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婧看到寧國盛的臉色跟變色龍似的,瞬間也變了,似乎在更加細地打量她,然後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
或許對於他而言,寧婧這個名字在記憶裡是個噩夢的重現。那個時候哭著求他不要離開的小女孩早就消失在他的生活裡了。他甚至會以為,撇下了寧婧,就是撇下了他的過去。
發覺了寧婧身子的僵硬,陽夏有些好奇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寧婧?”
猛然覺醒。她怎麼可以失態!
八年前,她哭著看著這個男人離開,八年後,她怎麼還可以讓自己的心情掌握在這個男人手裡!他是個絕情的惡魔,是他扼殺了她得到幸福的權利!
因為他,她過了九年非人的生活,渾渾噩噩,就像是在地獄裡一樣苟延饞喘!
“陽夏,我不懂。”
在眾人的眼光中,寧婧笑著,目光裡卻含著冰,那股冰冷讓人不寒而慄,危險得像一隻發威了的猛獸,“這是你們家人的聚會,把我拽來做什麼?”
陽夏愣了,寧婧的語氣,她是想要撂挑子。
“是穿著你姐的小晚禮給你媽笑話?”
“還是看著你的雪兒妹妹在你面前撒嬌?”
“或者是……”寧婧說著,目光玩味地投到了寧國盛的身上,“介紹我認識一下我的本家叔叔?”
聽到“叔叔”這個稱呼的時候,寧國盛的身子顫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微妙,那種失落跟難過混合著厭惡和噁心。
“陽夏,你說過咱們是玩玩的。遊戲而已,彼此都沒有當真,你何必把我叫來湊這種低階的熱鬧?”
甚至連陽夏都不知道為什麼,寧婧突然間的爆發,讓人措手不及。
“別天真了!我不是受這種委屈的人!讓我冷眼旁觀看著你們這群人跟耍猴戲一樣的表演,很浪費時間啊!”
寧婧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她這明顯是在拆陽夏的臺!並且一句話罵了這裡所有的人。
陽夏有點惱火了,之前說的好好的,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寧婧就突然說出這麼一堆話。剛才他媽說那麼難聽的話她都忍了,為什麼寧國盛一出現,她就忽然間變了。
陸婉萍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位小姐,你這話說的可不好聽,敢情是我們家陽夏求著你來的咯!”
寧婧卻笑了笑,說道:“是誰求著誰來的又有什麼差別呢!您老人家覺得是怎樣就是怎樣。只是這戲我看夠了,你們家的八卦我又沒興趣,這件破衣服我穿著也彆扭。”說著轉身向陽夏,“我要走了,衣服明天打包還給你們!你要不要送我?”
都說其實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隻魔鬼,原來上帝也不例外,他非常開心地策劃了這一場遊戲,似乎不過是想要排解他寂寞的心罷了。寧婧從來不會否認自己是一隻不折不扣的魔鬼,可能就因為自己是一隻純粹的魔鬼,所以從沒想過會被上帝心裡的那隻魔鬼整蠱。
這是整蠱是麼?可悲的整蠱,顛覆了她所有的生活,如果他不回來,或許,一切都還是那樣,不好不壞地活著,然後被處死在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