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優雅不是裝出來的
顏可可看到楚天越的車停在附近,剛要跟站在前面的林殊打招呼,突然就怔住了。
眼前的男人也穿黑sè西裝也戴嚴肅的墨鏡,但分明就不是林殊。
他大約有二十七八歲,比林殊高一點瘦一點,有著更冷峻的面容。
“誒?”顏可可看著楚天越,奇怪地問:“他是誰呢?林殊怎麼不在?”
“哦,他叫阿遠。林殊出國去陪陪家人,我給他放假了。”楚天越這樣回答,顏可可也沒覺得不妥:“哦,說起來我都沒見過他的妻女呢。”
“以後會有機會的。”楚天越把女孩送上車。
“喂,有件事你能幫我麼?”車行在往明珠花園的路上,顏可可突然問道:“是我的朋友章小雪,她退學了,什麼聯絡方式都沒留下。我……我想找到她。”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跟你朋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楚天越說:“但她既然不想給你找到,你又何必去打擾她呢?”
顏可可垂下頭,她當然明白楚天越說的道理,可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放棄。
“小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出了這樣的事我非常難受。”顏可可嘆了口氣:“就算她現在對我有誤會,我也希望,她...有一天還能變回曾經那個溫柔乖巧的好姐妹。”
“可可,”楚天越突然叫住她說:“做人不能太貪心了。其實你早就有心理準備,對於一個年紀輕輕就遭受這樣打擊的女孩來說,她很難再變成你想要的那種模樣了。
其實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她就已經死了。”
“好吧,”顏可可苦笑一聲:“你只會說我,其實你自己又何嘗看得開呢?我就是跟你提這麼一下子,你要是不答應呢,我也有別的辦法。”
“恩,我知道你還會去找凌犀的。”
“哎?”被戳穿了心思,這讓顏可可很不爽。
“別緊張,凌犀的本事還是挺大的,至少他連秦貝兒都能搞定。這真是不容易。”楚天越的一番話更讓顏可可確定了,不僅是秦貝兒她們掌控著楚天越的行為。楚天越對秦貝兒她們的動向也是很清楚的。
“好了,上樓吧。”楚天越站在外面目送著顏可可離開。
“我……我要好好讀書了,平時也不太出家門。你要是想來看我的話……”顏可可突然回過頭,她也不知道楚天越會怎麼來接自己的後面半句話。
“好好讀書,你會實現自己的目標的。”
這麼不疼不癢的鼓勵,他真把自己當養父了麼?
顏可可有些失望,但楚天越旋即說:“春節的時候,我陪你過年。”
春節?是啊,不知不覺,已經是冬天了呢。顏可可笑著回頭,像一朵嬌豔明媚的太陽花,在深秋的氣候裡依然能為調令的節奏綻放著溫馨的正能量。
她進屋開啟窗簾,看到楚天越還沒有離開,直到目光再一次相接,彼此似乎有好多話----不用說都能明白。
“喂?”顏可可正在沙發上背公式,一轉眼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一聽是班主任李老師。
“可可啊?最近還好麼?學校剛剛過二模,已經把卷子的電子版發到你郵箱了,自己算著時間練習一下哦。”
熱心負責的李老師在自己離開學校的一個多月裡還是這樣關心備至,令顏可可滿心都是感動。
“放心吧李老師,我會努力的。”顏可可笑著說:“對了,您快要生寶寶了吧?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差不多年前,大夫說是個頭小腿長的屬龍妹子。”
“那太好了,您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麼?”顏可可跟李老師聊了好幾句,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章小雪...她去了哪裡?老師你有她的聯絡方式麼?”
李老師在電話那端重重地嘆了口氣:“可可,老師知道這件事並不怪你。同學們說的那些話你也不要往心裡去。我做老師那麼多年,知道人xìng中的很多惡意...是與生俱來的。尤其在完整的人生觀沒有形成之前。”
“老師...”
“小雪今年不會參加高考了,她爸媽用那筆賠款在新城區買了房子,一家四口都搬了過去。至於聯絡方式,老師這裡有,但是現在最好不要給你。”李老師真誠的態度讓顏可可很是感動。
“老師,我保證不去打擾她,我就是想知道她好不好。”顏可可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哽咽。
"好不好是相對而言的。她有吃有穿有地方住,你覺得算好麼?但是她現在的jīng神狀態必然是不穩定的,除了要接受整容手術,還有一系列的心理療程在等著。可可,你先專心複習,等高考結束,老師陪你去看她好不好?”[綜]深淵之獄
“恩。”顏可可重重地點頭答應。
掛了電話後,她覺得心裡還是有點亂亂的,不怎麼讀得下去書。
今年的第一場雪已經下過了,雖然在南方的大都市裡,沒有一片雪花能站穩整個冬天。顏可可倒了一杯熱水,站在玻璃窗前哈氣。
還有大半個月就要過年了,這段時間以來,她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本就聰明有底子,雖然之前兩個月都沒有用心讀過書,好在時間還充裕。她的英文和國語本就很好,若要考法學專業改選文科綜合,那些需要死記硬背的只要下功夫就好。
唯獨數學稍微弱了一點,因為她以前就不是很擅長這個科目。
幾乎與世隔絕的她出了每週接到楚天越的一個電話,偶爾跟秦貝兒影片以下之外,她沒有其他的社交了。
難以想象的是顏小貝在短短的一個來月裡竟然長了一倍大!以前萌萌的,現在簡直蠢哭啊!
顏可可撫了幾下貓背,決定今天趁著冬rì暖陽出去走走。
她去了本市最大的書城,在繁華地段的正中心,約有七八層樓那麼高。
顏可可沒有往教輔材料那裡去,她今天是想要來放鬆下心情的。不想再去看那些令人頭大的習題課業。
她看到法律類相關的書籍,心想既然打定主意要選該專業,不如隨便找兩本看看,當是消遣好了。
室內空調打得很高,她把大衣捧在手裡,沿著幾個新書區的宣傳欄繞過去。
書籍魚龍混雜,並不是本本都有讀的必要。顏可可又沒有追作家的習慣,所以往往也容易受到廣告的影響。
這會兒她隨便抽了一本新書,漂亮低調的封面設計讓她覺得很舒服。
剛剛翻開首頁,一隻大手驟然按壓在顏可可面前。
顏可可詫異地想,我只是翻翻,又沒有要偷,這裡的保安都是蛇jīng病麼!
想到這她一臉慍怒地抬頭,卻在迎上那雙深藍眼眸的瞬間,整個人都怔住了!
俞成瑾?
“是你?!”自從上次在警局互相擺了一道,當然最後還是以顏可可落敗為結果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這番在書城巧遇,顏可可自是沒有好臉sè對他。
俞成瑾穿著黑sè的羊絨呢大衣,圍著咖啡sè的圍巾。他不戴眼鏡,否則會更有文藝學者的風範。不同於楚天越那樣壓抑的憂鬱氣質,俞成瑾的舉手投足都帶著自信和張揚。卻不會顯得浮誇,大概與他作為律師的基本嚴謹作風很有關。
“是啊,很不巧。”顏可可冷冷地無視過他所謂的橄欖枝,像一隻驕傲的貓一樣轉過身去靠著書架繼續翻書。
雖然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甚至連這本書的名字和作者都沒注意。眼角的餘光偶爾飄忽,她希望俞成瑾可以知趣地離開。
那男人不退反進,本在顏可可的預料之中。但他竟然無禮地去翻顏可可手裡的書,這讓女孩頓時惱火非常。
“俞先生,你到底什麼意思?”顏可可索xìng鬆開手,任由他把書奪了過去。
“沒什麼,只是好奇你為什麼對這本書感興趣。”俞成瑾微笑,盯著女孩氣鼓鼓的圓眼睛說。
“俞先生,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吧。”顏可可哼了一聲:”就算路上偶爾遇見,也不過就如踩到狗屎一樣晦氣而已。”
“顏xiǎojié這樣伶牙俐齒,又對法律的書籍如此感興趣,將來也是打算搶我的飯碗咯?”
“不好意思,這不關你的事。”顏可可已然冷著一張冰霜般的臉,撿起書來繼續翻。
“我只是好心勸勸你,這本書的作者沒有什麼水平,案例都是拼湊的,實質的觀點很淺薄,不能帶給你很高層的jīng神享受。”俞成瑾逕自對顏可可手裡的書指手畫腳起來,全然不顧女孩越來越難看的臉sè。
“其實我可以建議你去看錢之信教授和...”
“俞先生,"顏可可鐵青著臉看他:"如果你繼續騷擾我,我要叫保安了。另外,一本書無論好壞都是作者的心血,你有時間在這品頭論足,眼光高的話自己也去----”
顏可可無意中一翻封面,作者署名的著字前面,赫然寫著俞成瑾三個大字。
一瞬間,打臉一樣的尷尬讓顏可可惱羞非常。
俞成瑾只是故作輕鬆地聳了下肩膀:“咳咳,我說這本書沒水平的你不信,真的,被催交稿的前一天我是胡亂熬到凌晨才拼拼湊湊糊弄上去的。今天首發,我……只是過來湊下熱鬧,看看慘淡的銷量。”城南素夢雨落南國
顏可可猛地把書一摔,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你的東西!”
顏可可理也沒理他,唯一的一個包抱在手裡,哪裡有什麼鬼東西。
好好一個大晴天想著出來放鬆下心情,怎麼會遇上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等她走出了書城大門,一陣冬季的清澈冷風吹拂過那單薄的身子,顏可可才真的意識到自己真的忘了不得了的東西!
外套忘了穿了!
本來裡面熱,她tuō下來抱在手裡的。被那個該死的俞成瑾一攪合,丟在書攤上給忘記了!
臨近聖誕的氣侯,外面的溫度平均也在個位數。顏可可就穿著一件薄薄的羊絨衫,很容易被路過的人們誤認為是跟男朋友賭氣跑出來的小女生。
她硬著頭皮往回去,一眼看到俞成瑾抱著她的大衣追出來。
“別鬧了,當心著涼。”"俞成瑾該是故意這樣說,因為顏可可頓時就看到身邊經過的兩個女孩眼裡閃過鄙夷的目光。就好像在說,男朋友這麼帥還要任xìng鬧脾氣,簡直就是碧池!
顏可可真是憋氣到內傷,一把搶過衣服披上,伸手掏了下口袋,手機還在。
“剛才,楚天越給你來過電話,我說你去洗手間了。”俞成瑾就像在敘述一件雲淡風輕的小事,全然不顧女孩已經快要抓狂的神sè!
“什麼!誰讓你隨便接我的電話?”
顏可可胡亂翻開手機,通話記錄那一欄裡的的確確躺著楚天越的名字,通話時間,九秒。
俞成瑾聳了聳肩:“只是接聽一下罷了,又不礙什麼事。”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顏可可的臉通紅,也不知是由於氣憤還是剛才那陣冷風吹的。
“顏xiǎojié,我若是故意的,那為何不說你正在洗澡呢?”
“你!”如果說顏可可以前最討厭的職業就是商人,那從今天起,這個榮幸的位置徹底被律師所取代。
“你想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俞成瑾走上前一步,看女孩的大衣似乎沒有帶毛絨領子,雪白的脖子此刻都暴露在寒風中。他竟解下自己的圍巾,走上去輕輕給她圍上。
顏可可不說話,也沒拒絕,因為她怔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在糾結楚天越知道自己跟俞成瑾在一起會怎麼想。
等反過神以後,自己已經快被圍成了一隻粽子。
“想知道的話,陪我去共進午餐吧。一個人吃飯很無聊的。”
沒等顏可可作出反映,俞成瑾就把她連推帶拉地拽進了旁邊的一家西餐廳。
店面很小,菜式也不正宗。環境倒是很乾淨,臨著街角視線也很明朗。
“顏xiǎojié,不要再繃著一張臉了,又不用你來買單。”俞成瑾點好了菜,明媚的笑容讓點餐的服務生小妹都不由得花痴了起來:“你不怕胖吧,我點的菜有些高熱量哦。”
顏可可依然不說話,她只是覺得俞成瑾給自己圍的圍巾好緊,這會兒都快透不過氣了。一手抓著,一邊皺了皺眉眉頭。
“我還真是第一次請女孩子吃飯呢。不要讓我這麼難堪好不好?”
“第一次?”顏可可轉過頭來,不由自主地迴應了一聲:“什麼意思,你這樣的男人,身邊的女人只怕用卡車裝吧。”
“我說的是請,以前都是她們請我。”
“吃軟飯,還好意思炫耀。”顏可可瞥過來一個厭惡的眼神,低聲揶揄了一句。
“這不是炫耀,”俞成瑾的表情突然認真了起來:“顏可可,女人請我吃飯不過是交朋友而已,而能讓我主動請來吃飯的女人,說明是很特別的。”
“呵!”顏可可開啟錢包抽出兩張鈔票往桌上一壓:“謝謝了!可惜我沒興趣做那個特別的女人,當然更沒興趣跟那些只看臉下菜碟的女人一樣沒品。aa!”
說著她賭氣把那小小的桌臺往旁邊移了一下,轉過臉不看他。
這時,一份jīng巧的小披薩端了上來,濃濃的起司醬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顏可可的肚子不爭氣地骨碌了一下,現在差不多已經中午十二點半,健康的生物鐘提醒著女孩該覓食了。
“來,不用顧忌形象,”俞成瑾扯下一塊大大的,送到顏可可面前:“食物在人的眼裡就應該是被撕扯被**的物件,你吃的越爽快,它越是能體現自己的價值。”醫仙藥女
俞成瑾擼起西裝的袖子,不客氣地張開嘴巴,徑自咬了一口。
比起楚天越那優雅矜持的舉止,連刀叉擺放的位置都很有講求。俞成瑾簡直就像是從外面跑進來的飢渴災民,他笑眯眯地彎著眼睛,一條長長的芝士醬被他不小心拉出來,竟然絲毫不覺得失態失禮!
“吃呀----”俞成瑾看著一動不動的顏可可:“你是覺得我吃相太難看?不好意思。要裝優雅我比誰都優雅。只是很多時候,取決於你要活在別人眼裡還是活在自己的意識裡。別想著楚天越了----大叔和小蘿莉之間的感情全靠信任來維繫。如果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心神不寧,那我勸你該考慮一下----”
“誰心神不寧了!”顏可可聽他提起楚天越,頓時炸了毛:“而且,你憑什麼叫他大叔,他才比你大兩歲而已!”
“男人的年齡寫在臉上,不是身份證上。”俞成瑾給顏可可倒了杯飲料:“你看他那張臉繃得跟木乃伊似的,舉手投足間都是禁慾後造成的心靈萎縮。說他七十二歲都沒有人不信,我可比他活得瀟灑多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他經歷的那些痛苦……”顏可可冷笑著嗤之以鼻。
“所謂痛苦,是指喪妻之痛麼?”俞成瑾撫掌笑笑:“別逗了,這世上最無恥的事就是對著死去的人說對不起我當初沒有好好珍惜你,好像他妻子能聽見似的。
我要是他,就應該想明白當初犯下的錯。好好珍惜後來的生活,興許他的妻子哪一天轉世了,站在身邊看著也是一種欣慰。
如果愛不會隨著死亡湮滅,我想他的亡妻也不願意看著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吧。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俞成瑾一抬頭,發現顏可可哭了。
“喂,你……”他想要伸手去擦女孩臉上的淚痕,一看手掌上油膩膩的,又覺得不好意思。他抽了張紙巾遞給顏可可:“你沒事吧?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其實那樣的男人,很難再對別人敞開心扉了。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好多選擇。”
顏可可明白,俞成瑾這是把自己當成了暗戀老男人但可惜人家心裡只有亡妻,對自己的熱情絲毫不給迴應的可憐小姑娘了。
她覺得這誤會如此搞笑,但不知為何就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俞成瑾越勸,她越是哭得傷心。
“你再這樣子哭,別人會以為我欺負你了……”俞成瑾無奈地看著趴伏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顏可可:“喂,你再不起來,東西被我吃完了啊。”
這一刻,顏可可突然就相信了俞成瑾的話。他很有女人緣,因為他很有吸引力。但這樣的男人,往往沒有真心對過誰----以至於他哄女生的招式,真的是爛到家了。
“好吧,其實楚天越對你也沒有你想得那麼絕情啦。”俞成瑾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鐗:“上回那事,他知道你受了委屈,直接衝到我的辦公室打了我一拳呢。”
“啥?”顏可可就跟通了電一樣,一下子立起身子來,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恩,看不出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力氣那麼大,這邊臉現在還很疼呢。”
顏可可怔怔地看著俞成瑾,然後撿起餐盤裡的披薩咬了一小口,低聲說了句:“活該。”
俞成瑾拄著下巴看著她:“果然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傻瓜。”
這頓莫名其妙的午餐後,顏可可不允許俞成瑾送自己回家。她把那條圍巾摘下來丟還給他,然後倔強地挑著眼睛對他說:“實話跟你說,那件事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是那種矯情的姑娘,也沒有很在意那層膜。
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否則下一次,我也讓你嚐嚐騎在鐵欄杆上的滋味,估計的會比我疼得更加恍如隔世。”
看著女孩跳上公交車的背影,俞成瑾怔怔地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這丫頭,還真是有意思……
站在公家車上,顏可可的心裡還是有點忐忑,她糾結半晌,終於決定還是給楚天越打了個電話----雖然她不明白自己是想要向他解釋些什麼。
電話在第七聲嘟嘟響後接通。
“喂,你找楚天越麼?”顏可可尚未開口,那邊就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女音----林洛紫?!
一瞬間,顏可可覺得剛才吃下去的披薩都在胃裡條廣場舞。她怔怔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喂?您是哪位?”
林洛紫不知道是自己?
顏可可想起來,楚天越的手機裡是不存自己的號碼的。
她收起一聲沉重的呼吸,默默掛了電話。冷婚暖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