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如同素日裡一般給辛娘子請了安,辛娘子只是目光審視了一下程管彤,並未多說,便是讓小丫頭們伺候著筆墨,今兒準備教程府的姑娘們畫菊。
大家也分別站到了自己的案前,程秀抬眸看了看程管彤竟是淡然如常,心下暗急,再轉眸看向程怡,程怡倒是很是不安,不時的張望著門口。
待到大家都差不多畫了半副圖了,方見到程秀的貼身大丫頭青憐挑了簾子走了進來,給著辛娘子請了安之後,便是站到了程秀的身邊幫磨著墨。
“祖母,她人呢?”程秀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大丫頭青憐有些驚異的問道。
“姑娘,老太太說,這些個小事毋須經過她!”青憐看了看程秀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青憐剛剛也是被錢嬤嬤狠狠的罵了一通的,要是她回來再被程秀給罵上一通,那她多冤啊!
“小事?”這程秀有些愕然的反問道:“這祖母說的是小事?”
這怎麼可能?這程管彤都動手打了人?這還是小事?這真是氣死她了!
“是!姑娘,這老太太說是小事兒!”青憐低語的說道,雖是低語,但是這邊上的人哪個聽不到呢?就是辛娘子也是面帶微笑看向程秀這邊了。
“你說,是怎麼回事?把原話都說出來!別說一半吐一半的!”程秀許是怒火上了心,沒有注意到周圍人注視的目光,竟是直接揚聲問道。
“姑娘....這...”青憐看眼看了看周圍的眼光,更加的吞吞吐吐了起來。
她這副樣子更加讓程秀怒了,直接歷聲喝道:“說!”
“老太太說,這五姑娘是嫡女,教育庶女本就是份內的事,不要說是打上二巴掌,就是說讓跪上幾個小時也是使得的!”這青憐被程秀這一聲喝之後,倒是不結巴了,順順暢暢的把話說了清楚。
這話音剛落,就見這程怡的臉色就是發白了起來。
程秀也是呆住了,這程老太太現今偏心的也太歷害了,可是...她竟是無法反駁這程老太太的話,這放在哪裡都是說得通的,嫡女教訓庶女,哪裡都能說得過去。
辛娘子聽聞此話,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程管彤,只見程管彤仍是不受外界影響,端握住畫筆,正在認真的畫著**,而青梅也在一旁認真的磨著墨,更是一副聽不到的模樣。
“畫好了!”程管彤收了筆,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再看眼看向紙上的**,因天景朝還未有顏料,所畫的都是國畫,但是這**也是極為傳神,高潔的風姿躍然紙上。
“五姑娘已然畫好了,大家也趕緊畫出來!”辛娘子冷冷的看了程管彤一眼,再看看程怡仍是呆住的表情,於是出言提醒道。
“是!”程怡也是反應了過來,雖是不服,但又沒有辦法,也只得抬筆接著畫了起來。
待到大家都交了畫作,辛娘子也是點評了許久之後,便是讓大家散了去。
程府女子對著辛娘子行了禮後,便是魚貫而出,這剛走到苑門口,就見錢嬤嬤已然等在苑門口多時的模樣。
“姑娘們!”錢嬤嬤上前施了一禮,朗聲說道:“老太太請諸位姑娘過去賢德苑一趟!”
程府姑娘都回了禮之後,錢嬤嬤便是帶頭引路。
程管彤仍是面色不改,而程怡則是心裡很是不安,程秀倒是心裡暗道:“這事是怎麼扯都扯不到各自身上的!”於是心下大安。
程嘉程瑜倒是將目光在其它的人身上轉了轉,只是輕嘆一聲,便也靜靜的隨著錢嬤嬤去了賢德苑。
一路再無多話。
直到進了賢德苑的正廳,就見程老太太端坐在案首,而下首則是坐著素日裡並不多見的林太姨娘跟高太姨娘,站在一邊伺候的便是程府的四位媳婦了。
“見過祖母!”大家齊身行禮,齊聲問安!
“行了,行了!”程老太太擺了擺手,示意大家起身。
待得大家起身,程老太太將目光在程秀,程怡身上轉了轉了,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便是收了目光,朗聲說道:“今兒將大家都請了來,不為其它的事,還是為了分家這事,大家有何想法,可暢所欲言!”
話音剛落,便見了三房的林氏上前一步笑著說道:“昨晚媳婦回了苑了,便是跟三老爺商量了,被三老爺狠狠的罵了一頓,這如大嫂所言,一筆寫不出個程字,我們三房不願意分家,願意幫大嫂分擔分擔這家務事!”說著,便是拿眼看向程氏,接著說道:“只願大嫂不要嫌棄弟妹我笨,也給我分些個事務做做!”
“這是自然!”程氏也是笑著點了點頭,心裡暗道:“這竟是讓軒哥兒猜中了!只是不知這二房是否如軒哥兒預測的一般了!”
這林氏的主意打也是好,這程三老爺不願意分家,她也沒有辦法,這個太姨娘更是個說不起話的,那現下不把話說得漂亮些,又能如何?最好的是什麼呢?這程氏真如她自己所說的,大房不搞一言堂,也能讓她在中間再撈些好處。
“這也是三房的主意?”程老太太聽了林氏說的話,沒有理會,只是抬眼看向高太姨娘問道。
“回太太的話!這是三房的主意!”高太姨娘看著程老太太問她的問,趕緊的站了起來,笑著回了話。
“坐吧!”程老太太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是,太太!”高太姨婆方才坐下。
她這般做為,倒是讓林氏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正牌婆婆雖是不管事,但是性子也太弱了,不若人家二房的婆婆,既能抓銀錢,又能給兒子圖謀個出路。
“你們二房呢?”程老太太拿眼向於氏,輕聲問道:“是個什麼打算?”
二房於氏看了一眼林太姨娘,方才上前說道:“回老太太的話,媳婦昨晚也是商議之後,決定這二房分出府去!”
“昨兒我也說了,若是二房分出府去,也是那個數目!”程老太太目光如距,盯了於氏一眼,方才說道:“不光是你們清松苑裡的那些個物件丫頭婆子們,就連著賢淑苑裡的那些子物件人員一併帶出府去吧!”
賢淑苑也就是眼下林太姨娘所住的苑子。
“謝謝老太太!”於氏趕緊躬身行了禮,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程秀,嘴裡方才說道:“老太太,往日大姑娘已經訂了親,那這嫁妝?”
這於氏只說了一半話,還留了一半話,然後就低垂著腦袋等著程老太太發話了。
這於氏心裡也是發苦,昨兒她可是見識了這正牌婆婆的歷害,不旦將要哪些個店鋪,哪些個莊子,短時間就摸清了底,還跟著程二爺都做了安排,不光自己插不上嘴,還命自兒今天要給這程秀要嫁妝,不若這般,這林太姨娘也是發了話的,怕是程秀的嫁妝就會縮了水,不若在程府裡那般豐厚了,畢竟這二房孫子孫女也有數個,而程芯才是林太姨娘手心裡的寶貝。
“這嫁妝?你認為如何適合?”程老太太早就料到了這二房有可能會分出去,但是卻是沒有料到竟是這般貪心,心下就有些膩味,但是面上不顯,仍是淡淡的問道。
“回老太太的話,按媳婦的意思是,這大姑娘的親事畢竟是往日就定下的,嫁去的門弟也不差,若是讓大姑娘按著程府素日的定例出嫁方是美事一樁!”這於氏也不覺得自己這話也有不妥,畢竟這程秀是程府的大姑娘,就是分了家出去,也總算是孫輩裡第一個出嫁的,這程老太太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不是?
程秀聽聞於氏提起她的嫁妝,心下倒是一片苦澀,就算定了親又如何?怎麼竟是沒有人理解她,她的一片心思都撲到了陸騰揚的身上,就算當上不太子妃,做個側妃也行啊,可是一跟於氏提起,只會呵斥於她,反觀辛潔,現下倒是成了能說上二句心裡話的人了。
“有意思!”程老太太笑了起來,看眼看了看仍是坐著沒有發聲的說林太姨婆,方才抬眸說道:“現下是說的是分家,哪裡來的道理,還要將這四年之後才方成親的庶孫女嫁妝還要補上?如若這般,那不若不分家了!”
不分還好!於氏心裡暗道,這分了,以後還不定會出些什麼妖蛾子的事呢!心裡雖是這樣想著,但是面上哪敢顯出來,只得做出急急的樣子,上前一步說道:“老太太,您聽媳婦...”
不待這於氏說完,便見這程老太太歷聲說道:“我不跟你們計較,可不是我老婆子傻,給你們些財物銀錢,這是情份,而不是本份!”
這番話一落地,整個屋子便都沒有了聲音。
“太太!這二房媳婦是太不像話了!”這林太姨娘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淡淡的說道:“太太,不必跟她過多計較!彆氣壞了身子!划不來!”
“可不是嘛,太太,您彆氣了!”高太姨娘的聲也是響了起來,現下小輩子們都不好開口,只得她們來開口安撫了!
“氣?這還犯不上生氣!”程老太太擺了擺手,端起了溫茶,細細的喝了一口,才方說道:“也是怪我,素日嫡庶沒有分清,搞得許多的人已經昏了腦袋,總是想著不著邊的事兒!”
這話就有些嚴重了,程秀程怡等人也都是低下了腦袋,連於氏,林氏臉上也有些訕訕的。
“今兒早上有人派了自已的丫頭想請我去朝霞苑,別以為我不清楚,誰是存的怎麼樣的心思?”程老太太拿眼掃了一眼程秀,嘴裡冷淡的說道:“這些個小把戲,想去蒙誰呢?再不教育教育,別以後壞了程家的家風!”
這一句話音剛落,程秀整個臉皮都是燒了起來,不光是臉皮都是燒了起來,整個人都是手足無措了,只得將頭垂的更低了,手裡將帕子扭的都不成樣子了,偏偏她還不能上去說些什麼。
“這...”於氏心裡有些奇怪,正想說什麼,拿眼一掃,看到那程秀的樣子,心裡明白了估計這程秀昨兒聽著說要出府了,便是收了這些時日的低調,不過一個早上做了讓這程老太太不喜的事兒了!
“罷了,罷了,這家愛分就分,不分便罷!”程老太太這話是朝著林太姨娘說的,她心裡明鏡似的,這於氏現下的這些子要求,不過是林太姨娘的想法罷了!
這話落音,於氏沒有敢上前說話,只拿眼看了一眼林太姨娘,便是站到了一邊了,這程老太太都明瞭這是林太姨娘的主意,那自兒就不必上前再當這炮灰了!
“太太,這於氏不懂事,婢妾給您道個不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林太姨娘掃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於氏,笑著說道:“這分家嘛,總歸得每家拿拿主意不是?這於氏不懂事,嘴裡亂說,但太太您不也是可以不同意嘛?”
“是這個道理!”程老太太也是笑了起來:“今兒也是因著有些人的小心思給悶著了,不若哪能這般行事?”
“太太別跟小輩子計較,氣壞了身子不划算!”林太姨娘拿眼狠狠的瞪了一眼程秀,收回目光,便是挑眉笑道:“婢妾以為,太太的分家提議是最好不過的!”
“那二房的意思是?”程老太太笑著看向於氏問道:“可還有意見?”
“回老太太,二房沒有意見,就由著太太的意思辦吧!”於氏回答的很快,只是心下暗恨,這程怡偏偏現在還來壞事,她還是腦袋不清醒嗎?這真分了出去,程府不再按份例出嫁妝,按著林太姨娘的意思辦,別說肖想這太子妃了,光就是說這嫁妝不足,都會讓男方看輕的。
“錢嬤嬤,將那些子個田產契約抱上來!”程老太太沒有介面於氏的話,直接吩咐著錢嬤嬤。
錢嬤嬤早有準備,對著青若一個眼神,青若便是點了點頭,將已然準備好的盒子送到了程老太太的眼前。
程老太太示意青若將盒子開啟,將裡面的各地田莊鋪子契約都擺在了案桌上,方才抬起頭說道:“昨兒就說過了,不管哪房分了出去,這三進宅子一處,鋪面五間,莊子四處,銀錢三十萬兩!京城外的莊子,隨意挑個去便罷!三房哪位來挑,這府裡的田產鋪子都在這跟前了!”
“老太太,媳婦來挑罷!”於氏直接上前說道,昨天就商量好了的,挑些個田莊跟鋪子的,自是不必再看林太姨娘的眼色行事。
“如此甚好!”程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於氏自己翻看。
於氏忍著內心的翻騰,臉上忍不住也浮起了笑意,拿手細細翻看著田產契約,而林氏的手帕都要扯破了,心裡恨意十足,這人只要不是傻子,哪能不撿著田地多的莊子?哪能不挑那值錢的鋪子?真真是可恨!
於氏越是翻看,臉上的笑意越是掛不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那銀樓呢那藥鋪子呢那錢莊呢?怎麼會不見契約呢?還有那昨兒說好的幾處田產竟也不見契約,就是連朱雀大街上的三進大宅,更是不見影蹤!這是怎麼回事?於氏趕緊拿手揉了揉眼睛,打算再細細的翻看一遍,許是自兒眼花
了?
於氏這番動作,也是引得林太姨娘的警覺,拿眼看了看氣定神閒的高太姨娘,再看了眼穩如泰山的程老太太,這林太姨娘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幾步快走,來了這於氏的跟前,低語問道:“你在搞什麼?”
“這...林姨娘,這...”於氏有口難言,只得結結巴巴的說著,手上也不停,再細細的翻看著這麼些子的契約。
“快說!”林太姨娘看著於氏也是急了,於是低語一聲輕喝道。
“這沒有昨兒咱們說好的那些子個契約!”於氏將最後一張契約也是飛快的掃過,放下後,對著林太姨娘說道。
“行了!”林太姨娘看了一眼於氏說道,然後轉過身朝著程老太太笑道:“太太,敢問這府裡的契約都在此處?”
“那是自然”程老太太掃了一眼滿臉都是急色的於氏,才方笑道:“既然是讓你們挑,那肯定是將府裡的田產契約都拿過來給你們選!”
“既是如此”林太姨娘點了點頭,拿眼掃了掃桌案上的那一堆契約揚聲問道:“那怎麼沒有見到有些個產業的契約呢?”
“有這麼一回事?”程老太太收了笑意,身子向前傾了傾,一臉正色的問道:“那有哪些個產業你沒有看到契約?”
林太姨娘沒有回話,拿眼一看於氏,於氏便是上前說道:“回老太太,媳婦瞧著有好些個產業都不在!”
“哦?是這樣?”程老太太淡淡的掃過於氏,側過身子問向錢嬤嬤:“是不是將府裡的那些子個地契都拿了過來了?”
“回老太太,老奴只將這現下這座宅子的地契給抽了起來,其餘的便是都拿了過來!”錢嬤嬤躬身答道。
“聽清楚了?”程老太太看著於氏笑了起來:“老身說話便是算話,說是由得你挑,便是由得你挑!”
“老太太!這裡面確實是少了些契約!”於氏再也管不得面子了,叫了起來!晚兒商量好的那些子產業才是真正值錢的,就是光是一座朱雀大街的三進宅子,怕是都是值個四五十萬兩銀子呢!不說銀錢,就是那位置,怕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地段!而那銀樓,更是日進金斗,位置好,鋪子
廣而深,不說鋪子的價值,就是裡面的那些個首飾,都不知道價值幾許呢,而眼下,再講個臉面又有啥用?
“那你說說,差的是哪些契約?”程老太太也不是惱,仍是淡淡的問道。
“旁的不說,就說那朱雀大街的三進宅子,還有那錢莊,銀樓,跟那城郊外的桃源田莊的契約都不在這些個契約裡面!”於氏一口氣說道,便是拿手扶住林太姨娘,將正牌婆婆送回了位子上,方才看向程老太太,一副看你如何說道的模樣,就是程秀,聽聞於氏此話,便也是抬起了頭。
“哈哈!”程老太太聽著這於氏說完,便是仰頭笑了起來,收了笑聲,方才沉聲說道:“你們倒是打探的清楚,那些個田產鋪子倒是值些銀錢的!”
“老太太,您既然說由著二房來挑,那為何不將這些個放進來來呢?”於氏聽聞程老太太承認了這些產業,心下一鬆,便是理直氣壯的問道。
“你們既是打聽到了這些個產業,難道沒有多打聽清楚一些?”程老太太目光陰沉的看向於氏,語氣冰冷的說道:“難道沒有打聽到這是老身的產業?”
“啊?”於氏一下子有些暈了,這...這...這她只知道這些個是程府的產業,但確不知道是程老太太自兒的嫁妝!如此想著,便是拿眼向眼林太姨娘。
林太姨娘也是才反應了過來,當年這程老太太可是十里紅妝嫁進這程府的,那些個產業鋪子陪嫁可不是少,自兒怎麼千算萬算,算漏了這麼一件事?不由的心下大恨,本身就是奔著這些子的東西去的,現下就是能拿十個鋪子怕都不抵一個銀樓值錢。
“貪心不足蛇吞象!”程老太太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不本份的東西!既是打聽了清楚,那為何不多打聽打聽?再說一次,做人要看得清自己的位置,給你們些產業,是情份,可不是本份!”
“是..是..”於氏也是不敢多言,只得連聲應是,臉色蒼白了起來,這可真夠丟臉的,不光是一屋子的妯娌,還有一屋子的小輩,她這臉可真是丟盡了!
她這話可真說對了,這林氏已經是拿起帕子捂住嘴,偷笑了起來!
“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你便挑吧”程氏拿手指了指案桌上的那堆契約,冷冷的說道:“你若不是都瞧不上,那便是隻拿上銀子離府而去吧!”
什麼?只給銀子了?那怎麼行?於氏聽了心下大急,於是趕緊說道:“老太太,媳婦現下就挑,很快,很快!”邊是說著,邊又趕緊的翻看著桌案上的那些子契約。
“噗哧!”看著於氏手慌腳亂的模樣,程怡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才笑出了聲,便是看了程秀殺人般的眼光,不若平時的模樣,嚇了她一跳,便是趕緊的收了笑意。
程氏看著眼前的一幕,倒是暗自搖了搖頭,便是端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回老太太,挑好了!”於氏將契約挑了出來,對著老太太說道:“就是這些了!”於氏想哭的心思都有了,這想要分家的沒有分,不想分家的倒是分了出去,現下這些個東西,雖然說對於一個庶子是夠多了,別人說起也是公道,可是...這人心大了之後,再分得這麼些個東西,那心裡真是很難過。
不光於氏是這般想的,就是林太姨娘也是這般想的,她也是實在笑不起來了,這...這些子個東西,塞個牙縫都不夠啊!
“行了,如此我們明日便是請族長,分家!”程老太太示意錢嬤嬤將剩下的契約給收到了盒子裡,對著大家揚聲說道:“現在還有三房都在府裡,也是對著大家公平,便是將二房分得的田產鋪子念一下!大家心裡也有個數!”
“二太太,麻煩了!”錢嬤嬤上前一步,對著於氏說道,伸手接過於氏手裡的契約,嘴裡揚聲說道:“長壽大街胭脂鋪子一個,十里街油店一個,富貴前街布店一個,百里鋪街米鋪一個,長安街酒樓一個!四個莊子是:四興田莊,茶花田莊,城郊花莊和長青糧莊,京城外的莊子選的是長
德老宅錦繡田莊!”
這錢嬤嬤才唸完,這林太姨娘就拿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於氏,心下大恨,這都是挑的什麼東西啊,米鋪啊油鋪的,這真是一個不長眼的東西!這些個田莊都沒有上千畝的的莊子,也就是老家的莊子選的還算尚可。
其實這林太姨娘可真是冤枉了於氏了,這昨晚都是她跟程二爺二個人商議對比各處的產業的,只是叫了這於氏來將結果告訴她,她沒有參與對比,哪知道哪些個鋪子是賺錢,哪些不賺錢呢?現下還不是隻能於讓氏憑著街市的繁華來挑的嗎?
“好了,這些你們二房拿好了,明兒見過族裡,也要早日收拾收拾了!”程老太太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錢嬤嬤,將銀票拿一併拿給二太太!
“是!”錢嬤嬤上前將準備好的銀票和契約交雙手還給了於氏,而林太婆的目光讓於氏有些不安的縮了縮身子,但也只能將銀票跟契約都接了過來。
“可是需要再清點清點?”程老太太拿眼看了看那疊銀票,才方笑著問於氏。
“不需要!不需要!”於氏趕緊搖著頭說道。開什麼玩笑,再當著小輩的面,一張一張數上了銀票,這以後出去還要見人不?
“那行,事情既然已經談完了,大家都退下去吧!”程老太太端起了茶,細細的喝了一口,緩緩的說道。
“是!”大家再次施禮,林氏上前扶住高太姨娘,先是邁步走了出去,而於氏上前扶住林太姨娘時,林太姨娘則一手將於氏推開來去,自己先行邁步離去,程秀見狀,趕緊上前扶住於氏,於氏假意理了理頭髮,才是由著程秀扶著離去。
直到一屋子的人都離去,程老太太才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恭喜老太太,將二房分了出去!”錢嬤嬤上前給茶杯續上水後,笑著說道。
“可不是嘛,終是讓二房分了出去,不然這日後可真不好辦了!”程老太太也是笑了起來,看著錢嬤嬤問道:“那邊監視的怎麼樣了?”
“回老太太,這辛潔故意引得大姑娘肖想這太子,之前也是辛潔在府裡說些流言,但是現下卻是收了老實了起來!”錢嬤嬤躬身答道。
“那就接著找人看著!”程老太太冷笑了一聲,:“現下只能盯緊了,這對付宮裡的大老虎嘛,要麼得一擊即中,切不可打草驚蛇!!”
“遵命!”錢嬤嬤沉聲應道。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家裡有事,斷更了一天,青澀很不安,今天把寫足了7000多字,送上!親親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