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一開始還震驚，好奇，後腦子轉了幾圈之後想明白了，昨晚做的時候，她居然……居然體力不支……昏過去了……
捂臉，捂住自己那左邊的半張臉，她甚至連看他都不能看了。
沐染想不通啊，自己那麼沉靜的性子，怎麼就能被楚君揚幾句話撩得心浮氣躁的，身體裡藏著一個張牙舞爪的小人兒，恨不得衝破自己的身體衝上去撓他！
“怎麼，想撓我嗎？”這男人沉聲問著，側臉都好像長了眼睛一樣。
“你……”
“現在高速不行，等一下停會車，停下來我給你好好撓一撓。”
優雅的車身，“唰！”得一下穩穩地從高速車道上駛過去了，沐染臉紅到爆，小手手指掐著身下的真皮座椅，生生地就這麼忍了過去。
…
下高速的時候，的確有那麼一段路，是可以停車的。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涼的馬路兩邊荒草叢生，越過欄杆都長到路面上來了，也沒人修剪一下。車子於是就在這茂盛的荒草之間停著，車鏡裡的畫面，看得隱隱約約的。
沐染有強迫症。
從副駕駛下來，往駕駛座鑽的時候，特意彎腰看油量，看差不多還有一半以上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你快下來，下來。”她有一點興奮。
自從第一次開過楚君揚那輛貴的令人咋舌的豪車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開過這麼好的，明啟的老闆也只是開輛寶馬而已，這種限量級的擁有高階越野車效能的SUV，她可真的是碰都沒碰過啊！
“就這麼想開？從上車時候起就覬覦一路了吧？如果不是困，豈不是早就搶了？”他眯眼看著她，健碩挺拔的身軀從車裡面出來。
“是啊是啊，我又沒見過這麼好的，現在有條件，一定要開著試一下嘛！”小東西很興奮得說著，嫌他動作慢，拉著他的手腕把他拽出來，自己坐進去了。
這就是李饒說的特殊優勢。特殊優勢，看到沒有？她沐染就是沒錢，但是這些東西她碰得到，這就是她的特殊優勢！
可這輛車的缺點就在於車型，太大。
沐染費勁地將座椅調起來，往前挪，楚君揚探身進去，給她繫好安全帶，順了一下她耳邊微亂的髮絲，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也心生歡喜，俯首下去親了一下她嘴角。
沐染的臉色卻變了。
小手拉了半天旁邊的把手，腳還是微微費力才能夠得到油門和剎車，她白白的小臉抬起，問：“怎麼回事？是我扳的姿勢不對，還是什麼？我夠不到油門，夠到了但是踩不到底。”
楚君揚一挑眉，看了看，伸手下去幫她扳到極限，瞥了一眼，問：“這樣，還是不行？”
沐染點點頭，委屈：“嗯。你確定這位置已經是能往前挪的極限了嗎？”
楚君揚淡淡道：“應該是。”
俯身下去，又扳了兩下，驀地想起了什麼來，緩緩抬眸近距離地盯著她看。
沐染還在費勁地夠著油門，看他的眼神，一愣，問：“怎麼了？”
楚君揚頓了頓，才道：“我想起過這輛車訂的時候就改裝過，不是女人適合開的車型，這是照著我的體型尺寸訂做的，你夠不到，是正常。”
話語間，有寵溺的意味。
沐染卻傻了。
不適合女人開？這哪裡是不適合女人開？是女人根本不能開！
她不矮，她有一米六幾的，雖然不算特別高但是因瘦顯高，現在這個男人卻告訴她，這麼好的車她根本開不了！
沐染急得眼睛都溼了一圈：“你幹嘛要訂這樣的車？只有你自己可以開？哪有這樣的製造商，太不敬業了，開這樣的後門。”
楚君揚幽邃的眸光凝視著她，嘴角輕不可見地勾著淡淡的弧度，碰碰她的腰，柔聲說：“下來吧。”
小東西理所當然地不甘心，還想要試一下，見他不準，小臉仰起，一臉懇求不甘地看著他。懇求他。
這眼神，簡直讓人犯罪。
沐染被他這動作嚇得小臉都微微泛了白。
這什麼意思？
“我沒有。”她否認。她明明，就只是想試著開一下這輛車而已。
“你是沒有……”他嗓音沙啞地覆下去，在她脣角輾轉著吻開來，嗓音愈發低沉，“我有。”
這男人將她從駕駛座上撈了下來，連哄帶騙地，帶她到後面。
這樣荒郊野嶺的地方，任憑沐染再大膽，都不敢想要在這裡發生些什麼，哪怕她貼得楚君揚的身體很近，此刻挨著他都已經感受到了，他渾身熱度的改變。
後座的空間，大到讓人難以想象。
重達兩噸的車身穩重到可以一絲晃動都沒有，沐染卻還是擔心，或者說不知是擔心還是心理上有阻礙，她只覺得……太大膽了……真的太出格了……
這樣……不行……
楚君揚連聲哄著，照她說的開了危險警報燈，門窗都關得嚴嚴的，車裡空調開得很足……小東西卻還是抗拒，臉色白得很難看，手也抓他的衣服抓得很緊……
乍看之下，楚君揚想起來了。
有那麼一次，他得知她是和楚君逸在一起的那次，對她用強，也是在這樣的車上。
黑漆漆的單面反光玻璃，閉塞的空間裡，他不僅做，甚至還拍了下來。
小東西因此有心理陰影，也是難免的。
一邊親她，一邊啞低哄：“……別怕，嗯？”
……
車裡，一片旖旎。
一次過後他摟過她來，抱起，膩著溫存。
她的頭髮散開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顏色純到能跟皮椅的顏色混在一起，撫上去從來都柔軟順滑，髮量也多，所以每次他都喜歡把玩，這樣撫著她的感覺，很舒服。
“……喜歡車？”他低喃，下顎利落的弧線抵著她的頭頂，啞聲道，“買一輛給你，可好？車型挑你喜歡的。”
沐染本來是累到脫力但卻是舒服的，伏在他懷裡，閉著眼睛正在享受，一聽這個，乍然就醒了，小臉神色一變，心都跟著揪起來，澀澀的，掐緊他的胳膊，沙啞地小聲道：“……我不要。”
這麼些天來，她都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是一場交易，至少在跟他做這種事的時候，都沒感覺到過別的什麼。請他不要……這樣。
他沒動，只淺淺地吻著她的脖子。
“嗯。”楚君揚睜眼，聽見她的回答時，幾乎是立馬篤定地迴應道，感覺到她明顯的緊繃時，心疼到幾乎說什麼都不忍了。
“那就一直坐在我的副駕駛座上。想去哪裡的時候，告訴我。嗯？”
寶貝。這樣，可好？
沐染抬起青青白白的小臉，恍惚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埋進了他懷裡。
冬日降溫。這裡，卻暖意縱生。
祖宅裡面的一些人，大多是之前在楚宅工作過的傭人。
年老體弱的，有些幾家人都住在裡面，心思善良淳樸，佔著人家的空房子住，是知道感恩的，什麼時候楚家的人過來，什麼時候奉為上賓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