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程管彤早早的起了身,在青梅的伺候下,著了一身淺黃對襟小白花的套裙,著實清新又精神,讓人看著就不由的一喜。
“姑娘,您真是越來越好看...”青梅嘴上邊說著,手上也利索的給程管彤梳著頭髮,這段時間程管彤都是梳的雙丫髻,雖然看紀看著越發顯小,但也是越發讓人憐愛了。
“那以前我就不好看?”看著鏡子裡倒映著的自己跟青梅,程管彤忍不住逗起了青梅。
“姑娘,奴婢嘴笨,可沒有說您以前不好看...”青梅嘟著嘴,輕輕的跺了跺腳,更引得程管彤不由的笑腰了腰。
“好你個姑娘,故意逗奴婢呢”青梅看著程管彤臉上加大的笑容,不由的也笑了起來,拿手去探程管彤的腋下。
“好青梅,好青梅,你家姑娘我知道錯了,哈哈哈”腋下一直是程管彤的笑穴,青梅一直是知道的,看到青梅拿出必殺技,程管彤趕緊求饒了起來。
“哼哼...”青梅揚了起小臉,得意洋洋的收了手“下次姑娘不許逗奴婢了,知道奴婢嘴笨,說不過姑娘...”
“是是是,青梅嘴笨,那從今兒起每日喝點蜜吧?”程管彤看著青梅揚著小臉的樣子,突然就有一種膨脹的幸福感覺在心田化開了,青梅還在,親人們還在,甚至夜晚還能回到那個帶著現代的書房去,老天對自己真心不薄。
“喝蜜?”青梅一時半回沒有反映過來“奴婢喝蜜做甚?”
“不是老有人說,自己嘴笨,那多喝些蜜,早晚嘴上就能抺上蜜...”程管彤故意高高的挑起眉眼,對著青梅扯開了一記笑容。
“姑娘,感情您還在笑奴婢?”青梅半惱半羞的又重重的跺了跺腳“姑娘欺負人!”
“好好好,下次再不敢了!”看著青梅惱羞的樣子,程管彤趕緊的說道。
“這姑娘跟青梅的感情真是好啊”月嬤嬤倚在門口,看著程管彤跟青梅,笑著說道“青梅真是個有福的人!”
“月嬤嬤,姑娘笑我呢”青梅看著月嬤嬤,先行了一個禮,臉不由的飛上了一層粉紅“我去廚房去端姑娘的早膳”說完就端端的走了出去。
“姑娘,琴已經準備好了,紙筆也準備好了,拜師禮昨兒太太也準備好了,稍後早膳過後,老奴跟青梅跟您過去”看著程管彤笑著點了點頭,月嬤嬤終是忍不住又接著說道:“知道您對奴婢們好,但是切不可不顧尊卑,授人以把柄!”
看著月嬤嬤正色的臉孔,程管彤也不由的坐正了身子,看著月嬤嬤回答道:“嬤嬤能如此提醒管彤,是真心為管彤好,管彤心裡感激,嬤嬤放心,現在是在自兒房裡,管彤有些越距,那也是都是自己人,在管彤心裡,嬤嬤跟青梅都是親人般的存在,難免有些忘形,但是在外邊,管彤凡事都會講個規矩!”
“姑娘是長大了!懂事了”月嬤嬤激動的點了點頭“如此老奴便放心了。”
“昨兒太子過來時怎麼說的?”程管彤看著月嬤嬤激動的臉色,淡淡的轉了一個話題。
“昨兒聽姑娘吩咐,太子過來苑子時,老奴去苑門口拜見的太子,提點了下姑娘大了,以後不方便見外客的意思”月嬤嬤邊思索著邊說道“太子想留下禮物,老奴也以為越規為由,給拒絕收了!”
“嬤嬤,您做的對,我現在大了,男女七歲就不同席,以後我不能再由著性子亂來了”程管彤邊說著邊抬眼真誠的看著月嬤嬤“如果管彤哪裡做的不對,嬤嬤一定要告誡管彤!”
“是,姑娘能明白這個道理那真是大好了,畢竟女子名聲大過於一切”月嬤嬤搓著手,激動的點著頭“告誡談不上,能給姑娘指點一二就是老奴的幸事了。”
“嬤嬤謙虛了”程管彤看著月嬤嬤來回搓著的手,伸手把嬤嬤的手接了起來,認真的握住。
直到青梅端了早膳了,程管彤坐在花桌上靜靜的進了膳,青梅再端來了清水,程管彤細細的淨了口,淨了手之後才吩咐出門去拜見辛娘子。
辛娘子所住苑落為朝霞苑,朝霞苑在大房苑落的邊上,正如程氏所說,程管彤可真是佔了不少的便宜,出了苑落就能到辛娘子的朝霞苑。
辰時還未到,苑門口已然是熱熱鬧鬧了的,程府的嫡女各自帶著大丫頭和嬤嬤們站在苑外,朝霞苑的大門還是緊緊的閉上的。
程管彤到的時候,二房的嫡女程秀,三房的嫡女程怡,四房的嫡女程嘉,嫡次女程瑜都已經端站到了苑子門口了。
看到程管彤帶著青梅月嬤嬤款款走來時,程秀眼球一轉,故意大聲笑著跟程管彤打著招呼:“五妹妹住的離辛娘子最近,反倒是最後一個兒才來呢!”
程管彤沒有接程秀的話,先是對著大家施了半禮後,方才笑著說道:“管彤先給幾位姐姐問個好”然後才抬眼看程秀:“不是管彤來晚了,是大姐姐來早了!”
“喲,多伶俐的小嘴,明明是自己晚到了,偏偏還說別人早到了”程秀拿出帕子,假意的捂了捂嘴。
“可不是嗎?一點都不尊師重道”程怡也在一邊笑著附和道。
“那依姐姐們說的,這每日早到辛娘子這兒的,就是尊師重道了?”程管彤不惱,仍是細聲細氣的回答道。
“那是當然!”不待程秀說話,程怡已然先回答道。
“那看來,日後管彤只要早早兒的過來辛娘子就邊,就是姐姐們不尊師重道了?”程管彤認真的瞧著程怡問道。
沒有等程怡回話,就聽到程嘉嗤嗤的笑了起來。
“姑娘們久等了,老身是廖嬤嬤,請隨老身進來”朝霞苑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一位個兒挺高,背稍有些駝,圓臉,高顴骨,臉上佈滿了皺紋的嬤嬤朗聲音說道。
“是”程府的嫡女們也規矩的按著年紀排好隊,隨著廖嬤嬤走進朝霞苑。
程管彤本就是程府五小姐,也就是程府現在最小的嫡女,自然是站到隊伍的最後。
順著遊廊,到了朝霞苑的大廳,只見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端座在上座,程管彤上世是見過辛娘子的,早知道她容貌,所以心下倒是不如幾位姐姐們震動,不光是這世,上世程管彤也是比較奇怪,為何辛娘子夫君寧可一心求娶青樓女子,都要放如此絕色女子離去,這絕世女子名聲又是如此的好。
辛娘子的眼光淡淡的掃過程府的嫡女們,對於第一次見到她的高門子弟的那種驚訝,她已經習慣了。
當目光掃到程管彤的時候,對上程管彤的清澈目光,沒有如同其它女子般眼中的那種驚歎,辛娘子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頭。
昨兒就聽辛潔跟自己講了,那程管彤有距離的態度,怕是一個不好接近的人。
辛娘子收了思緒,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是府中老太太給各位請來的西席,大家可以稱呼我為辛娘子。”
滿意的看著大家點頭稱是之後,辛娘子接著說道:“現在大家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們也算彼此認識下。”
只見程秀端住身子上前一步,福了一禮,郎著說道:“二房嫡女程秀,虛長11歲,久聞辛娘子大名,如今得拜娘子門下,實乃程秀之福。”
禮畢,示意後面跟著的大丫頭青憐上前一步,送上拜師禮,辛娘子點頭微笑,廖嬤嬤也上前收了托盤。
接著程怡程程瑤也走上一步,齊聲對著程娘子福了一禮,才方出聲音道:“三房嫡女程怡,虛長10歲,拜見辛娘子,煩請師傅費心教導!”
後面的大丫頭也趕緊的端上拜師禮,廖嬤嬤也上前收了托盤。
程嘉和程瑜二個對視了一眼,同時上前一步,向著辛娘子福了一禮,一起郎聲道:“四房嫡女程嘉虛長10歲,嫡次女程瑜虛長8歲,問辛娘子安。”
丫頭也上前福了一禮,端上拜師禮,廖嬤嬤照舊上前收了托盤。
看著程府姐姐們都問了安,程管彤也端步上前,照規矩福了一禮,端聲說道:“大房程管彤,虛長七歲,拜見辛娘子!”
青梅也端著程氏準備的拜師禮穩穩的福了一禮,上前送給廖嬤嬤手上。
辛娘子看著眼前站的五個姑娘,各有千秋,心思百轉,嘴上卻是笑著說道:“聽著府中姑娘少爺的名字,以為都是二個字的,今日反倒聽聞了五姑娘是三個字,程管彤?真是一個好名字”
“謝辛娘子誇獎”程管彤上前認真的道了謝,然後就默默的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說到程管彤的名字,程秀的臉上就出現不服氣的表情,她就是因為程管彤的名字開始討厭這個五姑娘,憑什麼她取的名字如此詩意,聽說是大房執意要給好不容易盼來的姑娘親自取的名字,查了不少的古籍。她程秀的名字,說起來就不夠響亮了。
“今兒過來,就是先認認門,明兒開始,我們先從學琴開始,想必姑娘們已經準備好了古琴,稍後交給廖嬤嬤就行,她會安排。”看著五個姑娘臉上浮現的不同神情,辛娘子淡淡的笑了。
“是,辛娘子。”姑娘們點頭稱是。
“明兒是單日,先學琴,雙日學畫,不管是琴還是畫,都是靠下苦功方才能學有所成之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各人,希望大家青出於藍勝於藍。”辛娘子接著說道。
大家再次躬身點頭稱是。
辛娘子看著一直低頭沉默的程管彤,終是覺得程管彤不過七歲,心思不會過於縝密,直接對著程管彤和顏悅色的說道:“管彤,昨兒小女辛潔到你房裡,看到你寫的字,覺得很是驚歎,你之前有拜過哪位書法大家為師?
程管彤眼神一縮,心下一驚,但是臉上不顯,慢慢的抬起臉,對著辛娘子細聲細氣的回答道:“管彤沒有拜過哪位大家,都是辛姑娘謬讚,管彤是亂琢磨寫的。”
“管彤謙虛!”辛娘子笑著點點頭:“既然為師已經入府,改日管彤給大家展示展示,一般能得小女的眼,必是不一般。”
“是”程管彤忍著內心的驚濤巨浪,笑著點點頭。
“今兒都散了吧,明日晨時授課。”辛娘子拍了拍手,示意廖嬤嬤送大家出苑去。
“是”大家再次福了一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朝霞苑,程秀才方耐不住的朝程管彤喝道:“什麼字?你給我說清楚了”
程管彤不理會她的急不可耐,慢聲細語的回道:“辛娘子不說了嗎?改日展示,姐姐們,管彤有罰在身,先回房了。”語畢,也不看其它的四人的眼光,直接帶著青梅廖嬤嬤端身而去。
“切,神氣什麼...她是個什麼東西”程怡終是忍不住的低聲罵道。
“姐姐,一筆寫不出程字,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程嘉沉聲說道,也不理會其它的人,直接帶著程瑜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