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加油顏顏
“哦,”楚天越往裡面瞄了一眼:“那個房間是裝修時預留出來的兒童房,以後你自己佈置吧。估計少說也要五七年以後,那時的品位和現在不一樣了。”
“兒童房?”顏可可差點笑昏過去:“楚天越你想的也太遠了吧!七八年十幾年以後的事----”
“商人都有planb,多準備一處總沒壞處。”楚天越笑笑說:“以後你可能會嫁個有錢人,到時候就不會再回這個小房子裡了。
但也不排除你與同齡男孩兩情相悅,一起過著平凡普通但幸福努力的生活。在現在這樣高房價的現實裡,也許未必能擁有更高層次的物質。
但男人重要的是心,不是錢。我知道你更明白自己看中的是什麼。
所以這個房子,用來做婚房也還過得去。”
“楚天越……”顏可可微微攥起拳頭,仰起臉,卻又是不爭氣地淌下了淚水:“你是在交代遺言麼……”
“傻瓜,我哪有那麼容易就死了。”楚天越轉身輕輕拂去她的眼淚:“這不是好好的麼?”
“騙人,”顏可可吸了下鼻涕:“昨天看到你吐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已經……已經病得很嚴重了?今天這樣子折騰,身體受得了麼?”
“的確有些累了,所以我就先回去了。”楚天越摸摸她的頭:“你一會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家裡有什麼弄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打電話,物業電話和裝潢公司的卡片都在進門的那個抽屜裡。
另外那裡有一個信封袋子,裝的是房產證和各種手續證明。當初幫你辦理學校相關證明的時候借了你的身份證,順便把這房子也落戶給你了。
現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楚天越!”顏可可追著男人的身影下樓:“你等一下----”
也可能是跑得太急,也可能是追得不穩,顏可可腳下一軟,直接扶著樓梯滾了最後兩階下來!
腹部和下體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昨天那麼一撞,可不僅僅是掉了寶貴的東西那麼簡單。
今天醫生也檢查了,告訴她下面皮肉組織撕裂受損,還是最好去看看醫生,處理一下才放心的。
“可可!你怎麼了?”楚天越回頭扶起她,看她臉sè不太好的樣子:“哪裡痛?”
“沒什麼……只是昨天撞了一下而已。”顏可可撐到沙發上蜷縮起來。
楚天越皺了皺眉:“我看了法醫報告。你怎麼能為了所謂的報仇,這樣傷害你自己的身體呢?”
“你以為我想這樣麼!”顏可可委屈道:“只是因為在醫院跟俞佳她們發生衝突,被推到了撞傷在先,我……我才想出這麼個主意擺俞成瑾一道的。
唉,算了算了,沒有這玩意兒做思想包袱也沒啥大不了的。
難道沒膜的就不是好姑娘?帶著膜死的還有結過婚的少婦呢!”她瞄了楚天越一眼,看他沒什麼反應,也沒有心情再揶揄他了。
“別想這些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楚天越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哦。”
他彎腰把跟過來的顏小貝抱起來,放到顏可可的小肚子上,笑道:“貓咪也是有體溫的,放在這暖著會舒服些。”
“白痴……”顏可可笑罵了一聲,看著男人的身影隨著關門聲消失在眼前。
楚天越……我其實我剛才想讓你等一下的。
我想說----你就不能留下來麼?你就不能來做這個房子的男主人麼?
顏可可一個人坐著,越想越難受。回憶起昨天親眼看到他病發吐血的樣子,甚至都以為他就會那樣子死去。無論還有沒有來生轉世,只怕老天再也不會給他們見面的機會了。
有些人,走岔了路,還會再下個巷子口相遇。但相遇的機率長不過時光和壽命,總有一天----他們用盡了緣分。
顏可可越難受越流淚,最後鼻涕眼淚都蹭在顏小貝身上。
可憐的貓咪本來就對這個新主人持保留意見,這會兒好感度徹底將為0了。咪地抗議了一聲,靈巧地逃走了。
顏可可苦笑的想:其實自己大概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討人喜歡吧,連貓咪都不喜歡她了。
“楚先生,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林殊已經從警局回來,打發走了代駕的司機,正在樓下等楚天越。
“開車,”楚天越拉開車門坐進去,對他吩咐道:“去黃金大道,ft國際律師事務所。”
林殊通過後視鏡給他一個疑問的眼神:“可是楚先生,您該回去輸液了。”
“林殊。”
“恩?”
“你是保鏢,不是保姆。按我說的做。”
“是,楚先生。”
目標:讓勇者下崗!
“哪怕我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也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楚天越的目光在後視鏡裡透著陰冷,林殊不敢再多問,只能按照他的要求開著車。
“俞少!”俞成瑾一進辦公室,同事就七嘴八舌地圍過來:“什麼情況啊這是?”
“誤會而已,”俞成瑾不好意思地笑笑:“樹大招風嘛。”
“誤會什麼呀,”一個高個子的男同事戲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你以前的三項原則都餵狗吃了啊?
什麼不搞醜女,不搞處女,不搞少女----這下好了,給警察堵到房門口去了,喂,不怕你家老爺子知道啊?”
“知道什麼呀?”俞成瑾一巴掌把他推一邊去,徑自開啟電腦:“有我妹妹這碗酒墊底,我就是把天捅個窟窿,跟她比起來都不夠看的。
老頭子沒空管我這些事。”
“管不管是一碼事,你良心上過得去啊?”同事們平時玩笑開習慣了,這會兒也沒打算放過他:“聽說你下半年還申請了去a**學系掛名顧問,就你這生活作風,不怕帶壞純潔的學生妹?
我要是a大校長,管你身上有多少金光燦爛的頭銜,也絕對不會引狼入室的。”
“有完沒完了?我都說了是誤會。”俞成瑾被他們吵得心煩:“不過是個缺錢的小姑娘,自作聰明敲詐勒索罷了。我是什麼人物啊?能那麼輕易認栽,開玩笑。”
就在這時,玻璃門外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呼叫:“先生,先生您不能闖進去,您有預約麼?俞律師現在很忙的----先生!”
俞成瑾站起身來,對面的男人已經站在了距離自己不足兩米的咫尺間。
“楚先生?”看著楚天越如同寒霜鍍面的臉,俞成瑾大概也摸不清狀況:“你找我有事?”
楚天越未及開口,突然掄起一拳重重地砸在眼前那張英俊的臉上!
俞成瑾當時沒能站穩,噼裡啪啦後退兩步,撞翻了身後的資料櫃。
四下一片尖叫譁然,有人叫囂著報警,有人叫囂著找保安。
俞成瑾撐起身來,冷笑著迎上楚天越:“楚先生,到律師事務所來打律師,跟在街上走一路扶一路碰瓷的老大爺有什麼區別?
是錢多的沒處賠,還是想上法庭來點負面炒作啊?”
“你可以試一試,”楚天越冷冷地說:“不過,建議你先跟你父親商量一下。可以猜猜看,楚氏吃掉俞信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股份,還用不用吐骨頭?”
“你少拿我那滿身銅臭的老爸說事!”俞成瑾上前一步扯住楚天越的領帶:“你當這個世界上人人都像你這麼唯利是圖麼?錢多錢少夠用就行,我爸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你信不信他前腳掛了,我後腳就把俞信賣了出去度假。
到時候,你楚氏不吃我也塞給你吃!”
“不乾不淨的東西,無非就是嚼一嚼再吐出去,你當我什麼都會往肚子裡咽麼?”楚天越阻止了想要衝上來的林殊,自己掙開了俞成瑾的手:“你有多麼不怕我,你父親就有多怕我,明白麼?”
“楚天越,你----”俞成瑾當然明白,楚天越敢說出這樣的話手上必然是有大量的把柄威脅著父親。
“別緊張,我相信以你俞大律師的水準,就算你父親吃了再大的官司你也能反客為主。大家出來混生意,沒必要搞得那麼僵是不是?”楚天越笑道:“所以今天我過來打你,只是因為私事。君子動仇不殃池魚,俞先生不要太擔心。”
“楚天越你到底什麼意思!”
“顏可可,這小丫頭惹事在先,我替她向你道歉。
但你對她的懲罰實在太重了,我只能打你一巴掌平衡一下。”楚天越撂下一句話,在周圍人詫異非常的眼光裡轉身走了。
俞成瑾在原地怔了好半天,突然狠狠一捶桌子,把周圍人都嚇散了。
只有之前那個跟他一直很要好的同事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吧,danny?”
俞成瑾搖搖頭,跪下身來開始收拾身後那些被撞翻的資料。
“那人是誰啊?看著有點眼熟…..”那個叫johnny的同事,中文名叫楊驕。從大學起就與俞成瑾是同學,關係甚好。
“楚氏集團現任董事長,楚天越。”俞成瑾翻著地上幾摞檔案,原來撞翻的是去年一整年的積壓死案。也就是沒有follow下去的case。
“就是前段時間捲入什麼爆炸案的那個?”楊驕恍然大悟:“難怪呢,不是說他在爆炸中受了傷,療養了一個多月才回來麼?看起來確實是一臉病態----”
“呵,說不定是**炸飛了呢,腦子有問題心理也變態!”俞成瑾恨恨地說:“專門喜歡未成年少女……上次跟著他死一個,這會又----”
“又什麼?”
“沒什麼。”俞成瑾沒有說出顏可可的事:“快點收拾吧,這兩堆一摞是死case一摞是open狀態,都搞混了。”一世傾心:誤惹腹黑師弟
“誒?見鬼了哈----說起這個楚天越,”楊驕抽出一張紙:“你看看這個----”
俞成瑾詫異抬頭,結果同時手裡的這兩頁記錄檔案:“這是大半年前的案子,有人過來控告什麼楚氏集團的債券專案顧問蓄謀害死自己的老公……這什麼驢脣不對馬嘴的,哪個分部接的案子?”
“陽平諮詢點。”楊驕看了看下面的印章:“諮詢人叫張蓮,看起來是個沒搞清楚律師事務所和警察局的沒什麼文化的婦女。根據這上面的記錄,她應該只是碰巧經過的時候進去做了個諮詢,再沒有後續的回訪也就不了了之了。”
“各個分部的諮詢處每半年會把之前的門市接待記錄送回我們總部這裡歸檔,”俞成瑾想了想:“所以這些應該是剛送來不就,先堆在這兒的是吧。”
“大概是的。”楊驕點點頭。
“行,這份我去影印一下,你別跟任何人說。”俞成瑾還是很信得過他的兄弟的,更何況此時他也沒打算要幹什麼,只是懷著對楚天越的憤恨----關於他的東西,自己就想要留一份底子罷了。
以便rì後不一定誰來擰誰的脖子,做律師這麼縝密的行業,當然也要有自己的底牌在手。
顏可可休了一個多禮拜的病假才回到了學校,她愛死了這個漂亮的家。直到發現自己再躲在裡面看電視吃零食就真的會變胖,才意識到,就算外面的事再難面對,她也總歸要走出這一步。
回到教室裡的那一刻,很出乎意料的,她沒看到嶽子凡那蒼蠅一樣令人厭惡的身影。
但更出乎意料的是,教室裡處處傳來竊竊私語,簡直比嶽子凡更像蒼蠅。
顏可可知道他們都在議論自己,也知道說議論已經是客氣了,很多話已經比中傷還要具有侮辱xìng。
“喂,你看她還好意思來上課啊?真是不知羞恥呢。”
“就是啊,聽說都是她把小雪害成那樣的,一邊假惺惺地撮合小雪和嶽子凡,一邊背地裡又勾引嶽子凡,聽說還被什麼有錢的大老闆包養呢!”
“真的假的啊?她爸媽剛死,她就這麼墮落?當初虧我那麼同情她,還募捐了二十塊錢呢。”
“什麼墮落呀,說不定骨子裡就是那麼騷。”
“就這德行還特招考警校?可別侮辱警察隊伍的純潔xìng了。”
“就是就是,你看她平時那假惺惺的樣子,跟誰都好像合得來似的。現在被她弄得,嶽子凡也離開學校了,章小雪也退學了,她反倒跟個沒事人似的----呸!”
聽到這裡顏可可登時就坐不住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往那扎堆的幾個女生裡一竄:“你說什麼!”
“你……你想幹什麼?”那女孩嚇得渾身發抖,但嘴巴不服軟:“我又沒亂說,他們兩個都走了,你好意思繼續呆在這兒麼!”
“什麼叫章小雪退學了?她去哪兒了?”顏可可放開那女孩的領口。
“呵,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麼?”那女生眉頭一挑,陰陽怪氣地說:“怎麼?她沒告訴你啊。託你顏大xiǎojié的福,人家小雪平白無故賺了好幾百萬下半輩子享福去了。還上什麼學啊?”
“我沒空跟你廢話,小雪到底去哪了?”顏可可激動道。
“退學的意思你聽不明白啊?人家不念書了,不考大學了,上哪去你管得著麼?”
“我去過醫院,已經辦了出院手續,家裡的房子也沒人了。手機電話都不解,我求求你告訴我,小雪搬去哪裡了?”顏可可幾乎已經是懇求了。
“你求我也沒有用啊,人家既然鐵了心躲你,你找到又能怎樣啊?”那女生看顏可可眼淚含在眼眶裡,估計也不忍心再說中傷的話:“算了吧,顏可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能,最好也想開點。總之大家同學一場,你只要別再來招惹我們就是了。”
顏可可嘆了口氣,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還沒等屁股坐踏實,只聽得門口一聲叫嚷:“顏可可,來教務處一趟。”
在群眾愈發激烈的竊竊私語聲,顏可可答應了一聲,走出教室。
進門的瞬間她看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校長,看到了號稱滅絕師太的教務處主任,也看到了挺著大肚子,眼角有點溼潤的班主任李老師。
基本上,顏可可也就都明白了。
“顏可可啊,”校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有著這個職位和時代標誌xìng的啤酒肚。他笑容可掬的外表下,已然藏好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決定,但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sè的:“來,先坐吧。”
顏可可不動。
“可可,先坐吧。”李老師輕輕推推她的肩膀。
“老師,”顏可可抬起頭:“校長,主任,我站著就行……有什麼話,你們就直說吧。我心裡都有數了,該怎麼處分我都接受。”
孩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幾個領導老師也一時面面相覷。
但既然該來的要來,該說的要說。長痛短痛都是痛,校長也就收起了那假惺惺的笑容,呷了口茶對顏可可道:“顏可可啊,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就算我們不來找你,你也該知道……你的確是做的太過分了啊。”總裁的摯愛之曠世奇戀
是啊,太過分了。顏可可心裡冷笑----除了翻牆出去買幾個包子,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兒呢?
嶽子凡不是她勾引的,章小雪也不是她強暴的,學校的壓力是來自岳家和俞家,跟她一個孤寡小女生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顏可可不動聲sè,只是垂著頭。就當是在反思懺悔吧。
“所以學校經過幾番討論,最終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首先你的特招資質肯定是不行了,前兩天把事情都鬧到警局去了,我們怎麼跟人家警校交代啊?
你不能被錄取,若要上大學,只能跟著所以人一樣,參加全國統一高考。”
“哦。”不能上警校了……顏可可心裡早有準備了,從她把俞成瑾騙到酒店撥通報警電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
章小雪失去的是整個後半生的一切希望,自己只是不能完成當警察的這個願望而已,比較起來實在沒有傷心的資格。
“另外,學校鑑於你是品學兼優的學生,暫時保留你的學籍。”校長清了清喉嚨:“你可以跟著畢業生一塊報名參加高考,也可以一起填報志願。但是----鑑於你對整個學校的不良影響,我們希望你還是不要來上課了。
你聰明,底子也好。自學一樣成材。我們這裡吩咐幾個代課老師,有什麼最新的複習資料都給你留一份。有不懂的問題,你也可以集中起來請教老師。
希望你呢,能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以前的錯誤,這個……把jīng力放在迎戰高考上。說不定,還能出個好成績,雖然給母校這個,抹過黑,咱也能再爭回光是不是?”
顏可可心裡冷笑:保留我的學籍……呵呵呵,恐怕還是希望我能在高考中出點好成績,給你們的尖子生團隊再添點功勳吧。
但她表面上還是很誠懇地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校長和老師為我考慮的這麼周到……”
“至於住的地方嘛,”校長摸了摸油光錚亮的腦門:“這個----”
“我有地方住。”顏可可截住了他的話:“我今天就搬走,真的謝謝你們了。我會好好努力的,一定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顏可可回到宿舍,章小雪的東西已經被收拾殆盡了。空空的床鋪,空空的書架。唯有書桌上,擺著一件熟悉的紫sè的禮服,已經被剪刀剪成一條一條的了。
顏可可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她幾乎不敢去想那個畫面----章小雪是用怎樣的心情滿懷著恨意,用剪刀一刀一刀地割碎了兩人之間這四五年來的姐妹情誼。
從變成顏可可的那一瞬間起,章小雪就是她第一個好朋友。雖然自己一直都把她當小妹妹,但她對自己的依賴信任和真誠是全然超tuō年齡代溝的。自己何嘗不希望她有個好未來,如今這一切,到底是命運的作弄還是老天的懲罰啊?
顏可可欲哭無淚。
帶著簡單的行李,顏可可走出了宿舍樓,她想把東西先放在門衛處,然後去校史館把父母的骨灰帶走,這時卻接到楚天越的電話。
“可可,你還好麼?”
一週多不見了,楚天越之前也只打過一個電話給她。詢問了她的身體狀況以及和顏小貝相處的好不好。
那時顏可可告訴他,家裡養貓就不能弄真皮沙發,這是常識。
“挺好的,”顏可可輕輕回答:“除了被學校開除了,被警校除名了以外----恩,一切都挺順利的。”
“……”
“哈,你別不說話嘛。”顏可可笑道:“是你跟我說的,人生中總有不如意。路怎麼走都是從生走到死不是麼?
我還是會努力複習考大學的,不能當警察,我可以去學法律專業。你覺得a大怎麼樣?那邊的法學院分數好高,以前我倒挺有把握,現在落了些課程也不曉得來不來得及補----”
“挺好的,”楚天越停頓了一下,說道:“你這麼聰明,一定能考上。”
“但願吧,哈哈。”顏可可一邊笑,一邊抹去眼角的一滴溼潤:“你……最近身體好麼?”
“我沒事,放心。”楚天越用肩膀夾住手機,一手按住剛剛拔掉注射針頭的手背。
“別太拼命了,錢又賺不完。”
“知道了,還有一點事情收收尾,等你高考結束----我差不多要去國外做手術了。”楚天越平靜的回答。
“那……手術成功的概率……”顏可可的心猛地被紮了一下。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我也要接受。”楚天越說:“因為我想活下去。”
“恩。”顏可可不敢再多說話了,哪怕再多說一個字,鼻腔裡都會竄出哽咽的聲音。
“加油,顏顏…….”
“加油,天越。”冷婚暖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