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在天上曾經無數次的怪過我吧!
獨孤華瑞陷入對往事的回憶裡:
凝兒是我那年去北疆之時認識的,當時你的母妃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從相識到相愛,雖然在兵戎相見之中,可總歸真情難擋,最終你的母妃跟著我回到了蒼月國。進了我的後宮。
可那年,皇后已經有了身孕。並順利產下一子,迫於朝臣的壓力和皇后孃家的勢力,我不得不立了違背了我和你孃的誓言,立了宛心為皇后,而你娘只能屈居與她之下,做了貴妃。
後宮的爭鬥自古以來就從來沒有休止過,我坐在朝堂之上,日理萬機處理著這個國家的事情。可整個後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卻無暇顧及。
那次,宮裡一個妃嬪有了身孕,可無緣無故的就突然墜胎,當時我惱羞成怒,因為這樣的事情在整個後宮中頻頻發生,致使皇嗣單丁。為此我命令皇后徹查此事。
而你娘這時候也被太醫確定懷了身孕,我高興之餘不免更加的寵愛與她,可誰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起皇嗣謀害案件尚未告破,專門負責你孃的太醫在飯菜裡又發現藏紅花。
而當時已經晚了,就這樣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著消失了,我像瘋了一樣的命令京都御史查清楚這個案件。可無奈所涉及的人和事太多,而又正逢北疆地區動亂,為此我不得不隱忍著壓下此事。
而從此你娘卻終日鬱鬱寡歡,直到我們有了你,她的心情才稍稍好了起來,可在生產的時候,因為身體消瘦脆弱,而勉強生產。有了你之後,她就跪求於我,要帶著你獨自生活在凝眉閣,與整個宮廷隔絕,她說唯有如此,才能保證你平平安安的長大。
可我不許,終日抵擋不住思念,去探望你們母子。
沒過多長時間,就在你兩歲多的時候。你的娘突然患病,一病不起,不久就抑鬱而去,在即將離去的時候,她千叮嚀萬囑咐,在皇宮裡,疏遠才能生存,積萬千寵愛也就積萬千嫉妒。因此,她求我,一定不要對你好!把你丟在後宮的角落裡,自己生存!
作為一個父親,每日看著你幼小的撐起自己的一片天,心裡的痛無人知道。我規定你不準出現在後宮,我不准你來見我,可我對你的想念卻從未減少過,軒兒,你能明白一個做父親的苦心嗎/
以前我不知道這些,我想著,愛都是簡單的事情,只要對所愛之人付出就行了,可現在才知道,當你沒有能力給她全部的時候,疏遠才是愛她的最好的方法!
獨孤華瑞停下來喘著氣,眼裡有對往事的回憶,也有著淡淡的恨意。
如今,你羽翼益豐,父皇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就沒有必要再疏遠下去。太子之位是我承諾過你孃的,更是我心意所在,而你,果然不負你娘所望,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父皇都知道。父皇為你感到欣慰!
獨
孤明軒默默的聽著,原來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這些年,雖然父皇一直在疏遠自己,可仔細想想,除了受些小委屈之外,無論做什麼事,從來沒有人干涉過自己。這也是父皇在暗中的命令吧!想想父皇,不能痛痛快快的愛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獨孤明軒覺得眼前曾經威嚴的讓自己膜拜的父皇竟然有些可憐可嘆。
“孩子,好好珍惜這片江山,更要好好珍惜你的王妃。相信父皇,父皇給你選的一定是最好的!”獨孤華瑞隱晦的叮囑道。
“父皇,軒兒很多事情還不懂,更要父皇好好教導,所以父皇要儘快好起來!”獨孤明軒望著父親,這個自己最親的人。
“當然,父皇會好起來的,否則那些覬覦皇位的人豈不是大失所望了?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樣的人才配做這個國家的下一個國君!”獨孤華瑞的聲音裡依然底氣十足。
“父皇,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兒臣今個兒就守在這兒。”獨孤明軒服侍著皇上重新躺下。
皇上躺在龍榻上,心裡輕鬆了很多,多年來沉寂壓抑在心裡的話終於講了出來,感覺整個病情也好了大半。
第二日,皇上再傳聖旨,皇上龍體有恙,太子監國,忠臣協助。
與此同時,司儀處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太子大婚的事宜。
而此時,妙音躲在清心閣裡,置身事外是此時最好的詞語。若離常常會看著一臉淡定的妙音急得直跺腳,可看到妙音的神情,又總解嘲道:“事情總會解決的,自己怎麼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搖搖頭,順其自然吧!自己的這個主子的脾氣,最近是怪的有些離譜。
如今的自己只要犯了過錯,看到主子就有些發抖,料不定怎麼著就讓自己整的頭破血流,叫苦不迭,而她呢,還純情的無辜的看著你!
話說這日,皇上突然下旨,為慶賀國家順利立儲,並皇上病癒,又逢皇上壽誕,特在宮中設夜宴,邀請各位大臣以及夫人攜帶著子女進宮參加宴會。
妙音接到這個旨意的時候一陣的懷疑,皇上一向節儉,怎麼突然辦這麼盛大的宴會呢?要宴請群臣,說不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呢?
妙音也不多想,總之今日他晚上沒有再來煩自己,倒是落得個輕鬆!要知道如此,早就祈禱著讓皇上生病,雖然大逆不道甚至要滅九族。想到這兒,妙音往四周看了看,好似做了虧心事一樣不太踏實。
因為第二日要參加夜宴,所以一大早,大夫人就在丞相的吩咐與叮囑下來到清心閣,告訴妙音要去霓裳閣挑選一些適合參加夜宴的宮裝,平日裡妙音總是素衣素裙,因為容貌的欠缺,所以也總是將整個服飾和裝扮完全忽略掉,而今要參加這麼正式而隆重的宴席,對於任何一座府邸的小姐來說都是興奮不過的事情。
這樣的夜宴往往是父輩們互相在一起
聯絡聯絡感情,而活躍在整個宴會上的總是年輕人,特別是為了活躍氣氛,皇后總是攛掇著皇上設定一些小的遊戲,而這個時候更是各個府邸的小姐們互相競爭攀比的重要時刻,而宴會上的優雅而才華橫溢的公子皇子,更是小姐和夫人們著重探查的物件,因此,這樣的宴會無疑也是年輕人選定心儀之人的最佳時機。
妙音雖然已經花落有主,可畢竟是相府小姐,更不能在任何地方被別人恥笑,所以,大夫人一大早就等在清心閣外,任憑妙音如何的搪塞,她也不改初衷,無論如何今兒個都要帶著妙音去選定衣裙,否則妙音甭想做任何事情。
“大娘,音音真是服了大娘了!好吧!我不再執拗了,一切單憑大娘做主。”妙音投降的站在大夫人的面前,耷拉著腦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看看,這才是懂事的音音呢!走,叫上霜兒,我們這就走,我已經和霓裳閣的掌櫃的約好了。”她走在前面,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和霓裳閣的掌櫃的多麼的熟悉,那兒的衣服款式如何的新穎等,而妙音,則跟在身後,置若罔聞,獨自盤算著,如何才能偷偷溜走去藥店一趟呢。
林清霜早已經等在了門口,一看妙音跟著自己親孃的後面姍姍來遲,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她已經收斂了很多,因此哼了一聲,先上了馬車。
妙音毫不在意的扶著大夫人上了馬車,這才在若離的攙扶下也坐了上去,坐定之後,馬車就想著霓裳閣而去。
“音音,霜兒雖然是你的姐姐,但平日裡大娘嬌慣慣了,所以常常不懂事,而音音呢,大娘知道,讀書明理!是大娘的驕傲。所以音音平時一定要忍讓著,不要和霜兒計較,無論怎麼說,你們才是姐妹,這種姐妹親情是任何時候都改變不了的。
如今凝王已是太子,你也即將成為眾人眼熱的太子妃,可別忘了你的姐姐啊!到時候一定為霜兒也尋一門好親事,那麼你爹爹和我的心願就算滿足了!”
“那當然。”妙音說道,“大娘放心吧!姐姐的事情妙音會放在心上的。只是姐姐一向好強,不知道姐姐可打算接受音音的幫助呢?還有二姐已經是音音的姐姐了,怎麼還會不懂事呢!要不,音音做姐姐,二姐做音音的霜兒妹妹?”妙音閒閒的說道。
“你……”大夫人被妙音的語言噎得啞口無言。一個字憋在心裡,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林妙音,你誠心是不是?你知道嗎?娘一大早為了你的事兒就在發愁,想著如何才能不給真個丞相府丟臉,可沒想到你是如此的惡毒,竟然,竟然這麼拿話堵娘,你說你還有良心嗎?
“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也時刻提醒你,要想真正的疼愛父母,就應該做一個懂事的女兒。”妙音趕緊改口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到了霓裳閣。從馬車上下來,清霜率先走進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