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什麼怎麼樣
蘇赫匆匆趕到醫院，向醫院導診臺打聽了不久前送過來的傷者在哪裡，導診護士狐疑的看著著他問：“你說的是哪位？剛剛送過來的有好幾位，你應該去急症中心問問。”
蘇赫連聲道謝後，撥腿就往急症中心跑去，一過去就看到有兩個警察在急症室外等候，旁邊還有個男人。
他連忙跑過去，拉住警察問：“請問這個是不是從某某小區送過來的傷者？”
其中一個警察看了看他，問：“你是……”
“裡面那位可能是我的妻子，她今天下午4點鐘在ST高速公路服務區被劫持，後來失去蹤跡，我能進去確定一下嗎？”蘇赫此刻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無論是與不是，他必須第一時間去進行確定，否則他會被這種難以言說的焦灼所折磨死。
“秦局剛才已經給過我們電話，你的情況我們瞭解了，可是傷者正在裡面搶救……”
警察的話還未落音，裡面的護士忽然嘩的一聲拉開了阻隔布簾，走出來對守在外邊的警察說：“目前的情況有些糟糕，可能要做開顱手術，現在我們要馬上把她轉往手術室，剛才的清創同意書是誰籤的？”
“我。”一個男人從座位上直起身來，蘇赫和警察交談時，他一時沒插上話，他看了看蘇赫，說：“是我送到她來醫院的，那時警察還沒有來，你是家屬嗎？”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應該就是。”
“因為她的身份暫時還沒確定，還是由警察同志籤吧！”護士看了一眼兩人，拿著手術同意書給旁邊的警察。
警察看了眼：“一定要做手術嗎？”
“一定，她的情況有點嚴重，不做手術的話，可能會永遠醒不過來。醫生給她初步檢查後，認為不能再拖了。”
護士說著的時候，後邊的簾子再次開啟，這次，裡面的醫護人員全部出動，快速推著一輛推車將傷者轉移去手術室。”
警察見情況的確很嚴重，便神情嚴肅的拿筆在上邊簽了字。
蘇赫讓身開來一看，推**躺著一個滿臉血汙的女子，即便如此觸目驚心，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雙目緊閉的女子就是莊婷悠。
“悠悠，悠悠！”他失控的叫著撲了過去。
“走開，走開，她的情況非常嚴重，得馬上做手術。”主治醫生拿著一些器械，大聲喝止。
警察上前把蘇赫拉開：“冷靜些，她必須馬上進行手術。”
可是這叫蘇赫如何冷靜？一次又一次，她出事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
莊婷悠被醫護人員爭分奪秒的推著往手術室裡去，蘇赫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推車越走越遠，忘記反應。
“你不過去看看嗎？如果真的確定是你的家屬，過去做些相關準備。”警察能理解他的反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從呆愣中回來神來。
蘇赫聞言，立即掏出電話撥了個號，那邊一通都還沒來得及喂的一聲，便聽到蘇赫在電話哪
邊狂吼：“悠悠在你的醫院裡搶救，要做開顱手術，我不管我跟你有什麼過節，請你立即派出你醫院裡腦外科最權威的醫生過去！”
趙默然看到蘇赫的來電，本來還不想接，可轉念一想，看看他到底想要怎麼，便按了通話，沒想到一來便聽見莊婷悠再度入院的訊息。
“這是怎麼回事？”他聞言，一下從座位上直起身來。
“我來不及跟你解釋，這次當我欠你的，請你馬上打電話給你醫院裡最好的腦外科醫生！這次不是開玩笑的！她現在已經轉往手術室！腦外傷。”
“好！”趙默然掛掉電話之後，提了西裝外套就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撥號給醫院的院長：“我朋友在醫院裡正準備做手術，她剛剛被送到手術室裡去了，你馬上讓最好的腦外科專家過去，我要她平安無事。”
“好的，我馬上安排。”院長本人就是最好的腦外科專家，他接到電話之後，立即起身往手術室方向走去……
……
趙默然趕到醫院的時候，只見蘇赫沉默的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雙手抹著臉，一副很焦慮，但卻又什麼都做不到的樣子。
本來，趙默然以為自己看見他這個樣子，會很開心，但其實並不會，裡面手術檯上躺著的是莊婷悠，他即便是得不到她，也絕不想她有事。
他放緩腳步，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怎麼樣了？”
蘇赫抬眸看了看，見是他，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還在手術中。”
趙默然又問“怎麼出的事？是舊患復發了嗎？”
今天中午，他還見過她，親自把那份報告給她，並讓她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結婚，當時，他還心存僥倖，覺得也許這個病，莊婷悠一輩子都不會復發，沒想到這麼快就復發了。
蘇赫又抹了把臉後，說：“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趙默然一聽就火了：“你怎麼不看著點她？你明知道她腦子裡的那個病隨時復發！醫生說她一旦復發的話，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
“醫生什麼時候說過？”蘇赫捕捉到的，卻是這個點。
“你沒有看到報告？”
“什麼報告？”蘇赫愕然，一愕之餘後繼續追問：“是什麼樣的報告？我怎麼不知道？”
趙默然也愕然了：“悠悠沒有把報告給你看？”
蘇赫搖搖頭。
“看來她是不想讓你知道，她腦子裡的那個陰影之前不是沒法確診是什麼嗎？我把資料傳給了我哥，我哥請了他所在的醫院進行了病理分析，得出的結論是悠悠患的可能是腦與神經系統罕見病。”
“然後？”蘇赫一聽，原本就繃得極緊的神經，繃得更緊了。
“這個病很少有臨床研究，所以基本沒有辦法完全治癒。”
“沒有辦法完全治癒是什麼意思？”蘇赫一下站了起來。
“就是，沒有較好的治療辦法，一旦發病，可能束手無策。那邊的專家希望她儘快到美國讓他們檢查一
下，以便更準確的確診病症。我以為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會跟你說。”
“你怎麼不直接跟我說？”蘇赫一下失控的揪著他的衣領：“你直接把報告給她做什麼？她壓根就不把她的病當作一回事。”
“你冷靜一點好嗎？”趙默然憤然甩開他的手：“是你根本對她不夠用心，如果你用心一點，怎麼會不知道她病的很嚴重？”
“你怎麼知道我不用心？我早就把她的病歷報告發給了國外的專家，那邊的報告結果還沒有出來而已，我們之前已經確定了婚後就去國外確診一下。”只是一切都還沒來得及，而趙默然的報告比他那邊來得早了一點。
如果他知道這個結果，他一定不會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的。
“不管怎麼樣，我後悔未能及時阻止她嫁給你！”趙默然神情凜然。
“你沒有資格阻止！”蘇赫難掩薄怒。
冗長的手術做了足足五個小時，當手術室門外的紅燈終於熄滅，蘇赫和趙默然同時直起身衝了過去。
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摘下口罩看了一眼兩人，說：“手術算是成功了，傷患除了有腦外傷外，還存在著腦神經血管畸形，現已一併糾正了，未來二十四小時是危險期，也是很關鍵的時間，我們會嚴密監控病情變化，你們不必擔憂。”
蘇赫一顆懸上了嗓子眼的心，終於是落了地，這五個小時以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每一分一秒都寡淡而拖長著，漫長得像一輩子一樣。
他連聲對主刀醫生說了數聲謝謝，趙默然也輕聲說了聲謝謝，兩人又分別站在手術室門口等候莊婷悠出來。
“這關過了，你打算怎麼樣？”趙默然打破了僵局問道。
蘇赫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什麼怎麼樣？”
“悠悠。你是真心的嗎？”從這件事情看來，趙默然真心開始懷疑蘇赫的真心，他像所有人一樣，不相信蘇赫在短短的兩三個月的時間內，會對一個人從討厭到愛上，如果說是改觀還說得過去，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改觀，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但是愛？他很懷疑。
“我不是真心的我為什麼要跟她結婚？”蘇赫反問。
“不是真心也可以跟她結婚，因為她能給你帶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樣，談場戀愛都帶著功利性。我對她以前的態度也許太過了點，但是那是因為我還不足夠了解她，你很清楚，她並不是傳說中那樣的女子，她有不為人知善良與可愛的一面。”
趙默然忽略掉他的話，有點跳話題的說：“很多人懷疑我對她的動機，包括我自己，都一度認為我是在利用她，但是後來我發現不是，即便她一無所有，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
“我不想聽你的長情告白，我想悠悠都不想聽到，有沒有功利性在裡面，你自己很清楚。”
兩人對話間，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拿著病歷低頭看著，從他們身邊經過，看都沒看兩人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