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寂月流塵就那樣筆挺的站在汐玥面前,他的手裡拿著一張攤開的紙,而這張紙卻是汐玥在熟悉不過的了。
汐玥見寂月流塵如此坦然的看著她,不由得便有些惱怒了,她曾經在美國生活過五年,受了美國人重視**問題的影響,以至於在後來的人生中,她最討厭的便是他人不經過她的允許就隨意觸碰她的東西,偷窺她的**。
哪怕是寂月流塵手中拿著的這張建築構造圖其實並不存在觸及**的問題可言,但是此刻她卻是抑制不住一股火苗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冒了出來。
汐玥身後的一一,一看那被打開了的櫃門,以及寂月流塵手中拿著的東西,不由得眼底閃過一絲不妙的神色。
跟了汐玥這麼久,她自然也是摸透了汐玥的性子,什麼東西該碰,什麼東西該問,她也是一清二楚,如今皇上倒是好了,直接踩到了主子的雷區,怕是主子好不容易對皇上剛升起的好感,也在頃刻間崩塌了。
而這一邊,寂月流塵見汐玥眸光微冷,眼底的疏離、不悅變得顯而易見,不知為何,頭一次覺得心裡怪怪的,從來不在乎他人想法的他,從來不知道尷尬為何物的他,此刻卻有些手足無措,儘管此時他神色依舊冷清坦然,但卻掩蓋不了他內心的情緒波動。
她,這是生氣了嗎?
可是因為他的無禮之舉?
“皇上今兒個找本宮可是有什麼事情?”寂月流塵還未反應過來,汐玥便冷冷開口道。
她的嘴角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疏離而又陌生,分明是微微笑著,卻是偏生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寂月流塵不動聲色的皺了皺那好看的眉梢,淡淡道:“朕只是……”
“皇上只是習慣了全天下的東西都是你的,故而覺得隨意翻看本宮的東西也不是什麼不對的事情,對嗎?”汐玥走了過去,奪過寂月流塵手中的建築構造圖紙,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眼底卻是濃濃的嘲諷。
即使有些生氣,不可否認,她也是沒想到,寂月流塵這廝的智商竟然這麼高,這書櫃是她按照現代左右推的門設計的,一般來說,古代這些個沒見識的人類,會按照前後運作的方式,開啟門,而實際上無論他怎麼用力也是無法開啟的。
而依著寂月流塵這廝的力氣和內力,大概只要一前後拉門,就會留下一些磨損的痕跡。可是,汐玥瞧著那木門,絲毫沒有因為用錯誤方式開啟而留下的痕跡。
有就是說,寂月流塵完全是一次性,竟然一次性就研究出了這木門的開啟方式,這廝還真是過分的聰明。
“朕先回去了……”汐玥的思緒還沒回過來,寂月流塵已經開口說道。
隨即,他也不再說什麼,轉了個身,便遠遠走出了墨房,留下汐玥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難道說,她話說重了?想想也是,寂月流塵大抵也是出於好奇的心態,才動了她的東西,捫心自問,若是她自己遇到有些奇特的東西,大概也是會忍不住想要研究一番,然後再動一動,怎麼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讓寂月流塵一定要做到呢?
而且,那廝雖然冷冰冰的,但卻也不是品質那麼惡劣的人,她怎麼就忍不住說了那樣的話呢?那廝是不是……受傷害了?
一一看著汐玥不動聲色的站著,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以為是汐玥更加生氣了,便不由得怪起了寂月流塵不懂得哄女孩子,竟然惹惱了自家主子,完全是不記得當初她的主子其實是寂月流塵。
而明顯,汐玥也沒想過,她素來毒舌慣了,從不會在意別人受不受傷,怎麼這次就突然在意起來了?
想了想,一一便開口試圖勸慰汐玥,道:“主子,你不要生氣了,皇上他大概是不大懂得與人交流……”
“一一,你說他今日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汐玥並沒有回答一一,而是轉了個話題,神色淡淡道。
“額……好像是太后讓皇上過來請教主子,關於那個華……華爾茲那種舞蹈的問題吧。”一一撓了撓腦袋,想了想才回答,記得寂然是這樣說的,只是那時候寂然一邊說一邊壞笑著,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以她之見,自然是想不到當初那個她心中高冷無情的主子也有一天會去學習所謂女子才可以學習的舞蹈。
汐玥聞言,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目光有些悠遠,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嗯。”
……
……
梵音閣
隱衛幾個見寂月流塵如此快的就回來,而且面色冷清,看不出絲毫情緒,不由得個個伸長了脖子,一直等到寂月流塵進了屋子,才聚在一起,拉著跟去鳳宮的寂然和寂靜,問個不停。
“怎麼這麼快?寂然,主子不是得了太后的命令,去小皇后那兒學習那什麼華爾茲嗎?怎麼還沒有半刻鐘就回來了?”寂寞最是好奇的很,忍不住拉著寂然便開口問道。
一直以來,他便是第一個覺著自家主子待小皇后特別的,不想因為一次口誤,竟然被調離了崗位,被寂然趁虛而入,那時候他可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故而現如今,一遇到寂月流塵和汐玥的事兒,他比誰都著急。
寂然看了一眼急切的寂寞,便朝著他使了個眼色,嘆了口氣,幽幽道:“寂寞,你怎麼不問問寂靜啊,每次都是問我,要是被主子聽了去,我可是也要跟你一般的下場咯!”
“寂然,你什麼時候變得畏首畏尾了?這可不是你的
作風。”寂寥哼了一聲,想起自己因為一時晃神就被寂月流塵罰了時,寂然這小子可是最為嘚瑟的時候,他就一陣不爽。
寂寞也撇了撇嘴,朝著寂然翻了個白眼道:“就是,寂然,你不是不知道寂靜這個木頭,比寂滅還要沉悶,你都不說他還會說?”
就在這時,寂靜忽然出聲,只聽他冷冷道:“主子和小皇后吵架了。”
“寂靜?”寂寞嚇得起來,試圖去捏寂靜的臉,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易容喬裝扮成了寂靜混進來了。
早知道,寂靜可是他們幾個兄弟中最是無趣的人,而且這麼多年他經常和寂靜一起侍候寂月流塵,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為人?
寂靜一個快速閃身,便躲開了寂寞的‘非禮’。一旁的寂然也忍不住瞪著眼睛,一臉懷疑道:“寂靜,你這是……怎麼了?”
“主子惹惱了小皇后,我覺得你們有義務去開導開導主子。”寂靜面色冷冷,聲音也有些暗沉。
跟了寂月流塵那麼多年,他也是頭一次見寂月流塵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如此特別,而今寂月流塵也是二十弱冠了,卻依舊是沒有孩子,說起來他也是有些操心的。
故而今天他才會破例說一次,希望這麼幾個他認為的奇葩可以幫忙開導寂月流塵,雖然他也沒有歷經什麼情愛,可是出了這麼多次任務,他也是知道,女子大都是需要哄著的。
不得不說,寂靜其實外表看似是一個鐵血硬漢,但是實質,他的內在還是頗有些老媽子的情懷的。
與寂靜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寂然,寂寞還有寂寥也都是深知寂靜這一點的,聽了寂靜的話,幾個人更是想起了寂靜的本質。於是,幾個人心照不宣的,也就聽著寂然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後,寂寞便立即開口問道:“你們當時在暗處,怎麼也不知道出來幫幫主子呀?”
“我說寂寞,你腦子秀逗了吧?”寂然鄙視的看了寂寞一眼,而後繼續道:“主子的事情,你以為我們可以隨意插手?要是說了什麼,讓小皇后更生氣的話,你覺得主子會好過?還是說主子會放過我們?”
“就是,一看寂寞你就是不懂女人心也不懂主子的心!”寂寥也跟著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你一個花花公子,又是我們之中最經常出入煙花酒肆的人,也是最經常出賣色相的人,當然懂得比我多了。”寂寞哼了一聲,看著寂寥繼續奚落道:“既然那麼懂,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怎麼幫主子?我記得小皇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而且要比主子難搞定的多,她的心思你猜得到?”
寂寥聞言,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他確實是主子每次用到美男計設計別人時常常出場的男一號,可是……他也只是逢場作戲,又沒真的對哪個女子上心,怎麼可能真的懂得那麼多女子的心思?而且還是小皇后這樣深不可測的大人物!
寂靜皺了皺眉頭,盯著寂寞和寂寥,冷冷道:“我是讓你們給主子開導的,而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
“我……”
“寂寥,進來。”就在這時,寂月流塵冷清的聲音穿透屋門。
寂寥不由的顫了顫身子,而後與寂寞,寂然對視了一眼,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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