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束手無策
僅僅是覺得有些熟悉而已，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古凡也就作罷了。
三個老頭嗤之以鼻的看看古凡，先後說道：“年輕人，你確定是來治病的？”
古凡搖頭不語。
胖老頭當即瞭然，諷刺的笑道：“我懂了，你是想來偷師的吧？隨便你，如果中醫這麼好偷師的話，也不至於人才凋零至此了，算了，你還年輕，讓你見識一下也是好事。”
放下話，三人相繼走了進去，而老楊則是內疚的對古凡道：“對不住了小古，我不該多嘴，現在害你被人羞辱。”
“不礙事，有些年紀大的中醫向來自視過高，很正常，習慣就好了。”古凡笑笑，也是跟著走了進去。
進入寬敞奢華的房間內，古凡直接嗅到一股令人迷醉的芳香，放眼望去，那床前竟是被人用幔帳圍了起來，但下一瞬，他整個人都是微微一震。
氣息感應！
此前古凡動用了一次占卜之術，成功探測出‘三醫九殺’的個人氣息，那十二道氣息早已深埋於心間，只要他一碰見，就能夠發生微妙的感應。
除此之外，這滿屋子飄香所帶來的魅惑氣息，除了天生媚骨的柳如煙，還能有誰？
世事無常，上次在酒吧裡，古凡想要幫柳如煙好好看看，誰曾想，她竟然誤會自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而現在，機緣巧合之下，古凡再次來到了柳如煙面前，為的也是幫她治病，當真是好巧不巧。
古凡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正愁怎麼接觸柳如煙呢，沒想到機會就這麼來了，多虧老楊多嘴提了一句。
柳如煙被厚厚的幔帳所包圍，自然不知道古凡也來了，她彬彬有禮的道：“幾位神醫，這次有勞了，如果能幫我治好這病，我願意給你們似錦榮華。”
“好說好說，我們幾個老頭子鑽研了一輩子的中醫，就喜歡挑戰疑難雜症，聽說你這病跑遍所有醫院都治不好，我們就更加有興趣了。”胖老頭笑道。
這番話說的倒是挺實在，他們雖然自視甚高，傲氣十足，但對於中醫的喜愛卻是猶如生命！
很快的，在古凡的注視下，胖老頭率先出場，坐在幔帳之前，而柳如煙則是把手伸出來，讓他把脈。
大概一分多鐘後，胖老頭的眉頭越皺越深，很是鬱悶的道：“這……脈象平穩無比，脈搏的跳動也是強有力的，節奏流暢，完全不像有病症啊。”
聞得此話，柳如煙黛眉緊蹙，重重的舒了口氣，類似這種言論，她已經聽得耳朵快要出繭子了，怎麼人人都說自己沒病呢，如果事實如此，為什麼會每天晚上都腹痛難忍？
中醫和西醫皆是如此，這讓人怎麼能不絕望！
柳如煙的司機見狀，也是擔憂的不行，無意中看了眼古凡，心說自己糊塗了，連這個浸**中醫多年的人都沒辦法，把那年輕小子帶來頂個屁用呢，等等還得跟柳董解釋半天，煩到爆炸。
他無法不擔憂，畢竟自己把古凡帶來，是病急亂投醫的後果，為的是不讓柳董失望，等下柳董發現這是個無用的年輕人，唉，失策了……
又是好幾分鐘過去，胖老頭無力的站了起來，慚愧的道：“對不住，我真看不出來您有什麼病，可能是我學藝不精吧，我為之前打的包票對您道歉。”
在此之際，胖老頭有些面紅耳赤起來，想想之前的誇誇其談，和各種保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世上真有如此邪門的病嗎？
與此同時，瘦老頭接替了位置，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個老胖子，真是羞死人啊，剛剛在門外怎麼說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嘚瑟什麼？這病你要是能瞧出來，老子給你當三年的手下，你讓我吃屎我都吃！”胖老頭嗤之以鼻道。
瘦老頭沒有繼續還嘴，很快對柳如煙進行把脈。
然而下一瞬，他整個人也是心頭狂跳，嘴裡難以置信的喊道：“這這這……怎麼可能！”
柳如煙已經不抱希望了，緩緩閉上了雙眼，這個老頭的反應，已經足夠詮釋一切。
在其他兩名老中醫嘲弄的目光中，瘦老頭站起來，狠狠嚥了口口水，相比於剛剛的狂妄，現在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怎麼，不繼續說點什麼了？”胖老頭的心裡突然好受了很多，原來自己不是一個人。
瘦老頭不敢頂嘴了，只能無奈的道：“矮子，不用看了，咱們走吧，今天丟人已經丟夠了，你要是想重蹈覆轍，就繼續吧。”
此刻矮老頭不為所動，只是心裡在暗暗計量著，直到胖瘦二老快要離開之際，他突然拿出一排銀針，坐到柳如煙的床邊，使得將要悻悻離去的兩人頓住腳步，喊道：“你覺得自己比我倆還厲害？”
矮老頭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他不屑的冷笑一聲，“我已經說過了，你們這倆老不死的，固步自封這麼多年，能有什麼長進？今天我讓你們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太乙神針’！”
什麼！
聽到“太乙神針”四個字，門口的兩人皆是露出驚為天人的表情，異口同聲的喊道：“不可能，這種針法已經失傳，你怎麼可能學會，而且她脈象平穩，你胡亂施針很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矮老頭一意孤行，權當那倆老不死的見識淺薄了，縱然自己也查不出柳如煙得了什麼病，但太乙神針是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神技，試試總不會有什麼壞處吧？
古凡心下嗤之以鼻，師傅早就說過了，太乙神針絕對失傳了，這世上絕對不可能有人會這門針法，那老頭極有可能被人騙了，還以為自己撿到寶貝了呢。
門口的兩個老人說的沒錯，胡亂施針，極有可能引起不良反應，古凡早已視柳如煙為仙醫門人，不允許他人胡來，因此他當機立斷的道：“別動手，你走吧。”
什麼玩意兒？
就在矮老頭準備施針的時候，突然聽到這話，扭頭看向古凡，用無比嫌惡和輕蔑的語氣，道：“你個後輩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剛剛沒有把你轟出去已經算是宅心仁厚了，你想搗亂是不是？”
愚不可及！
古凡踏出一步，重重的哼道：“太乙神針失傳了至少上千年，千年是什麼概念？時代變遷，滄海桑田，這已經是不可考的存在了，你還誤認為是寶貝，等下出事了，拿你這條老命，去換人家年輕姑娘的性命？你配嗎！”
“你你你……”矮老頭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頤指氣使過，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毛頭小子，這種侮辱對他而言，幾乎是不可承受的。
無怪古凡這麼憤怒了，柳如煙作為“九殺”中的一員，是他仙醫門的一員大將，如果今天被那老頭胡來，導致出了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那麼極有可能改變仙醫門的格局。
但就在這時，只聽得柳如煙聲音清冷的道：“怎麼會有年輕人在這裡？”
這話是對司機問的，她沒認出古凡的聲音。
司機尷尬無匹，連忙解釋道：“他是濟世堂的藥員夥計，聽說對中藥有很深的理解，我尋思反正也沒損失，就死馬當活馬醫，對不起，是我的錯。”
“一個小夥計都敢大放厥詞了？”矮老頭重重哼道：“馬上滾邊兒去，再搗亂，別怪我不客氣。”
小夥計？
等會兒讓他知道古凡的強大之處，恐怕得被這所謂的小夥計嚇到屁滾尿流！
在古凡準備繼續阻攔的時候，柳如煙再度發話，“你這什麼太乙神針，有幾成把握？”
矮老頭道：“我不敢保證能治好，但是，就算沒有效果，也絕不至於出現惡性後果，你的脈象的確沒問題，那倆老東西都束手無策，我也只能靠這個搏一把。”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柳如煙是個極具魄力的女人，想起每天夜裡的痛苦，最終她毅然決然的道：“請施針。”
古凡徹底無語了，但是現在這裡的主人都發話了，他還能再說什麼？只能打起精神時刻提防，一旦出現狀況，自己立馬上去力挽狂瀾。
在胖瘦二老略顯期待的目光中，矮老頭拈著一根銀針，消毒之後，輕輕紮在了柳如煙的手臂上。
不出五分鐘，柳如煙的手臂上赫然有數十根銀針傲然挺立，古凡定睛望去，發現這所謂的‘太乙神針’，竟然毫無章法，完完全全像是小孩子胡亂紮上去的。
但很幸運，古凡突然發現這個矮老頭的功力並不夠，哪怕亂扎一通，也沒有破壞到柳如煙的穴道和經脈，這讓他輕輕鬆了口氣。
結局毫無意外，這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太乙神針，矮老頭自然是以失敗告終。
矮老頭的表情跟之前兩位是如出一轍，全是誇下海口，之後又辦不到的那種尷尬和無助。
隨後，面對三個老頭的齊齊道歉和愧疚，柳如煙緩緩流下兩行清淚，呢喃道：“難道我真的要被這無名之疾困擾一輩子嗎……”
一屋子的人都噤若寒蟬，羞愧的羞愧，焦慮的焦慮，在一片愁雲慘霧中，只聽得古凡突然喊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