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聽了這話,立馬就精神起來,連忙全神貫注的打量著周圍,想看看那神祕的靈語花到底身在何處。
阿泰也沒回頭,但是就像是知道十二的舉動一般,往前邊走著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找了,還不到靈語花開的時候,在這裡我們要兵分幾路了,靈語花突然在哪一處長出來都有可能,開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我們必須得分成幾路守著幾塊地方,否則錯過了就得等到二十年後了。”
還在四處打量的十二頓時一怔,隨即問道:“那這靈語花大概會在什麼時候長出來?”
“約莫也就是這兩天,切記,一定,一定要仔細盯梢著。開放的靈語花只有兩株,在哪裡出現都有可能,我們萬不能放過一株。”
十二卻暗自皺起了眉頭,原來這靈語花竟只有兩株麼?若是南疆大王子要去了一株,那麼他和小天天則只剩一株可得了,而他是絕不會冒險將一株靈語花讓自己和小天天對半分的,誰知藥性會不會有損失,他不能將小天天的未來做賭注……也不過這麼一想,十二隨即便與他人分散開來,專注的尋一處去等待靈語花的開放了。在他看來,這最後一株靈語花的用途,那是毋庸考慮的。
而另一邊,蕭裴揚跟著木奇等人輾轉數天後到了南疆的都城——南羌城。
“蕭公子等人請先在都城尋一處落腳處,我還得需進了宮去稟報了國主後再來引你們覲見國主。”
蕭裴揚頓了頓,罷了還是抬手作揖,回道:“那就有勞木奇兄弟了,只是希望不要讓我等在此方空等的好。”
木奇似是有些猶疑,不過還是回道:“這是自然,蕭公子且放寬心罷。”
只是幾天之後,蕭裴揚沒等來木奇的回信,卻等來了另外一位不速之客——穆寒情。
見著眼前這個不客氣的癱在自己**的人,蕭裴揚訝異道:“寒情,你怎麼來了?天天如何了?”
穆寒情哼唧幾聲,艱難的把自己翻了個身,把自己腦袋埋在軟軟的床鋪裡,才悶聲悶氣道:“他沒事,柳無藥那庸醫在那裡看著呢,在我回去前暫時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了。”
蕭裴揚皺眉:“柳醫師?沒想到他竟還會再折返回來……就算這樣,你也不必這樣千里迢迢趕過來南疆吧?”
穆寒情詭異的沉默了一番,然後就聽著他那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妻子也跟著去了山莊,我孤家寡人的看著眼暈,乾脆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了。”
蕭裴揚瞭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施施然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那你就留下來跟著我們一起苦等吧……”
一群人在客棧裡頭又幹等了幾日,直逼得蕭裴揚想帶著人直闖皇宮,才見著木奇帶人過來給他們回話。
“蕭公子,久等了……國主吩咐我來帶你們進宮面聖。”
蕭裴揚卻不見動作,吃著手裡的麵餅,待吃完了一個才起身,道:“那就有勞木奇兄弟稍等片刻,待我拾掇一方後再跟著木奇兄弟進宮罷。”蕭裴揚知道本是自己有求於人,需得放低姿態,只是這苦等了十來日的怨憤,好歹允許他透過這般幼稚的舉動宣洩一般吧?
木奇雖然魯莽,卻是個老實的,知道是自己辦事不利,讓蕭裴揚苦等多日,因而也不怪罪於他這般無禮態度,只道:“那蕭公子便請吧。”
……
穆寒情素來擅於與人相交,這不過一路的功夫,便與木奇聊出了一番情誼。穆寒情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口問道:“木奇兄,我家主子這等了這麼多天的,心情自然不太好,還請木奇兄見諒見諒啊……”
木奇回道:“無妨,也是我不厚道,先前分明答應了蕭公子,卻還是食言了,說來還是我的不對。”
穆寒情又進一步問道:“木奇兄看著在宮中似乎深受國主信任,既是這樣,那為何這一次還會耽擱了這番時日呢?”
木奇聞言眼神也黯了黯,嘆口氣後憂愁道:“還不是大王子的病,我進宮那會兒大王子的病情突然又加重了,國主情急焦心,自然也顧不上這等面見之事。直到昨天大王子的病情穩定下來後,我才得機向上稟報。”
穆寒情之前也聽聞了南疆大王子的病況,此時醫者本性一起,興致勃勃的繼續追問道:“在下不才,尚且算得上一名醫師,木奇兄不妨將那大王子的病情說來與我聽聽,或許能讓我替我家莊主盡一份薄力。”
木奇倒是沒想到眼前這看著瘦削無力的男子竟會是一名醫師,但是他卻不覺得穆寒情會有什麼辦法,畢竟長天所下的蠱毒連他們都毫無頭緒,更何況這麼一個外來的中原人。不過心想著告訴他也無妨,權且作是一路上的談資罷了。
不料穆寒情聽完後竟是若有所思,此後更是不再與木奇多加交談,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沉浸在了思緒當中,木奇見他這番情形自然也不好再擾他。
如此一路便到了南疆宮殿。
蕭裴揚早已收拾好心情,將內心那點不滿也早就拋在了腦後。此時進了富麗堂皇的大殿,見著王座上坐著愁眉不展的南疆國主,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道:“見過國主,願國主千秋萬歲。”
那南疆國主正值壯年,但這段時日來因著擔心自己大兒子的安危,連日下來竟是憔悴如斯,兩鬢也隱隱泛白,看著甚是老相了些。
“起來吧,我們南蠻皇族並不盛行你們中原的跪拜之禮,這跪拜之禮甚重,本王可受不起。”
蕭裴揚順勢起身,面上卻是揚脣一笑,道:“國主身份尊貴,自然擔得起蕭某這一跪。”
南疆國主也不欲與他在這種問題上多加糾纏,只直問他:“聽說蕭公子此番來是有求與我南疆皇族,不知所為何事?”
蕭裴揚便將自己身上那點陳年舊事又撿著重點說了說,末了才道:“蕭某知道國主也對這長天教心存芥蒂,此番來便是希望能夠借國主那揚名天下的蠍子戰隊一用,好將那長天教連根拔起,永絕國主後顧之憂。”
國主嗤笑一聲,道:“說得倒是好聽,不過就是你自己想要尋仇,過來借我蠍子戰隊一用罷了……若是往時,我倒不介意借你一用。但是現在我兒遭長天陷害正臥榻在床,那長天還在背後虎視眈眈著。萬一這蠍子戰隊離了宮,長天無所顧忌,趁著不意對我兒痛下毒手,或乾脆挾了我號令下眾又該如何?”
先前十二在進入祕境之前才向蕭裴揚飛鴿傳書過,蕭裴揚自然也知道南疆大王子的病情實是長天為得靈語花之舉。此時聽得南疆國主這番言論,只得道:“若是國主擔心,蕭某所帶來的人雖比不得蠍子戰隊那般英勇,但是相信也能護得皇族安危。”
南疆國主依舊咄咄逼人:“你也說是比不得蠍子戰隊,如此我還能答應你的條件嗎?”
蕭裴揚此時甚是無辜,這南疆國主分明因為自己兒子的病情抑鬱在心,這會兒拿著蕭裴揚這麼一通,顯然是遷怒了。
“恕在下無禮,南疆國主可是正為大王子身上的病情所輾轉難安?”
這說話的人卻不是蕭裴揚了,國主轉頭看向開口的人,眼睛微微眯起,輕蔑道:“你又是誰?”
穆寒情坦然道:“在下乃是我家莊主此番所帶來的醫師,專程來替大王子看病來的。”
蕭裴揚默然的看了穆寒情一眼,卻不開口阻攔他,他和穆寒情亦僕亦友,他相信穆寒情此時開口應是有了自己一番打量。而且若是穆寒情能治得了那南疆的大王子,他跟南疆國主談起條件來也會輕鬆許多。
南疆國主卻不信,面色不愉道:“呵,我兒得的病乃是由我南疆蠱毒引起的,我們尚且束手無策,你一箇中原人又能做些什麼?”
穆寒情也不辯解,只道:“成不成國主讓我試試便是,國主先前必定已經拜訪過眾多名醫了,此時多我一個也不多,何不讓我試試呢?”
“你要是真有本事便罷了,若是信口開河,我又何必讓你白白擾了我兒病體清靜?”
這南疆國主果真是頑固不堪,穆寒情只得開口說道:“國主也知我家莊主與那長天有著弒親之仇,因此寒情便也在南疆蠱毒上多有研究。這兩年長天將勢力向著中原發展,我們在中原捉得了好些長天的蠱人,對長天會用的蠱毒或會清楚些底細,因此我才敢斗膽請求國主讓我一試罷了。”
國主聽了穆寒情這番話,又定定的將穆寒情望來,看他面色不假,似乎並不是胡言亂語。略思索了一番,終是心裡那股愛子之心佔了上籌,如此才咬牙回道:“好!我就暫且信你一回,若是救不了我兒,莫說是蠍子戰隊,就是你們,我南疆也容不得了!”
木奇在一旁暗自汗顏,國主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這番遷怒可是以前的國主萬萬不會做的事情。
而穆寒情顯然胸有成竹,面對國主此番說辭,卻是粲然一笑,道:“僅憑國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