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門引-----033 肉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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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肉裡有毒

時值盛夏,天氣燥熱。

尤其是這日,分外炎熱。

宮牆邊上的楊柳葉子曲捲,怠倦地倒垂在水面上。水中錦鯉也沒了嬉戲的興致,早早地躲進石洞裡去。

洛繆瑩抱著哭鬧不已的女兒,累得滿頭大汗,身後的綠繞拿著把絹扇拼命扇風,只是扇出來的風也是熱的。

“娘娘,小公主是不是熱到了?”綠繞拿袖子擦了擦汗。天氣怎麼一下子熱到這地步,內務府半個時辰前送過來的冰塊已經化了一大半。

洛繆瑩覺得很有可能。她不捨得把孩子交給嬤嬤們帶,自己又是頭一回做孃親沒有經驗,便拿襁褓來說吧,前幾日陰涼時的厚度一直延續到了今日。

當即解開女兒的襁褓,她便傻眼了。原本白嫩嫩的面板上佈滿了紅點,小公主的聲音都哭啞了,她登時又心疼又著急,喑啞著嗓子差綠繞去請老太醫。

沐扶宮的嬤嬤寬慰她說只是出疹子而已。她心裡急得很,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聽嬤嬤這麼說不但不覺得安心,反而狠狠地甩颳了嬤嬤一巴掌。

“月伊是本宮的孩子,你當然不急!”

正巧,祁詺承翻奏摺翻累了,來沐扶宮瞧他女兒,卻讓他撞上這一幕。洛繆瑩通紅的臉霎時白了又白。

他陰沉著臉擦過洛繆瑩,往女兒走去。小公主仰躺在榻上,四肢亂蹬,襁褓散開露出大片紅色點點,一抽一抽哭得好不傷心。祁詺承心疼不已,哄了幾聲,小公主漸漸止住哭聲,扁著嘴十分委屈地將他望著。

眼風掃向下邊跪著顫抖的嬤嬤,被打的那半張臉紅腫的十分厲害,印著五道鮮明的手指印。再看向身旁同樣哭紅了眼的洛繆瑩,無聲地嘆了一嘆,遂朝嬤嬤擺手:“你下去吧。”又問洛繆瑩,“請太醫了嗎?”

“請了,請了。”洛繆瑩忙不迭地點頭,紅紅的眼睛小心地瞅著他。

祁詺承心下一軟,攬過洛繆瑩,柔聲安慰了幾句。

老太醫過來看診,與嬤嬤說的大致相同,那些是被熱出來的紅疹,只要天氣陰涼下來就好。可眼下這光景,天氣不繼續升溫就不錯了,何況說涼快下來?祁詺承思量了會,決定讓洛繆瑩母女上瓊林院避暑。

去瓊林院避暑自然是好,可這意味著要離開皇宮,若讓後.宮其它妃嬪趁機得了聖寵,那她怎麼辦?思至此,洛繆瑩的第一反應是搖頭,但想到女兒的滿身紅疹,她便只能咬脣硬著頭皮謝恩。

祁詺承哪能不知她的心思,只覺得心中柔軟無比,擁緊她,附耳輕聲說:“待朕處理好宮中事務,便去那兒陪你們母女。好嗎,雪兒?”

一聲“雪兒”讓洛繆瑩原本飄蕩起來的心瞬間跌落谷底。

自從她與祁詺承相認以後,沒人的時候,祁詺承都溫柔地喚她“殘雪”,喚了幾日,覺得“殘雪”裡的“殘”字不好,便改喚她“雪兒”。祁詺承的意思是——“如今雪兒有了朕,朕決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負雪兒。朕要讓雪兒做一朵完整無缺的雪”。那麼溫情的話,那麼堅定的誓言,聽在洛繆瑩耳朵裡卻是無比的嘲諷。

“雪兒?”沒得到迴應,祁詺承又喚了她一聲。

她將臉深深地埋在祁詺承胸口,耳邊是強而有力的心跳:“好。”

“雪兒不要擔心,朕心裡只有你。”又是一句堅定的誓言,他只希望他深愛的女人能安心。而懷中人忽然顫抖地哭出聲來,她不是擔心,是怕啊!

祁詺承想起兩人時隔十年才相守,自己又是一國之主,身負重任還有三宮六院需他平衡,頓時心裡五味陳雜。

他擁緊洛繆瑩,長嘆一聲。

雪兒,朕能給你的除了寵愛,便只有這一顆真心。

從沐扶宮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祁詺承揉了揉鼻樑,莫名覺得心累。揮手讓隨從太監們退下,只留下曹公公一人與他在**漫無目的地逛著。

唯獨留下曹公公是因為他謹慎忠心,雖然偶爾會揣著明白當糊塗,但他的心幾十年如一日地向著皇家。是以,除了亓官懿,祁詺承最信任的人就是這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公公。

可是為什麼呢?無論祁詺承如何說服自己,他都無法把洛繆瑩在他心裡的地位提升到亓官懿甚至是曹公公前邊。

就像他明明擁抱著洛繆瑩,可還是覺得兩人的距離好遠。

就像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洛繆瑩甩嬤嬤耳光的畫面,還有尖銳的聲音,凶狠的眼神。

他拼命地說服自己,繆瑩只是太擔心孩子而已。心底深處似乎有個東西在萌芽,讓他不敢仔細琢磨。

他想,十年光陰,是不是真的很長?長到可以改變一個人,比如他,比如殘雪。那是不是在他覺得殘雪陌生的同時,殘雪也覺得他很陌生呢?

不知不覺逛到了麗清苑。

祁詺承默然駐足,凝望著這座漆黑的院落。良久,才聲音恍惚道:“麗嬪走得痛苦嗎?”

“是白老太醫的鴆酒。”曹公公回話道。

那鴆酒點滴封喉。

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再一逛,便又到了凡靈宮。他頓了頓足,舉步往裡走去。院落昏暗,沿邊的樹上只掛了幾盞宮紗製成的燈。曹公公剛要高聲唱和,便見走在前邊的主子抬指示意他不要出聲。

相比前院,大殿倒是一番燈

燈火通明,十分亮堂。

靖辭雪主僕三人正圍在桌旁用晚膳,壓根沒料到祁詺承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是悄無聲息地出現。

三人擱下碗筷,起身行禮。祁詺承擺了擺手,允她們起來,沒說話。掃視了一遍,目光最終落在那三副碗筷上,然後看向靖辭雪。

曹公公也吃了一驚。主僕同桌而食,真不知該說宮女膽大妄為,還是說主子平易近人?

沉默得有些久,靖辭雪感覺到落在自己臉上探究性的目光,比劃著問他:皇上用膳了麼?

祁詺承不語。

她繼續比劃:不如留下來與臣妾一道用膳吧?

身後兩人皆吃了一驚。而更讓素珊和馨兒吃驚的是,祁詺承一聲不吭地居然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靖辭雪也很驚訝。她以為祁詺承會向以往一樣嘲諷她,然後問她“你配麼”。袖中,指甲叮了記指尖,會疼,不是夢。然後,她一如既往淡然地朝馨兒比劃了一番,也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

素珊眼疾手快地撤下她與馨兒的碗筷,心想不能讓他說小姐“主僕不分”之類的話。馨兒也很迅速地添了副新碗筷,盛好飯恭敬地放到祁詺承面前。做好這些後,兩人筆直地站到皇后身後。

曹公公欲言又止,看了那二人一眼,也畢恭畢敬地站在主子身後。

“都下去吧。”這是祁詺承說的第一句話。

曹公公躬身道“是”,退下前眼風掃了記躊躇的兩個人。素珊咬咬牙,也拉著馨兒退出去。

祁詺承拿起碗筷自顧用膳。

凡靈宮原本配有廚房,但相府倒臺下人全散了,所以日常伙食皆是馨兒到御膳房領來的。那是一桌清淡無比的膳食,祁詺承自問他沒有在膳食方面苛刻凡靈宮,但後.宮之中向來都是欺軟怕硬之徒,對此他十分理解。

他隨意夾了幾口菜,所幸味道不差。看向靖辭雪,連吃飯都那麼寂靜無聲,動作優,在他的注視下從容淡定地只夾著面前的一道菜。

腦海裡忽然閃出來許多場景。

雪夜裡安靜而憂傷的旋舞,國宴上翩若驚鴻的身姿,靜思堂裡平緩規律的木魚聲,忌日那天流淚的眼睛,天牢裡的堅強隱忍和放走靖子午後的絕美笑靨,還有小公主受封典禮上的那份泰然自若……

他看不透徹靖辭雪,正如,他此刻不明白自己明明早已在沐扶宮用過晚膳,卻為何還會坐在這裡。

彷彿適才的沉默是在等待那人邀他一同用膳。

看著靖辭雪旁若無人地用膳,他很想再次伸手,遮住靖辭雪的口鼻,再看一看那雙讓他倍感熟悉的眼眸——儘管他認為自己的這種想法很沒道理。

而事實上,他真的伸出了手。不過是夾了一塊肉放在靖辭雪碗裡。

碗,驀然一重。鼻尖是紅燒肉的香味。靖辭雪素來不愛吃肉,所以肉類食物素來只放在她對面。

怔了片刻,她從容地夾起肉放進嘴裡。

“有毒的。”那是祁詺承的第二句話,語氣平淡。

結果他發現靖辭雪更淡定,面不改色地咬了下去。隨後,淡然地向他比了個“謝”。他的眼眸逐漸深邃起來,脣角微勾,似笑非笑但足夠意味深長。

祁詺承走後,素珊匆匆進來一把抱住靖辭雪,首先往她的脖頸看去,沒掐痕。再是手背、手臂,也沒傷痕。最後是她的眼睛,很平靜。

素珊鬆了口氣。她對祁詺承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防備,兩個月沒出現的人突然出現,她心中瞬時警鈴大響,可今晚的祁詺承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小姐?”見靖辭雪茫然地坐著,她深覺祁詺承肯定對小姐說了什麼。

靖辭雪回神,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比劃道:你與馨兒去整理幾件衣服,我們明日去瓊林院……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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