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檜轉過身,身上沾滿了斑斑血跡,手上的刀被濃稠的血液染紅了,血水如注。他深看張柔一眼,“一個辜負你的已經解決掉了,那個欺負你的也不會放過!”
張少東聽到他要對付李銀素,緊張的喃喃低語,“不……不……”他除了低語這個字,再也吐不出其他話語來了,身體再也沒有力氣動彈了。
馮檜腳上的傷口流淌著汩汩的學會,他踉蹌著步伐緩緩走到外面,這個時候幾輛警車駛來,警鈴大作,警察很快將小屋圍繞了起來。
警察見他腿上帶著傷口,手中只有一把水果刀,射擊手一槍射中了他的右手手腕,他的手一顫,刀子掉落。立馬幾個警察飛撲了上去,將他制止住。
“你們放開我,那個女人還沒有死,我怎麼向張柔交代,你們快放開我……”馮檜被拷上手銬,塞入警車。
李銀素坐在警車裡,身上披了一條毛毯,雙手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不是冷,而是受了驚嚇,她的臉上依舊毫無血氣,蒼白如枯槁。
她跑到了馬路上,攔住了一輛車,借用手機打通了電話報警。
“李小姐,你快去看看,你的丈夫中刀了,快不行了。”一名警察跑過來喊道。
她快速走出去,沒有留意到掉落在地的毛毯,“他,他怎麼會中槍……”
警察將依舊嚥氣的張柔拖出去,幾名醫護人員圍繞在張少東的身邊。他身中三刀,刀刀傷及五臟六腑,刀刀斃命,他依舊無法搶救了,醫生沒有挪動他。
李銀素看到他渾身是血,血腥味撲面而來,她的心口一陣絞痛,胃裡劇烈翻滾起來,“張少東……”
一聲輕柔的呼喚,張少東羸弱地睜開了眼睛,“銀素……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你以為可以補償得了我嗎?”
張少東氣虛微弱,聲若蚊蚋,“或許,我的……死才是對你最好的補償……”
“你的命,我實在要不起,你還是給我好好活著!”
“我……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就是沒有抓住你的手……”他無力地眨眨眼,“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即使把你困在我的身邊……我也給不了你幸福快樂了……回到沈無情身邊……”
“總裁,陳經理說了,紫嬌花田就在前面不遠處了。”蕭銘掛上電話,一轉頭,發現車裡早已沒人,走出車門環顧四周,不見沈無情的蹤影。
蕭銘哀嘆一聲,“總裁,你要失蹤也先告知我一聲啊,現在你讓我去哪裡找你?算了!”他坐會車裡,脫掉外套披在頭上,睡覺。
沈無情一直被困於鋼筋水泥堆砌的高屋建瓴之中,走進大自然,全身心舒暢起來,深吸一口氣,清新自然的空氣喚醒了他全身的細胞。
突然,空氣中飄來了淡淡的芬香,淡淡的,淺淺的,淡雅馨甜。一縷一縷,伴隨著清風拂面而來,勾起了他所有的嗅覺。
“這是紫嬌花的香味。”沈無情喃喃低語一聲,循著花香走去。
清風徐徐,輕柔綿長。
陽光融融,和煦溫暖。
月牙湖環繞著月鳴山,碧水淙淙、清流潺潺,點點銀光在粼粼水波中閃爍著,煞是幽雅宜人。一大片紫粉色的紫嬌花競相綻放,一簇簇,一團團,顏色嬌豔,身姿嫵媚。
一名大腹便便的婦女站在花田中,她穿了一條水藍色的連衣裙,頭上繫了一塊粉藍色的頭巾,捲曲的長髮好像海藻般飄逸,隨意地披在肩頭,隨著風輕輕飛舞。清麗白皙的臉上掛著清淺的淡笑,她手中捧了一大束紫嬌花,低頭輕輕地聞著淡香。
遠遠望去,她好似已經融入了這幅美麗的畫卷中,美得令人屏住了呼吸。
她的身旁跟著一個小女孩,穿著粉藍色的蓬蓬裙,粉藍色的頭巾下面是一頭烏黑髮亮的直髮,齊劉海遮住了眉毛,一雙水亮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明亮清澈。她挽著一隻小竹籃,裡面擺滿了花朵,突然站了起來,跑向孕婦,“媽咪,媽咪,你快看,我摘了很多花……”
李銀素淡淡地笑著揉揉她的頭,“那我們去看你爹地吧!”她牽著樂樂的手走出花海,往月牙湖邊走去。
幾棵柏樹後面有一座墳,石碑上刻著“張少東”,還有一句話,是非過錯,如往日的雲煙,早已消散。
他都已經去世了,李銀素還有什麼可恨的,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是非過錯,她已經放下,不在去糾結,張少東如果得到了她的諒解,他在酒泉之下應該能安心了。
張少東去世後,她才知道這個農場早已過渡到了她和樂樂的名下。張少東將所有的存摺,房產和股票基金都給了沈巧琴。張少東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早已失去了當年囂張跋扈的態度。馮檜犯了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行刑他見了沈巧琴,告訴她兩個孩子不是張少東的親生骨肉,懇求她能繼續贍養他們。沈巧琴養了叮叮咚咚這麼些年,怎麼忍心把他們送去孤兒院,張少東也不在了,她孤苦無依,打算繼續把叮叮咚咚當成孫子來養,好讓她有所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