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一片無止盡的黑暗,女人抬起頭,彷彿能在黑暗中視物一般,靜靜的打量著以前的一切,安靜的像是一個天使,讓人感覺不到一切,若不是她身上的深藍色的囚服,恐怕世人皆以為這是一個從天國降臨世上的天使。
純潔的臉龐,沒有一絲汙垢,琉璃般的雙眼像是黑夜中最閃亮的星星,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切悄然安靜。這時,她的嘴角綻放了一抹諷刺的微笑,她想想,已經有多久了,一年?兩年?不,已經有兩年零三個月又二十四天。
每一天,她都銘記在心,心中的恨意,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慢的減淡甚至消失不見,可是事實告訴她,這是痴心妄想的。
這一切,一切的一切,她,永遠不可能忘記。她永遠忘不了,他,究竟是怎麼對她的。為了那個她,可以犧牲她,讓她像個畜、生一般的活著,沒有尊嚴,沒有自我,把她所有的人性全部踩在腳下,讓她卑微這並不夠,或許,死也不夠吧。他只是想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人摸了摸硬硬的石板床,一股沁人的冷意從指尖傳達到心尖,她以為她已經沒有心了,她卻沒想到,原來她也是怕冷的,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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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暖暖的陽光照進了原本昏暗的室內,小小的石板**蜷縮著一個美麗的女子,像蛹一樣的保護著自己,記得曾今有人說過,當一個人極度缺乏安全感時,便會做出像尚未出生的嬰兒呆在媽媽的子、宮裡姿勢,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沐映瞳!有人來看你了。”女子繼續躺著**,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撲閃撲閃的睫毛緩緩的閃動著,她一夜未睡,但是她並不想理他。
監獄的獄卒長眉頭一皺,繼而大不走的向鐵牢的入口,拿起鑰匙開啟房門,“有人找你!”看見她還是一動不動,剛想上去動手時,繼而想到了什麼,諷刺一笑。
“是哦,這是我記性,忘記你是個啞巴!”然後把她從**一把扯下來,她雪白如玉般的手臂因著他用力的握住,而漸漸的泛紅,獄卒長挑釁看著她,“我知道你是啞巴,可是不知道原來你是個聾子!”
她平靜的看著他,彷彿他說出那般話並不是在說她,而是再說一個陌生人。
獄卒長見她如此平靜的模樣,很快被激怒,繼而繼續說道:“我就說辰少怎麼會看少你這種女人,果然只是玩完而已。”
不提他還好,一提起,沐映瞳原本平靜的眼眸泛起一股恨意,半晌,漸漸平息,像是無所謂一般的看著他,他說的一切與她無關,她又為何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生氣。
獄卒長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繼而諷刺道:“這可由不得你,走!”
沐映瞳被他半拖著,半走著,來到監獄的探視視窗。
看著那張讓她愛恨交織的面孔,她心中充滿著恨意,她低垂下眼眸,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可是漸漸緊握著的拳頭卻出賣了他,她恨他,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剝其筋,咬其骨。但是,這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那張臉龐,在陽光下顯得額外的俊逸非凡,陽光的像個調皮的孩子,在他的髮梢上跳躍著,陰暗與陽光**,撒旦與天使的結合體,像是罌粟。眾人不想為他著迷,可是卻不得不為他著迷。她一時之間也為他的面容給迷住,和他待著的兩年裡,和他相處了那麼久,她還是情不自禁的為他著迷,就像被罌粟迷住了,無藥,可救……
漸漸的,男子轉過頭,抬眼,女子心頭一陣,仍是裝作鎮定的模樣看著他,男子看著她那張面
孔,緩緩的,綻放了一抹微笑,像是天使一般,給人溫暖。
沐映瞳知道他從來不是天使,是惡魔,徹底的惡魔!他的微笑讓世人覺得溫暖,可是笑意不達眼底,她甚至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冷意,她毋的一震,她知道她還是要報復她,她苦澀的一笑,她以為她夠恨他了,可是再次見到他的面龐,她便知道,她恨他是不假,可更多的,是愛!她忘不了他,在這兩年零三月又二十四天不見他,應該會忘了她,不,是繼續恨著她,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她痛恨自己無能,他都這樣對她了,她卻像一個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人,下賤的愛著他,是的,下賤。
獄卒長看著二人對視著,竟也無話,半晌回過神來,放開緊握著的手臂,恭謹的對那個男人一鞠躬。“辰少,人帶來了。”
那個被稱作辰少的男子,緩緩的回過神來,繼而看著獄卒長,點點頭,示意讓他下去,獄卒長恭謹點點頭,便退下了。
看著被抓紅的手臂,男子眼底一抹陰霾一閃而過,快到她根本沒有發現。
他示意她坐下,沐映瞳平靜的抬起眼眸,輕輕的頜首。
坐下來後,辰少抬眼見她滿不在乎的神情,心中一怒,話語未經大腦便脫口而出:“看來你在這裡過的很好嘛,不枉我費勁心思把你弄進來,這裡,”他話語一頓,繼而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舒服吧。”
沐映瞳眼波無瀾的看著他,嘴巴吐出幾字,雖是無聲,可是他卻知道,那是,‘離開你,便是天堂。’
辰少蘊怒,卻不怒反笑。“就算你進了這裡,也永遠別想離開我的控制。一輩子都,別,想!”
沐映瞳嘲諷的看著他,‘憑什麼!’
“你不是說我惡魔嗎?那惡魔怎麼可能放過你。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別想逃開我,這是,”辰少一頓,繼而邪魅的笑道:“你欠我的。”
沐映瞳冷笑,‘欠你的,兩年前就已經還清,我已經失去了孩子,而且永遠不能說話,我還欠你什麼!’無聲勝有聲,她的不屑的模樣刺激到了他,繼而他眼眸剛加陰沉。
辰少看著她的眼睛,抬起右手食指輕輕的搖了搖,“不夠,僅僅是這些,不夠!”
‘那你要什麼!’她怒了,‘你究竟要我怎樣!’
他繼續說著傷害她的話,“除非你死,不然一切都不可以結束。”
沐映瞳苦笑了下,‘不過是要我死,很容易,就憑你慕容昕辰在A市的權利,想要殺我,恐怕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的容易吧。’
他笑了笑,笑容純潔的像是天使一般,卻說著惡魔般的話,“要你死當然容易,我要的,就是你,生,不,如,死!”
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反咬一口,‘那好,我靜等辰少是如何讓我生不如死!’
看著她絲毫不肯妥協的樣子,他心中一沉,“既然如此,”
他眼睛快速的瞄向探監室內,打了個響指,繼而,門外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戴著墨鏡,很高很壯,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的表情,只是看著男子,恭謹的一鞠躬,“辰少。”
跟著慕容昕辰這麼久,她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是他最得力助手,邁克。平時他不出面做的事情,他都會讓邁克都會出手,把事情擺平,相當於他的左右手。
辰少揮揮手示意他到跟前,邁克恭謹的附耳。半晌,雖然沐映瞳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但是隱隱知道他是在吩咐邁克一些事情。邁克連連點頭,最後,恭謹的再鞠了鞠躬,“是,辰少。”
車上,看著車上飛馳而過的景象,她還是不敢相信的瞪大著眼睛,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行人陸陸續續的走著,紅綠燈不停的轉換,她還是用左手使勁的擰了擰手臂,感覺到痛意,才最終相信,原來,她真的出來了。
男子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悄悄的靠近她,邪惡的在她耳垂旁輕輕舔了下,明顯的感覺到她顫抖後,才輕輕的說道:“別高興的太早。”
沐映瞳向後縮了縮,不讓自己過於靠近他,可是他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漸漸的靠近她,把身體壓想她,沐映瞳反射性的想叫出聲來,可是剛張開口,便嘲諷的笑了笑,自己早已是個啞巴,怎麼可能在說話。
“不准你這樣笑!”他霸道的話語再次響起,接著用手禁錮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對視,“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啊!”
接著,便把自己的脣輕輕的壓上她,輕柔的彷彿不像是輕吻,當沐映瞳反應過來他們是幹嘛時,便使勁的掙扎,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子,根本無法掙扎,而且雙臂也被他夾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辰少見她掙扎,眼底暴怒一閃而逝。“唰啦”布料撕碎聲響起,在片刻間,囚服在他的指下成了碎布,他伸手輕柔慢捻她胸前的花蕊,她知道他無法逃脫他,索性不理他,也不反抗。陰霾更重,“看著我!”他命令道。
握住頸部的力氣越來越重了,白玉無瑕的小臉由白到紅,又由紅到青,最後隱隱泛紫,她仍是不願意張開自己的眼睛,思緒,一點一點的遠離她,她想,就這樣的死去,也很好。就這樣的死去……
她彷彿看見了阿陵哥哥,坐在院子裡,看著跪在地上的她,然後趕跑了所有嘲笑她的人,大聲說她不是小偷,然後又偷偷從廚房拿了一個饅頭。
“我知道,你不是小偷,是她們誣陷你。”男孩氣憤的看著她,怒其不爭。
瞳瞳搖搖頭,“阿陵哥哥……”欲語卻不能說。
看著她掙扎的模樣,阿陵一把拖起跪在地上的瞳瞳,“走,我們去和阿姨說。”她說的阿姨就是平時負責她們的修女媽媽。
瞳瞳搖搖頭,眼底一抹恐懼閃過。“不,我不能說。”
“都這樣了,你還不說,難道你想被晒死!”於是固執的拖著她往修女媽媽的屋內走去。瞳瞳搖搖頭,輕輕的咬住下嘴脣,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不知道她說了,她姐姐將會遭受怎樣的懲罰,她從小就身體不好,難保她不會事情。
瞳瞳執拗起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瞳瞳繼續的跪著,用力的扯出被握住的小手,故意不看他一眼。
阿陵受傷的看著她,繼而生氣的說道:“以後你的事情我再也不會管了!”說罷,便氣沖沖的跑遠了。
看著阿陵走遠的背影,瞳瞳咬緊了下脣。心中想到‘阿陵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的苦衷。’但是看著阿陵哥哥遠去的背影,瞳瞳還是不爭氣的摸了摸眼淚,她告誡自己‘不是說好了不哭嗎?你怎麼那麼懦弱,這樣,你怎麼保護你姐姐!’
遠去的背影離瞳瞳越來越遠,卻離她越來越近,她不禁喃道‘阿陵哥哥’。
頸間束縛突然消失,沐映瞳從新獲得呼吸,她緩緩的張開眼,那一瞬間,她的眸光觸動了他,讓他想起了那個‘故人’。
他眼睛一沉,“放過你,只是不想讓你如此簡單的死去。”
他緩緩的靠近她,像是情人間的輕喃:“我要留著你,慢慢折磨你。”
他看著她昏過去的模樣,眼中一抹糾結的神色頓起,但最後又冷下了面孔,冷冷的看著她,彷彿那一抹糾結,從未出現一般。
“邁克,回別墅!”
前方的邁克聽到辰少的話後,立即恭謹的答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