,莊王妃是和親公主,肩負著和平的使命,入嫁莊王府,這可苦煞了靖國男子,傳言說,莊王妃那個美,就好比天仙下凡,姿似仙女貌勝幾分,風情萬種柔若春水,醉臥桃花林,暗香自身來,只可惜,這般女子,只落得夜夜孤枕。”
一華衣男子挑眉,帶著譏諷的語調說:“我說,老頭,你說書混飯吃,也不至於天天在這裡糊捏事實,這世間真有你說的那麼動人的女子,我就不信。”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這老頭說的話,一點都不摻假,我是在宮裡當差的,不瞞你說,皇上大壽那天,莊王妃可是隨便的跳了一支舞,所有的人,都把持不住了。”一男子附和著說,一碗酒下肚,就更直言不忌了:“當時我就站在端王爺身後當差,兩眼都看直了,差點站不穩了,那莊王爺還有意思,放著這美嬌娘不要,還說想娶言望月,言望月和莊王妃比起來,算個屁。”
因這一席話,醉仙樓鬨笑成一片,而和這個說話男子一起的另外兩個人,連忙拉起他,悻悻離開,畢竟,他說這話,太輕浮了,換作是別人,聽了可能他們就是橫著出醉仙樓了,幸好,夏暖燕並不是那喜歡興風作浪的人,再說,人家說的也不全是是非。
夏夏燕壓低聲音:“你們是不是該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走,離開這裡再說。”石惜蘭使眼色,她們聽話的起身,不動聲色的離開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