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華錚剛一進寢室就覺得不對,這空氣中飄蕩著的氣息不是全部屬於自己的,還有一絲絲屬於男人的。
她驚覺的看著裡屋那個白色的身影,眉心緊皺,心中惱火了起來。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屈恆便已經開口了:“錚兒,你怎麼這麼晚啊,我都等你好久了。”他邊說邊走出來,一襲白衣立即將她小小的房間照亮。
他墨黑色的頭髮因為剛剛躺著有些許的散落,衣襟最上面的兩顆釦子被開啟,落出一抹小麥色的肌膚,完美的鎖骨讓人臆想連篇。那股風流韻味混合著尊貴雍容,讓人看一眼便熱血沸騰。此刻他輕聲開口,聲音如同是江南六月的雨,溼溼綿綿的,似是要將她溺死。
鬱華錚瞪了他一眼,冷聲道:“妖孽。”
屈恆一怔,隨即笑道:“妖孽是否迷住你了呢,錚兒?”他的聲音再度柔軟了一個度,像極了怡紅院裡的當紅花魁阮香雲的聲音。
鬱華錚嗤笑一聲,睨著他諷刺道:“如果你去怡紅院的話,絕對能搶了阮香雲的生意。”
“哦?”屈恆收起軟綿綿的聲音,寒聲問道:“一個青樓妓子怎配與本太子相提並論。”他似是有些不高興,隨即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怡紅院的花魁是阮香雲?”
她坐在凳子上,翻開一本書說道:“這書上說的,說阮香雲話語溫軟,能令人聽之而醉。我剛剛這是誇你,還不領情。”
屈恆在她旁邊也坐了下來,看了看書面上的文字《野史》,眼睛一亮說道:“原來你喜歡看這些雜書,早說啊,本太子多的是故事。”
“我不想聽,我需要安靜,請你出去吧。”鬱華錚埋首在書中,頭都沒有抬起來。
“錚兒,我還不困,讓我再陪你一會兒好嗎?”他悄無聲息的將凳子往她的身邊挪了挪,聲音不硬不魅,很輕,像是一片羽毛,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分量。
鬱華錚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問道:“野史上記載平安公主曾經公然調戲過你,是真是假?”她只是好奇野史記載是否準確,可不是關心他。
屈恆搬著凳子走過來的動作僵在了那裡,臉上那一抹奸笑也隨即隱去。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一樣垮下了整個臉,憤恨的說道:“你別提那個女人,簡直不要臉。那麼多人在場,她竟然敢倒在我的懷裡。害得我在池子裡泡了三天才出來。”
鬱華錚轉頭看著他一臉嫌惡的表情笑道:“美人在懷,你就一點也不心動?我可是聽說了,那平安公主可是我們大禹國第一美人。”
屈恆臉上的嫌惡更重,擰著鼻子說道:“就那種花瓶也算是第一美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已。要是和她成親,本太子寧願終身不娶。”義憤填膺的說完,轉頭看向了她,聲調一轉,軟了很多,繼續說道:“錚兒你就不同,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還記得我第一見你的時候嗎?那個時候你雖然滿臉胭脂,醜不啦嘰。可是我就是忍不住靠近你,就是知道你與其他女人不同。”他此刻眸中含情,似是四五月間的桃花,灼灼其華
^看書/、網靈異kanshu]寢室休息吧,我累了。”她冷冰冰的開口,不想他有任何誤會。如今的她,沒有心,不會對任何人心動。
屈恆見她態度堅定,內心有些受傷,話鋒一轉說道:“錚兒,你既然不願意嫁,但是我希望你能從了我吧,我怕你中蠱身亡,今晚我就留下來可好?”他可以忍受她現在不想嫁給他,但是他不能忍受每日活在擔心她的日子裡。這就像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會在她的體內爆炸。
鬱華錚頓時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有完沒完啊,說來說去總是這件事,你能有點出息嗎?總想著佔我的便宜。”
她有點受夠了,他要住在她家,她並沒有趕走他。進了她的屋子,她也沒說什麼重話,如今倒是得寸進尺,倒是讓他纏上自己了。
“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的話,玉冢和墨冢如果不結合,你真的會死。”他口氣加重,心情一瞬間便沉了下來。他堂堂西疆國的太子,在她的眼裡竟然是一個極盡所能幹盡色事之人,當真是失敗。
鬱華錚見他惱了,心情更加不爽,冷聲說道:“我死那是我的事,屈恆太子不必自責。這戒指並不是你給我戴上的,我死了,也跟你毫無關係。”
“怎麼與我無關,玉冢是我西疆國傳國之寶,在十幾年前是我將它遺失。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失誤,它又怎麼可能流落到季平原的手裡。如今,也恰巧是我從他的密室裡將它偷出。這一系列的事情都跟我有關係,你怎麼能說不關我的事。”屈恆顯得有些激動,這種激動在於他來說並不多見。看著她急於跟他撇清關係,他心裡一陣急躁。
“那又如何,這戒指是你送給我的嗎?”鬱華錚問道,而後淡淡的說道:“這戒指是我從你那裡偷來的,所以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她補上這一句,只是想讓他不要因為糾結這個,而總是纏著自己。
屈恆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驚恐道:“你偷的,怎麼可能?”
他自認為自己的功夫不差,不說天下第一,但是在他之上的也沒幾個人。這女人說從他身上偷過去的,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他當時受了月光的感染,對她失去了免疫力,還是這女人真有如此能耐,能神出鬼沒的偷取東西。
“有什麼不可能,你摸摸你的玉佩是不是還在你身上。”她挑眉看著他,像是發出了挑釁,竟然敢懷疑她神偷的能力,那便證明給你看看。
屈恆立即低頭,手摸上了自己腰際,那從小佩戴的暖玉竟然真的不見了。他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看著鬱華錚,半晌,才喃喃的說道:“請將我的玉佩還給我。”
鬱華錚聽了他的話輕笑一聲,反手從自己的衣襟裡將暖玉拿出來,藉著桌子上的燭光細細的打量起來。那暖玉一看便是上好的玉質,不必玉冢和墨冢差。觸手生溫,柔而無骨,綿綿軟軟,摸起來煞是舒服。這是塊玉牌,按理說玉牌上面應該有字才對,可這塊玉牌上面竟然一個字都沒有,乾乾淨淨。
“喂!這玉牌是女人送的吧?”她抬眼睨著他問道。
屈恆臉色一紅,說道:“這不關你的事。”話說完伸手奪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別在了腰際上。
看著他有些尷尬的神色,鬱華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再次開口說道:“天色很晚了,你走吧,我要就寢了。”她站起身來,不再理會他,轉身走進了內室。
屈恆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還想說些什麼,突然低頭看了一眼玉牌,終是沒有說出口。臉色突然有點凝重,轉身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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