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林夏至想要從地上坐起來,然後她就感覺背後有個人趴在她身上。隨著她這麼一動彈,抽了一口涼氣。
林夏至回頭一看,身後這人不是別的,正是之前不小心踩到釘子上發出聲音,結果被吳天浩覺察出他們在外面的那個警員!!
吳天浩仰面朝天一動不動,林夏至不知道他到底怎樣活著是死是活,但是這並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她現在只關心一件事——
他的妹妹,夏天怎麼樣了?!
林夏至也顧不得對身後那個警員發脾氣,連忙把他扒拉到一邊去,踉踉蹌蹌來到林夏天的身邊。
“夏天……夏天你怎麼樣?”林夏至探了探妹妹的鼻息:還好,雖然呼吸有些微弱,畢竟還活著。
林夏至照顧妹妹這麼多年,雖然並不是醫學院學生,畢竟也知道一些基本的急救常識,連忙先給妹妹把心臟病藥吃下去——經過一系列變故,林夏天的心臟不肯能不難受。
擦傷和毆打的痕跡倒是可以不管——那個畢竟是外傷。但是手臂上那捱了一槍的地方必須要快些止血。
但是大概吳天浩那一槍傷到了林夏天手臂上的大血管,林夏至發現那血流量很多,根本不是尋常辦法能夠止住的。
“怎麼辦?”林夏至完全沒有處理如此劇烈大出血的經驗,所以雖然她知道應該止血,但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做。
“別碰她的傷口。”陸以衡說著在林夏至的身邊蹲了下來,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的地上。林夏至下意識扭頭定睛一看——陸以衡竟然手中拿著一把槍!!
“看什麼呢?”陸以衡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指了指地上躺著的林夏天,“快過來幫你妹妹止血,不然待會兒要失血而亡了。”
這一句讓林夏至回過神來,趕快伸手過去幫忙。只見陸以衡將林夏天的胳膊往上拉了一點兒然後用雙手按住了靠近腋下的位置。
“按住這個地方,我找個東西簡單幫她結紮一下。”
林夏至點點頭,按照他所說的去做,而陸以衡則扯下了自己的衣襬幫林夏天包紮。
漸漸地,林夏至發覺原本妹妹血流如注的胳膊真的
不再流血那麼嚴重了。
“放心吧,”陸以衡安撫性地笑了笑,“李巖那邊已經讓救護車過來了。”
彷彿是為了驗證陸以衡的話一般,他的話說完不久,樓下就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
不一會兒,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就湧了上來,將林夏天用擔架抬走了。
老張扶起剛才把林夏至撲倒的那名警員說道:“小劉,你也和救護車一道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
把妹妹送上救護車,林夏至才想起來之前那個警員。
她轉過頭去,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個名叫小劉的警員,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因為這個人的疏忽,造成了吳天浩發現了他們,甚至間接地導致了林夏天捱了一槍;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剛才千鈞一髮之際,如果不是這個人將自己撲到了,恐怕自己就算不死也會受傷。
“別怪這小子了,”站在一旁的陸以衡走過來,“雖然他害得咱們暴露了行蹤,但也替你捱了一槍,算是將功補過了吧。”
果不其然,林夏至仔細看去,那個年輕警員的肩膀上鮮血將衣服泅溼了一片。
那位警員聽到這話,連忙擺擺手:“這事兒本來就是由於我才出的紕漏,至於擋槍子兒這種事,是我本來就應該做的……噝……”畢竟是貫穿傷,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也忍不住齜牙咧嘴抽涼氣。
林夏至嘆了一口氣,到底無法苛責對方什麼——更何況,之前的錯誤,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林夏至向那名警員鞠了一躬。
小劉連忙搖搖頭:“你不怪我就行。”說完這話,他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也下樓去了。
這期間不是沒有人注意到一動不動的吳天浩,但是當有人想要上前的時候,老張就擺擺手,一邊出示證件一邊說:“他已經死亡了,這件事我們會通知法醫,你們急救車趕快回醫院吧。”
既然老張這個警察頭子都這麼說了,其他的醫護人員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倒是林夏至想起來之前陸以衡手上拿著的那把槍,下意識地朝著吳天浩——準確滴說是吳天浩的屍體上看了一眼。
吳天浩的臉上仍舊維持著死前一瞬的憤怒和扭曲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然而,他的眉心處卻多了一個血洞。
一槍斃命。
開槍的是誰,看看陸以衡腳邊的手槍,答案不言自明。
老張嘴角抽搐地看著一臉若無其事雲淡風輕的陸以衡,揉了揉有些發痛的他太陽穴:“以衡啊,你還真會給我找麻煩。”
“這算什麼麻煩。”陸以衡挑挑眉,“在犯罪嫌疑人有過激行為,對人質和其他百姓產生傷害行為的時候,你身為警察完全可以將其擊斃,不算違反條例。”
“……難道就不能說是你正當防衛嗎?指紋還在槍上面啊……”
“隨便用抹布什麼的擦乾淨不就好了嗎?”陸以衡毫不在意地說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從始至終都沒有我什麼事兒,我是守法公民,怎麼能玩兒槍呢。”
眾人:“……”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讓人醉了。
林夏至想要去醫院看看自己妹妹的情況怎麼樣了,被陸以衡一把抓住:“你打算就這副鬼樣子去醫院?”他指了指林夏至身上灰撲撲髒兮兮的衣服,“回去換衣服,然後我送你去醫院。”
“我自己認識路……”
“不行!”陸以衡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強硬,還有一絲被掩飾的很好的焦躁,“聽我的,我送你過去!”
對陸以衡這樣的態度有些驚訝,林夏至點點頭——這男人可不是什麼有紳士風度的人。可是這樣的陸以衡竟然強烈要求送她,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朝老張點點頭,陸以衡轉頭對陳默說道:“你去把車開過來吧。”
陳默點點頭轉身走了,陸以衡和林夏至也隨後離開。
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老張拉下一張臉嚴肅告誡道:“今天開槍的是我,明白麼?!”
“可是剛才明明是那個叫陸以衡的……”
其中一個小警員不服氣的指著陸以衡離開的方向,可是話沒有完全說出口,卻被老張一個銅鈴眼給瞪了回去:“想要繼續保住飯碗就照我說的去做,把嘴巴閉緊了!不然沒有你們好果子吃——記住,這不是威脅,而是勸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